第230章 攻閻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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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冥大軍悄無聲息的向著閻王山進發,眼見著閻王山便在眼前了,而那北冥將士卻也都怔怔的回過頭看著古月城方向那震天的火焰……
    淩耀坐在馬上,走在君臨的馬車旁邊,莫名的心思不安穩極了,情緒莫名的慌亂,忽然一旁樹上的鴉雀突兀的撲棱棱的從他麵前飛過,險些將淩耀從馬上嚇得掉下去。
    馬車裏的君臨似乎也感受到了外麵淩耀的不安,帶著關切的聲音響起:“沒事吧……”
    淩耀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道:“無礙。”
    君臨以為他是畏懼了自己同長安相殺於戰場,微不可聞的歎了一口氣道:“明日一早,我便派人送你和野朱回去南楚……”
    說起野朱,淩耀恍然的想起方才野朱跟著自己走出了好遠,忽然要回去保護長安,淩耀攔也攔不住,但一想到即便長安見到古月這座空城時候,會是多麽氣惱的樣子,也不會難為野朱,也便隨著野朱去了。
    其實還有一個跟重要的原因,野朱決定的事情,沒誰能夠攔得住。
    淩耀沒有說話,但是心中那種從沒有過的不安越發的濃烈起來。
    ……
    古月城中。
    那院落中的藍摯等人眼見著公主被野朱救走後,便放下心來,而那四周庭院上的北冥士兵射出來的火箭越發的密集起來,藍摯自知今日似乎自己同院子中的兄弟沒逃不出去了,隻是好在公主得救了。
    就在是個時候,忽然一股子凜冽的、帶著像是從地獄裏來的寒風一樣人影如同暴風雨一般的衝上了庭院,手中一根銀色軟鞭子像是染上了幽冥之火一般,迅猛的席卷了那庭院上的人。
    一根軟鞭活生生的變成了利刃,所到之處,盡是慘叫……
    藍摯再抬頭看向所來之人,不是旁人,正是自家的公主,此時的慕長安如同一隻發了瘋的獅子,迎風凜冽的立在那最高處,火光中,一雙猩紅的眼眸裏殺意濃鬱,似乎失去了理智一般。
    庭院裏的西水將士都愣住了,他們從未見過這樣的公主,她不再是那個溫和睿智的女子,不再是那個憂國憂民的公主,而更像是化身成了魔鬼……一隻像是要撕碎一切的魔鬼。
    身形晃動,慕長安無所畏懼的迎上那射向自己的弓箭,揮舞長鞭,沒有一絲遲疑的襲向了四周庭院上的人,沾到那長鞭的人不是筋骨盡斷,便是跌落到庭院裏,被西水將士殺死。
    隻是轉瞬之間,剛剛還如同死胡同一樣的戰局扭轉過來,再看那殘留的北冥士兵,無一人生還,本來還有些氣息的也讓慕長安一劍刺死。
    鮮血浸透了慕長安的衣衫,也不知道是敵人的還是她肩頭中的箭所流出的血液,泛白的臉上深深淺淺的血液已然成了黑褐色,趁著那雙血紅血紅的眼睛更是嚇人了。
    直到那些北冥軍的人都沒有了氣息後,慕長安拖著一根滿是血的長鞭,那本是銀色的鞭子在月關的映襯下閃爍著紅色的光芒,說不出的駭人。
    有些蒼茫,有些跌撞的向外走去,那樣脆弱單薄的樣子,讓人感覺下一刻,她便會倒在地上一般。
    “公主……”藍摯想要說些什麽,卻被慕長安身上那股子濃鬱的悲傷和懾人氣息震住了,咽下了到了嘴邊的話語。
    古月城外的西水大隊人馬衝破那障眼法一樣的北冥大軍營帳,衝進城中的時候,城中一片蕭然。
    趙廣帶人同藍摯帶領的殘兵回合後,一同去尋慕長安。
    來到了那個僻靜無人的街頭,遠遠的便看到慕長安趴在野朱的身體上,消瘦的肩膀無助的顫抖著,離的遠,他們聽不到慕長安的哭泣聲音,但在夜風裏,那個似乎隨時都能被風吹走的背影,還有那躺在地上安靜的再也不會癡癡傻笑的身影,讓一種七尺男兒不禁黯然淚下。
    ……
    那一夜,慕長安守著野朱的不言語,隻是一隻一隻做著叫花雞,做完後,撕下一隻雞腿放在野朱旁邊,另一隻自己拚命的往嘴裏填著,吃著吃著邊恍惚的想起了野朱第一次將那隻雞腿遞給自己時候的樣子……
    然後無聲的哭泣。
    ……
    第二天,趙廣同慕長安報告著昨日一站,大軍損失了近三千餘人。
    慕長安沒有言語,隻是那眼眸中帶上了濃濃的恨意,昨夜還沒有散去的悲傷,今日像是又徒增了幾分。
    “整頓人馬,攻閻王山!”慕長安那拳頭緊緊的握緊,帶動肩膀上剛剛包紮好的傷口又開始滲出血來。
    “公主……這,請三思……”趙廣禁不住提醒道。
    慕長安眯著眼眸,凜冽的看向了趙廣,趙廣便沒有了話語。
    一旁的藍摯還想要說些什麽,被慕長安厲聲打斷,道:“我說……攻閻王山!”
    “屬下遵命!”趙廣和藍摯兩人抱拳領命出去,盡管覺得公主有些意氣用事,就是為了給那個叫野朱的人報仇才會下這個命令,卻也都沒有再說些什麽。
    待到二人走後,慕長安沉沉的問道:“精衛……昨夜可有人受傷?”
    尉遲上前,聲音有些低沉的回答:“死了兩個兄弟,傷了四個……”
    聽到這裏,慕長安的心又是深深的一沉,昨夜精衛近身保護自己,卻也都沒有料想到北冥軍的外圍埋伏,算來,這自己一手培養起來的十名精衛,被君臨殺了白起,又被長寧殺了兩名,昨夜死去兩名,此時……卻也隻剩下五名了……
    “照顧好受傷的兄弟。”慕長安從懷裏掏出一個藥瓶,遞給尉遲,尉遲遲疑了一下,他知道那是逍遙閣的竹青散,是自家主子身上最後的良藥。
    短暫的遲疑後,尉遲終究是接了過來。
    慕長安披上盔甲,一臉的肅穆,大步的走出去,上了一旁士兵牽過來的馬,手中長劍一揮,凜冽的低吼道:“攻下閻王山,取下君臨的人頭!”
    此時慕長安緊緊咬著嘴唇,眼圈泛紅,君臨……你怎麽可以如此的想要置我於死地,野朱死了……你讓我如何對得起他,讓我如何同淩耀交代……看來,正常廝殺中,你我……必會死一個!
    身後的不足四萬的大軍似乎也受到了自家公主的感染,頓時士氣大增起來。
    一大隊人馬馬踏飛燕一般的向著那閻王山而來,帶著勢如破竹的氣勢……
    遙遠的,閻王山上的北冥軍將便看到了遠處塵埃乍起,黑壓壓的大隊人馬在一個身披銀甲的將領帶領下,衝著閻王山襲來……
    早有人上去報告君臨。
    君臨緊皺著眉頭,上了那山腰處,一旁跟著淩耀和忘塵。
    “她……為何這時襲來?”君臨沉聲而疑惑的說道。
    “看樣子……大有攻上山的氣勢,你還是要早作打算……”忘塵淡淡的說著。
    淩耀從昨日就焦急混亂的心,越發的不安寧起來。
    待到慕長安帶著大軍到達山腳下之時,一身銀盔的她厲聲對著那閻王山之上吼道:“淩耀何在……速速前來!”
    那話語帶著噴出火焰的憤怒,讓淩耀險些墜落山崖,隻是下一刻他沒有猶豫,不知為何便匆忙的不顧旁人的阻攔,跌跌撞撞的跑下山去。
    掙脫北冥將士的保護,淩耀一個人一匹馬來到了西水大軍前。
    “長安……你聽我解釋……”淩耀急切的想要說些什麽。
    隻是下一刻,慕長安雙腿夾上馬腹,揮舞著長劍,凜冽的向著淩耀襲來……
    淩耀那雙桃花眼震驚的看著慕長安那殺氣騰騰的眉眼,竟然也忘記了躲閃。
    而那立在閻王山上的君臨一身的藥布上也滲透出冷汗來。
    那泛著寒光的長劍帶著排山倒海的氣勢刺向淩耀,卻終究在他的脖頸處突兀的停了下來。
    慕長安記得……野朱臨死前說的話語,那似乎是野朱這輩子說過的最清晰而明了的話語,她怎會忘!
    看著慕長安瞪著通紅的眼眸死死的盯著自己,一時間淩耀有些不知所措,他遲疑的說著:“長安……你……怎麽了?”
    “為何把我午夜攻城的消息告訴君臨,我讓你帶著野朱先行離開,你沒有……任由君臨設下著空城計……”慕長安眼眸都要瞪破了一般,咬牙切齒的說。
    那話還沒有說完,淩耀便愣了,忙打斷道:“你有沒有受傷?君臨……並沒有設下什麽計策……”
    “你還敢說!”慕長安一把抓住淩耀的衣領,一張如同猛獸一般的臉靠近淩耀,仿佛要吃了他一般。
    慕長安手上一用力,硬生生的將淩耀提了起來,一揮手,將他直直的扔到了後麵的西水軍中。
    淩耀被摔得不輕,有人上前扶住他,將他引領到了野朱的屍體麵前。
    慕長安沒有回頭,隻聽見身後忽然乍響起了淩耀撕心裂肺的哭聲……
    立在那閻王山上的君臨遙遠的看不清山下發生了什麽,卻恍惚的聽到了淩耀的哭聲,猛然的心裏一震。
    再往山下看去,那一身銀甲的慕長安揮舞著手中的長劍,如同瘋了一般的帶著人向閻王山衝來……
    那樣的慕長安和西水軍,像是瘋癲了一般,不禁讓那山下的北冥軍有些膽怯,下一刻那西水軍衝進了北冥大軍中,雙方展開了烈日驕陽一般的廝殺。
    不知過了多久,君臨眼睜睜的看著那一襲銀甲的女子瘋了一般的衝殺在人群中,臉上染上了鮮血,後透徹了的眉眼,毫不留情,沒有一絲的遲疑,劍劍見血,如同地獄出來的閻王一般。
    “出事了。”一旁的忘塵言語平和裏透著憂慮。
    君臨也知道,若不是出事了,那個最厭惡血腥的女子不會如此這般像是失去理智一般。
    眼見著山下的北冥軍節節敗退,西水軍也死傷無數,但看著慕長安卻絲毫沒有退卻的意思,依舊拚了命的向山上衝去。
    “皇上,再不放箭……西水大軍可就要衝上山了……”一旁的主將焦急的提醒著君臨。
    君臨緊緊蹙著眉頭,抿著嘴唇,眼睜睜的看著山腳下,那渾身是血的女子和她身後的西水軍隊
    此時放箭……她定然逃脫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