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同性戀者的心酸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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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四點鍾,苗苗躺在床上,感覺肚子有點疼,苗苗上衛生間才知道,有點下紅了,按照醫生的吩咐,苗苗就躺回到了病床上去,苗苗想打個電話給傑瑞,告訴他,自己在醫院裏,但一想到傑瑞就是許晶的丈夫,就又放棄了這個念頭,此時苗苗有點後悔怎麽非到江海市醫院來不可,搞得現在想叫傑瑞來又不敢叫了,心中正自後悔時,隻見有人推門而入,正是應晴,苗苗很高興,請應晴在房間裏坐。
    看到苗苗臉色不大好,應晴就關心的問道:“姐姐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
    苗苗告訴她,隻是藥物發生反應了,沒什麽的。
    應晴告訴苗苗,她在醫院裏住了兩個多月了,在這裏很悶,也很煩,又沒有朋友,雖然有表姐許晶照看自己,但白天她要上班,沒有那麽多時間來陪自己,在醫院裏難得遇到苗苗這樣投緣的朋友。
    苗苗對於應晴的拜訪,很高興,正愁一個人煩悶不安,應晴卻來了。
    兩人坐在一起,互相聊了各自情況,並聊了彼此的興趣,意外的是,應晴和苗苗都是文學愛好者,且都喜歡看小說,聊著聊著,她們就聊到了王小波,聊到了他的作品,聊到了王小波的妻子李銀河女士,苗苗和應睛驚人的發現,兩個人的許多觀點都驚人的相似。兩人都很讚賞李銀河的一些言論和觀點。
    應晴問苗苗:“你真的認為同性戀不醜陋嗎?”
    苗苗說:“當然,同性戀也是一種戀,隻是不同於一般的戀情罷了,同性戀又沒有給社會和第三者造成傷害,我覺得應該得到社會的承認,同性戀與異性戀的唯一不同,就是不能繁延後代,但同性戀隻是少數,並不會影響到社會的繁延,根本就不用擔心會發生人類絕種的現象,有人擔心同性戀合法化,會造成繁延後代的危機,這其實是杞人憂天,你說,我國為什麽實行計劃生育,還不是因為人口太多了,如果不是人口太多,我就不用到醫院裏來做人流,直接再生一個就是。同性戀不是說合法化,這種現象就會漫延,同性戀的產生,有其複雜的背景和各種因素,但我相信,自然的本原還是異性戀,承認同性戀不代表鼓勵同性戀,我覺得同性戀,應該得到認可和尊重”。
    聽到苗苗的一番言論,應晴很欣慰,她沒想到這個剛認識的朋友能這麽理解同性戀,她說苗苗的觀點與社會上一般人不同。
    兩人一聊就聊了兩個多小時,醫院食堂裏響了鈴吃飯,她們都沒有注意到,直到許晶走到苗苗的病房,詢問苗苗情況時,苗苗才知道,因為聊的太過投機,居然忘記了吃飯這事。
    苗苗、許晶、應晴三人一起在食堂裏吃飯時,應晴對許晶說:“晚上你要值班,我就到苗苗病房裏住,兩個人有伴,好說話。”
    “恩,好呀”,許晶愛憐的拍了應晴的頭。
    因為動作過於親昵,苗苗正看在眼裏,應晴有點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許晶去值夜班後,苗苗與應晴躺在了床上說話。
    應晴告訴苗苗,許晶其實不是她的表姐,苗苗微微地笑一笑,說知道。
    應晴很驚訝,說你怎麽知道。
    苗苗才知道自己這句說漏了嘴,苗苗知道許晶與應晴不是表姐,是因為傑瑞告訴她的,但外人並不知道, 外人都當她倆是表姐妹關係,她又怎麽可能會知道呢?苗苗忙掩飾說,看著兩人外形不像罷了,血緣關係都有幾分相似的,苗苗隨意的胡掐道。
    聽了苗苗的解釋,應晴哦了一聲,隨後又歎了一口氣。
    苗苗不明白應晴為什麽突然變得這麽傷感,應晴告訴苗苗,雖然她與許晶不是表姐妹關係,但確比親姐妹關係還要好,應睛告訴苗苗,許晶為了她,甚至和丈夫離婚了,隻因為要拿出家裏存款給她治病。
    苗苗聽了十分震驚,許晶和傑瑞離婚了?傑瑞不是告訴自己,許晶向他提出回歸家庭,怎麽可能離婚了呢?
    苗苗不相信的再確問道:“沒有吧,他們怎麽可能離婚了呢?”
    應晴暗然傷神道:“離了,就早幾天辦的手續,對此,我很過意不去。”
    離婚,苗苗一下子懵了,傑瑞為什麽要騙自己呢,他不是說妻子提出要終止遊戲,回歸家庭嗎?怎麽可能就離婚了,他騙自己離婚到底是為了什麽,他怎麽會騙自己呢?
    後來,應晴再說了什麽,苗苗都沒有心思聽了,苗苗的呆狀和失神,讓應晴很疑惑。看到苗苗那魂不守舍的樣子,應晴關心的問苗苗:“姐,你怎麽了,怎麽突然發呆呀?”
    苗苗吱唔著說,突然很不舒服,有點疲倦,其實苗苗是已經沒有了任何聊天的欲望,她的腦子裏都在想著傑瑞為什麽要撒謊,為什麽要騙他,苗苗想起傑瑞近期的表現,打他電話總是很忙,經常不接自己的電話,接了有時也是按掉,難道他,變了心,另外有了女人,苗苗這樣想著時,感到非常的恐懼,她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更不願相信這樣的事實,苗苗很想打傑瑞的電話,問她,是怎麽回事,她要傑瑞親口告訴自己這是怎麽回事?但應晴睡在另一張床上,苗苗不方便打電話。
    應晴聽說苗苗不舒服,就叫苗苗躺在被窩裏,早些休息,不要再講話了。
    苗苗在被子裏翻來複去,怎麽也睡不著,她想到剛才應晴的話,心裏就像千萬隻瑪蟻在爬,怎麽也無法入睡,苗苗突然掀開被子,對應晴說:“我出去一下,包裏帶來的衛生巾不夠用。”
    應晴關心的說:“姐姐不要下去了,我替你買來就是。”
    苗苗拒絕了應晴的好意,說自己沒事,下個床買個東西還是可以的,應晴說太晚了,要陪著苗苗一起去,苗苗謝絕了她的好意,怎麽也沒有讓應晴陪同出去。
    苗苗到了一樓大廳,就掏出了手機撥打傑瑞的電話,剛才許晶說了,她晚上要值班,那就意味著,打傑瑞的電話應該還是方便的,但撥打傑瑞的手機,對方卻傳來語音提示,“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苗苗很失望,真希望下秒傑瑞的手機就開機了,苗苗再打,依然傳來“對不起,你撥打的手機已關機”,苗苗還是不死心,隔了幾秒種又再打,但依然是提示關機,反反複複,站在一樓的一個牆角下,苗苗撥了幾十次,直到身子被夜風吹得涼了,苗苗才死了那份心思,準備返回二樓病房時,苗苗才想起自己剛才跟應晴說,是去買衛生巾的,現在空著手回去,怎麽也說不過去,苗苗走到了附近的一家超市,那超市剛準備關門,苗苗隨便拿了一包衛生巾,付了錢就回去,剛上了二樓,就見應晴正在走道裏來回踱步,見了苗苗,很高興,舒心的呼出了一口氣,說道:“謝天謝地,你總算回來了,看你這久沒回來,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麽事情呢?”。
    苗苗隻是淡然得笑了笑,告訴應晴,因為走遠了,才至擔誤了時間。
    見苗苗回來了,應晴才放心睡下,苗苗卻躺在被窩裏怎麽也睡不著,想到近來發生的事情,苗苗感覺很難過,眼角不知不覺得滑下了酸酸的淚水,一個素昧平生的女子卻這麽關心著自己,而自己一直信賴的,思念的人兒卻難尋蹤影,苗苗感覺自己的心在一點一點的下沉......
    第二天天亮,苗苗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撥打傑瑞的手機,“嘟——嘟——”手機通了,苗苗心裏很是期盼。
    “喂,苗苗呀,什麽事情呀?”傑瑞好象很忙似的。
    “傑瑞,我有個事情想問你”,苗苗望了一眼還在熟睡的應晴,就悄悄地下了床,出了房門,走到外麵的走廊上。
    “苗苗呀,我現在有點急事,等下空時,我再打你電話吧,嘟——”,說完,傑瑞就把電話掛了。
    聽到手機裏傳來“嘟——嘟——”的聲音,苗苗無比的失落。苗苗重新回到病房裏時,隻見應晴醒了,應晴見了苗苗就說道:“姐,你怎麽起這麽早呀,有什麽事情嗎?看你心事重重的樣子?”
    “哦,沒什麽”,苗苗強行擠出一絲笑容,掩飾著自己的落寞表情。
    正於此時,苗苗感到肚子一陣鑽心般的痛,並感覺下體有大量的血湧出 。
    應晴見了,急忙起身扶著苗苗,關切的問怎麽回事?要叫醫生嗎?
    苗苗搖了搖頭說,不必了,隻是服藥反應吧,但應晴卻還是撥打了許晶的電話。
    許晶來後,叫苗苗到衛生間觀察一下,並遞給了苗苗一個小小的塑料盒子,並要苗苗把下落的物體,拿給她看下。
    苗苗把東西遞給許晶看,許晶觀察了一會,說道:“還好,藥物反應蠻快的,下來了,就是還要注意休息,再住一個晚上再回去。”
    聽了許晶的話,苗苗心裏也落了一塊大石頭。
    許晶走後,應晴對苗苗說,你在這裏躺會,我出去一趟。
    應晴出去後,苗苗就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的風景,天氣依然晴朗,蔚藍如鏡,陽光明媚,但苗苗的心卻感覺暗沉沉的,身體沒有了什麽事情之後,苗苗的心思又想到了傑瑞離婚這事上,苗苗怎麽也弄不明白傑瑞為什麽要騙她呢?苗苗很想再打傑瑞的電話,但卻不想聽到他不耐煩的語氣,傑瑞的一絲不耐煩,都可以讓苗苗寒心透骨,苗苗怕受到這樣的傷害,這些日子發生的情形,讓苗苗有一種不自信的感覺,她覺得自己是一個被世界遺忘的人,沒有人關心和在乎自己的存在。
    正萬分惆悵傷感之際,隻見應晴回來了,她手裏端著一沙鍋大碗,蓋子縫隙間熱氣騰騰,應晴一進來,就把那沙鍋遞到了苗苗麵前,叫苗苗趁熱喝了,她告訴苗苗這是人參烏雞湯,苗苗看了一眼,說,不要,叫應晴自己吃,應晴說自己剛在外麵吃了,這碗是特意帶來給苗苗喝得,苗苗看到麵前這碗熱氣騰騰的雞湯,百感交集,眼淚花啦啦的往下流,苗苗突然的情緒失控,讓應晴不知所措,應晴關切的問,姐姐你怎麽了?怎麽了?
    苗苗哽咽了好一會,才止住了哭聲,應晴拿了紙遞到苗苗手裏,苗苗用紙擦去了臉上的淚痕,停息了一會,應晴就把放在桌子上的雞湯又遞到了苗苗麵前,苗苗不忍拂了應晴好意,心懷感激的把雞湯喝了。
    當苗苗喝完了湯,把碗放置在桌子上時,苗苗有點不好意思的對應晴說,想起一些情,心情難過,剛才真是太失態了。
    應晴寬慰道:“姐姐說哪裏話呢,不知姐姐遇上了什麽傷心事,昨日見你還好好的,今天卻——”
    苗苗告訴應晴,自己剛剛離婚了。
    應晴聽了,問道:“姐姐,就是因為這事而傷心吧?”
    苗苗搖了搖頭,說不全是,應晴見苗苗的神情,知道苗苗還有什麽傷心事,不便告訴自己,也就不再相問。
    應晴說:“其實我挺羨慕姐姐的”。
    苗苗苦笑道:“怎麽可能羨慕我呢?”
    “至少姐姐是個正常人”
    “正常人?”
    “恩”
    “應晴啊,你不要灰心,我相信你的病會好的”
    “姐,我不是說我的身體,我是說我的心理,我是個心理不正常的人”
    “心理不正常?不會呀,我覺得你很正常的啊”
    “姐,你不相信吧,我是個同性戀者”
    “啊——”,苗苗聽了,不知該說什麽,其實苗苗早知道,隻是沒說穿而已,她沒想到應晴是這樣的信賴自己,把不願為外人道的隱私告訴了自己。
    “姐姐會不會看不起我呢?”
    “當然不會,我說過,同性戀應該得到社會的認可,同性戀和異性戀都是一種戀情,不過性別取向不同罷了”。
    “我是相信姐姐,才告訴姐姐你的,活於世上,難得遇到像姐姐你這樣開明的人”,應晴說完後,歎了口氣。
    看到應晴那樣子,苗苗忘記了自己的傷心事,反過來勸慰著應晴,說“你不要喪氣,終有一天,你們的戀情會得到世人認可的,其實現在也有不少人像我一樣,雖然自己不是同性戀,但也很認可同性戀的,覺得同性戀沒什麽,李銀河老師的言論揭開了人性的冰山一角,相信以後支持她言論的人會越來越多的。”
    應晴很感動,並娓娓向苗苗道來自己的成長經曆。
    “我是個孤兒,我的親身父母是誰,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從懂事起,我就呆在福利院,福利院的院長告訴我,我三個月大時,是被人丟棄在福利院門口的。
    那天清晨,天氣很冷,三個月大的我,身上包裹著一些破棉絮,裝在墊在一個籮筐裏,不知是冷了,還是餓了,我拚命地大哭,院長聽到嬰兒的哭聲,打開了大門,院長見我可憐,收留了我,因為籮筐裏什麽字條也沒有留下,隻留下了我的生辰八字,所以我除了知道自己是哪年哪月出生的,其他的一無所知,我不知道我是哪裏人,也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誰,更不知道我的父母為什麽恨心要把我拋棄,有的人說可能是因為我是個女孩子,那戶人家想生個兒子,所以不得已把我丟了,有的人說,我可能是什麽未婚女生的孩子,因為不敢公開自己懷孕生育這個事情,所以把我丟了,但倒底是什麽原因,我不知道,也無從知道。
    福利院的生活清貧而單調,好在院長很關心我們這些孤兒,但我們依然渴望向其他小朋友一樣,得到父母的嬌寵,每次上學、放學時,看到其他小朋友,都有父母來接,而我們卻是一個人從福利院裏走出來,也一個人回到福利院,我們福利院的這群小朋友非常渴望有一天,我們也能像其他小朋友一樣,在父母懷裏撒嬌。但這隻有我們的一個夢
    我長到十四歲時,有一戶姓張的阿姨到福利院來,說想收養一個女孩,不知怎的,她在福利完裏轉一圈後,對院長說看中了我,後來我就成了這家的養女。他們之所以想收養我,是因為他們的兒子半年前去外國留學了,家裏隻有張阿姨和她愛人王榮在家,平日家裏隻有兩個人,他們總覺備感孤單,就想收養一個女孩。
    我到她家後,過了半年的幸福時光,張阿姨對我還好,但我感覺王榮對我更好,但王榮對我的好,總讓我感到害怕,尤其是張阿姨不在家時,王榮看我的神光總是怪怪的,因為張阿姨不在家的時間較多,家裏更多的時候,隻有我和王榮,一次張阿姨到外出差,家裏隻剩下我和王榮,那天晚上,我在洗澡時,王榮叫我開門,我以為他是要我在衛生室遞什麽東西出去,我就開了門,沒有想到,他一進來,就把我緊緊的抱在懷裏,不管我怎樣哭喊,怎樣反抗,他還是把我給強奸了,那晚我哭了一夜,後來隻要張阿姨不在,王榮就強迫我與他發生關係。
    一次,張阿婕出差提前回來,看到王榮赤身裸體的騎在我身上,氣急敗壞的抽打著她老公和我,那姓王的跪在地上求饒,說是一時糊塗,說是我引誘他的,張阿姨說我下賤,那晚狠狠打了我,此後張阿姨對我的態度也一百八十度的轉彎,非打既罵,再不久,那姓王的出了車禍,張阿姨說我是個狐狸精,是我給她家帶來了晦氣,說我天生是個掃把星,專給人家帶禍害。隨後,我又被送回了福利院。
    我的性格原本就文靜,曆經此事後,我變得更文靜內向了,從此以後,我發現,自己對於異性有一種天然的抵觸和排斥心理,但越長幾歲後,曆經被異性搔擾和侵犯的次數越多,這更加深了我對異性的排斥和反感。
    二十一歲那年,我在美院讀二年級,周末到福利院探望院長,回來的路上,遇上了幾個小流氓,他們看我孤身一人,想強行猥褻我,剛好許晶姐趕到,許晶姐是練過跆拳道的,且長得也高挑,那幾個小混混根本不是許晶姐的對手,沒兩下子就被許晶姐打得落荒而逃,那一刻,我對許晶姐充滿了無限的敬仰和崇拜,也就是在那一晚,我和許晶姐發生了質的關係。
    我們是幸福的,但我們也是痛苦的,因為許晶姐家世很好,她的家庭絕不允許她找我這樣的人,也接受不了唯一的愛女是個同性戀的事實,許晶姐根本不敢告訴家裏人這一切,我們的交往也是隱蔽的,隨著許晶姐的年紀越來越大後,家裏父母拚命幫著許晶找對象,許晶姐因為我總是各種方式讓男方知難而退,為此許晶姐的媽媽還急出了病,那個時候,我和許晶姐都非常痛苦,看到許晶姐矛盾而掙紮痛苦的心情,我心痛萬分,為了她能安心去找個男人嫁了,為了圓了她父母的心願,我一聲不響的離開了許晶姐,因為當時在美院有一個家世非常好的男生,拚命追求我,並答應帶我到美國去,因為想了斷與許晶姐的關係,當時就答應了那男生,隨他去了美國,但到了那裏後,那男生嫌我不熱情,嫌我沒溫度,又轉向了其他女生的懷抱,因為沒有了他的經濟支援,我很快就麵臨輟學的危機,一個人孤苦無搖,為了賺自己的學費,我在那裏的一個俱樂部做了領舞舞娘,在那裏,我認識了形形色色的男人,這些男人無不想在我身上揩油,每次在台上領舞時,時不時的要受到這些男人的侵犯,在那裏跳舞的幾年,我時時刻刻想著許晶姐,但我知道,我不能聯係她,因為我知道我一聯係她,我好不容易做出來的努力就白費了,我當時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也不知道她的心思略為轉移了別人身上沒有,我希望她轉移,希望她能像許許多多的人一樣享受到一個正常女人應有的幸福,但從情感上,我又接受不了她喜歡上別人,我矛盾著,發泄著,我的舞蹈比誰都跳得盡情,比誰跳得都賣力,沒有人知道,那是我滿腔的思念,別人隻是在表演,而隻有我是在渲泄我的情感,我在用我的身體語言表達著一份渴求,一份瘋狂,我的舞蹈讓每位來此俱樂部顧客都驚歎萬分,他們喜歡我,但也不斷的施劣於我,作為一名俱樂部的舞娘,你是不可以對顧客的侵犯而動怒的,我麵帶微笑,周旋躲避,但每個晚上,總是還會留下一些顧客的捏揉的青淤。在那裏的幾年,我的胸上,身上,屁股上,大腿上,留下了他們捏下的無數青淤,我是帶著一身的青淤完成的在美國的學業。
    ??????我不僅完成了學業,我還存了一筆小小的積蓄,但不久,我發現自己身體越來越弱,到醫院檢查,發現自己得了尿毒症,舞是跳不了,存得一點錢,在醫院裏也花得差不多了,隻好勉強靠畫畫,唯持生計,我知道自己的身體越來越不行了,但我非常想在臨死前再見一下許晶,我想知道她這些年過得好嗎?
    今年四月,我回到了江海市,見到了許晶,我以為她可能淡忘了我,但從我見到她那刻,我就知道她這些年的痛楚,我們擁抱在一起,笑了又哭,哭了又笑,當她得知我患了尿毒症後,她說什麽也不讓我放棄,就這樣,在她的安排下,我住進了這家醫院,馬上要做手術了,我也不知道結果會怎樣,但今生能遇到許晶姐,能與她相知相惜,我已知足”。
    苗苗靜靜得聽著應晴講述自己的故事,苗苗發現應晴的眼角全濕潤了,苗苗深深的被應晴的故事震憾著,想到自己這點傷痛,比起那些大苦大悲,大災大難的人來說,真是小巫見大巫了,應晴的話,讓苗苗轉移了注意力,這些天不再想著傑瑞離婚之事,她想自己先養好身子再去找他,見麵親自聽他說。
    在醫院裏住了兩天,苗苗的身子基本無什麽大礙。
    應晴安排在星期五做手術,許晶卻告訴應晴,說有急事要出差一個星期,許晶走前,單獨約了苗苗,懇求苗苗,自己不在的日子,叫苗苗替她好好照看應晴,苗苗看到許晶那真切的眼神,安慰許晶,自己定然會悉心照料應晴。
    為了照顧應晴,苗苗向社長打電話,繼續請了幾天假,並打了電話給前夫,告訴自己周末有事,接不了兒子但前夫也說周末有事,接不了,苗苗就又打了自己母親的電話,叫她幫著去學校接兒子,苗苗的父母,都六十多歲,原是一家國有企業的員工,現已退休在家,住在江海市的郊區,和苗苗的弟弟居住在一起。苗苗的母親家離兒子就讀的那哈佛學校不遠,兒子力力到了周末挺喜歡去她外婆家玩。
    因為手術前突然看不到許晶的身影,應晴心情突然變得很不穩定,看到應晴那樣子,苗苗擔心應晴這樣的心情對手術不利,苗苗暫時忘記了自己傷心事,耐心細致的安慰起應晴,並寸步不離的陪護在應晴身邊,因為苗苗的關心嗬護,應晴的心情略為安定了些。
    應晴的手術做得很順利,應晴是在手術後的第七天才見到許晶。
    許晶看到應晴安然無恙,摸了摸應晴的臉龐,微微笑了,樣子很虛弱,臉上毫無血色,好像大病了一場,立於一旁的苗苗,看見許晶這個樣子,突然反應過來,一下明白了許晶虛弱的原因,因為傑瑞曾與她說過許晶的心思,苗苗為許晶的高尚,為許晶的無怨無悔的付出而深深地感動。
    看到眼前這對癡心戀人相依相偎的情形,苗苗悄悄地退出了應晴的病房,雖然她們的戀情,就像躲在陰暗的角落裏無聲開放的花朵,得不到眾人的祝福和讚歎,但苗苗卻覺得這朵花是世上最美最豔的花,苗苗心想:就是異性戀又能找到幾對像她們這樣癡心不改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