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足·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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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禁足·柴房
    這是誰咬的……這話乍一聽上去有些好笑,可我現在隻有想甩麵條淚的衝動。下意識地舔舔下唇,傷口處硬硬的,已經結了痂,難怪被嶽清音一眼就看出來了。
    望著他怒意充斥的眼睛,我吞了吞口水,強自笑道:“哥哥……這……當然是靈歌自己不小心咬到的了,還能是誰咬的呢……”
    比起希望嶽清音能替我找田幽宇出口惡氣,我更怕他會因此事而強令我嫁給那頭瘋子。聽說古代未出嫁的女子若被男人摸了手,要麽將手砍掉以示貞潔,要麽就得嫁給那個男人。這天龍朝的風氣雖然開放度不亞於大唐盛世,但也不敢保證有沒有這樣一條規定是被瘋子咬了嘴就必須得把嘴割掉或是嫁給他……總之以防萬一,還是抵死不承認的好。
    嶽清音眯起眼,怒火瞬間凝聚,他轉身行至我的妝台前,抄手拿起了上麵架著的菱花銅鏡,轉而又走回來,將鏡子塞進我的手中,冷嘶嘶地道:“你倒是告訴我,如何能自己咬成這樣的牙印子!”
    我顫巍巍地舉起鏡子,腦海中閃過至尊寶從照妖鏡裏看到自己那張毛茸茸的猴臉的情景(啥時候了還走神兒呢!)。鏡子裏是我作賊心虛的麵孔,因米蟲生活的滋潤而顯得白裏透紅的臉蛋子上有一個狀態可疑的小紅點,仔細一看——哎唷!棒槌的!竟然是個痘痘!這簡直是噩耗哇!怎麽會這樣哇!頓頓吃肉難道是個美麗的錯誤嗎?我辛苦塑造的清心寡欲的形象難道將就此毀在這粒陰險的痘子上嗎?天亡我也!
    “還不肯說是誰麽?”嶽清音低冷的質問將我渙散的神智拉了回來。
    再度定睛瞧了眼鏡子,見我可憐巴巴地下嘴唇上豁然結著暗紅色的血痂,那血痂的形狀正是兩顆門牙的牙印,牙印的弧頂方向衝著我的嘴,除非我的牙齒可以做原地旋轉180度的運動,否則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咬出這種形狀的牙印子來。
    一時語塞,我低下頭狠狠咬住自己下唇,企圖將那血痂咬掉後再來個死不認賬。忽聽得嶽清音在頭頂一聲沉喝:“綠水!”門開處綠水慌慌張張地跑進來跪下道:“奴婢在!”
    “今日誰來找過小姐?”嶽清音聲色俱厲地問,莫說綠水了,連我都嚇得幾乎癱在床上,從穿到嶽府來之後我還從未見這嶽哥哥發過這麽大的火,看樣子……今日這事隻怕不能善了喲!嗚嗚,我好怕,怎麽辦,好怕,嗚。
    “回、回少爺、的話,今、今日、今日……”綠水嚇得語不成句,抖成一團,“田……田少爺……”
    說至此處嶽清音已然明白了,沉聲道:“你且退下罷。”
    綠水如逢大赦般爬起身逃出了房間,並且還十分不道德地將門給嚴嚴關上了,整個屋子立刻便成了一個巨大的冰箱,嶽清音就是那超強力的製冷裝置,將我這條待宰的秋刀魚凍得硬梆梆僵在床上。
    “告訴我是怎麽回事!”嶽清音轉過臉來直直盯向我,周身寒氣逼人。
    唔……怎、怎麽回事……大概就是田瘋子想強娶我,我不同意,他一時狂性發作,把我摁在床上咬了我……這樣。
    可,可這等丟人之事要我怎麽說出口呢?一旦出口很可能會引發兩個後果:一是嶽清音去找田瘋子拚命,他雖不能說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但平日溫溫雅雅的他又怎麽可能打得過那武將出身的田幽宇?另一就是逼我嫁給那瘋子,以全名聲。
    雖然失去了初吻令我很委屈很忿悶,但冷靜細想,田瘋子之所以要在我的唇上留下齒痕,其目的之一自是為了讓我非他而不能嫁,之二便是故意想讓我哭鬧想讓我訴苦想讓我與他糾纏不清!
    這是個圈套,他在給我施加雙重的壓力。他知道我對於嶽清音的敬畏尤甚於嶽明皎,因此才故意咬破我的嘴唇做給嶽清音看。換作一般人,誰能想到竟有那種變態的男人會咬女人的嘴的?何況田嶽兩家又是友好往來戶。隻有身為仵作、對人體結構再熟悉不過的嶽清音才會有可能看得出來。田幽宇知道我必會對人隱瞞失吻於他的事,所以才做下這記號令我無法瞞過嶽清音的眼睛,以此來逼嶽清音不得不將我嫁給他!
    我很清楚嶽清音的性格,也很了解田幽宇的脾氣,這兩個人,一冷一熱都不是軟柿子,當真為此事彪上勁兒來,隻怕要弄得一發不可收拾,萬一被嶽明皎知道了……到時恐連嶽清音也救不了我,我也隻能乖乖地嫁給田瘋子,從此飽受虐待……所以:不可說,不可說,一說即是錯!
    不就是唇貼了唇麽!小女子能屈能伸,為了不造成更難控製的局麵……這個虧,我生吞就是!
    “哥哥……你想到哪裏去了……田公子今日隻不過來坐了坐便走了,什麽事都不曾發生。”我盡量讓自己的表情看上去平靜自然一些。
    嶽清音盯著我,語氣依舊帶著惱怒,道:“那麽這牙印當作何解釋?”
    “這個……許是天氣幹燥,嘴唇自行幹裂了,不是什麽牙印。”我努力掩飾道。
    嶽清音再度一把捏上了我的下巴,一張在爆發邊緣的臉壓將下來,懸在我的臉的上空,沉怒道:“嘴唇自行幹裂會橫著幹麽?——莫要再挑戰為兄的忍耐力!”
    我被他的氣勢唬得一哆嗦……確、確實,人的嘴唇一般情況下都是依著唇紋豎著幹裂的,這借口……失敗了。
    我像隻受了驚嚇的貓一般瞪大了眼睛望著嶽清音死人乍屍般的臉,一時語塞。
    “說話!”嶽清音皺起眉,從牙縫裏擠出聲音。
    “哥哥……”我困難地咽下一口口水,怯怯地道:“隻是嘴唇破了而已……”
    “你在替他掩飾?”嶽清音鬆開捏著我下巴的手,“看來……你與他已是兩情相悅了?”
    這這,肉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哇!緋聞猛於虎呢!
    我驚慌道:“哥哥想到哪裏去了?什、什麽兩情相悅?妹妹從不曾對任何男子……胡思亂想過,哥哥切莫誤會!”
    “我隻問你最後一次,”嶽清音眸中怒氣未有絲毫減弱,盯住我道:“你唇上的咬痕,究竟是不是田幽宇所為?”
    他已經問得如此明白了,我若再繼續遮掩隻怕他就要將我生吞入腹了,隻得一咬牙,低下頭輕輕點了點。
    “是他強迫你的?”嶽清音聲音冷到冰點。
    我抬頭望住他,輕聲道:“哥……這件事情……靈歌隻想當做未曾發生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曾發生過?”嶽清音冷眸瞪著我,“娘教給你的《女誡》、《女經》、《女德》,你都忘光了麽?你可知這牙印意味著什麽?竟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姑娘家要懂得‘羞恥’二字!即便錯不在你,也當重視此事的嚴重性!豈能如此若無其事、不知自重?”
    嗚、嗚嗚……他、他訓我?我、我怎會是無所謂?那是我的初吻!是想留給我最喜歡的人的珍貴寶物!怎麽樣才算是有所謂?難道我還要一哭二鬧三上吊弄到滿府皆知嗎?難道我還要不停地哀天怨地一蹶不振嗎?不斷地重複自己的遭遇或創傷,無異於一遍遍地揭開傷疤又一遍遍地往上撒鹽,我何苦要如此折磨自己?事情既已發生了,無論我表現得像個烈女還是像個怨婦,那不過都是做給別人看的,換來幾句無關痛癢的評價又有何用?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這件事給我造成了怎樣的傷害怎樣的心理陰影,我自己心裏清楚就好,有必要擺在臉上以證明自己並非若無其事的淫娃蕩婦而乃知羞知恥的貞潔烈女麽?如果做做表情裝裝樣子就可以給一個人定性的話,那我天天都把自己裝成神仙,那我就真的是神仙了麽?不哭泣不代表不痛苦,未在意不證明未受傷!
    第一次被嶽清音說了如此的重話,我心內的情緒有些激動,手指狠狠地揪住自己身下的褥麵,關節處已泛了白。
    嶽清音盯了我半晌,轉身負著手走至窗前,背對著我冷聲道:“我且問你——你是否願意嫁與那田幽宇?”
    “不願意。”我低聲道。
    嶽清音轉過身來,看了我一眼,道:“今日之事無論你是否被動,不重視便是有錯!且罰你禁足一個月,不許踏出臥房門半步,將《女誡》、《女經》、《女德》各滕抄三遍,好好想想娘教過你的行為操守!”
    我睜大眼睛望著他冷峻的麵孔,難以相信自己聽到的是從正常人類的口中說出來的話……禁足一個月?一個月?我我我,我又不是坐月子,這、這簡直是想把我活活逼瘋!
    嶽清音甩完這幾句話便大步往外走,我連鞋也顧不得穿,光著腳下了床衝過去箍住他的胳膊哀聲道:“哥哥哥哥……靈歌知錯了……靈歌隻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爹跟你每日如此辛勞,靈歌不願再令你們擔憂,是以才想將這件事就此抹過……念在靈歌這份苦心上,哥哥就莫要罰靈歌了,好不好?”
    嶽清音盯著我的苦瓜臉,道:“抹過?靈歌你幾時變得如此天真了?你抹得過爹跟我,抹得過田幽宇麽?還是你本就不將這樣的行為當做有損名節的事?倒是田幽宇比你更明白這麽做的嚴重後果,否則他也不會想以此做為強娶你的條件了!——我現在要去找他,禁足處罰即刻生效!”說著拍開我箍著他胳膊的手又要往外走。
    我快跑兩步攔在他身前,仰臉望住他,輕聲道:“哥哥的意思是靈歌該為這次的事負責麽?那麽,靈歌該怎樣做呢?是自裁以示貞潔,還是將錯就錯嫁給他?”這話一說出口我就後悔了,跟這府裏的絕對權威較勁,能有好下場嗎?衝動是魔鬼啊!我有點怯地向後退了半步。
    嶽清音低下頭來盯住我,亦輕聲地道:“自裁?靈歌不怕死麽?”
    這……怎麽,難道你還真想讓我以死示貞不成?我不信你會那麽狠心!“若哥哥認為靈歌隻有一死方能以全名潔,那靈歌還有何可怕的?”我咬牙試探地道。
    嶽清音伸出大手撫上我的臉頰,忽而一笑,道:“靈歌連死都不怕,還怕被禁足麽?——一個月,一日都不能少!”邊說邊拍拍我的臉蛋子,不再理我,隻管大步邁出門去。
    他……他繞我!這個死人哥哥!我使出吃奶的力氣鄙視他!
    ……該死的田瘋子!真真害慘我了!咬了我、喝了我的血(蚊子?)不說,還害我被嶽死人罰禁足!人生啊……除了吃肉還有什麽意義了?
    有氣無力地慢慢坐回床上,正考慮著要不要也來設計個密室失蹤案,忽聽得有人敲門,便道了聲“進來”,見是綠水那丫頭,一臉的慌張,快步走到我的麵前,低聲道:“小姐,不好了!聽說……聽說歡喜兒到青樓嫖娼讓尋街的衙役給看見了!正巧那衙役以前見過他,知道是咱們府裏的人,回去便告訴了少爺,少爺方才將歡喜兒帶了回來,如今正押在柴房裏呢!”
    啊?歡喜兒那笨小子怎麽這麽不小心?難怪嶽死人會突然從衙門竄回家來……這個這個,他一會兒回來隻怕還要為這事兒來找我“溝通”,那可就真成了破屋又逢連夜雨了,說不定……說不定會再追罰我一個月的禁足……嗚!那我還不如嫁給田瘋子算了!
    “誰有柴房的鑰匙?”我問綠水。
    “少爺和嶽管家各有一把。”綠水道。
    “去,請嶽管家拿上鑰匙到柴房門口見我。”事不宜遲,我得趕在嶽清音回來之前同歡喜兒串好口供,編一套唬得過去的說辭把嶽老大混過去才行。
    綠水猶豫著道:“可是,小姐……少爺不是罰您禁足麽?方才他出門前吩咐過我們……不能讓您踏出房門半步的,否則……我們四個也難逃責罰……”
    “倒也是……”我才抬起屁股,聽她這麽一說又坐回了床上,道:“既如此,就煩勞綠水你請嶽管家去柴房,將歡喜兒放出來,帶回我這兒,我有話要問他。”
    綠水驚慌道:“不成啊小姐!少爺關起來的人,誰、誰也不敢放啊……若被少爺知道了,隻怕、隻怕……”
    噯噯!這嶽家哥哥明明長得一副挺溫柔的樣子,怎麽在大家眼中竟是一個惡魔般的人物呢!這年頭,沒見長得醜的跑出來嚇人,光見這長得俊的四處“作惡”了!
    我擺弄著手裏的菱花鏡想了想,對綠水道:“你去把青煙最常穿的衣服拿一套來,順便把她也叫進來。”綠水應是,轉身出去,不一刻便取了青煙的衣服,身後則跟著青煙本人。
    我動作迅速地脫去自己的外衣,換上青煙的衣服,並讓她過來替我梳個丫鬟頭,另吩咐綠水仍去找嶽管家,將他帶至柴房,我在柴房門口處等著他們。
    打扮妥當,令青煙暫時待在房中不要出去,以免露餡兒,而我則低了頭出得院來,乍一看倒也與青煙有個三四分像。
    一路直奔柴房而去,至門口果見一把大鎖鎖著。不多時嶽管家同綠水也來了,綠水便按我事先吩咐過的向嶽管家道:“請嶽管家將門鎖打開罷,我們兩個替小姐問歡喜兒幾句話後便回去複命了。”
    我低頭著做恭敬狀,以免被嶽峰看到相貌,嶽峰倒也沒多注意我,掏了鑰匙上前將門鎖打開,綠水便笑道:“還請嶽管家暫時立得遠些,小姐說這些話不得令我們三人之外的人聽見,請莫要見怪。”
    嶽管家道了聲“好說。”便向後退了數米,站在樹蔭兒下守著。我獨自進了柴房,將房門關了,令綠水在門外把風。
    歡喜兒正悶悶地坐在角落裏的稻草垛上,見我進來先是叫了聲“青煙姐姐”,我抬起臉來衝他笑,他這才認出我來,連忙起身過來行禮,苦著張臉道:“小姐……這下可如何是好……少爺會不會把小的趕出府去啊?”
    我笑道:“放心,你是替我辦事的,少爺若要趕你出府,那我也同你一起出去便是。”
    歡喜兒又是感激又是愧疚地道:“都怪小的辦事不利,不能替小姐分憂解難……”
    我擺手製止他多說下去,低聲問道:“你在那噙香居可打聽出什麽來了?”
    歡喜兒也壓低聲音答道:“回小姐,小的進了噙香居後點名要那翠鈿姑娘出來相見,誰知那老鴇卻說翠鈿姑娘約在三個月前便已經贖了身了!”
    我身上一抖,連忙追問:“你可問了是誰替她贖的身麽?”
    “問了,”歡喜兒把頭一點,道:“您猜怎麽著——那翠鈿姑娘竟是自己給自己贖的身!”
    咦?這又是怎麽回事?雖然不知道一個妓女的贖身費是多少,但是若用客人們給的“小費”一點一點積攢起來隻怕是相當不易的,這翠鈿姑娘又是從哪裏弄來的錢呢?這不禁讓我聯想到李迎海前幾天又對紅鯉提起要娶她的事來,還說什麽聘禮錢多少都能掏得起。難道這兩件事之間有什麽關聯不成?
    “你可向那老鴇打聽了李迎海的事麽?”我繼續問歡喜兒。
    歡喜兒點頭道:“問了,老鴇說李迎海幾個月前確實常常去找翠鈿,據說他們兩人還是同鄉來著!”
    同鄉?唔!老鄉見老鄉,兩眼汪汪汪。什麽事兒一搭上個“鄉”字,就變得既親切又複雜了。
    “可有人知道那翠鈿姑娘贖身以後去了何處麽?”我問。
    歡喜兒搖頭:“都說未曾見過。”
    線索到此就斷了。找不到翠鈿,謎團仍然無法得解。我摸著下巴在窄小的柴房裏轉了轉,仔細分析著歡喜兒提供的所有資料,看看是否遺漏了重要的信息。
    “你可問了那老鴇翠鈿的贖身費是從何而來的麽?”我抬起眼來望向歡喜兒。
    歡喜兒道:“小的雖然沒問,但是聽那老鴇自己在那兒發牢騷,說翠鈿那小蹄子也不知遇到了哪位財神爺,突然之間便有了錢,贖了身離開的時候身上穿的全是最昂貴的綾羅,滿頭的首飾金光耀眼的。”
    唔……這麽一說倒是有這樣一種可能,就是翠鈿遇到了一位有錢人,甘願替她贖身,且還供她錢花……我怎麽就沒這麽幸運呢(說正題!)……
    可是這件事仍同李迎海不肯換崗位搭不上邊兒啊!難道是我想錯了?這兩個人之間根本沒有什麽特殊的關係?
    正當我愁眉不展的時候,突然聽得歡喜兒哎呀一聲低呼,不由納悶兒地望向他,見他紅著臉低聲道:“小姐……小的想起件事來……三個月前的一天晚上,小的那時候還負責著在府裏尋夜,正當走到夥房附近的時候,手裏的燈籠因燒完了蠟自行滅了,小的便換上了一根新蠟,因想著夥房裏有火兒,便就近想進去將燈籠點了。誰知……誰知才走到門口,就聽見裏麵傳來……傳來……”
    “傳來什麽?”我問。
    “傳來……女人哼哼嘰嘰的聲音……”歡喜兒臉更紅了,我一下子就明白了那“哼哼嘰嘰”是在表達著怎樣的思想感情,歡喜兒窘迫地繼續道:“小的一時嚇住了,正想避開,卻又聽得裏麵響起個男人的聲音,小的當時便聽出那是李迎海,因怕他發現,就匆匆地走開了。”
    我心中一陣激動,忙追問道:“你可聽見他說什麽?”
    “他說……他說……”歡喜兒囁嚅著。
    “快說啊!他到底說什麽了?”我恨不得鑽到歡喜兒嘴裏去掏話。
    “他說:‘翠兒,你的屁股怎麽這麽白?’”歡喜兒臉瞬間紅透了。
    呃……當,當我沒問好了,真是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