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祁雲晏,你吃藥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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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朝之後,晉安候回到府,過了午時,便有些按捺不住了。
    宮中能夠調動的勢力,已被晉安候調動起來,不出二個時辰,昨日究竟發生了何事,晉安候也已經了解得清清楚楚。
    對於自己女兒殺了潼良娣一事,晉安候壓根不放在心上,不過是一個沒有依靠的掛名君主罷了,死了也就死了,祁雲晏也不能拿他怎麽辦,但是這事有些麻煩的是牽扯進了沈青陵。
    沈家,的確是個麻煩事。
    晉安候也瞧出來了,祁雲晏隱瞞潼良娣一事,還算是給了他一個麵子,否則沈家再拿此事來說事,那倒真可就說不清了。潼良娣是沒有後台,但沈家為了沈青陵,必定會對潼良娣之死緊緊地咬住徐賢妃,雖說潼良娣是個掛名郡主,可是畢竟是太子良娣,皇家郡主,這謀害郡主同樣也是大罪,若是沒有人追究,自然是裝個樣子就過去了,但若是有心人咬住不放,那徐賢妃這次可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汙蔑皇後也的確是大罪,但好在沈青陵也沒什麽事,以此,晉安候希望祁雲晏從輕發落也未嚐不可。
    皇上為何會瞞住此事,晉安候稍一細想,便就明白過來,當即換了官服,進宮去了。
    鎮國公沈靖和右相沈默那邊,自然也得了宮中的消息,也知曉晉安候這會已經進宮去了,不過,沈青陵早就已經傳了信出來,讓他們且勿輕舉妄動。
    傳信中,沈青陵寫明,皇上如今已經在暗中清除後宮勢力,讓他們務必要小心,若是此刻進宮,便是間接地承認了沈家在宮中有人,沈默和沈靖一商量,倒也覺得的確是這麽回事,便也就按捺住性子,並且裝作了不知潼良娣一事。
    想要扳倒徐賢妃,並非如此輕易,他們也不相信能夠一擊就中,但是這次他們也絕對不會讓晉安候好過,後宮之事,同時也牽連著前朝,這次是打壓晉安候的好機會,沈家,自然不會放過。晉安候就算是現在進宮又如何,徐賢妃犯的罪名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總不能說沒了去。
    這麽想著,沈家也就沒有過多的動靜。
    祁雲晏聽人回稟說晉安候求見,但沈家那邊依舊還沒有消息時,大概也猜出了沈青陵在其中約莫著是做了些什麽了。
    沈青陵讓人傳信過去,更多的還是為了讓祁雲晏能夠更方便行事,沒有了沈家瞎參合,祁雲晏才能更好地和晉安候來談這次的交易。當然,沈青陵也是真心為沈家好,晉安候這幾年一再獨大,也開始膨脹起來,往宮中塞人,用人,倒是越發地明目張膽起來,沈青陵傳信回去的內容也的確不假,這次晉安候動用了那些實力來查探此事,怕是這會已經有暗衛將名冊送到了祁雲晏的案上了。
    祁雲晏如今的心思放在晉安候上,未必會抽出心思來對付沈家,沈家若是這個時候去攪合,那麽勢必也會讓祁雲晏去徹查一番沈家在宮中的人,既然不能拉倒徐賢妃,白白浪費了自己的人脈,倒是可惜了。畢竟宮中留些沈家的人,對沈青陵日後行事也有好處。
    聽說,晉安候進宮之後,在承安殿待了許久,從承安殿裏出來時,麵色有些不善,至於沈家那邊,仍沒有動靜。
    沈青陵聽了這個消息之後,笑了笑,看來這次祁雲晏和晉安候做的交易不錯。
    “溯雪,本宮記得鳳朝宮前有處院子,種了荷花,如今也該開了,你晚些找人去采摘些過來,送到小廚房那去,做些荷花糕荷花粥的,也算是應時了。”沈青陵笑著吩咐道,至於徐賢妃一事,和沈青陵也就沒有什麽幹係了,想來也能安靜些時日,她總是要好好享受享受的。
    唔,再想個法子把自家師傅弄進宮裏來陪自個說說話。
    雖說她是皇後,但是畢竟才剛入宮沒多久,沈青陵也不敢貿然行事,若是已經做了幾年皇後,穩了根基了,想見陸漓直接命人去召便是,不要太過頻繁便可,不過如今還是要小心為上。
    溯雪笑著應下了,隨後便就招呼著宮裏的那幾個小宮女,去前方的湖中采摘荷花去了,說是摘荷花,倒也算是讓她們幾個宮女出來玩鬧樂嗬樂嗬了,沈青陵倒也想跟著去湊熱鬧,奈何作為皇後,現在許多行事都要謹慎小心了。
    誒。沈青陵長長地歎了口氣。
    沈青陵閑著無事,便就翻閱了些書冊,又去午休了一會,等她起身的時候,小廚房那邊也已經準備好了點心,正是今日新鮮采摘的荷花做成的荷花糕。
    瞧著那小巧的一塊荷花糕,沈青陵拿了一塊,嚐了嚐味道,到底是皇家禦廚,一口咬下,嘴唇間竟彌漫著一陣荷花的清香,讓整個人都心曠神怡起來。日子如今越來越毒,儼然已經要入夏了,不知廚子想了個什麽法子,這荷花糕入口倒有種清涼的感覺,倒是個好吃食。
    “這荷花糕的味道不錯。”沈青陵誇讚道。
    溯樂在旁,笑了起來:“這荷花可都是奴婢們幾個費了好些心思才摘下來的,除了這些,廚房那邊用冰塊鎮著,晚些做了荷花粥,奴婢們還摘了些蓮葉,掌廚的說晚上給娘娘來一手荷葉雞。”
    “說的本宮倒是現在就有些餓了。”沈青陵倒是十分給麵子的附和了一句,一殿的人,倒也和樂融融著。
    主仆幾個隨意地聊著些話題,又將浮盈喚了過來,浮盈是個閑不住的,又是鳳朝宮內跑腿的,對著宮裏的小道消息倒是知道的不少,也不管真假,說來就算是逗自家娘娘一笑了。
    幾人說得正開心,小安子卻突然過來了,走到沈青陵跟前,磕了頭,回話:“娘娘,承安殿那邊有了消息,皇上剛剛下旨,懲處了賢妃娘娘,貶了位份,如今是徐昭媛了,還罰了一年的份例,閉門思過三月。”
    沈青陵聞言,有些驚訝,雖然這個懲罰不算太重,但是又是降位份又是罰例銀,顯然比沈青陵預想的要嚴重多了,看來這次不止晉安候對這次交易不滿意,祁雲晏也並不是十分滿意,倒是不知道會是個什麽樣的結果了。
    沈青陵收回思緒,淡淡地應了聲,便讓小安子退下了。
    主仆幾個依舊說著些無關緊要的話,似乎弗賢宮那邊的事,與她們絲毫沒有關係。
    本也不是太早的時辰,說了會話,也就到了晚膳的時辰,沈青陵想著自己的這幾個宮女也是辛苦了,便讓小廚房那邊多做了些荷葉雞和荷花粥,讓身邊的幾個人也都分著嚐嚐鮮。
    小廚房這邊也隻是一些小吃食,正食還是尚食局那邊安排著,由禦膳房準備著。
    幾個宮女得了恩典,自然是歡歡喜喜地謝了恩,晚上布菜時,更是用心,倒是把沈青陵惹得一笑,笑罵:“好你們幾個,今日本宮賞了你們些吃食,你們便勤快如此,感情前些日子都在怠慢本宮。”
    “娘娘,奴婢們那兒敢啊。”溯道,知道沈青陵並未生氣,她也就大了膽子,不過其他幾個在旁伺候的宮女可不敢這麽說的,也隻有溯樂溯雪這從沈青陵的娘家跟過來的,才稍稍可以無禮些。
    “就你話多。”沈青陵故作嗔怒地瞪了溯樂一眼,溯樂則是自顧自地傻笑著,也不怕,沈青陵心裏又是好笑又是無奈。
    今日禦膳房那邊送來了五菜一湯,三葷二素,按說以沈青陵皇後之尊的份例,不該就這麽些,不過沈青陵也嫌麻煩,便就讓禦膳房那邊少備了些。前世,沈青陵離開京城之後,跟著陸漓浪蕩江湖,遇上不少貧苦人家,一頓飯都吃不飽,這般鋪張浪費,沈青陵也有些過意不去,便是現在,這些飯菜也有些多了。再加上鳳朝宮小廚房那邊備的荷花粥和荷葉雞,對沈青陵來說,的確是有些多了。
    正感慨著怕是吃不完了,殿外便有人高喊著皇上駕到。
    沈青陵一愣,完全沒有想到祁雲晏會這個時候過來,忙放下了筷子,帶著眾人迎候。
    祁雲晏一路好似腳下生風一般,臉上麵無表情的模樣,但隱約著卻帶著股怒氣,趙全跟在祁雲晏身邊,也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
    沈青陵瞧見這模樣,便暗道,祁雲晏今日怕是心情不好,看來和晉安候怕是沒有談妥了。隻是還是不知道祁雲晏為何會過來這邊。
    其實,祁雲晏也不知道為何,隻覺得心中煩悶,到了傳膳的點,祁雲晏也沒什麽胃口,趙全看在一旁,也隻是幹著急,忽然想起了今日午後鳳朝宮的宮女們在采荷花荷葉,聽說是做了些荷花粥荷葉雞的,也不是什麽稀罕的東西,趙全也隻是試著和祁雲晏一說。
    祁雲晏聽了之後,便就想到了沈青陵,想著她這副悠閑的模樣,自己還沒想清楚為什麽,就已經帶著人往鳳朝宮這邊來了。
    祁雲晏進殿之後,便就看到了已經布好的膳食,不由得微微驚訝。沈青陵貴為皇後,這份例,倒是有些少了,先前祁雲晏過來用膳,沈青陵自然是按照祁雲晏平時用膳的用度來,這會她也沒想到祁雲晏會過來,也就讓他瞧了個正著。
    不過,看那荷花粥,盛在碧玉碗中,綠色清脆,那碗中漂浮著點點粉色,倒是十分讓人有食欲,荷葉雞原是民間的叫花雞,不過宮中自然不會那樣的叫法,擺盤也是個有講究的,雞肉已經被切開,以荷葉做底,瞧著也格外地新奇。
    倒是不如沈青陵會過日子,祁雲晏在心裏微微感慨。
    沈青陵也不知道祁雲晏為何會過來,但是既然來了,總是要問上一句:“皇上可用膳了?”
    “朕聽說皇後今日宮裏做了些新鮮東西,可不就趕著傳膳的時辰過來嚐嚐鮮。”說著,祁雲晏已經淡然地入座了,溯雪是個激靈的,很快就重新布了一雙碗筷。
    沈青陵隨著祁雲晏在一旁坐下之後,笑道:“臣妾不知皇上要過來,隻備了一個人的膳食,皇上可要讓禦膳房那邊再添幾個新菜?”
    祁雲晏不答,反問:“朕怎麽不知道皇後的份例如今已經這般少了?”
    沈青陵聞言,笑著回:“臣妾也就一個人,多了也吃不下,難免浪費,天下百姓,還有不少都在飽受饑寒,何況這些,對臣妾一個人來說,也有些多了。”
    祁雲晏聞言,倒是沉默了下來,隨後頗為複雜地看了沈青陵一眼,最後語重心長道:“朕自負天子之尊,卻不及皇後你這般心懷百姓。”
    沈青陵聞言,故作出一副羞愧的模樣:“臣妾也隻是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罷了,皇上這番誇獎,臣妾受不住。”沈青陵故意說百姓饑寒,也是知道祁雲晏是個明君,他未曾真正出宮見過,不知道百姓過著的是什麽樣的日子,如今剛好也湊巧了,沈青陵也就當是隨意提了一句,也算是為百姓謀個福祉。
    “好,今日朕就學學皇後,這些菜,也夠兩人用了。”祁雲晏忽然就笑了起來,原先的困擾似乎一下子就煙消雲散了。
    沈青陵這下是真的驚訝了,她方才那麽說隻是想讓祁雲晏多關心一下那些還在受苦受難的百姓們,而且沈青陵記得,前世差不多再過一個月,北方開始旱災,而南方則要開始澇災,沈青陵這麽說,也隻是提前給祁雲晏提個醒了,她可沒想著讓一個從小嬌生慣養的皇上來委屈自己。
    畢竟,在他們自小活著的那些環境中,早就已經習慣了鋪張浪費,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這早就已經成了一種十分常見的情形,若不是沈青陵前世親自見過那些百姓的貧苦日子,怕也不會這般節儉起來。
    然而,祁雲晏卻絲毫不覺得委屈,這一頓晚膳,祁雲晏用得十分地暢快。
    晚膳之後,祁雲晏更是發話,要留宿鳳朝宮,這下,沈青陵是真的驚呆了,留宿鳳朝宮?說的好像你真的是個會寵幸妃子的皇上似得,沈青陵忽然好想問問,祁雲晏,你是不是沒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