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我能怎麽辦我也很崩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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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青陵心裏就算一百個不樂意,但是人都來了,也隻能把人請進來了。
    明明不是請安的日子,不過人倒是來得挺齊全,八位新進的後妃中,除了韓婕妤沒有湊這個熱鬧,其他七個倒是一個不落,那幾位老人倒是沒來。
    不過想想也是,安貴妃、徐昭媛和李昭儀怕是不會湊這個熱鬧,剩下的那幾個,林熙兒上次被原路抬回來,估計這會也沒臉來鳳朝宮,剩下的幾個,不是過於低調,就是心機深沉著,可不趕著來湊熱鬧。
    沈青陵環視了一遍,等她們行了禮之後,才笑道:“都免禮吧。”
    眾人落座之後,倒是先裝模做樣地對著沈青陵噓寒問暖了一番,說了好一些誇讚沈青陵的話,沈青陵知曉她們今日過來是另有目的,她們的誇讚,沈青陵一律麵不改色地受下了,笑著和她們打著太極,穆昭容試著拋過幾次話頭,奈何沈青陵壓根不接,穆昭容也沒有法子。
    瞧著時辰過去了不少,沈青陵已然要做出一副送客的狀態,穆昭容這才急了,隻是又不好自個開口,隻能給身旁的淩美人使了個眼色。
    沈青陵將這些都收入眼中,看來,這個淩美人是投靠了穆昭容了,也是個傻的,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穆昭容利用了,以淩美人這個不長腦子的性子,還真是好利用得很。
    沈青陵拿過一旁的杯盞,拂了拂茶蓋,也不為所動,等著淩美人開口。
    淩美人是個莽撞性子,那日在乾寧宮中對韓婕妤出手,就可以看出一二了,這樣的人,在後宮也注定隻是個炮灰了。
    不過,穆昭容顯然過來時已經事先和淩美人通了聲,是而,淩美人開口一番話說下來,倒是委婉了些,倒是沒有直接說,皇後娘娘,皇上怎麽都不來後宮,我們都等急了這樣的話。
    “皇後娘娘,皇上這些日子都沒有進後宮,可是國事繁忙?妾身……也是擔心皇上身子。”淩美人說到一半,有些羞澀地低下了頭。
    沈青陵含笑地看了淩美人一眼,才道:“這些日子,的確是忙了些,咱們的這位皇上啊,是個勵精圖治的,恨不得每時每刻和奏折待在一塊,冷落了幾位妹妹,倒是讓你們受委屈了。”
    “妾身也隻是關心皇上身子。”淩美人低聲地回了一句。
    穆昭容這會讓淩美人開了頭之後,也才笑著說道:“嬪妾也覺得,國事雖重,但皇上的身子也重要,嬪妾幾個,人微言輕,還是要娘娘多勸著皇上一些,再忙也要注意身子,注意休息才是。”
    沈青陵似笑非笑地望著穆昭容,也不說話,穆昭容雖有些本事,但到底年幼,被沈青陵這般瞧著,也微微露出一絲窘態,頗有些坐立難安,正當穆昭容想要開口為自己解釋幾句,沈青陵卻突然收了視線,含笑道:“是這個理,昭容有心了。”
    穆昭容知道,沈青陵這是看出來了,笑意也微微有些僵硬,不過還是硬著頭皮開口:“嬪妾其他的也不懂,出嫁從夫,自當為皇上著想,皇上敬重娘娘,娘娘說上幾句話,想必皇上也會聽的。”
    沈青陵含著笑意,聞言,微微頷首:“這事,本宮應下了。”
    見沈青陵鬆開,穆昭容心中一喜,坐在旁邊的幾位妃嬪,見此,也都紛紛笑著開口。
    “雖說國事為重,不過也得勞逸結合,妾身瞧著禦花園的菊花開得正好,若是皇上得了空,倒是可以去瞧瞧。”
    “是啊,這禦花園景色正好,妾身前幾日裏還嚷著要去瞧瞧呢。”
    “這宮裏啊,還是冷清了些。”
    “也不知皇上何時才來後宮,妾身聽說皇上風流倜儻,娘娘跟妾身們講講皇上的事吧。”
    沈青陵一直含笑著看著這群女人熙熙攘攘的對話,也沒仔細聽,從禦花園扯著扯著也就往祁雲晏身上帶了,話裏話外的意思,無非不就是想問,皇上什麽時候進後宮,皇上怎麽還不召她們侍寢,不過到底麵子都薄一些,沒有直截了當地問出來。
    沈青陵陪著她們說了話,一行人目的達到,倒也沒有再久留,瞧著也來了不久了,適時地提出告退。
    沈青陵早就已經煩了,自然不會留她們,等後妃們都走完了之後,浮盈過來時,臉上已經收斂了方才的笑意,正拉長著一張臉。
    “浮盈,誰欺負你了,哭喪著一張臉。”沈青陵好笑道,大抵猜到了浮盈為何如此,但是還是忍不住想要逗逗她,她身邊的人,溯雪沉穩,溯是個活潑性子,但是在鎮國公府待久了,也自有分寸,何況在沈青陵身邊待了那麽多年,哪裏是個笨的,而如今,鳳朝宮內,沈青陵接觸比較多的除了自家的兩個貼身丫鬟,就是金蘿和浮盈。金蘿也是個沉穩性子,唯獨浮盈,年齡小,又沒見過什麽大世麵,倒是保留了一些純真。
    後宮多無趣,偶爾調戲調戲自家小宮女,也是後來無聊生涯中的一個樂趣。
    浮盈走到沈青陵身邊,雖說被沈青陵戲耍了很多次,然而還是沒有學乖,聽到自家娘娘問起,浮盈便努了努嘴,抱怨道:“娘娘幹嘛要搭理她們。”
    沈青陵好笑,浮盈倒是自己先開了口了,在那邊使勁地抱怨著:“皇上進不進後宮,她們要是急自個找皇上說去,找娘娘算是幾個意思。她們把娘娘當什麽人了,一邊要和娘娘爭奪寵愛,一邊還讓娘娘替她們去勸皇上,哪有這個道理的,好處都讓她們占了,跑腿惹皇上的事卻讓娘娘去幹,這做人也太不厚道了。”
    看著浮盈冒出來一串話,沈青陵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溯雪溯樂在旁邊伺候著,也都笑了起來,然而浮盈還混不自知,還在那邊抱怨著。
    “娘娘你也真是的,做什麽要接下這吃力不討好的事,要奴婢說,皇上獨寵娘娘那才好呢,娘娘哪有把自己寵愛往外分的道理。”
    沈青陵瞧著浮盈,隻覺得怎麽看怎麽可愛,不由得大笑出來。
    浮盈微微蹙眉,疑惑地問:“娘娘,你笑什麽,奴婢可是說錯了什麽?”
    “你啊,一句都沒說錯。”沈青陵笑道,隨後朝著浮盈微微眨了眨眼,笑道:“本宮什麽時候答應她們要去勸皇上進後宮了?”
    “那娘娘剛才……”浮盈說著一愣,隨後也想通了什麽,一拍自個腦袋,露出笑來:“是奴婢愚鈍了。”
    沈青陵見浮盈想明白了,也就沒有再解釋什麽,她方才的確是答應了她們一件事,不過她答應的是叮囑祁雲晏要多注意身子,可沒說幫她們去勸皇上進後宮。祁雲晏這人,沈青陵也算是知道些性子,若說他真有什麽中意的,遲早會召去侍寢,若是他不樂意,她去瞎攪合,平白無故地惹了祁雲晏的怒火。雖說她平時也經常惹祁雲晏,但那都是小事,若是她真的把自己隻當成一個母儀天下的皇後看,那就有問題了。
    她是站在祁雲晏這邊的人,他不想做什麽,那麽她勢必不能去反著來,隻要不危及鎮國公府,其他所有事,沈青陵都樂意順著祁雲晏來。
    不過,既然她答應了穆昭容她們,好關心關心祁雲晏的身子,她也的確該做些什麽。
    沈青陵思索了一會,決定也虛心向穆昭容學習一下,隨手招了招,對身旁的人吩咐道:“讓小廚房那做些湯,待會溯雪你去送,就說本宮關心皇上身子,望皇上繁忙國事之餘,也要注意身子。”
    溯雪聞言,隻是淡淡地應了聲是,隨後便去做了。
    穆昭容今日和一群人來了鳳朝宮,這事,肯定瞞不過祁雲晏,而且,穆昭容估摸著也沒想瞞。穆昭容這邊剛來過鳳朝宮,隨後沈青陵就命人送湯過去,想必祁雲晏很快就會明白穆昭容來鳳朝宮所為何事了,何況,沈青陵相信,鳳朝宮的一切,還是會有人稟報到祁雲晏跟前的。
    沈青陵下了吩咐之後,也就沒把這事放在心上了,召後妃侍寢的事,沈青陵才不同祁雲晏說去呢,就算別人認為她善妒,她也不用,她自己都還是個黃花大閨女了,還跑去跟自家夫君說,皇上,你去上別人嘛,我不介意的,沈青陵可還沒這麽大度。
    後宮這裏的事,祁雲晏倒是還沒有聽說,科舉已經迫在眉睫,而試題泄露一案也進入到了白熱化的階段,還有各地呈上來的奏折,而這會,祁雲晏正在看渝州那邊呈上來的奏折,看奏折上所寫,祁雲晏當即氣得大怒。
    今年入夏,各地便就開始爆發天災,北方旱災,南方澇災,不過好在去年收成不錯,國庫也算富裕,而且各地呈報上來的災情,也並非十分嚴重,祁雲晏早早就派了人去抗災,入秋之後,這次的天災也算是漸漸過去,各地呈上來的奏折,也都是一片欣欣向榮。
    本不是什麽大事,可如今,渝州的一封奏折,卻將這個和諧的表麵給打破了。
    渝州地處南方,離江南相近,比江南還要更偏南方一些,今年,渝州也發生了澇災,祁雲晏早早地就讓國庫那邊撥了銀子下去,之前渝州也呈了奏折上來,說是災情已經得到控製,可是誰會想到,時隔兩月之後,祁雲晏卻收到了一封與原先奏折天差地別的奏折。
    渝州今年澇災,又恰逢堤壩被衝毀,屍橫遍野,而祁雲晏命人撥下去的救災銀,中間又被人貪汙,最後真正用到災民上的銀子,寥寥無幾。
    而這封奏折,乃是渝州縣令所上,先前也上過好幾次,但是都被渝州知府所截獲,這一份奏折,乃是渝州縣令暗中拖了臨省上京趕考的書生,才帶到了京城。那書生自幼習武,倒是有些本事,一路上,那渝州知府也一路暗殺,好在這書生自己有本事,又雇了鏢局相互,一路上東躲西藏地,這才趕到了京城。到了京城之後,書生知曉如今的科舉主考官雲穆是位忠君報國的清官,這才暗中將奏折送到了雲穆手中。
    這樣,這份奏折才輾轉,整整遲到了兩月,才送到了祁雲晏的手中,而那位送奏折的書生,如今還受了傷,正在雲府療養。
    “可惡!實在是可惡至極!”祁雲晏將那奏折狠狠地拍在桌上,臉上憤怒異常。
    趙全也是心驚膽戰,這會有人來通稟說是皇後娘娘身邊的溯雪來送湯,趙全哪裏敢傳報,忙搖了搖頭,將人打發出去了,也不敢多說什麽。
    溯雪就候在承安殿外,來回話的是趙全的小徒弟,叫小李子,因為趙全的關係,在承安殿倒也算是有些臉麵。
    “溯雪姑娘,皇上這會正生氣著,這湯,怕是送不成了。”小李子歉意地說道,這會,別說是他了,連趙全都不敢傳話,這湯,指定是不能送了的,況且若是真的傳報了,估摸著溯雪也得被牽連著罵一番。
    溯雪不是個計較的,視線往承安殿瞥了一眼,隨後笑道:“這是發生了什麽事,皇上無端無故地怎麽發起火來了?”
    溯雪是皇後身邊的人,小李子也聽自家師傅說過,和皇後娘娘可以打好關係,這般想著,小李子湊近了溯雪,低聲說道:“是渝州那邊上來的折子,好像是澇災的事,具體的奴才也不知道,姑娘還是別問了,趕緊回去吧。”
    溯雪聞言,眸中一暗,不過麵上還是笑著向小李子道了謝,隨後就回了鳳朝宮。
    看著溯雪將湯原路帶回時,沈青陵還有些驚訝,等聽完溯雪的回稟之後,沈青陵的臉色也沉了下來。
    渝州,澇災。這事,沈青陵有些印象,入夏的時候,各地發生天災,渝州就是其中一個,前世的時候,沈青陵隱約記得渝州的災情十分嚴重,之後好像還鬧騰了很久,不過那會她已經不在京城了,是而對這些事也不太了解,原以為這一世,祁雲晏已經早早地安排了救災,應該是沒有事了,沒想到,還是她失策了。
    細想一下,沈青陵大抵也猜出了一二,左不過貪贓枉法,或是將災情往輕了報了,這會被人捅了出來。隻是,如今都已經入秋,災情都未見減輕,如此看來,渝州的情況,著實嚴重了些。
    不過,這事,沈青陵也幫不上什麽忙,她是後妃,這些事,她不應過問,祁雲晏這人雖然經常欺負她,不過是個明君,相信他能夠處理好這件事。
    隻是,沈青陵忽然又覺得有些頭疼,她送個湯,被拒了回來,這下後宮又有流言蜚語可以鬧騰了。
    她能怎麽辦,她也很崩潰啊,如果不是穆昭容這群人,她犯得著去送什麽湯,若不是恰巧趕上了渝州災情,她會被祁雲晏拒湯嗎?雖說祁雲晏這人不著調,但是對於能夠給她拉仇恨的事,絕對不會放過。
    誒,沈青陵微微歎了口氣,不知道是為了渝州百姓,還是為她即將要傳出的失寵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