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討點甜頭好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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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散去時,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
眾人都回了自個的住處,而洛陽太守這才剛出了船艙,沈青黎就已經帶著侍衛過來了。
沈青黎是沈家人,洛陽太守見了,忙露出討好的笑容,笑道:“沈將軍。”
沈青黎可懶得和這種人說話,給身旁的侍衛打了個手勢,直接就說道:“帶走。”話音一落,就有兩個侍衛上前,一左一右,把洛陽太守駕了起來。
“沈將軍,你這是幹什麽?本官是洛陽太守,對朝廷命官動武,是犯法的。”洛陽太守有些焦急道。
沈青黎冷笑著看了洛陽太守一眼:“本將軍乃是奉皇上的命令,你敢說皇上的話是犯法的?”沈青黎這人平日裏看著性子穩重,也不容易被激怒,但是遇上自個妹妹的事,自然是窩著火的,這個洛陽太守還敢說話,方才宴會上的那一處,沈青黎可是直接將人記恨上了,就算祁雲晏不動手,他也要教訓教訓他的,不過眼下祁雲晏發了話,倒是給了沈青黎名正言順的理由。
洛陽太守很快就被人帶走,路過的官員瞧見了,也隻是冷嘲熱諷。雖說方才的歌舞,他們也看得起勁,但是這事,他們可幹不出來,皇後娘娘還在,後妃們都在,擺出這麽個場麵來,可不就是得罪人的。沈青陵貴為皇後,身後又有沈家,別看沈家那幾個人方才看得也是色眯眯的,但是真的要做起事來,肯定是站在沈青陵這邊,也絕對不可能讓隨隨便便一個舞娘就拿去跟沈青陵爭寵。
這洛陽太守,腦子怕是有些不大清楚。
方才宴會上,沈青陵也飲了些酒,身上帶了些酒味,又加上受了氣,心情還真有些不舒服,回了自個的住處後,便就吩咐宮女準備了熱水,準備沐浴。
竟敢當著她的麵給祁雲晏送女人,這簡直就是不把她放在眼裏,實在是可恨!還有那個祁雲晏,看得倒是蠻起勁的嘛,等她開口了才來裝模做樣,早幹什麽去了。哼,男人都是一個樣,看到女人就邁不動步子,還說什麽對女人厭惡,沈青陵覺得自己可是一點都沒瞧出來。
說實話,祁雲晏當時宴會上可真沒看多少,臉色也一直淡淡的,沈青陵其實心裏知曉,隻是這會生著悶氣,硬生生地就把祁雲晏也給罵上了。
沈青陵洗了多久,心裏就把祁雲晏罵了多久,越罵越起勁,一時之間就忘了時辰,等到水冷了,沈青陵這才驚醒過來,忙喚了溯雪過來,伺候著她起身換了衣裳。
等沈青陵洗完澡出來,才剛剛黃昏,因剛宴會結束,晚膳今日自然會要晚一些。
沈青陵換上了宮裙,頭發倒還是濕著,自個拿著帕子正在慢慢絞著,溯雪原本是要跟過來的,不過被沈青陵打發著去收拾浴室了。
沈青陵直接進了裏屋,晚些等頭發幹了,再讓溯雪過來替她綰發,這會一時半刻估摸著也沒什麽事,沈青陵想著等頭發幹一些了,便就去貴妃榻上躺一會。這幾日被祁雲晏折騰著,今日又坐了這麽好幾個時辰,身子也難受得很,也略微疲憊,若是再不好好休息,沈青陵真怕自己給累倒了。
沈青陵一路進了裏屋,站在屏風出的時候,卻微微斂了斂眉,奇怪,這會屋子裏怎麽會沒人,難道……沈青陵的臉色很快就暗了下來,這會屋子裏沒人,十有八九就是祁雲晏過來了。
這麽一想,沈青陵很快就收了步子,轉身去了外屋裏待著。
外屋裏也安置了一張羅漢床,沈青陵就索性坐在羅漢床上,脫了繡花鞋,雙腳盤著,微彎著頭,就這麽靜靜地用帕子絞著頭發。
宴會結束後,祁雲晏也回去沐浴了一番,換了身衣裳,將身上的酒味都去除了,這才來了沈青陵這裏。估摸著沈青陵這會也在沐浴,祁雲晏也不急,將身旁伺候的人都屏退了,隨後自個躺在貴妃榻上,拿著一本沈青陵往日裏愛看的閑書翻閱著。
雖說都是些無聊的東西,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看得多了,祁雲晏忽然覺得這些話本子偶爾拿來打發時間也不錯。不過也得虧這是沈青陵看的,若是換了旁人,祁雲晏怕是碰也不會碰的。
看了許久,祁雲晏抬頭,看了眼屋中擺弄著的時漏,算算時辰,沈青陵這洗澡也洗得快有一個時辰了,怎麽還沒回來?
祁雲晏微微蹙眉,隨後站起身,準備去找溯雪或是溯樂問問情況。
待出了裏屋,走了幾步,跨過屏風之後,祁雲晏便就瞧見了這會正趴在羅漢床上的沈青陵。
似乎是真的累了,沈青陵擦幹了頭發之後,就忍不住困意,直接趴在羅漢床上的小桌幾上睡了過去。似乎睡姿有些不太舒服,沈青陵微微蹙著眉。
祁雲晏失笑,這丫頭,估摸著是知曉自己在這,還為了剛才宴會上的事生氣呢,不過,怕是這幾日也累著了,否則她也不會趴在羅漢床上就睡了過去。祁雲晏無奈地歎息了一聲,也怪他,這幾日太不知節製,累著她了。
看著沈青陵臉上的疲憊,還有那雙眼下的青色,又是心疼又是自責。
祁雲晏上前,小心翼翼地將沈青陵抱起,原本還怕驚醒沈青陵,可是奈何沈青陵這幾日是真的太累了,睡得熟,哪裏會醒過來。祁雲晏抱著人進了裏屋,將她放在了床上,又替她蓋好了被子,想了想,覺得自己似乎也有些困了,索性也脫了外衣,在沈青陵的身邊躺下。
沈青陵是真的累了,這麽一番轉變,也沒有察覺,倒是又找了一個舒服的睡姿,甜甜地睡了過去。祁雲晏覺得好笑,看著沈青陵的睡顏好一會,困意也漸漸襲來,倒也睡了過去。
祁雲晏醒過來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了,他睡得也熟,若不是旁邊的人鬧出了動靜,一時半刻,他怕是還不會醒。既然醒了,祁雲晏偏頭看著正半跪在床上的沈青陵,失笑:“醒了?你這是做什麽?”
“臣妾要起床。”沈青陵麵無表情地說。
她原本是不想見祁雲晏,所以才待在了外屋,可是誰知道實在是太困了,一不小心就睡了過去,哪知道,醒來之後,發現自己竟然就躺在祁雲晏的懷裏。這本來不是什麽事,可重點是,她明明先前還在生祁雲晏的氣。
“再陪朕躺一會。”祁雲晏笑道,隨後便伸手,將人又攬到了自己懷裏,沈青陵倒是想掙紮,奈何祁雲晏用了力,一時之間她也沒有掙脫掉。
看著懷裏氣鼓鼓的姑娘,祁雲晏失笑,湊近沈青陵的耳畔,笑著說:“在生朕的氣?”說完,還在沈青陵的臉頰上落下了一個清淺的吻。
“臣妾怎敢生皇上的氣。”沈青陵沒好氣地說。
祁雲晏被逗得失笑,低笑道:“朕壓根連那人長什麽樣都沒注意,朕眼裏就隻有阿陵,哪裏還能看得見旁人?”
被祁雲晏這突如其來的情話弄得一愣,不過即便如此,沈青陵心裏還是有些甜滋滋的,好話,誰不喜歡聽,而且沈青陵隻是鬧脾氣,也不是真的不知道事,祁雲晏還真沒把那個什麽舞娘放在眼裏,不過即便如此,沈青陵還是故意梗著臉,說:“油腔滑調。”
“嗯,朕就隻對朕的阿陵油腔滑調。”祁雲晏笑道,將懷裏的人又抱得緊了點。
沈青陵一邊嫌棄祁雲晏的油腔滑調,一邊又有些羞愧,但是心底卻是有一絲絲的甜蜜。仍是理智一直告訴沈青陵,愛上帝王,是一條通向懸崖之路,粉身碎骨,但是在此刻,卻是沒有辦法控製住自己停下來了。
沈青陵的心情轉好,而祁雲晏又忽然開了口:“阿陵,你從沒有給朕跳過舞,下次,單獨跳舞給朕看,好不好?”
若是平日裏,祁雲晏說這些,沈青陵也不覺得有什麽,可今日剛好鬧騰了一會,而且白日裏那舞娘那赤裸裸的勾引,沈青陵可還印象深刻,祁雲晏這話,沈青陵聽了心裏就有些不舒服了,看來,白日裏看得也很盡興嘛,竟然還想讓她跳給他看,門都沒有。
祁雲晏是真沒把白日裏的事放在心上,那歌舞,他壓根沒注意,隻是單純覺得自家媳婦兒這麽漂亮,跳起舞來一定更美,不管跳什麽,都好看。不過感受到懷裏人兒的態度變化,祁雲晏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沈青陵還在生氣,卻又突然聽到祁雲晏慢悠悠地說著:“不止跳舞,朕還要你給朕繡個香囊,唔,洗手做羹,算了,傷了你的手,朕會心疼,那就替朕磨墨?”說著,祁雲晏還在想,還能讓沈青陵替他做些什麽。
見祁雲晏還在努力思索的模樣,沈青陵這才笑了起來,原來不是想看她跳那些舞,隻是想讓她為他做些事啊,洗手做羹?哼,她這種嫡出小姐,又是掌上明珠地寵愛著,怎麽可能會這些,至於繡香囊,他就不怕刺繡傷了她的手啊?
心裏這般想著,後麵這句話,沈青陵也問了出來:“繡香囊萬一傷到手了怎麽辦?”
祁雲晏一問,也愣住了,是啊,這針萬一紮到手了,那也疼,可是,祁雲晏剛才隻是隨便說說的,這會心裏是真有這個期待了,如果沈青陵親自給他做些什麽東西的話,他一定會視若珍寶的。
“阿陵,給朕繡一個吧?好不好,就一個,簡單些就好,朕想要你送給朕的香囊。”祁雲晏忽然低聲說,還刻意湊過頭來,熱氣鋪在沈青陵的耳垂上,那敏感的一處很快就讓沈青陵的身體有了變化。
“臣妾給皇上繡便是。”沈青陵羞紅著一張臉,即便兩個人已經翻雲覆雨多次,但也難免沈青陵害羞,雖說看春宮圖的時候一點沒想到害羞,這大概就是語言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人吧。
其實,給祁雲晏繡個香囊也不錯,她的繡工,其實還算不錯的,好吧,就給他繡一個吧,沈青陵想。
見沈青陵答應了,祁雲晏笑著湊到沈青陵嘴角親了一下,笑道:“阿陵送朕香囊,朕也有驚喜要送給阿陵。”沈青陵答應,祁雲晏還是蠻開心的,畢竟,跟自家媳婦兒討個好,實在是太難了,不過至於驚喜嘛,祁雲晏倒是早就想好了,畢竟這次南下,他還是想帶著沈青陵來散散心,最好再來加深一下兩人感情,這驚喜,自然是要隨時隨地,絕對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