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手帕上的天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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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太後和沈青陵對此事的慎重不同,殿內大多宮女聽了溯雪的話之後,心裏都覺得這是溯雪幾個有些大驚小怪了。
    什麽事也沒有,而且小皇子也好好的,不過是個小宮女差點碰了小皇子罷了,哪裏有什麽可震驚的。
    她們到底是單純了些。
    宮女是宮女,小皇子是主子,他身邊有那麽多人伺候著,即便有什麽,她出口提醒便好,為何要自己親自過去,何況,她先前說皇後娘娘請溯雪溯樂過來,溯雪就已經起疑了,在看到小宮女竟然企圖接近小皇子的時候,溯雪就已經可以十有八九斷定此人有問題。
    而之後,她再向沈青陵一稟報,同樣也就可以證明那小宮女說謊了,沈青陵壓根就沒叫過溯雪溯樂,這小宮女擺明了有問題,而她接近小皇子,總不可能是對小皇子好奇吧?這事,說出去都不會有人信。
    顧臻很快就趕到了乾寧宮,他倒是不知道事情真相,隻是聽說了太後身體有恙,他自然是不敢耽擱。
    等到他到了乾寧宮,看到太後好端端地和皇後娘娘坐在上首,顧臻當即就明白了過來。他現在在宮裏已經也不是當年什麽都不懂的人了,尤其是在沈青陵的事情上他也見識過幾次之後,這個模樣他很快便就察覺,估摸著是又有事發生了。
    不過,顧臻對於這些,也不提,隻是放了醫箱,恭恭敬敬地給兩位主子行了大禮:“臣參見太後娘娘,皇後娘娘。”
    太後點了點頭:“顧太醫免禮。這會讓顧太醫過來,哀家是想讓顧太醫瞧一個東西。”說著,溯雪在一旁就領會過來,上前將手帕遞了過去。
    “煩請顧太醫瞧瞧這裏麵的手帕有什麽問題。”溯雪將外麵裹著的自己的手帕翻開,露出了那個小宮女方才掉在地上的手帕。
    顧臻頷首接過,先是湊近鼻子聞了聞,隨後臉色便就沉重了起來,開口道:“回太後,這手帕,臣怕是要回去好好研究一下才能給出準確答案。”
    太後自然不會不允,讓聽雲嬤嬤直接就跟著顧臻去了太醫院,而顧臻的話,也讓太後和沈青陵的臉色沉了下來。
    若是手帕沒有問題,顧臻不會出現這個臉色,那麽手帕有問題,他甚至還要回去檢查的話,那就證明這手帕上,有大文章。也就是說,真的有人要對小皇子下手了。
    顧臻一走之後,太後和沈青陵都有些坐不住了,一想到小皇子不在跟前,兩人都有些緊張,忙讓人去將小皇子抱了過來。
    小皇子這會還睡著,麵色紅潤,倒是沒有什麽問題,但是即便如此,沈青陵這會也不放心把小皇子放在別處,倒是自個抱在了懷裏。
    太後心裏也有些惱,不過看向沈青陵時,還是斂下了怒氣,柔聲道:“皇後你放心,若是真的有人敢對小平福不利,哀家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臣妾自然是信母後的。”沈青陵笑著回,太後,她的確是信的,至少在這孩子的事上,太後可不比她這個當母親的輕鬆,對小皇子,太後是真的打從心眼裏疼,恨不得捧在手心裏護著,若是真有人敢對小皇子動手,沈青陵一點都不懷疑太後會動手,沈青陵不懷疑,她隻是有些後怕。
    好在,小皇子沒事,好在她有先見之明讓溯雪和溯樂兩個人跟著,否則真的讓對方得逞,沈青陵都不敢相信,孩子還那麽小,才一個多月,脆弱得很,稍稍一些事,怕是就能沒了命去,就算能夠保住命,看到自己的孩子受苦,沈青陵也是不希望的。
    乾寧宮裏一時之間也沒有人再說話,氣氛恐怖得有些壓抑,而等到聽雲嬤嬤和顧臻急急地趕過來的時候,乾寧宮中那就是要掀起腥風血雨了,整個後宮,怕是都無法再安寧了。
    “回太後,臣查過,那手帕上染了天花的毒素,應該是天花病人用過的手帕。天花本就會傳染,臣鬥膽,想請問太後有哪些人接觸過了此物,需得仔細查探,若是感染了天花,此事非同小可。”顧臻沉聲道。
    而顧臻的話,在殿內還未落下,沈青陵就已經急得站了起來,臉上也無法平靜,幾乎是微微顫著身子問:“顧太醫,你說那手帕上帶了天花?是天花?你確定沒有錯?”
    “回皇後娘娘,臣已經查過多次,的確是天花。”顧臻麵色也十分沉重,他雖然不知道這手帕是對何人所用,但是天花這個病,可不是個小病,就算是壯年,死在這天花上的也不計其數,一旦撐不過去了,這病,就隻能有一個死字。
    別說沈青陵了,太後聽了這話,也整個人渾身顫抖了起來:“好——好啊,這後宮竟然出現了如此歹毒之人!”
    不過氣歸氣,沈青陵這會也不敢忘了什麽才是當務之急,她幾乎是抱著小皇子,直接就衝到了顧臻麵前,開口道:“顧太醫,勞煩你先替小皇子瞧瞧,看看小皇子有沒有什麽大礙。”
    顧臻若是先前隻是麵色沉重,那麽聽了沈青陵的話之後,整個人也有些慌了,他也沒想到,竟然對方想害的是小皇子,若是小皇子感染了天花,這麽小的年紀,那可真的就是乏天無力了。
    顧臻也不敢耽擱,也不走動了,直接讓沈青陵抱著小皇子,自個隨後就開始查看小皇子的狀態。
    小皇子年幼,脈搏也不太好測出些什麽,隻能去查看小皇子的其他情況。好在,當時溯樂阻止的及時,那手帕也並未碰到小皇子,但是即便如此,沈青陵也不敢掉以輕心。
    一番檢查之後,顧臻鬆了口氣:“小皇子的身子沒有大礙,不過以防萬一,臣還是開些藥,小皇子還小,藥性太重怕是會影響到小皇子的身子,臣開些藥性低些的草藥,娘娘將草藥煮爛,每隔二個時辰,便讓小皇子喝上幾口,連著喂上十二個時辰,應該沒有大礙。”
    聽到顧臻的話,沈青陵這才鬆了口氣,太後的臉色也是微微一鬆,隨後又忙讓人安排去煮草藥。
    顧臻這邊倒是走不開,他隻是開了藥方,讓宮女去辦了,乾寧宮這邊,可還有重要事。
    方才接觸過那手帕的人,都被一一找了出來,由顧臻一一診斷,以防萬一,也都讓太醫院那邊煮了藥,讓每人都喝上兩幅,就連太後和沈青陵也沒有例外,這種事,總是要小心些為是。
    好在,那手帕上的天花毒素並不強,也沒有太多人直接接觸過,就算是溯雪,也有先見之明地用手帕包了,唯一一個接觸過這天花的也就是那個宮女了,不過,顧臻查過,那宮女也並沒有事,不過詢問之下,便也知道,這宮女早年就得過天花,是而,即便接觸了手帕,也沒有事。
    總的來說,這次,算是虛驚一場。
    不過即便是虛驚一場,不管是沈青陵還是太後,都不打算將此事輕了了,那名宮女已經被打入了大牢,隻不過眼下沈青陵和太後的心思都還在小皇子身上,沒有心思去審那個小宮女罷了。
    乾寧宮突然鬧出那麽大的動靜來,後宮也自然是驚動了,不過對於乾寧宮的具體情況,這一時半刻,後宮的人也不知曉。
    祁雲晏本來是在議事,但是發生這麽大的事,也不可能不前來稟報。這次,是聽雲嬤嬤親自過來,瞧見聽雲嬤嬤,祁雲晏也猜到這次估計是出了什麽大事了,而聽聽雲嬤嬤說完,祁雲晏當即就砸了書案上的墨硯。
    “你們先回去,關於此事,容後再議。”祁雲晏沉著臉衝著大臣說了幾句,隨後就急急地往乾寧宮趕去了。
    而方才在殿內的幾個大臣聽到了聽雲嬤嬤的話,也嚇得不行,這到底是什麽人,竟然下這麽狠的手,對小皇子下天花,這要真的被得逞了,那這小皇子的命可哪裏還保得住,看著皇上方才的模樣,幾個大臣都暗暗擦了擦汗,總覺得這天恐怕又得變了。
    這一下子可是把宮裏最尊貴的幾個人都給得罪了,也不知道這一次,又會有多少人遭殃了。
    乾寧宮此刻雖忙碌,倒是也並不亂,雖然太後這次也嚇到了,但是也好歹還有理智,這乾寧宮倒是有條不紊,而此刻,太醫院的人也已經送了藥過來,每人都要喝一碗,不止如此,今日穿的衣裳,也都換了下來,不管是誰,都換了一套,而先前穿的那套衣裳,被堆積在一起,直接拉出宮,焚燒。
    祁雲晏過來的時候,乾寧宮的人正忙著在將那些舊衣裳堆積在一處。
    祁雲晏也懶得管他們,直接快步進了宮殿。
    太後和沈青陵已經喝過藥,兩人也都換了一身衣裳,而這會,沈青陵正拿著藥,小心翼翼地喂小皇子。
    “皇上。”太後注意到了祁雲晏,喊了一聲,祁雲晏也回了一聲,而沈青陵這會卻壓根沒有注意到祁雲晏的到來,隻是低著頭,紅著眼給小皇子喂藥。
    是藥三分毒,這道理,沈青陵也明白,小皇子那麽小的一個人,就喝藥,這自然不是什麽好事,可是沈青陵也沒辦法,總比染了天花要好,隻是這喂下去的每一口藥,都讓沈青陵心疼得不行。
    盡管小皇子自個根本就察覺不出這藥的苦,可沈青陵瞧著卻是心疼得不行。
    祁雲晏站在一旁看著,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對自家兒子和媳婦兒的心疼,也讓祁雲晏心裏的那股怒火越燒越旺。
    這事,絕不會善罷甘休。
    等喂了小皇子好幾口,沈青陵這才放下了藥碗,也注意到身旁似乎多了一個人。抬頭看到祁雲晏,沈青陵也隻是柔柔地喊了一聲“皇上”,紅著眼,由著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卻也不肯往下落。
    祁雲晏心疼地不行,但是畢竟是在乾寧宮,祁雲晏也克製著,隻是輕輕地拍了拍沈青陵的肩,以示安慰。
    太後看著沈青陵也心疼,這乾寧宮還麻煩著,太後見祁雲晏也過來了,索性便讓祁雲晏將皇後和小皇子都送回鳳朝宮去了,這乾寧宮,還有她這個太後坐鎮著,至於這次的事,太後也絕對不會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