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天子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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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沈青陵整個人都有些晃神。
    到了鳳朝宮之後,沈青陵也抱著小皇子不肯撒手,祁雲晏無奈,也知道沈青陵是擔心小皇子,隻能由著她去。
    顧臻說過,每隔兩個時辰,就要替小皇子喂藥,沈青陵也不敢假手於人,祁雲晏瞧著,真正地心疼到了骨子裏。
    先前,祁雲晏也沒阻止,可是沈青陵抱著小皇子一直不撒手的,顧臻先前說了要十二個時辰,祁雲晏也不能瞧著沈青陵一日一夜的不睡覺,等到了半夜,祁雲晏也瞧不下去,等到沈青陵給小皇子又喂了一次藥之後,便直接讓溯雪直接把小皇子從沈青陵的手上搶了過去。
    沈青陵已經許久沒有吃東西,人也有些疲憊,很快本來就是個嬌滴滴的大小姐,又有祁雲晏在旁邊攔著,哪裏搶得過溯雪,可是眼看自己的孩子被人抱走了,也不管抱走小皇子的人是不是自己的人,沈青陵當即就開始掙紮起來。
    “阿陵,平福不會有事的。”祁雲晏沉聲道,隨後直接將沈青陵整個人都抱在懷裏,束縛著不讓她動。
    雖說顧臻說了不會有大礙,可是這是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孩子,才那麽小的一個,卻要受這樣的苦,沈青陵怎麽會不心疼,她這人盡管再理智,可也隻是以往那些事還不足以讓她失去理智罷了,而這會,小皇子的出事,對沈青陵來說,無疑不是一個重大打擊。
    她甚至後怕,若是小皇子真的染上了天花會怎樣,她根本不敢想,隻要稍稍有那個苗頭,沈青陵就覺得自己怕是要瘋了。
    沈青陵想要掙紮,但是祁雲晏抱得緊,她聽著他一聲聲地喊著阿陵,跟她說沒事了,一直忍了許久的淚水,也終於落了下來。
    她哭得像是一個孩子,在他的懷裏,丟到了所有的形象,丟掉了所有的包袱,在他的懷裏放聲大哭。
    那是她的孩子啊,她知道後宮是個修羅場,可是她的孩子才一個多月大,她們怎麽會這麽狠心,連無辜的孩子都下得去手。她是真的怕,怕孩子有個什麽萬一。
    看到沈青陵哭出來的時候,祁雲晏鬆了一口氣,他真怕沈青陵一個人憋在心裏會憋出病來,眼下哭出來了,倒是讓祁雲晏鬆了口氣,她哭著,他就輕聲地安慰著。
    也不知是哭了多久,沈青陵也哭累了,在祁雲晏的懷裏睡了過去。
    察覺到懷裏的人兒已經睡了過去,祁雲晏歎了一口氣,將人抱到床上,又讓溯樂打了水過來,親自替沈青陵潔麵,又替她換了衣裳,這才自個去沐浴。
    雖說是把沈青陵給勸睡了,他自個卻也是不能安心的,倒是陪著小皇子一夜未曾合眼。看著每隔兩個時辰,小皇子就在睡夢中被叫醒,祁雲晏又是心疼又是氣惱。
    這一夜,祁雲晏一夜未眠,等差不多到了早朝的時候,又看了眼小皇子,確定小皇子無事,這才換了龍袍,直接上早朝去了。
    今日早朝,儼然是一個修羅場,且不說祁雲晏的怒火無處可發,沈青陵也睡得不安穩,雖然睡下得晚,但是祁雲晏離開沒多久,沈青陵就醒了過來。
    隨意地清洗了一番,就守著小皇子去了。
    祁雲晏下了早朝之後,便就去了乾寧宮,太後這邊,經過一夜,倒是都安定下來,沈青陵眼下還守著小皇子,未必有心思來查這事,但是祁雲晏和太後,可是心心念念地把這事記掛下了。
    這次,兩人是真惱火了,手段下得也狠,也懶得和那宮女廢話,直接就讓人上了酷刑,隻要人不死,各種酷刑都往她身上砸。
    可惜,這宮女也的確不知道什麽事,她根本不知道那手帕有什麽問題,隻是前段日子,似乎有人向她打聽過她是不是得過天花,之後就有人找上她,給了她銀子,讓她找機會接近小皇子,用那塊手帕給小皇子擦擦臉或是什麽。
    宮女自然不會蠢到以為這手帕是沒有問題的,但是她被人抓住了把柄,又有錢拿,而且就是用手帕擦擦臉,宮女也就應下了。
    她沒想到,太後和皇後娘娘把小皇子看得那麽嚴,試了幾次之後都沒有機會,所以才會一時被逼急了,在還沒有將溯雪和溯樂都支開的時候就動了手,她想的是,她就拿手帕擦擦小皇子的臉,這事應該也不會惹起人懷疑。
    不得不說,祁雲晏還得感謝這背後的人找了一個蠢貨來辦事。但是也隻有這蠢得不行的才會被人利用,乾寧宮裏大多都是太後的眼線,想要收買一個人,談何容易。
    那宮女不敢隱瞞,但是她也不知道是誰的吩咐,那人找她的時候,一直蒙著臉,一身宮女裝扮,是個女人,除此之外,宮女也就一無所知了。
    以祁雲晏的意思,是想殺了這個宮女的,隻是這會事情還沒有結束,祁雲晏也暫時留了她幾日性命。
    雖然看似這事,到了這裏就斷了線索,但是查出真凶,對祁雲晏和太後來說,也不過是早晚的事罷了,查查這幾日後宮有什麽動靜,就能夠查出一些蛛絲馬跡來。
    而鳳朝宮這邊,沈青陵喂著小皇子喝了最後一次藥之後,顧臻也過來了,替小皇子看了情況後,確定小皇子不會感染天花,沈青陵這口氣才算是真正地下去了。
    溯樂抱著小皇子下去歇息了,怕小皇子再有什麽差錯,沈青陵直接就讓溯樂跟在小皇子身邊,寸步不離,讓醇言也跟著去了,若不是沈青陵這會需要用到溯雪,她倒是更想讓溯雪溯樂兩個人看著小皇子。
    小皇子沒了危險,沈青陵也就可以好好地去和這幕後凶手算算這賬了。
    “乾寧宮那邊已經查了,事情到了宮女這邊就沒了線索。”溯雪將乾寧宮的情況一一地都說了一遍,最後下了定論。
    沈青陵昨日沒怎麽睡好,這會臉色有些差,不過思緒倒是還能夠集中起來,她聞言,沉默了一會,隨後便問:“這幾日後宮有什麽動靜?事無巨細,凡是有些可疑的,都一一說來。”
    後宮這邊,沈青陵一直都派人盯著,隻是沒有什麽大事,溯雪也就沒有報上來,眼下,沈青陵問起來,溯雪也就仔細地回想了一遍,隨後想到了什麽,開口道:“這些日子,各宮各殿,多多少少都有些動靜,不過都是一些小動作罷了,倒是沒有什麽特別引起異常的,德妃娘娘那邊,最近有不少人上趕著去巴結,私底下,盛才人和孫美人好像有什麽過節,正在暗暗較勁,方婕妤那邊最近好像得了風寒,福雅閣那邊,劉修容原本身邊的大宮女杏漓好像是得了什麽錯,被罰去了浣衣局。寧安宮那邊也有些動靜,安貴妃似乎罰了幾個人,大抵就是這些。”
    沈青陵聽了之後,沉默良久,最後搖了搖頭:“此事,不像是安貴妃的作風,即便她要出手,也不會找這麽蠢的人,而且這分明是和皇上太後還有本宮作對,這事,做的不劃算,李德妃,也不會是她,她沒有理由去害平福,盛才人和孫美人,溯雪,她們倆你讓人盯著些,至於那個方婕妤,不是個有腦子的,何況身邊還有個喜鵲兒盯著,也沒有可能做出這些事來。等等,你說劉修容身邊的水被罰去了浣衣局?”
    “回娘娘,是杏漓。”溯雪回,隨後見沈青陵有興趣,便就將此事又仔細地說了一遍。
    劉修容身邊有兩個得寵的宮女,是她從宮外府上帶過來的,杏漓與杏花。兩人之中,素來都是杏漓要得寵些,劉修容也時常把杏漓帶在身邊,而大概就是在滿月宴後的三四日的樣子,杏漓卻突然被查出偷了劉修容的一些簪子財物,又恰巧被隔壁宮殿的柳婕妤給碰上了,這事最後也沒善了,最後杏漓就被打發去了浣衣局。
    這事,劉修容倒是著人往沈青陵這邊報過,但是沈青陵自個也沒在意,本來就是一件小事罷了,但是這會,沈青陵卻不敢不注意。
    “劉修容這邊,還有盛才人和孫美人,著重查這三人,有什麽消息,便就通知本宮。”沈青陵沉聲道。
    溯雪應了聲是,很快便就去辦了,不止是沈青陵這邊,太後和祁雲晏聽說了最近後宮的一些小事之後,也將嫌疑人選選中了這三人。
    有些事,一旦去查了,又是這三方勢力一起出動,哪裏會查不出來,不過是早晚的事罷了。
    常安縣主在外也聽說了這事,也是擔心得不行,但是眼下後宮正亂著,也不好進宮來,隻能悄悄地傳了個信進宮,詢問沈青陵的近況。
    雖說沈青陵傳了信回去,告知已經沒有大礙,但是常安縣主心裏也還是放不下心,在沈臨麵前提了好幾次,沈臨被常安縣主說得也擔心得不行,又同鎮國公說了,鎮國公和沈家主家那邊也剛說過此事,這麽一來,倒也不打算袖手旁觀了。
    這要是小皇子出了什麽事,對沈家來說不是一件好事,究竟是誰要害小皇子,沈家自然也是要查個清楚的。
    小皇子雖說最後是有驚無險,但是後宮和朝堂上,這幾日,可真的說是膽顫心驚,祁雲晏這次是真的發了火,這火氣還不小,持續了好幾日,這天子之怒,後果自然是十分嚴重,朝堂上連著好幾個官員被彈劾下罪,而後宮裏,也時不時地有宮人被處置了,一時之間,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