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三章 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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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聲音帶著幾分沙啞,掀起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那天早上,他說他剛下飛機就來我們這了,可是我早在就看到他了。連慕言,他在撒謊!”
    夏安筱越是這樣想,就越覺得其實凶手就是顧逸清。
    隻有他,才有理由和動機。
    “安筱,那並不能代表什麽。”
    夏安筱聽著他的話,突然感到一股失望的苦水,淹沒了全部期待,她看著連慕言,突然就笑了起來,“你是要護著他嗎?情願我被人冤枉了?”
    正如他所說的那樣,顧逸清的情緒很不穩定,所以不能受到刺激。
    可是一個受刺激的人,能夠做出什麽樣的事情來,誰都不確定。
    “連慕言,如果他真的殺人了,那麽你就是在包庇一個凶手!”
    男人的神色在暈黃的燈光下忽明忽暗地,讓人有些看不清楚他在想些什麽。
    “他沒有,安筱,這隻是你的猜測而已。”
    夏安筱有些絕望地閉了閉眼睛,擺擺手不願意聽他要說些什麽,她的嗓音清淡到了極致,“我告訴你,我不管他做了什麽事情,上了法庭,我隻會說出我知道的一切,包括他所謂的不在場證明。”
    男人斂著湛湛的黑眸,隻皺了皺眉,卻什麽話都沒有說。
    “想要我不說也可以,會城公園的地皮在他的手裏,我要拿到我母親的遺物,這就是讓我閉口的條件。”
    夏安筱頓了頓,垂下纖細而翹的睫毛緊密地顫抖著,“連慕言,等這件事情結束了,我們就離婚吧。”
    她看了一眼窗外已經有些泛白的天色,“今天我就會離開這裏。”
    他要護著顧逸清沒有關係,可現在他是一個殺犯人,是一個想要把罪名往她身上引的魔鬼,她怎麽可能再忍下去?
    “你能住到哪裏?”男人的臉色很凝重,聲線緊繃著溫度降了好幾分。
    他深知,按照夏安筱的性格,要她回小洋房住是絕對不可能的。
    女人已經從床上爬了起來,隨意地給自己盤了頭發,隨後拉出了行李箱攤開在地上,從衣櫃裏將自己的衣服一一拿了出來。
    她蹲在地上,收拾著衣物,嗓音很淡,“連慕言,在普城我不是隻能靠你一個人。”
    她不是拿離婚當威脅,是真的已經下定了這個決心。
    當她收拾好行李,有些吃力地拎著行李箱走下樓梯的時候,一隻手從她身後伸了過來,一把奪過她的行李箱,轉身走向臥房,夏安筱愣了一下,隨即快步追了上去,清晨五點,王媽和徐伯都還沒有起來。
    她也不想吵醒他們,刻意壓低了聲線,“你幹什麽,連慕言。”
    “在沒離婚前,你還是連太太,那麽就隻能住在這裏,哪裏也別想去。”
    男人視線淡淡地掃過她,腳步沒有停頓下來,甚至還加快了腳步。
    夏安筱小跑著到了他的麵前,在臥房門口攔住了他,“你這樣有意思嗎?我不是在發脾氣,離婚是遲早的事情,你現在留住了我,遲早有一天我會走。”
    “就為了他?”連慕言鬆手放開了行李箱,箱子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在寂靜的走廊裏尤其地響,“安筱,為了這麽一個外人和我離婚,值得嗎?”
    “不值得嗎?”女人笑了一下,反問著他,“那你為了這麽一個外人還寧願讓我受冤枉呢。”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他不是凶手。”
    “那你解釋一下,他為什麽明明早就回來了,卻偏偏要說自己是在那天雨夜過後才回來?還那麽刻意地出現在你我的麵前,他不就是想要一個時間證人嗎?”
    她看著眼前沉默的男人,又忍不住笑了起來,“我說了這麽多,你卻連一句能夠為他辯解的話都沒有,這麽多疑點你不會不知道。我也說過了,在開庭前讓他交出我母親的遺物,我可以在庭上隻為自己辯解。”
    “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的,現在你去睡覺。”
    他抬手要去將女人的長發捋好,夏安筱卻看穿了他的意圖,往後退了一步,有些防備地看著他。
    連慕言也沒有在意,他裝走若無其事地收回了手,彎腰拾起了行李箱,然後伸手推開了臥房的門,“你的氣色很差,要好好休息才能上庭應付那幫人。”
    她的眼底被一圈淡淡的黑眼圈圍繞著,不用問也知道她的睡眠質量有多糟糕。
    夏安筱抿著唇,她不懂為什麽到了這個時候,他還在關心這種小事情,“好。”
    她任由連慕言牽著她的手,走進了臥房。
    爬上床的時候,她看著男人將她的行李箱打開,動作很快地將那些衣物一一放回了原位,隨後欣長高大的身軀走到了床頭,抬手關掉了臥房的燈。
    房間裏一下子就暗了下來,除了走廊上的光線從未關的門裏透了出來,明明暗暗的,她躺在床上,隻能看清男人的身形輪廓,“我去書房,你睡吧,晚安。”
    直到男人離開的時候,順帶帶上了門,臥房裏暗得沒有一絲光線,夏安筱才突然覺得有些疲憊,不知道是因為剛才鬧了一番,情緒才剛剛穩定下來而覺得累,還是隻是因為他回來了,即便知道他在護著顧逸清,卻還是覺得心安,可以放下了自己所有的防備。
    可是,他答應的事情,最後還是食言了。
    幾天後,在嚴律師的陪同下,她上了法庭。
    正如她所答應連慕言的那樣,隻為自己的嫌疑辯解著,並沒有說出顧逸清,即便好幾次,渾身被包紮著的林思彤坐在輪椅裏大聲地質問著她,即便那個醫院的護工作為證人證明她親眼看到林姑姑曾經和夏安筱激烈的爭吵過,她都沒有說。
    最後,雖然她的嫌疑減輕了,可是還是被限製了出行。
    當她走出法院的那一刻,心卻不是那麽的安心,因為剛才在庭上的時候,她看到觀眾席上的連慕言接了一通電話,就神色重重地走了出去。
    銀色的布加迪跑車依舊停在路邊,她走出來的時候,遠遠地就看到了,可是自己卻被記者包圍住了。
    “夏小姐,你被警方限製了出行,是不是代表你的嫌疑沒有被洗脫?”
    “請說一下你和林姑姑之間的仇恨,有人爆料不止一次看到你和她爭吵過。”
    “聽說你曾經對她撂下過狠話,會讓她嚐到後悔的滋味,這是真的嗎?”
    閃光燈不斷,即便有保全護著她,那些長長的話筒還是被伸到了她的麵前。
    夏安筱的腳步一滯,也不知道剛才是哪個問題刺激到了她,見她停了下來,剛剛問得尖銳話題的記者們一下子都愣住了,他們誰也沒有想到,夏安筱會停下來。
    她垂眸看著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十幾個話筒,嗓音冷清到了極點,“我是說過那樣的話,如果她還活著,我依舊不會放過她。”
    她的回答讓在場的眾人嘩然一片,卻又聽到女人清淡的聲音再度不疾不徐地響起,“人活著折磨起來,比死了有樂趣多了。”
    嚴律師站在一旁,額頭止不住地在冒冷汗,夏安筱這回答,聽著明理的人都知道她隻不過說得是氣話,落在那些有小心思的人耳裏,就不是那麽一回事了。
    當她被護送到跑車旁的時候,從主駕駛位上跑下來為她開車的卻是康助理。
    “夫人,連總臨時有事情,想走了,他讓我送你回去,好好休息。”
    夏安筱倚靠在後座位上,懶懶地閉上了眼睛,一副很疲憊的樣子。
    康助理從後視鏡偷看了她一眼,忍不住歎氣,誰遇到這種事情,心情都不會很好的,要是讓她知道了那件事情,恐怕還要跟連慕言吵一番。
    顧家。
    連慕言站在有些微醉的顧逸清麵前,溫潤低醇的嗓音下沉了好幾分,“給我一個解釋。”
    “說什麽?我就是喜歡看到她知道自己最心愛的東西被毀了的樣子。”癱坐在沙發下的顧逸清手裏還拿著一瓶喝了大半的紅酒瓶,懶懶地抬眸看了一眼神色陰沉到了極致的連慕言。
    “她和你沒仇。”連慕言伸手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衣領,將他拎了起來,“顧逸清,我欠你的那條命早就還清了。”
    如果不是他一直在善後,以顧逸清的做事方式早就被人打死了。
    男人深邃湛湛的黑眸複雜的看著眼前一臉無所謂的兄弟,冷漠地鬆開了手,顧逸清就這樣被摔在了地上,他聽到連慕言極其冷漠的聲音緩緩地道:“你以後好自為之。”
    顧逸清冷笑著攤在地上看著他離開,嗓音裏帶著玩味而冷漠的笑意,“她怎麽和我沒仇了,如果不是因為她,林思彤何必用自毀的方式來拯救自己?”
    他和夏安筱,勢不兩立!
    夏安筱回到連家後,腦子沉地什麽都不想去想,她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還來不及歎息,手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夏安筱,出於同情,我應該告訴你一聲,會城公園被大火燒得一幹二淨。”
    就連那棵年代久遠的許願樹都沒有留下來。
    夏安筱聽著夏意兒的話,驀然怔了怔,跟著她心中不可遏製地一顫,手鬆了開來,之後夏意兒又說了什麽,她全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