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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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清早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將我從書桌上驚醒,我揉著惺忪睡眼望了一眼從床上爬起頗有些牢騷的張漢,疲憊地走到門口將門閂拉開,望著一名從值班室跑過來的民警同誌,不等我開口他就著急忙慌地說,鎮郊一出租屋裏發現一具女屍,現場慘烈。
“能讓我們洗把臉嗎?”
“不行啊徐法醫,於隊催著讓你們趕緊過去呢。”
可能情況比較緊急,於是我和張漢便隨同這位民警一起去了現場。到了以後首先環顧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密密麻麻都是低矮的房屋,居住在這裏的人非常的多,所以發生命案的出租屋門前圍滿了人。
“讓讓,讓讓……”
民警開道,我和張漢低頭鑽過警戒線走進出租屋裏。
一進去就聞到一股衝鼻的血腥味,屋子裏麵到處都是鮮血,從地麵到牆壁上包括有噴濺式血跡和拖擦狀血跡。還沒等見到屍體張漢就給我分析,從走廊裏的這些血跡形態以及位置來看,死者在遇害前或者是施暴後經過長時間的爬行,所以地麵都是這類拖擦狀血跡。
“不知道你剛才有沒有注意到,院子裏麵也有血。”
我點頭。
我剛才有留意過出現在院子裏的血跡,呈滴落狀,死者應該是在外麵遇到歹徒一路躲避回到家裏,然而鎖門不及時遭到凶手闖入殺害。
我望了一眼外屋門栓,上麵有血,我的推斷應該不會有錯。
謹慎通過走廊以後來到一間屋子裏,於濤和兩名民警正在檢查現場的散落物品。
“兩位大神總算來了。”看到我們來於濤鬆了口氣,指著平躺在地麵上渾身被血浸透的女死者,“是窒息身亡,死不瞑目。”
“下身全裸這分明就是奸殺。”張漢有些不太好意思看這具裸屍,的確不堪入目,女屍會陰完全暴露在視野裏,死亡的恐懼和道德的泯滅同時搬上熒幕,不是那麽容易就能讓人接受的。
“在你們來之前我檢查了一下屍體,屍表沒有發現明顯的致命傷痕,唯一一處比較嚴重的傷口在死者的陰道。”於濤自信滿滿給我們介紹著情況。
“你小子不光偷我的,連你徐大爺也敢偷。”
於濤嘿嘿一笑,“多學一門是一門嘛。”
“別在死者麵前嬉皮笑臉,查案之前先學會尊重。”我又問於濤,“凶器呢?”
“在這。”於濤將裝在證物袋裏一根肮髒的腸子遞到我麵前,“已經證實就是被這條腸子活活勒死的。”
“我就想知道這根腸子是怎麽掏出來的?”
張漢一句話大家都沉默了,誰都難以啟齒。
死者下身大量的血跡已經表明,腸子應該是通過手或者器物從死者陰道內強行拽出的。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為凶手的殘暴而感到震驚。
我彎下腰對死者屍表進行觀測,死者肌表除了腿部的磕碰傷和肩頸的淤青外,不存在其它明顯的傷痕。但死者後腦中卻隱藏著一處明顯的銳器傷,因為死者毛發比較厚重所以沒有被立即發現。
從死者身上血液流向來看,第一處傷應該在死者下體。
當時死者處於站立姿態,所以血液沿著下體滴流到腿上,最後形成了幹燥性血跡。我又觀察了一下走廊裏的血跡形態,是兩條不規則條狀血液痕跡,很顯然是腿部流淌血液所造成的。
通過血液形態初步可以模擬出凶手行凶時候與死者呈現出的一個狀態。
外麵滴落狀血跡說明死者當時下體受傷,但應該還沒有傷及到腸道,所以血液是一滴一滴形成了地麵痕跡。因為死者掙紮凶手的心態遭到改變,開始更瘋狂的行凶,於是死者到了屋裏以後後腦被銳器襲擊,倒地,但當時後腦創口出血量較少或者說速度較慢,並沒有在走廊內形成血狀痕跡,而是在房間的地麵上形成了少量凝固狀血泊。
“瞳孔混濁不可透視,屍斑顯著的侵潤期,這兩點現象都發生在二十四小時以後,不過死者身上還存在屍僵,雖然在緩解期但並未完全緩解。”我又問於濤,“現在幾點?”
“早上六點三十七。”
“推斷死亡時間是在前天夜裏六點到十二點之間。”
“可以確定嗎?”於濤問我。
“完全可以。”我堅定回答。
雖然隻是通過簡單的屍表現象來進行分析,仍舊可以肯定地做出相對準確的死亡時間報告。不過要判斷出具體的準確時間需要相對專業的儀器,而汀溪派出所不具備這樣的條件,更別說是將設備帶到現場來,所以我能給出的範圍也就隻是這樣。
“我現在就帶人去周圍轉轉。”
“先等等。”我閉上眼睛在腦海裏想象出凶手的樣子,“凶手男性,身高一米八零,作案時穿著一件黑色衣服,短黑發,麵部輪廓硬朗,應該就住在這附近。”
“我去,徐哥你開掛了吧?”於濤非常崇拜地望著我,問,“你知道凶手身高這我不奇怪,因為現場留下了一枚四十五號腳印,這麽大的腳身高不會低於一米八零,但是他穿黑色衣服你是怎麽知道的?”
看於濤崇拜的模樣我真不忍心告訴他實情,但又沒有理由隱瞞線索就掰開死者的手,從裏麵拿出一塊黑色布片,“一定是從凶手衣服上撕下來的。”
“哦……哦哦……”於濤撓著腦子憨笑,“原來是這麽回事,那黑短發、輪廓硬朗和就住在這附近是怎麽推斷出來的?”
“可能因為部位比較隱私,敏感,所以你們都沒有發現。”我用鑷子從死者下體凝固血液中撿出至少有十幾根不超過2cm的黑頭發,“如果是出現在別的地方我不會奇怪,可偏偏混合在血液裏這說明什麽?”
“說明什麽?”於濤問。
“是在血液流淌的過程中掉落在上麵的,不然的話就不會凝固在血液裏。我們生活當中任何一件事都有一定邏輯可循,我以前說過這樣的話吧,隻要你留心去思索一定會從中有所發現。”
“你還沒說輪廓呢?”於濤追問。
“這個更簡單了。”我稍微賣了一下關子,當他們豎起耳朵時我緩緩開口,“因為我剛才看到凶手了。”
我低眸回想起來。
沒錯。
就在剛才我看到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短發,麵相比較粗獷的男人,尤其是他身上那件破破爛爛的黑襯衫格外引人注意。直到我發現了死者手裏麵的黑色布塊和血液中的短發時才想起這個男人,所以我說他輪廓硬朗,家就住在附近。
“在徐哥麵前我真是自慚形穢啊,敏銳和洞察這兩點是怎麽學也學不來的。”
“老徐,那咱們還等什麽,抓人啊。”
“還不行。”我抓住犯罪人的心理特征,“在現場留下了這麽多的罪證還敢回來,見到警察一點也不驚慌他不是心理素質強就是個瘋子,於濤你帶人去走訪一下群眾,一定要把這個人給我找出來,但不要立即實施抓捕,暗中監視,另外把屍體帶回所裏。”
很快於濤就吩咐人把死者遺體帶出命案現場,隨後帶隊在附近這一帶開展走訪調查。
而我和張漢則沿著院子裏的滴落狀血跡,行走到一個距離凶案現場兩百米的地方。
抬頭一望,不免詫異,是公共廁所。
“進不進?”
我望著地麵上的一串血跡,“進。”
說完我和張漢一起走進廁所裏,看到血跡消失在中間一個坑位前,基本可以肯定死者是在如廁期間遭到襲擊。
“大半夜上廁所突然鑽進來一個男人這可夠嚇人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