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王明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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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清早,剛到單位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是一條短信,因為是辛雪的號碼所以認真對待,停下來仔細閱讀短信內容,頓時一驚。
“我是辛雨,我在礦務局職工宅區7組16號,救我。”
剛看到這條短信的時候我不免有一些慌張,但仔細琢磨就又覺得當中存在蹊蹺。可不管是真是假也應當引起重視,所以,我還是向馬院長做了一個匯報,辛雨有一定可能遇到了危險。馬院長拍了桌子,隨後集合隊伍按照短信地址感到礦務局職工宅區,不到二十分鍾我們來到一座院門緊鎖的平房前。
負責法警工作的白組長當即下令,破門而入。
我緊隨其後,心特別忐忑。
走進去以後就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來。
“出來……”
帶隊的白組長衝到一扇門前,大叫一聲。
門內是一寬敞的浴室,映入眼簾的,是滿地鮮血,辛雨躺臥在一個陌生男人懷裏。那個男人手裏麵攥著一把刀,滿手都是鮮血,表情極其痛苦。雖然我們是第一次見麵,但直覺告訴我這個男人就是王明沅。
法警堵在浴室門口,握著槍,“放下刀,放下,再不放立即開槍擊斃……”
他表情絕望,突然跳起,衝著法警揮刀,負隅頑抗,法警立即開槍。但他的身體素質較強,反應也比較迅捷,即便是被子彈射穿了腹部也沒能阻止住他,就連身強體壯的法警也不是他的對手。
“滾開……”他握著搶下來的手槍,挾持了一名法警,大吼。
迫不得已所有法警全部後退,給他讓出了一條生路。他並沒有借此機會立即他走,而是紅著眼睛,戀戀不舍地望向辛雨,隨後又投給我一個絕望得如同死去一樣的目光,是恨,是強烈的恨,他丟下一句話,“她還活著,救人……”
說完,他挾持法警衝到了外麵,然後搶奪了一輛警車落荒而逃。
隨後全部法警出擊追捕,留在現場的我快速回到浴室裏,發現辛雨過真還有生命跡象便急忙送往醫院。到醫院的時候辛雨就已經因為失血過多而發生休克,經過兩個小時的奮力搶救好在是保住了性命,但什麽時候能醒過來還是未知數。
我問醫生,她會不會一直這樣昏睡不醒?
醫生說,如果一個星期內醒不過來,就有可能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心裏麵很不是滋味。
“真可憐,臉都砍花了。”給辛雨換藥紮針的護士心疼地說。
我冷冰冰站在一旁看著,表麵什麽都不說,但心裏波濤洶湧。辛雨臉上有兩處刀傷,已經造成了毀容。她腹部還有一處刀傷,雖然不致命,但因為失血過多險些喪命,真是一個讓人心疼卻又讓人無能為力的女人。
回到檢察院時得到一個消息——王明沅逃走了。
馬院長指著放在會議桌上的凶器破口大罵,怎麽搞的?十幾號法警連一個凶手都抓不住,眾目睽睽之下就這麽讓他給逃了,外麵還不知道得怎麽說我們檢察院?!負責法警行動的白組長被數落得一聲不吭。
我在旁邊憂傷一笑,白組長就頗為不爽地問我怎麽還笑得出來?!
我不光要笑,我還要大笑,絕望地笑。
我把在場的每一位都笑傻了眼,他們說,徐主任這是怎麽了,該不會是瘋了吧?
笑完,我不知道為何,心裏麵很難受。
我淡淡說出一句話,告訴他們,王明沅壓根就不是傷害辛雨的凶手。此言一出,語驚四座。他們開始議論,可議論來議論去也沒弄明白我的意思。馬院長就讓我不要再賣關子了,問我是不是掌握到了什麽線索?
“有三點可以證明王明沅不是凶手。”我堅定不移地說。
“你倒是說啊,別賣關子了。”因為我年紀輕輕一來就坐上了法醫主任的位置,所以身為“坐地戶”的白組長對我意見頗大,語氣硬邦邦的,帶著濃烈的火藥味。
我不緊不慢地回答,先和他們說了一件與法醫工作相關的,其實這也算是一個常識,我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注意到,剛到現場的時候滿地都是血,短時間造成如此大量出血的唯一可能就是動脈破裂,然而辛雨身上並沒有發現類似傷,於是我便仔細檢查了一下她的傷口,還有地麵上的血跡形態。
我指著桌麵上幾張現場拍回來的相片,辛雨的傷口明顯停止流血,地麵上的血跡形態屬凝固態,很顯然辛雨腹部的刀傷是很早之前造成的,具體時間應該是在昨天夜裏,所以我認為王明沅的出現可能隻是個巧合。
我又不由自主想起王明沅痛苦的表情,沒有一個凶手在殺了人以後會露出這樣的表情,我覺得王明沅更像是辛雨的一個親人。
“那王明沅為什麽手裏握著刀?”白組長像是問罪一樣問我,恨不得我出洋相。
我淡淡一笑,把目光轉到馬院長身上,“我記得以前和幾位檢察官發生過一些不愉快,我當時好像還做了一個不恰當的舉例,我想說的是眼睛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的。這個問題咱們先往後放放,我再說說第二點,這個王明沅挾持咱們人的時候悄悄和我說過一句話,他說辛雨還活著,從某種角度講是他救了辛雨。”
周圍又開始議論起來,他們說,可能是王明沅突然良心發現。我冷冷一笑,當時是什麽情況都忘記了嗎,一群法警把槍口對準自己,本來凶手良心發現憐憫受害人的案例就不存在,況且當時性命攸關他泥菩薩過江,怎麽可能會憐憫辛雨?!
所以,我認為王明沅壓根就沒有想過要傷害辛雨,反倒是想救辛雨。
“那他為什麽會出現在現場,還有我聽說辛雨曾經出庭作過證,王明沅怎麽可能不恨她,出獄以後進行報複也是情理之中,所以徐主任我認為你的這兩個論點並不是很充分。”白組長是故意在和我作對,意圖要推翻我所有的論點。
我不以為然,淡笑,隨後把自己的手機和辛雨家裏的紙條放在了會議桌上,“紙條是在辛雨家發現的,手機裏麵的短信也是辛雨發給我的。”
他們相互傳看著,居然沒有一個人看出端倪,還問我這兩樣東西有什麽問題?
我耐著性子冷聲告訴他們,辛雨是個盲人,怎麽可能寫得出這麽娟秀工整的字?還有手機裏麵的短信,沒有錯別字,標點行文規規矩矩,人在驚慌中怎麽可能如此鎮定地發送短信,況且辛雨還是一個盲人。
“徐法醫,我覺得你說的這個也不是很充分吧?可能人家心理素質好唄。”白組長屋裏邊三分,和我較真。我沒有權利阻止一個人討厭我,但是我希望討論案情的時候能放下對彼此的成見,可惜,白組長是檢察院出了名的倔驢,他看不上的人一輩子都看不上。
“好,白組長就算你說得對,辛雨是素質好,那我問你凶案現場沒有發現辛雨的手機這你怎麽解釋?!”我握住拳頭輕砸了一下桌麵,沒有給他們留情麵,“你們為什麽就不能好好看看短信內容?如果你被壞人抓了會知道自己被囚禁在什麽地方嗎?凶手還愚蠢到把手機留給辛雨讓她求救?還有正常人遇到危險都知道打電話報警比發短信更有效,驚恐之中他們會很希望聽到警察的聲音從中得到安慰,辛雨還是個盲人,她為什麽不選擇撥打報警電話反倒給我發短信,另外我從來就沒有把電話號碼留給她!”
他們鴉雀無聲,我也不想再囉嗦,丟下這句話後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