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又一起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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頗有些沉重地去洗漱間洗了手,不久,米娜清秀的娃娃臉映在玻璃鏡裏。
她一邊洗手一邊和我說,她在法醫學教室裏解剖的雖然都是死人,但多數都是車禍、疾病中去世的人,她也隻把這些屍體當成是標本。沒想到今天她解剖了一具真正的死者,在她眼裏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死亡,因為她感受到了死亡的痛苦與猙獰,還有,生命的脆弱不堪。
“女孩子有很多工作可以做,好端端的為什麽幹法醫。”
“陰差陽錯吧,本來是要學外科的,你呢?”她反倒問我。
隨著她的問題我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然後望著鏡子裏自己日漸消瘦的臉。說來可笑,剛開始做法醫的時候我並沒有什麽宏偉的誌向,更不是像現在這樣能充分體會到死者的悲痛。那時候我隻是覺得死亡很神秘,對屍體充滿好奇,就鬼使神差地學了法醫。
我笑著回答她說,我也是陰差陽錯。這個問題對與一個已經做上法醫的人而言,是難以回答的。因為真正工作以後才會發現,自己接觸的不是屍體,而是死亡,也是可以擊垮你所有雄心壯誌的壓抑,更是隨時會讓你自暴自棄的絕望。
工作久了積極性沒了,人也會變得抑鬱不安。
我又洗了洗臉,接過米娜遞來的紙巾,說了聲謝謝。
“主任。”她鄭重其事地叫了我一聲,像是羞於開口似的猶豫了半天。
“怎麽了。”我問她。
“嗯……”她還是很猶豫,就像是在和一個男人表白一樣,紅著臉,“我聽說院長想給你物色一個助理,您看我行嗎?”
我微笑,“你知道林月梅嗎?”
“聽說過,不過她好像去世了吧。”
“她以前就是我助理,我這人有強迫症,一輩子就隻認一個人。”我婉轉拒絕她,“你看我來這兒這麽久都是自己一個人,我已經習慣了。”
她明白了我的意思,臉上凝聚出一絲尷尬。但她仍不放棄,大膽提出要求,“那你當我師父吧,我……,我不做你助理,我就跟著你學點東西,成嗎?”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習慣自己一個人。”我看著米娜,稱讚她,“你很出色,不用跟著我學什麽。還有我建議你不要在檢察院裏工作,因為工作性質不同,接觸的案件有限製,如果你願意我可以介紹你去分局鍛煉一下。”
“我覺得主任就像是一個神話,可以化腐朽為神奇,我隻想跟著師父混。”這姑娘很會來事兒,伶牙俐齒的,故意往我身上扣高帽。
“我答應了嗎你就這麽叫。”
“師父,一會你是不是要去查案,帶上我,我可以給你拎包,你讓我幹什麽都行。”
“可夠倔的了。”在她身上我看到了小梅那股子倔勁兒。
“你語氣和我媽一模一樣,她就經常這麽說我,不然的話我也當不上法醫,師父,你是不是認識我媽啊。”
“瞎說什麽呢。”我責怪了句,“我說你這丫頭是自來熟吧,別師父前師父後的,我還沒說答應呢!”
“謝師父誇獎。”
她和我賣萌,嘟嘴,我就害怕女人跟我用這招,萌死人不用償命的。
第二天。
早上六點半睡在辦公室裏的我被一陣急促的叩門聲吵醒,拉開門以後就看到兩名穿著警服的法警,我就知道大事不妙。經過詢問得知市一和諧社區裏發現一具不明身份的女屍,屍體被吊在社區內運動場地中的單杠上,捆綁著雙手,下身騰空,身子自然垂直呈十字架姿勢。
簡單洗漱著裝帶上工具我匆忙奔赴現場,空曠寬敞的社區大院裏充滿了腥鹹的血腥味,住在這裏的居民站在遠處驚恐遙望著。我從社區大門進入以後緩緩向女屍被懸掛的單杠走去,到了跟前以後冰冷空氣中的血腥味道更加濃烈。
放下工具以後,我仔細望向這具女屍。
死者如同在血裏麵浸泡過一樣,褲子、衣服上麵都是鮮血,而地麵上已形成寬敞三十厘米不規則血泊。檢察院的技術部門先行對屍表、單杠、周圍地麵以及捆綁死者雙手的白色麻繩進行掃描,試圖從中提取腳印、指紋、物體纖維等證物。但很可惜,因為是冬天地麵幹硬,沒有可供參考的腳印痕跡;而麻繩和單杠上麵也不存在任何的指紋痕跡,所以近一步的痕證提取工作隻能交由法醫進行。
在放下屍體前我找到社區的工作人員,做了一個簡單係統的了解,從目擊者身份到發現時間以及昨天夜裏是否發現形跡可疑的人。對此問題社區方麵給出了一個完整的交代,他們說目擊者是社區裏的保安,發現屍體時間是早上五點半,從發現到我們抵達現場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時間。
我問,“你們社區有監控嗎?”
社區工作人員回答,他們社區雖然居住條件有限,但因為住的都是孤寡老人受愛衛會和慈善機構扶持,所以人員設備還是比較齊全的,從社區門口到社區內一共有四個監控探頭,不過其中兩個監控已經壞掉了。就在我琢磨著是應該先去看監控,還是先進行屍檢時一個騎電動車的女生風塵仆仆地衝進現場,一下車,她就摘下了摩托車頭盔,氣喘籲籲地跑過來叫了一聲師父。
我一下想起小梅。
以前,調查潘盛標的案子時,她也是這樣冒冒失失地騎著摩托車衝進現場。
“來的正好,做過現場嗎?”
她坦白回答,說沒有。我便指著綁在單杠上的女屍告訴她,痕跡已經做完了,現在過去讓人把屍體放下,對死者衣物、隨身物品、口齒、毛發和指甲等容易留下痕證、證明死者身份的部位和物品進行一個係統的檢查,同時囑咐她一定要仔細。
“師父請放心,徒兒保證完成任務。”
米娜有模有樣地給我行了一個禮,然後直奔女屍而去。
隨後。
我跟著社區的工作人員走進社區二層的工作區,在看監控之前我在他們的配合下翻閱了一下社區內的入戶資料。雖然是老年人居住的社區但其中也不有不少年輕人,而其中一個就是這起案件中的死者,名叫李珊珊,未婚獨居。通過社區工作人員我又了解到,李珊珊以前是在歌舞廳上班,但自從懷孕以後就一直在家待孕,現在應該已經有七個月了。
我點了點頭,大致了解了。
隨後。
我看了監控視頻。
死者身上屍斑不明顯,有轉移跡象,手指輕壓屍斑變淡或完整消失,從屍斑推測死亡時間是在晚上十二點到一點之間,那麽最有可能的拋屍時間是在夜裏兩點到四點之間,於是我讓工作人員幫我把監控畫麵調到淩晨兩點到四點,並加快播放速度。
當畫麵播放到兩點四十七分的時候,一個輪廓模糊的男人出現在畫麵裏。他先是在運動場地上徘徊了一陣,隨後選定了拋屍地點為單杠後,他就消失在監控視頻的畫麵裏。當這個男人再一次出現時,他用力將一個黑色編織袋子拖到單杠下麵,然後將從裏麵抱出的屍體捆綁在單杠上。
再然後……
他居然把手伸進去,硬是把胎兒從死者下體中強行掏出。
看到一幕社區的一名女工作人員驚叫一聲,更有甚者隔著屏幕就已經被嚇哭了。
我倒抽了一口涼氣,這個女人當時可能並沒有死。
雖然監控畫麵沒有聲音,但我隱約好像聽到了她撕心裂肺的哭聲。
我想了解到更凶手更為具體的拋屍過程,至少我要知道他是從哪裏將屍體拖出來的,所以就問他們還有沒有別的監控。
“有,不過……”我旁邊的這個人說,“四個監控壞了兩個,另外一個還是在我們單位門口,角度一直都存在問題,應該拍不到那麽遠。”
我不放棄地要求他放給我看,但結果正如這名工作人員說的那樣,他們單位門口的這個監控果真什麽都沒有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