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社會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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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深有體會啊,上段日子我去要我這個退休金,辦事處這人不知道我是個局長,說話那個難聽,哼哧來哼哧去的,我足足等了兩個小時,然後,他和我說他下班了,嗬嗬,後來他們領導認出我來了,給這個人好頓批評,他還一臉委屈,說不知道我是個局長,不然怎麽會那種態度,我被他給氣的,我告訴他說我不是局長,我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平頭百姓。”
“您說的對,我們都是百姓。”我應和著。
“對了,無事不登三寶殿,你來我這小茅屋是不是有什麽事兒啊?”梁局一眼望穿我的心思,我也沒必要在他麵前兜圈子,就問他說,這個邢院長人怎麽樣?梁局豎起大拇指,用四個字來形容,心係百姓。
我點點頭。
然後。
我把金慧嫻的案子裏裏外外,仔仔細細給梁局講了一遍,這個女人可憐啊,自己的孩子死了,就因為小斌自殺事件網絡上鬧出負麵新聞,所以公安局不聞不問,政府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實在是不容易。
梁局歎了口氣,說他看過這個案子的報道,一眼就看出是一個大冤之案。見梁局也和我有一樣的觀點,我拉進距離問他,有沒有可能讓邢院長幫幫忙?
梁局笑了,用手指點了我兩下,“我就知道你小子沒那麽好心,給我送水果?嗬嗬,想賄賂我?不過,我這把老骨頭怕是要讓你失望了,這邢院長和我關係雖好,但畢竟的政府主管部門,這頂著壓力還費力不討好的事兒,人家怕是不願意去幹。”
我也理解,這個時代就是這樣,官位第一,百姓第二,有誰會像我這樣不識時務,老去討不自在。不過,我和梁局說,如果是平常的案子我也不會來求他,金慧嫻這個案子的確是有些複雜,也反應出百姓生活中的無助與貧苦。我還記得剛見到金慧嫻時她和我說的一句話,如果政府都不幫她,她真的不知道該找誰了。
這也恰恰反出政府在人民心中的地位,也正說明了“有事找政府”與“百姓身邊無小事”這兩句連小孩子都背得下來的標語的重要性,我們政府以及下屬各單位職能部門就應該趁著老百姓還信任依賴政府的情況下多為百姓做點實事,這樣才能獲得並提升百姓的信賴,不然的話會很危險。
“做可沒有說容易。”梁局說,“這樣吧,你回去寫份材料給我,把你說的悲寫得越生動越好,兼市高法刑庭庭長的邢院長最看不慣的就是這種不平的事兒,說不定你文筆好可以打動他,當然,我也方便說話。”
“等不及了,我就在這兒寫吧!”
“成,我給你找紙和筆去。”
隨後,我就在梁局家裏一直寫材料,整整用了一天的時間,浪費了梁局家裏不少的紙,下午四點的時候總算是寫出來了。之後,我在上麵簽了字,以此來證明材料內容的真實性。
隨後。
梁局就將材料發給了邢院長,還通了很長時間電話,但並沒有立馬就得到一個肯定的答複,邢院長隻說先考慮考慮。
梁局說,“一個辦事果斷的人也開始猶豫了,這事兒不好辦嘍。”
“我等。”
夜裏。我被留下來吃了一頓飯,吃過以後刷碗的時候米娜來了電話,說有事想和我當麵說,我就把梁局家的地址告訴了她,讓她到梁局家裏來找我。
掛斷電話後不久,米娜就趕了過來。
她第一次和梁局見麵,我便給他們相互介紹了一下。米娜這丫頭伶牙俐齒,很會說話,把梁局捧得雲裏霧裏的。閑聊了一陣,我就和米娜談起正事兒。
她說,米娜被東港分局的人二十四小時守著,她也就隻進去看過她幾次,後來就說什麽不讓她進去了,問了以後才知道,他們給金慧嫻定了罪名,說是擾亂社會治安罪。
那也不用戒嚴啊?
真是想不通,怎麽說禁就禁。我看小斌的事兒把他們給弄怕了,人人自危,教育局以及各單位怕連坐,幹脆就把金慧嫻“約束”起來,沒有征求當事人同意的這一行為與流氓強盜無異。
“火車站在哪個區?”
“咱們渾南區啊!”
“那他們東港的有什麽權利在我們轄區內抓人?”
“市委默許的吧?”
“她自己找過一個律師,但好像是被騙了。詐騙歸咱們檢察院管嗎?”
“看情況吧,律師詐騙屬於特殊職業犯罪,和法律掛鉤,我們檢察院也應該有參與的權利。”
“沒錯。”我找到了一個辦法,“你現在就回檢察院,帶上法警把人給我從醫院裏帶出來,就說金慧嫻做為一起惡性詐騙案的受害人需要她協助我們調查。”
“我才剛來,你讓我坐下歇會兒行嗎,一點也不知道憐香惜玉。”米娜嘟著嘴,坐在沙發上跟到了自己家一樣,很不客氣地地扒著橘子吃。
我提醒她,不要忘了我們是有君子協議的,隻有把案子辦完了我才能履行承諾帶她去西藏,不過醜話說在前頭,如果結局不完美那麽協議自動取消。
米娜嬌嗔著站起來,“你可真是徒兒的好師父。”她走到門口又折返回來,很貪心地抓起兩個橘子,“反正也是你買的,梁局應該不會介意,我得犒勞犒勞自己。”
“把事兒辦漂亮點兒,回頭我給你買一筐都成!”我說。
“對了。”站在門口米娜問,“人帶回來以後安置哪兒啊?”
“送我家。”
“哦,走了。”
米娜走了,我逐漸陷入不平靜。一麵等待著邢院長的消息,一麵不知道米娜會不會順利。到了夜裏九點多,電話始終沒有響過一聲,兩頭都沒有一丁點的結果。
梁局要留我,我謝絕了。
走在冷清清的街道上,望著暗淡的霓虹燈和街燈,我漫無目的地向著一個方向走著。
突然。
電話響了起來,我喜出望外地握起,然而卻不是米娜打來的。
我沒有接。
張漢便頻繁打來,我知道他的脾氣,迫於無奈就接了電話。剛一接通就聽見張漢罵我,聲音震耳欲聾,這是早就預料到的結果,我也做好了心理準備。
“你知道知道你在幹什麽,你當你是陳勝還是吳廣,揭竿起義啊,你知道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死的?!”
我淡然回道,沒有他說得那麽嚴重。
“還不嚴重?市委都出麵了,你以後你是省裏啊,你還想不想混了,我跟你說,我給丁局打過電話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行了,知道了。”
我不知道該和他說些什麽,的確,我做了一件別人都不敢做的事兒,相信日後也一定少不了麻煩。放下電話的那一刻,我也一度懷疑自己,這樣做到底值不值得。
回到家裏。
辛雨剛一拉開門,小雪就撲了上來叫了一聲小爸爸。緊繃的神經也隨著這稚嫩的聲音得到舒緩,我彎下腰,將她抱起來,向前沒走兩步電話就又拚命響起。
接起後,我終於聽到米娜的聲音。便急著問她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她失落回答說,失敗了……
啊?!
“我們到的時候金慧嫻已經不在醫院了。”
“人呢?哪去了?!”我大聲問。
“跑了。”米娜回答。
我開始不安,一個死過一次的人,一個被逼到絕路的人,就這樣跑了?之後呢!?我們誰都難保她會不會做什麽傻事。
例如,自己報仇雪恨!
“找人,不管用什麽辦法,也要把人給我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