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凶手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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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臉上怎麽會出現與死者一模一樣的血手印?
我開始慌張,難道,凶手神不知鬼不覺地在我身旁出現過過?也就是說我臉上的血手印是凶手留下的?
可是沒有道理,就算是幽靈也不會這麽無聲無息的吧。
我擰開水龍頭,緊張洗臉。同時,我告訴自己,一定是幻覺。然而當我再一次抬起臉時,血不但沒有洗幹淨,反而變多。
一個血人出現在鏡子裏,我覺得那個人不像是自己。
他詭異笑著,目光冰冷。
我嚇了一跳。
於是我抄起手電筒狠狠砸過去,玻璃鏡麵頓時四分五裂,鏡子裏麵的自己也跟著分裂。
手電筒落在水池裏,通紅。
我也這才發現,洗漱間的水池周圍都是血,包括水龍頭也是血淋淋的,恍惚間,才明白原來是這麽回事?
走近前去觀察,並借著光看自己的手。我剛才來的時候沒有留意水池和水龍頭的異樣,直接洗了臉,手擦蹭到表麵已經凝固的血痕,血遇見水溶解在臉上形成了血手印。
也就是說。
血手印根本不是凶手的,而是我自己的。
我長鬆了口氣,緊張情緒鬆懈下來。
我將手電筒從水池裏拿出來,因為防水,所以光亮依舊強勁。我開始照射周圍地麵,發現轉移狀血跡形態,但並不是很明顯,說明流血人的傷口被有效控製。
直身。
死寂的氣氛與危險的氣息讓我不得不戒備周圍,小心謹慎。我盡量不把背部暴露出去,緊接著牆麵,以防萬一凶手出現。
幸運的是,隨後的十幾分鍾時間內,沒有發生任何的突發情況。
可能,我變膽小了。
粗略看了一下現場以後就往車廂裏快走,卻一不留神被一個東西絆倒,摔得膝蓋非常的痛,手電筒也掉落在地上,角度剛好照到那個把我絆倒的深色的東西。
是個巨大的行李箱。
奇怪。
我之前進來的時候,不記得這個位置有個行李箱呀,這東西是什麽時候被放在這裏的,感覺就好像是憑空出現的似的。
我吞了口唾沫,心撲通撲通亂跳著。
這個行李箱的尺寸很嚇人,那麽大,會讓人忍不住聯想,裏麵到底裝著什麽東西?
最後。
我被自己的想象嚇得不輕,坐在地上很久都沒敢靠近,就害怕那箱子會突然自己打開,一個嚇人的東西從裏麵跳出來。
但心裏麵一個執念告訴自己,我是人民警察,越是這種關鍵時刻就越應該勇敢一些。
我自己給自己勇氣,從地上爬起來,非常謹慎地移到那箱子前。
我試探著用腳踢了一下,然後,艱難地把手放在上麵,打開……
“操!”
被張漢拐帶的我也喜歡用口頭語表達自己的心情,這個嚇人的行李箱裏根本什麽都沒有,空空的,可笑就可笑在這裏,我剛才還愣是被自己給嚇了夠嗆。
那句話說的對,人嚇人,嚇死人。
我沒在管這個行李箱,轉身邁開步子回到車廂裏。
剛好碰到回來找我的米娜,看到她我心裏踏實多了。坐下來問她,怎麽樣,有沒有從那女人嘴裏問出什麽?
米娜沒有急於回答我,而是指著我的臉問是不是流血了?
“我發現凶案現場了,就在六號車廂的洗漱間裏。先別管這些了,你還是跟我說說你有沒有什麽線索吧!”
米娜哦了一聲,隨後和我說那個女人心實在是太大,回答的模模糊糊,她聽的也是一知半解,不過大致還是掌握到了一些情況。
“說說。”
“她說她睡覺的時候隱約聽到有人叫她,還摸她的腿,她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就沒管,後來她又聽到上鋪有怪聲音,同樣也以為是在做夢就給忽略掉了,再後來……她就感覺有雨滴往臉上掉,那時候受害人已經被殺害了。”米娜擰開水瓶子喝了口水,遞給我,“咱們就這一瓶水了,省著點喝吧。”
我沒有領情,是因為我不濫情。
我接著米娜之前的話說,“凶手叫她,摸她是因為認錯了人,好在她心夠大,不然美夢就要變成噩夢了。”
“你還沒說明白呢,你臉到底是怎麽弄的啊?”米娜很擔心問我。
我如實交代了。
米娜聽了以後也打了個寒戰,然後開著玩笑說凶手不會就藏在箱子裏吧。她倒是輕鬆,一句話又把我弄了個毛骨悚然。
“別瞎說,哪有那麽巧。再說,哪有人把自己藏在行李箱裏的,難不成會縮骨功?!”
雖然說的堅定,但心裏麵無比的遲疑。我想起蓮花鎮的韋娜,殺死她的那個叫周丹的女人為了躲避警察追捕,跳進化糞池裏,還差點把自己給活活憋死。
這個凶手殺了人以後,也會和被殺一樣麵臨絕望。走投無路的他們能逼著自己做出什麽,誰也無法肯定。
所以。
我泛起嘀咕。
“走啊,帶走去看看嘛!”米娜纏著我往那邊走
就在這時,又遞給我一張紙巾讓我擦臉。
剛擦了沒兩下,恍惚中看到有個人影在餘光中晃動了一下,具體位置,好像是在身後的某個臥鋪內。
“誰?!”我失聲叫去。
米娜被我嚇了一跳,“師父你幹嘛啊?!”
我略微發證,沉默了半天,“沒事,可能,我看走眼了。”
“嚇了寶寶了。”米娜拍著小胸脯。
我帶著米娜又回到那個黑暗的洗漱間裏,看到地上這個被打開的行李箱我仍心有餘悸,之前發生的事兒仍曆曆在目。
“就這個啊!”米娜有進去檢查那個行李箱,頗有點女偵探的風範,“你還別說,真能裝進去一個人。”
“你幹嘛?!”我問。
此時。
米娜已經鑽進這個行李箱裏,還讓我幫她把拉鎖拉上。
“出來,別胡鬧!”我命令。
“我沒鬧,就行你鑽進洗衣機裏體驗死者,我就不能體驗一下凶手嗎?”她一句話的信息量實在是太大,我先問她怎麽知道我以前的事的,然後又問她怎麽就這麽肯定凶手藏在這裏?
“直覺。”她回答說,“為了做你徒弟我可做了很多功課,你的光輝事跡我可是倒背如流。”
“別貧了,趕緊出來!”
我一把就將米娜拉了出來,沒讓她在胡鬧下去。
不經意間我在米娜的小臂上發現一道新鮮的血痕,開始,我以為是米娜受了傷,她也被嚇了一跳,然而她小臂上並沒有任何傷口。
“誒,怎麽回事?!”米娜失聲問。
“你不是一直問我臉是怎麽弄的嘛,這就是答案。”我淡淡一笑,然後,又冷了下來,死盯著這個行李箱,並慶幸米娜的魯莽,不然的話我也不會發現這裏麵有血。
“看來,你說對了。”
“我就說嘛,女人的直接天下第一。”
“這麽說,水池裏的血也是新鮮的……”我開始後怕,也糾正了自己之前錯誤的判斷。
“對呀,我也一直納悶,血凝固以後血蛋白丟失又經過水稀釋,怎麽會那麽容易沾在臉上,但你是我師父,我才沒敢說。”
“我又不是聖人,難免有錯,以後有問題直接說出來。”我說。
“遵命。”
躲在地上,我目光不離這個行李箱。
回憶再一次將我拉回恐懼邊緣,回蕩在腦子裏的可怕畫麵也讓我聞風喪膽。
一個疑問可以解開另一個疑問。
我忽然想起鏡子裏那張詭異的笑臉,我一直以為是昏暗作用下的錯覺,但這個突然出現的行李箱告訴我,並不是我這樣。
其實。
行李箱一直都在這裏,隻不過我進來的時候,它是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換句話說,凶手一直就藏在這裏。
我吸了一口冷氣。
如果真是這樣,那麽就在剛剛,我和凶手咫尺之遙。他曾在我的身旁,對著鏡子裏的我冷笑,而我竟渾然不知。
多麽可怕。
“我明白了。”
“明白什麽了?”米娜問。
我將行李箱拉起放回那個不起眼的角落裏,然後給米娜還原了一遍剛才的現場。
“我走進這個洗漱間裏洗手,凶手一直躲在這個行李箱裏,洗著洗著就發現自己臉上出現了一枚血手印,就在我很慌張的時候,凶手從行李箱裏爬出來,在鏡子中投出一個冷笑的臉,很驕傲,很囂張。行李箱也就碰巧挪了一下地方。”我來來回回,比比劃劃給米娜重複著我做過的動作。
“血是誰的,凶手還是死者的?”她問。
我微微皺眉,“重來一遍。”
我重新走到洗漱間門口,可能凶手受了傷,在裏麵清理傷口,發現有人於是藏到行李箱裏,這樣水池和行李箱裏的血就說得通了。
“老徐,你可真行,就這麽和凶手失之交臂,你作何感想。”
“沒大沒小。”
“張科長不就一直這麽叫你嗎,我也快成科員了,我和他平起平坐,怎麽就不能這麽叫啊?!”
“你們能一樣嗎,行了,別囉嗦了,車停以後硬座和硬臥車廂之間就封了,一個人應該還在這幾節車廂裏,通知乘務方麵,搜!”
說完我扒開腿回到車廂裏,走到中間出事兒的那個臥鋪時,我和米娜都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望著不知為何掉在地上的,血淋淋的被子,詭異的是,上鋪的那具女屍,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