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可疑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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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的時候我悄悄和米娜說,他們表姐弟倆一個比一個奇怪,所以這個地方不論如何也不能留了。
米娜還擔心我的身體情況,怕我這麽早就走會吃不消。
雖然我不是純粹意義上的大夫,但怎麽說也算是半個醫生,高原反應隻要在降低高度後得到緩解一般就會沒事,即便是再次提升高度症狀也會相對減輕。
我透過狹小的窗戶與模糊的外部景觀對視,這麽一個荒僻的小鎮應該不具備配有派出所的條件。一般這種情況下治安相對都會比較亂,尤其是在這條連接著四川成都與西藏拉薩的川藏公路上,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而我們的身份也不可能會成為我們的免死金牌,所以我覺得盡早趕到阿裏才是上策。
可是。
忙中出錯,我們的行囊不見了。
包括手機、證件在內的所有物品,都和行囊一起無影無蹤。
米娜也急了,想不起東西被她放在哪了。我幫她回憶了一下,昨天晚上她還從裏麵拿出錢包付款來著,米娜猛地一下想起來了,說當時行李啥的就放在自己腳旁也就是桌下麵的一片空地上,離開的時候給忘了。
她開始自責。
然後她又頗為慶幸地搖了搖手裏麵的錢包說手機丟了可以買新的,證件丟了回頭補辦一張新的就可以了,值得慶祝的是錢還在我們的手裏。我叫她不要高興太早,先打開錢包看看再說。
打開錢包米娜立馬就蔫了,裏麵就隻剩一百多塊錢。
“你就帶這麽點錢出門啊?”
“其餘的錢都在行李裏,我倒是想問你,你出門一分錢都不帶的嗎。”
“帶了啊,可是,我的錢也在行李裏。”米娜一籌莫展,臉當時就拉得老長,“車費沒個幾百也不夠啊,現在可怎麽辦啊。”
“如果沒買這兩碗麵我想夠了。”
我身子向後拉了拉,聚焦在忙碌的文殊娜月身上。還不等我開口問,米娜就心急火燎地衝了過去,把我們丟失行李的事兒和文殊娜月前前後後,說得那叫一個仔仔細細。隻是文殊娜月一臉茫然,一直搖頭,我就知道這事兒沒那麽簡單。
像這種地方一個月能開幾次張都不好說,所以,我覺得昨天夜裏除了我們應該沒有其他人來過。如果米娜沒有搞錯的話那麽文殊娜月和他的表弟嫌疑最大,而這間店表麵上正常迎客實際上坐著偷盜之事兒。
被偷了東西以後我們身無分文,無法與外界取得聯係,就算是有證據也拿他們沒有什麽辦法。縱然我們有機會離開這裏,有條件對他們的偷盜行為進行起訴時,也會因為路途遙遠和種種壓力而終止,最後就當時花錢買了個教訓。
我想來過西藏的人都應該有這樣的經曆,坐黑車被揩油甚至失身,住黑店財物被盜無力討回。
但我沒有想到作為警察的我也會遇到這種事,並且束手無策。
讓我更沒想到的是,這家旅店中的黑暗與勾當遠不止此,甚至,牽扯出多條人命。
我先客觀角度說與一些關於川藏路線的題外話。
保守估計從薩拉到阿裏公路全長為一千多公裏,被重重大山覆蓋,地理位置險惡,我用一句不嚴謹的話來形容就是窮山惡水出刁民,加上地理位置因素屬於管製所以案件多發,不容易立案偵查也不容易破獲。
(不存在任何歧視與貶低,任何地方都有好人與壞人之分,隻是就事論事)
上過川藏公路的人可能都知道其危險性,當然我也不能憑借自己片麵之詞在這裏危言聳聽,因為有的人就沒有遇到過什麽危險的事兒,我隻能說你夠幸運的。還是那句中肯的話,不針對任何人,隻針對險惡的地理位置,容易被人橫虛而入。
以前有過一個報道,說一個女孩獨自從四川到西藏旅行,上的就是這條最危險的川藏公路,因為自己的代步工具(自行車)壞掉了,隻好搭了一輛過路的車。一路上都很好,同樣是外地來旅遊的男性司機很友好,可到了夜裏對方就有些不規矩,不但講葷段子還把鹹豬手放在女孩腿上,並要求女孩滿足他的需求,不然的話就讓她下車自己走。
荒郊野外,黑燈瞎火的,還是在生死一線的川藏公路上,如果你是你怎麽選?
來到西藏以後我才明白,川藏公路之所以被視為死亡之路,中國最危險的公路之一,說的並不是這條路有多麽的危險,而是人心險惡。
好了。
言歸正傳。
我們的行李到了中午也沒有找到,為此米娜這丫頭很直率地發了一頓脾氣,認定是文殊娜月的表弟把我們的行李偷走的。她的推斷不是沒有邏輯的,我也是一樣,這個男人的嫌疑的確非常的大。
我之所以如此肯定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文殊娜月。
米娜從早上喋喋不休地追問到中午,這個文殊娜月也沒有給出一個肯定的回答,她的這種不尋常的遲疑讓我心感費解,就好像是一種默認,但對我來說更像是一種無聲的暗示,就像她悄悄夾在錢裏麵那張紙條。
文殊娜月一直心猿意馬。
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是這樣,為了證實碗裏麵確實是犛牛肉,她一再要求或者說是強求米娜和她去後院看。早上米娜給了她一百塊說不用找了,做生意的遇到這種事偷著樂才對,可她卻老老實實找回了五十塊錢零錢?
真的隻是她做生意比較本分嗎,一開始我的確是這樣認為,但當我看到掉在地上的那張紙條和她表弟臉上的怒氣時我開始遲疑,文殊娜月會不會是想通過紙條告訴我什麽事兒?
而紙條上到底寫的什麽以至於讓一個人的眼睛裏暴露出那種凶狠的目光?
這種憤怒讓我聯想到文殊娜月臉上的傷,還有她對自己表弟的一絲若隱若現的敬畏,這傷會不會就是昨天夜裏她的表弟留下的。
還有。
昨天夜裏我在櫃子上發現的暴力痕跡又是怎麽回事……
隻有不到二十四小時的時間,生活上一些簡單的細節中竟牽扯出這麽大的信息量,我難以想象這裏麵會不會隱藏著什麽可怕的內幕,我開也始對文殊娜月和她表弟背後的故事產生興趣,但當務之急還是要找到丟失的行李,至少也要像米娜說的那樣先拿回錢,這樣才能順利離開這個地方。
因為我們沒有辦法繼續承擔住宿費用險些被趕出來,是那些年輕人幫我們顛覆了費用才讓我們有了喘息機會,為此米娜對把他們的祖宗都感謝了一個遍。
“方便給我留個電話吧,回頭我把錢還給你。”無緣無故受人之恩心裏不舒服。
“出門在外都有不容易的時候,江湖救急,真的不用往心裏去。”這個穿著深藍色馬甲的年輕人說,“我記得當年也有一個人幫助過我,當時我和你一樣也想著把錢還給他,但後來還是沒有找到這個人,遇到你我就當時報恩了,等你下次遇到一個像你這樣需要幫助的人時別忘記出手相助就算是報答我了。”
出門在外靠朋友,今天我總算是深得體會。
米娜看這個男生心眼好使就靈機一動,問他們可不可以幫忙幫到底,萬一我們真的找不回行李,希望他們能捎我們一程。
“你們去哪啊?”他問。
米娜如實回答,阿裏。
他一緣分,他們也是要去阿裏自治區。然後,他想了想,為難說這不是他自己就能決定的事兒,要回去問問其他人答應不答應。不過他讓我們別太擔心,他們這個團裏的人都很善良,應該問題不大。
米娜一下握住他的手,叫了一聲救星,感恩流涕,弄得對方很不好意思。
“不過我們可能還得在這裏住兩天,因為團裏有人高原反應,在往上就又上山了,出來玩的總不能有生命危險,所以……”
米娜搶答,“都能理解,你們什麽時候走我們就什麽時候走。”
“感情你們二位是賴上我們了?”
他開了一句玩笑,米娜立馬認真起來,說隻要到了阿裏她可以付油費的。
“行,先這樣,我朋友叫我了,回頭我們商量一下。”
這個大男生走了以後米娜就開始犯花癡,說對方善良而且仗義疏財,最重要的是患難見真情。
接著。
她還很不知恥地問我有沒有覺得對方看她的眼神不太一樣。
我冷冷一笑,是不太一樣。
“我就說我師父眼光獨到,他會不會是對我一見鍾情啦?”
我指著她的嘴巴,“他是對你嘴上的那根麵條一見鍾情了,從早上粘到現在都沒有發現,我也是醉了。”
米娜用手一抿,很尷尬,“你怎麽不早告訴我啊,這回糗大啦。”
兩個小時以後。
那個穿著深藍色馬甲的男生和自己團裏的人驚慌失措地在院子裏走動,還有一個身著粉色棉服的女生嚇得蹲在地上看樣子快要嚇哭了。
從他們的談話裏我了解到一些信息,他們團裏一個男生從早上吃完飯以後不見了,因為這個人愛好攝影所以他們就沒有太在意,直到下午也沒見人回來才有些急了,並開始議論說會不會是出了什麽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