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遇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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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啥給警民合作起了一個好彩頭,要大力提倡,可隻要看到夏爾巴現在的艱難,哪還會有人敢去觸這個黴頭,這樣一來說得再好也不過一句空話。
現實問題固然要現實對待,落實到實處。
“我們現在經費緊張,夏爾巴也說可以理解。”
“那破案經費呢,讓我幫你們破案不會讓我自己掏腰包吧。”我喝了口水潤了潤嗓眼兒,也不再兜圈子,“準備一輛車,兩萬塊錢經費送去給夏爾巴,案子我幫你們破了。”
“車可以準備,但是錢的話……”
“就是沒商量了?”我問。
對方開始裝啞巴。
這種裝聾作啞,自欺欺人的做事方式不能不讓人生氣,他們警察拿著工資連個案子都做不了,就搞起警民合作增加破案效率,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好的方法,但是,卻讓老百姓白白幫忙連一點獎勵都不給說得過去嗎?
是,說的沒錯,人要活在精神層麵,不為五鬥米折腰。
但脫離了基礎的物質層麵,或者說連自己的生活都無法保證的前提下,又怎麽保證得了精神層麵。
“好,明白了。”
我起身要走,他們攔了一下,說打電話請示一下。
“我回去等信兒,不過夏爾巴家裏實在太冷了,我能等多久不太好說。”
沒過兩個小時一輛車、一些生活物資和兩萬塊錢就送到了夏爾巴家門口,看到這一幕時夏爾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夜裏。
我們再也不用挨凍了。
夏爾巴家裏升起暖爐,這裏也成了我們辦案的地方。
圍著暖爐米娜披著毛毯,感受著爐內的火光,吃著夏爾巴親自給她煮的一碗清水麵。
在這個時候比起大魚大肉一碗素麵更為合宜。
米娜吃麵的時候我一直在和夏爾巴聊天,聊的都是案子的事兒。
他說。
這段時間阿裏不太平,尤其是周邊的村鎮老有人口失蹤案發生。他們這裏的警力有限,而且沒有專業的法醫和痕檢條件,所以很多案子一拖再拖就成了懸案。而他雖然被譽為小神探,但並不是真正的警察,隻能協助破案沒有主動參與權利。
說到這裏他開始感謝我,就是因為我的出現他才獲得了從未有過的權利,對於他這種酷愛偵探的人而言這是無上的榮譽。
“你女朋友吧?”
我端起放在簡易小木桌上的一張相框,看著相片中一個皮膚稍顯黝黑,但五官辨識度很高的女孩子問。
他憂傷一笑,“分了。”
放下相框,我問他,既然這樣為什麽還不離開?
“我就想守著她。”
“都分了幹嘛還這麽癡情?”
米娜也跟著歎了口氣,說今天早上我走沒多久,夏爾巴的女朋友就托人送來一張請柬。
夏爾巴笑得更加憂傷。
米娜拍了拍他的肩,安慰,“哥們,天底下這麽多好姑娘,你還這麽帥何必單戀一枝花,不就是窮了點嗎,但是你有誌氣肯定有大把女孩喜歡。”
米娜是發自肺腑的,真誠的。
“謝謝。”
夏爾巴喝著低度數的青稞酒暖身子,他的憂傷讓我感同身受。
那是一種被掏空身體的空虛感,因為曾經有一個人填滿你的情感空間,她頻繁出現在你的世界裏影響你的習慣,然而她的突然離去會讓你無法習慣,讓你感動絕望,讓你的生活陷入無休止的空虛。
我給自己倒了一碗青稞酒,一飲而盡。
過去,過不去。
再見,難再見。
我仰麵望著狹小窗口的那片幽暗,不知不覺笑了。
“你……怎麽了?”他問我。
“我也想起了一個人,和你一樣,她也不要我了。”
“咱們同病相憐,喝……”一來二去夏爾巴有點醉了。
難得機會。
所以我也喝了好幾碗。
不知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還是這酒後勁兒很強,所以幾碗下肚人就醉得不行。
我終於掉了眼淚。
憂傷是一種無形的傳染病,會讓那些沒有傷痛的人也潸然淚下。
所以。
米娜搶下酒碗大口大口喝著,然後訓斥我們兩個說不就是女人嗎,有什麽好哭的。今天我們可能覺得離開她就活不下去,但隻要挺過去回頭看看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我們難過的不過是無法適應對方離開以後的孤獨。
“那你哭什麽?”我問她。
“我也不知道……嗚……我就是看到你們這樣就很想哭嘛!”
酒勁兒上來了,夏爾巴一頭趴在地上。
米娜也沒堅持太久,也倒在一旁睡著了。
雖然我也喝醉,但全無睡意,於是走到窗前靜靜望著。
良久。
一陣輕微的敲門聲響起,這是夏爾巴的家,所以我不知道門外的會是誰。
好奇走過去輕輕拉開門,眼前登時一亮,我幾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是小梅?!
我猛揉自己的眼睛,然後慶幸不是自己眼花。
她看到我相當吃驚,問我怎麽會在這裏?
我還以為她是專程來找我的,看來不是。
那麽,她來這裏幹什麽。
我瞄了一眼爛醉如泥的夏爾巴,這是夏爾巴的家,難道小梅是來找他的?
理由呢?!
一是言語蒼白,雖然有滿腔的肺腑之言,不卻知道該從何問起,從何說起。
小梅似乎很害怕見到我,轉身要逃。
我拉住她,小梅,先不要走。
“你認錯人了。”
我還是強行把她拉回來,望著她那張毫無變化的臉,就算全世界都認不出她,我也沒有理由認不出她。
小梅眼底微紅,不知道害怕什麽,所以一隻強調她叫孫怡而不是小梅。
“還記得你為了逮捕馬子健時受的傷嗎,就在你的腿上脫下來給我看。”我去解她褲子上的拉鏈,試圖以此來證明她就是小梅。
“我是。”她抓住我的手,終於妥協。
我撫摸她的臉,她卻躲閃我,有意保持距離感。這讓我心裏很不是滋味,一些流言蜚語也在腦子裏橫衝直撞,難道小梅的心真的不在我身上了嗎?
“你來這兒做什麽?”我問。
“你告訴丁欣我沒有取得紮福的完全信任,很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
說完小梅推開我,向後倒退了兩步,要走……
我不肯罷休衝上去抓住她,然後我說,去他媽的臥底,去他媽的破案,現在我就帶她離開這裏,然後找一個地方一起安靜生活,從此再也不要分開了好嗎?
失去了你就等於失去了整個世界!
小梅甩開我的手,說晚了。
“晚了?!”
她抿嘴一笑,憂傷,聲音淡得就像是陌生人,“我後悔跟你結婚了,耽誤你了,別等我了,回不去了……”
“現在我們就離開這裏!跟我走!”我再次衝上去挽起她的手,不管發生什麽事兒我也不想在放開她了。
然而。
小梅忽然抽出一根細針管,刺在我的脖子上,我身子一麻倒在地上,還是眼睜睜看著小梅又一次離我而去……
痛!
歇斯底裏的痛!
第二天。
天亮的時候我是被米娜搖醒的,渾身冰冷,她問我怎麽跑到外麵來了,我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隻是悲痛一笑,說自己可能是夢遊了吧。
米娜把我扶到屋子裏麵,身子雖然暖了,但心裏依舊冰冷著。
回想起昨天夜裏的事兒,心裏麵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痛楚。
我望著穿上黑色衣服,變得有些神秘的夏爾巴,問他這是要幹嘛去?
“查案。”可能真的要用工作來麻痹自己的心扉,“本來是要查一個老案子的,不過剛接到通知有了一個新案子要做。”
“什麽案子?”我問。
一提到案子夏爾巴的眼睛裏就露出一股寒光,說了四個字——浮冰女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