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有著女人的香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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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快更新榻上受寵:邪魅總裁追夫忙 !
    明亮的燈光下,襯得蘇銘紀本就白皙的皮膚更加地蒼白。蘇盛洛望著他好半晌,對於他所提出來的問題感到很奇怪。
    “我是你爹地,難道不該出現在醫院裏照顧你麽?”他反問著,當然,並沒有把自己真正來醫院的目的告訴蘇銘紀。
    蘇銘紀聽了,沒有作聲,隻是看著蘇盛洛,明亮的雙眸,蘇盛洛竟感覺自己內心裏的想法無所遁形。
    他假意咳嗽了兩聲,喝了口水,問,“你怎麽連你自己身體不舒服發燒都不知道?要是我今晚沒來,估計等護士來看你的時候,人也燒傻了……”
    話裏帶著些許的責備,但更多的,分明還是擔心。
    蘇銘紀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發燒這一回事。他隻是隱隱約約地記得,當時蘇盛洛負氣摔門而出的時候,他心裏很痛。然後,讓子言回去之後自己吃了點東西就閉上了眼睛準備好好平複一下心情。當時他也沒覺得身體哪個地方不舒服……
    怎麽就會發燒呢……
    “麻煩爹地了……”蘇銘紀歎了口氣,虛弱的聲音本就蒼白無力,再加上他見到蘇盛洛之後心情變得複雜,這整句話聽起來都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蘇盛洛這時候覺得自家的兒子怎麽突然變得跟家裏的老頭子一樣頑固了。輕輕地揉了揉蘇銘紀的頭,還多拍了幾下當做教訓。俊美的容顏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傻小子莫不是腦子燒糊塗了?你跟你爹地客氣什麽,照顧你是應該的……”
    蘇銘紀點點頭,順著這個姿勢,小心翼翼地將頭靠進了蘇盛洛的懷裏。溫暖的溫度透過薄薄的一層布衫傳遞到他的臉頰處,很溫暖,讓他舍不得離開。
    嘴角稍稍地彎了一個弧度,蘇銘陌閉著眼享受著此刻的溫馨與寧靜。什麽時候開始,他已經不像小時候那樣經常窩進蘇盛洛的懷裏撒嬌,又是什麽時候,他經常離得蘇盛洛遠遠的,再也不想靠近不敢靠近這個人了呢?
    輕呼出一口濁氣,蘇銘紀又在蘇盛洛的懷裏蹭了蹭,朝著一個更溫暖更舒適的位置倚靠著。這樣的他,像是一隻撒嬌的小貓咪,讓人想要好好地去嗬護……
    蘇盛洛把玩著蘇銘紀柔順的發絲,輕笑一聲,“我們,好久沒有像現在這麽毫無間隙地依偎在一起了……”
    這話,說進了蘇銘紀的心裏。他不知道此刻這句話由著這個“罪魁禍首”的男人親口說出來,心裏會這麽痛。
    他多想說一句,這一切,還不是因為你自己造成的……
    但是,他明白,他清楚,蘇盛洛所給他的一切寵溺與包容,不包括這種禁忌戀的指責在裏麵……
    蘇盛洛沒有給他資格去指責,他也不應該去觸碰他的底線……
    所以,男人的一聲不知道像是懷戀還是遺憾的喟歎,隻換得蘇銘紀一聲輕“嗯”。
    “為什麽?”男人仍不自覺地追問著,仿佛一定要聽到一個滿意的理由他才肯善罷甘休。
    再一次的疑問就像是一把刀,鋒利的刀刃衝著蘇銘紀而去,迫使他不得不放下所有的矜持繳械投降。
    這一刻,他的內心是矛盾的,他既想蘇盛洛知道真正的原因,又不想蘇盛洛知道真正的原因之後覺得他兒子奇怪。
    “嗯?”蘇盛洛還在窮追不舍。
    蘇銘紀再一次閉上了雙眸,像是不敢麵對什麽一樣將整張臉都隱藏在遮擋住光亮的地方。寬敞明亮的病房裏,他的聲音,就像是珍珠落在地上一樣,字字有力,句句珠璣。
    “因為,你每次回家,身上都很臭……”
    說完這句話後,他明顯地感覺到,蘇盛洛的身體微僵著。
    而他,身體也不由自主地緊繃著。這一個微小的動作,牽動了他腹部上的傷口,雖然疼,但他還是皺著眉忍住了。
    因為,他此刻根本就顧不上自己的傷口疼不疼,他在想,從這句話裏,蘇盛洛是不是聽出什麽來了……
    這句話本身是沒有多大的問題的,再平常不過的一句話,任何人聽了都不會覺得奇怪。但是,蘇銘紀是不一樣的。
    他心裏懷揣著一個驚天的秘密,所以稍稍有一點風吹草動都能夠讓他有種草木皆兵的感覺。每時每刻,跟蘇盛洛說的每一句話,都足以讓他提心吊膽一陣子……
    就像這個時候,他心裏就算知道沒什麽,卻還是在擔心……隻是,他的確是多慮了,蘇盛洛,除了那時被兒子說“身體臭”的尷尬,並沒有其他異樣的情緒……
    “我身上很臭嗎?”他問著,還妝模作樣地在身上聞著,“明明是很香……”
    蘇銘紀黯然地垂下了眸。他所說的臭,不過是那些莫名其妙的女人留在蘇盛洛身上的香水味。
    今天晚上,蘇盛洛身上並沒有那種讓他討厭的味道,也正因為此,他才毫無芥蒂地窩在他懷裏。
    “別聞了……”看著男人引人發笑的動作,蘇銘紀終於出聲提醒,“我不喜歡你身上有很奇怪的香水味,特別刺鼻……”
    蘇盛洛被他這麽一說,總算知道是為什麽了。今天他並沒有像往常一樣放蕩不羈窩在女人懷裏,所以身上的味道很淡,再加上來之前本來就洗了個澡,身上更是沒有多大味了……
    他正要告訴自家兒子以後身上不再會有這些味道了,隻是突然間意識到了,他兒子這麽說,也就代表,他經常瞞著蘇銘紀所幹的事,其實,蘇銘紀是知道的。
    於是,試探性的問,“小紀,你是不是,知道爹地晚上在外麵做什麽?”
    蘇銘紀聽了這話,苦笑著。這個名為蘇盛洛的男人,總是可以這麽毫無顧忌地戳著他的傷口。
    閉上了眼,忍受著不知道是胸口還是腹部的疼,他點點頭,“很早以前,就知道了……”
    很早以前,是在三年前。那一天,是蘇盛洛的生日。蘇銘紀在家裏做了很多菜,還用自己平時省下來的零花錢給蘇盛洛定了一個很大的生日蛋糕,滿滿的一個桌子,都快擺不下了。
    他隻等著,那個主角的出現。
    可是,他等到的,就是蘇盛洛一個冰冷的電話,電話裏,蘇盛洛說,寶貝,我今晚就不回來了,你早點睡……
    那時,已臨近十一點,他頹然地放下電話,看著滿桌子的菜,不想,就這麽放棄了讓蘇盛洛看到他為他所做的努力。
    於是,他給他小伯打電話,問他爹地在哪裏,而蘇盛煜,根本就沒有察覺到什麽不對,就將蘇盛洛常去的“暗夜居”告訴了他。
    暗夜居,與“花好月圓”齊名,同為娛樂場所。
    當時,小銘紀並沒有想那麽多,直接在路邊打了車說著自己要去的地方。一心想要見蘇盛洛的他,根本就沒去在意司機大叔看他時的奇怪神情……
    去暗夜居的時候,他是自信滿滿的,想到男人看到那一桌子的驚喜的模樣,他就情不自禁地笑出聲;可是,當他到了暗夜居的時候,卻退縮了,總覺得,自己做的那一桌子菜和那個他精心弄好的蛋糕,都像是一個笑話。
    因為他看到了,蘇盛洛摟著一個女人,從他車上下來。
    那女人,穿的很少,很暴露,卻帶著一種無法抵抗的誘惑之美。
    然後,那個晚上,他又裝作什麽都沒發生一樣冷靜地回了家,將滿桌的心血打包了扔進了路邊的垃圾車廂,還有那個蛋糕,他嚐了,苦澀地讓他想要哭,便也丟了。
    將所有的一切都恢複成原來的模樣,一場耗費了他好幾個星期的精心策劃就毀在了那雙巧手之上,等蘇盛洛第二天回來的時候,一切如常,沒有什麽不對勁的,隻在桌上發現了一張明信片,是祝賀他生日快樂的……
    但,就算有,他也發現不了。
    就這樣,在蘇盛洛生日那天,蘇銘紀送了個沒有送出去的禮物,而蘇盛洛,卻是給了蘇銘紀最不想要的一個回禮。
    很顯然,這個話題太過沉重,誰都不想提起。蘇盛洛是覺得自己以各種理由欺騙了自己兒子這麽多年實在是該死,而蘇銘紀則認為,這種事情,能不被提起就盡量不要去碰,因為,疼得,還是他。
    這一晚,蘇銘紀的心理變化實在是太大,所承受的感情也讓他的身體忽冷忽熱,再加上不久前的一次發燒,所以,他的身體,已經密布了薄薄的一層汗。
    探向蘇銘紀額頭的手發現了這一點,身上濕噠噠黏糊糊地的確不好受,為了自己兒子的身體著想,蘇盛洛問,“你要不要去洗個澡?”
    蘇銘紀也察覺到了這個問題,病服因為那一層薄汗已經粘貼在皮膚上了,是很不舒服,因此,他點了點頭。
    在蘇盛洛的攙扶之下,他小心翼翼地下床,盡量不碰到傷口。
    醫院的環境並不比家裏,就算他住的是vip間,浴室也不會好到有一個浴缸。所以,當蘇銘紀看著高高掛起的淋浴噴頭的時候,犯難了。
    他這個樣子,怎麽去洗?要是貿然伸展身體的話,估計又會牽扯到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