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怎麽才長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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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才又拿了一根煙,洛平捏著煙,一字一頓:“你還想逃避到什麽時候,蕭紳的事情,你還能自欺欺人多久?”
葉素竹消失之後,他公司的核心資料就丟了,與此同時,蕭紳原先的幾個老朋友突然針對他的公司大肆下手,逼的他債務上億背井離鄉,當時的慘狀,他想起來就覺得骨頭發麻,這些事兒一件接著一件,讓人不得不揣測其中緣由。
最直觀的真相就是,葉素竹偷了蕭爵公司的文件,拿著核心文件給了蕭紳,至於她為什麽這麽做,暫時無從查證。
眼看著蕭爵手都在抖,洛平便不提了,空氣中都寂靜了幾分,過了一會兒,洛平又將煙給他塞回去:“你早些回去吧,否則深深會擔心的。”
聽洛平提到“深深”,蕭爵幾乎是渾身一顫,猛地睜開眼看他。
蕭爵在那一瞬間,幾乎以為洛平要對林深深動手了。
但是,他睜開眼,就看到洛平一臉平淡的模樣,說話都一貫平淡:“深深是個好姑娘,你要珍惜。”
“好。”
這幾個字砸的蕭爵有點暈,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不知道是感激還是愧疚,憋了半天,也隻是從喉嚨口吐出來一個好字,蕭爵起身,出病房的時候,還回眸看了一眼,又收回視線,關上病房的門。
洛平眼眸落到一邊兒的煙灰缸上,看了幾秒,涼聲吐出幾個字:“出來。”
洗手間內,沈小文心不甘情不願的出來,在洛平身前站定,手指交錯了好幾秒,看他臉色還好,才軟著聲音和他撒嬌:“洛平哥哥,人家就是偷偷聽了一些嘛,也就聽到你說葉素竹那麽一點兒。”
提到葉素竹,沈小文臉就冷下來,從喉嚨裏擠出來一句:“葉素竹這個賤女人,害的你和蕭爵城那個樣子,你幹嘛還要跟蕭爵哥哥說對林深深好點?那個林深深,就是葉素竹換了個名字又回來了!你幹嘛還要讓——”
“她叫林深深。”洛平的手敲著桌子:“葉素竹做的事,和她無關,沈小文,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是你不要把無妄之災,砸在另一個人的身上。”
洛平對蕭爵何其了解,他今天隻是提了一下林深深,蕭爵反應就那麽大,恐怕在蕭爵心裏,這個林深深不管是不是葉素竹,都有不輕的地位。
哪怕被背叛,他的第一反應,也是保護她。
蕭爵是他的兄弟,而他觀察的林深深,雖然疑點重重,但是也確實和他之前認識的葉素竹有那麽一點不同,在他本心裏,不希望蕭爵因為這件事而跟林深深產生裂痕,畢竟蕭爵已經瘋魔五年了,好不容易又重新活了一次。
他也就隻能講真相告訴蕭爵,至於蕭爵怎麽選擇,那就看他自己了。
他想著,看著沈小文一臉激動的樣子,不輕不重的補了一句:“葉素竹消失了五年,你也跟在蕭爵後頭跑了五年,從阿拉斯加州跑到國內,你看,蕭爵看過你一眼麽?”
“林深深單憑一張長得像葉素竹的臉,就可以得到蕭爵的青睞,小文,你應該明白,你是毫無機會的。”洛平聲線一貫平淡:“要是有機會,早就有了,像是林深深,一麵之緣,蕭爵就能追上去,你跟了他五年,有用麽?”
這幾句話刺的沈小文渾身發顫,連臉龐都跟著扭曲了一陣子,在某一刻,她突然跳起來,大聲喊:“胡說!林深深就是葉素竹,葉素竹就是林深深,蕭爵哥哥隻是把林深深當做替代品而已,等他知道林深深是葉素竹的真相,就一定會因為葉素竹當初背叛他的事兒而離開林深深的!”
說完,沈小文抹著眼淚兒衝出去了。
洛平也沒管她,隻是靠在病床上,很有耐心的把蕭爵抽過的煙頭都收起來,放好,又躺在病床上,微微合上眼,過了幾秒,又睜開。
這兩條腿的仇,他可一直都記著呢。
蕭爵回來的時候,夜色很晚了,門鎖一動,林深深的被子就是一動。
被子裏有些悶,林深深沒動,隔著一個被子,她好像能聽到些動靜。
門開了,又關上,腳步聲,酒氣,床陷下去一下,靠過來,沉重的呼吸,男人身上的氣息混著酒味兒,心髒跳動聲,男人喘息聲。
她閉著眼,裹著被子,渾身僵硬,一動不動,連臉上的表情都跟著僵硬起來,用被子緊緊地把自己捂住,他躺下的那幾秒,好像時間都被拉長了,在耳邊跳動的,是他的呼吸混著心跳的聲音,身體摩擦被子的聲音。
下一秒,林深深整個人連著被被人拽過去,“砰”的一下撞到對方的胸膛裏,男人的呼吸很重,混著酒氣噴到她的臉上。
林深深一直閉著眼,沒睜開,僵硬著四周,隔著一層被貼在他身上,使勁兒的閉著眼,她睡著了,她什麽都不不知道。
結果這麽想著想著,她還真就稀裏糊塗的睡過去,姿勢難受的要命,手腳都跟著僵起來,她蹭了兩下,莫名的安心的睡過去。
而抱著她的蕭爵,一雙夾雜著血絲的眼凝望著她。
過了許久,蕭爵的頭動了一下,靠在她的脖頸間,閉上了眼。
林深深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渾身都是酸麻的,一睜眼就發現自個兒裹著被蜷著,床邊沒人。
她心裏跳了一下,一下子竄起來,赤腳衝出來,衝到屋外就看到廚房裏一片煙霧升騰,蕭爵正在做早餐。
清晨稀薄的光籠罩在他身上,淺色的居家服都襯出出塵的味道,修長白皙的手指將牛奶倒好,回身過來看她,微微蹙眉。
林深深的心又提起來。
蕭爵就走過來,把她抱起來,抱回臥室,咬了她下巴一口:“要怎麽才長記性?告訴你多少遍要穿鞋。”
他說話的時候眼眸向下垂著,眸光溫潤和往日沒什麽不同,林深深的心緩了緩,手指緊緊地握著他的袖子,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句:“昨天趙媽要說要邀請我媽去參加音樂會,我媽那人你知道,打蛇隨棍——”
林小甜到嘴兒的顧海飛了,林深深這邊兒王錦華怕是盯的緊呢,她又是個善於攀附交際的人,估計今兒跟趙媽出去了,明兒就能說的趙媽跟她訂孩子們結婚的日子。
本來林深深是沒有這方麵的顧忌的,一顆心都撲在蕭爵身上,恨不得成天和他舉案齊眉黏在一起,但不知道怎麽回事,昨兒蕭爵的冷眼她一直都記在心裏,還有藏在衣櫃後麵那張照片,像是梗在她心裏的刺兒。
時不時的紮她一下,她又拔不出來,還不能大刺刺的喊疼,她在昨晚,真的很害怕蕭爵就這樣一去不回了,她心裏念念的都是他的影兒,很沒出息的不去提那張照片。
所以就連昨天定下來的事情,她現在翻出來都顯得小心翼翼,如果蕭爵不願意娶她怎麽辦?
蕭爵正低頭給她穿上拖鞋,聞言手頓了一下,繼而抬眸,很輕的拉了拉她的臉:“老人家是該見見麵了。”
臉被他扯著,她的小腦袋都跟著微微歪過去一些,心裏一下子鬆下來,整個人都歡愉起來,林深深在他懷裏滾了一圈兒,昂著小臉兒蹭他的胸膛:“那我一會兒跟我媽說去,晚上讓她早點過來。”
“嗯。”蕭爵點頭,又問:“昨天趙媽給你什麽好東西了?”
林深深有些窘,從自己枕頭底下摸出來個錦盒來:“你怎麽知道?”
蕭爵沒說話,打開錦盒,盯著裏麵的鐲子看了好久,拿出來給林深深帶上,白皙的手腕兒帶著翠綠的鐲子,好看的要命,他打量了一會兒,反攥她的手腕:
“我家老爺子一生就娶了一個妻,但生下兩個兒子之後就走了,趙媽自小就照顧老爺子,她在我們家,身份很特殊,這個鐲子,是我太奶奶給趙媽的,趙媽給了你,大概也是爺爺的意思。”
林深深隱約明白了些,看來趙媽是蕭老爺子不曾擺到明麵上的妻子,老一輩兒的人的感情都藏在歲月裏,她想起老爺子和趙媽相處的模樣,倒像是高山流水,一個巍峨剛強,一個柔軟溫潤。
“一會兒我還有工作要去忙,今天有個會要出差,早餐我做好了,你一會兒去吃。”蕭爵的手劃過她的發絲,很輕的揉了揉,看著她的小模樣,眼底裏有一絲光,很溫存的在眼眸裏繞著圈,像是醞釀著一個重大的決定:“晚上你早點回來,我在家等你。”
林深深此時心裏眼裏都是他,骨頭裏都甜的冒粉泡泡,蕭爵去換衣服,她就在床上滾來滾去的看,眼睜睜看著對方換上襯衫的清俊模樣,裹著被子撲過來對著他鎖骨咬了一口。
“晚上要早點回來哦。”
她拿頭磨蹭他的胸口:“要不然人家就會睡著了。”
她每次一撒嬌,蕭爵就繳械投降,而每次蕭爵一寵她,她就忍不住作,眼睜睜看蕭爵西裝革履的站在這兒,她就想看他被她惹急了的樣兒,作著讓蕭爵抱她去吃飯,期間還來來回回動手動腳,最後逼得蕭爵一把扔了筷子,扛著她就往廚房櫥櫃上扛。
這一頓飯啊,不知道要吃到什麽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