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我們兩個,你隻能選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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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淺見到林深深的時候,有一瞬間的愧疚。
    白淺自己住在一棟獨立別墅裏,這獨立別墅隻有兩個人有鑰匙,一個是她,一個是林深深。
    晚上八點多的時候,白淺從外麵回來,小臉兒上洋溢著喜悅,一擰開門進來,卻看到屋子裏洋溢著香火氣息。
    林深深端著菜和碗,扭頭看她:“怎麽才回來呀?過來吃飯了。”
    白淺頭一次見到林深深下廚,有一點奇怪,也有點慌,小跑著把包扔開,跟到她身邊,從她手裏接過碗筷:“怎麽還到我家來啦?也不提前說一聲。”
    “我以前也沒說過。”林深深瞥她一眼:“怎麽?喜新厭舊了?重色輕友?”
    白淺白了她一眼:“瞎說。”
    白淺能看出林深深不開心,但是她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最近這段時間,她跟洛平你儂我儂,倆人根本抽不開身,她連家都很少回,自然也就忘記了林深深的那點事兒。
    難不成是和蕭爵鬧別扭了?
    白淺並沒有太放在心上,和她坐一起吃了頓晚飯,期間難免驚歎了一下。
    這是林深深做的第一頓飯吧?算是挺成功的,雖然味道不是特別好,但還能下咽,白淺心裏深感安慰,覺得她大概是真的要結婚了,都有賢妻良母的架勢了。
    飯後,倆人兒習慣性的窩到白淺的大試衣間裏。
    白淺有一個很大的試衣間,四處都堆滿了衣服包包還有鞋,最中間是一個很大很大的床,林深深和她以前最喜歡的,就是窩在這裏,倆人湊在一起說說話,偶爾還能吐槽一下別人,空氣裏似乎都洋溢著輕鬆的氛圍。
    白淺有時候還喜歡跳起來,試衣服給林深深看,白淺每天都在買衣服,各種各樣的衣服,換來換去,這是她的最大樂趣,林深深就窩在床上看她,偶爾給她點意見,看著她新歡鼓舞四處換衣服的小模樣。
    但今天,林深深剛窩下來,白淺剛跳起來去翻包,林深深的電話就響了。
    她順手撈過來,然後在床上翻了個身,接通。
    “喂?”林深深的聲線有點啞,很輕的問了一句:“你在公司加班嗎?”
    電話那邊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麽,林深深“唔”了一聲,輕輕一笑:“我不回去了,我得陪一下白淺,很久沒有和她一起玩兒了。”
    白淺當時正在挑自己新買的包,聞言扭頭給了她個白眼,也沒管她,繼續挑。
    林深深帶著笑,捏著電話,聽著那邊蕭爵的動靜。
    “不加班,今天會早點回去。”蕭爵的聲音很溫的落下,百年不變的聲調似乎有些溫柔。
    但是莫名的,林深深就想起來,他好像跟葉素竹說話也是這個聲音吧?
    想了想,林深深笑了一下:“今天是很早啊。”
    “我去白淺哪裏接你嗎?”蕭爵好像在開車:“一會兒我們一起去買點菜,我做點你喜歡的吃的,好不好?”
    “不用了吧。”林深深提不起來力氣,隻是很輕的拒絕他,氣若遊絲的念:“我要陪白淺,不回去了。”
    電話裏的蕭爵沉默了幾秒,突然問了一句:“深深,你知道葉素竹的病麽?”
    林深深窩在床上,突然覺得有些可笑。
    有些事情你怎麽躲都躲不掉啊,哪怕她都慫的跑到白淺這兒來了,都沒用,他想問,遲早都會問的。
    “什麽病啊?”林深深笑著坐起來,撩了一下發絲:“我沒聽過。”
    “尿毒症。”車裏的蕭爵似乎覺得很壓抑,很煩悶,將車停在了路邊,將車窗搖下來,呼吸了一下外麵的空氣,才輕輕地吐出一句:“她找不到合適的腎源。”
    林深深聽著,笑了一下:“恩,找不到合適的腎源,然後呢?”
    蕭爵突然覺得自己太殘忍。
    他說得每一句話,都好像在切割自己的心一樣,但他又不得不親自拿起這把刀。
    “所以,我想你明天有空,也許可以來醫院試一試,你們有血緣關係,也許——會合適。”最後幾個字,蕭爵咬的很輕,像是風一吹就能吹散一樣,但林深深卻好似被一把重錘狠狠地打了一下,打的她呼吸不過來。
    “你想我捐獻腎源嗎?”林深深又躺回去,躺在床上,翻身看白淺彎腰試衣服,輕笑了一聲,聲線很輕,但極具攻擊力:“你不記得我懷孕了嗎?”
    電話那邊沉默了,但林深深的心髒就好像被打開了似得,壓抑了這麽長時間的心情都要爆發出來,她整個人都無法再壓下去,冷笑著逼問。
    “所以,你可以不顧我,不顧孩子,也要我去捐獻對嗎?”
    林深深嗤笑一聲,更加嘲諷。
    “蕭爵,你該想想她是誰,我是誰,哪怕她是葉素竹,是你愛的那個人,但是你別忘了我!當初是你死皮賴臉跟在我身後,是你深情款款的向我表白的!最開始認錯人的是你,你也口口聲聲說愛的人是我林深深,不是什麽葉素竹,現在不算數了嗎?”
    “深深。”電話那邊,蕭爵痛苦的壓抑著叫著她的名字:“我隻是很難選擇,我沒想到,你真的不是她,我以為——”
    他以為,她就是葉素竹,所以才會這樣愛她,這樣對她好?
    “那真是可惜了。”林深深輕笑:“我還真不是她,現在她回來了,你可以和她雙宿雙飛,好好過日子了,不是麽?”
    蕭爵一隻手狠狠掐著眉心,整個人靠在車窗口,呼吸很急,卻不知道該如何說。
    他現在,自己都根本分不清該怎樣做,兩個人互相牽扯他的心髒,他該何去何從?不管怎樣選擇,心都是疼的。
    女人都是刀子嘴豆腐心,林深深幾句狠話刺下來,聽到那邊沒動靜,她眼淚倒是先下來,抿唇過了好幾秒,才壓下去喉嚨間的哽咽,氣若遊絲:“蕭爵,我是後來的那個,也是被認錯的那個,我知道在你的心裏,也許她更重要,但是請你做一個選擇,不要在我們兩個之間猶疑,這樣對我們兩個都是二次傷害。”
    大概她語句之中悲傷的情緒太濃烈,蕭爵被刺了一下,徒然回答:“深深,我不會離開你的,再過幾天我們就要結婚了,我隻是——沒辦法這樣麵對她,你知道的,她的尿毒症已經很嚴重了,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