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想請你幫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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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銘衍被說了個啞口無言,就在他踟躕著應該怎樣開口時,宋七月已經強忍著腳上的痛意站起了身來:“何小姐剛才給你電話應該是有事,你與其在這裏跟我爭論這麽沒營養的話題,還不如帶著補品去醫院給她補補身體。”
說完,便打算高貴冷豔的離開。
可奈何腳傷作祟,就算她挺直了脊背,走起路來身子也有點傾斜。顫顫巍巍的步伐,配上那纖細到隻剩骨架的身材,看得顧銘衍完全不知所措。
長臂一伸,下意識的攥住宋七月的手腕將她拉回了懷中。顧銘衍輕揉著她墨黑的長發,將他剛毅的下巴輕抵在她頭頂上輕聲說:“我昨晚一夜沒睡,真的很困,就這樣讓我抱會兒。”
他的聲音中繾綣著濃鬱的疲倦,甚至還夾雜著點憔悴的無奈。頭上毫無章法的摩挲,將宋七月本就不大規律的心跳徹底打亂。深一下,淺一下;重一下,輕一下,完全無法控製。
熟悉的茶香味透過鼻息深入肺葉,經過血液的加熱直衝腦門,刺激得她頭皮發麻,意識,瞬間回籠!
宋七月強行掰開顧銘衍寬厚有力的手掌,猛然從他身上離開,沉聲說:“我並不認為我們之間的關係好到了可以隨時擁抱的地步,所以顧總,請自重。”
“七月,我是你丈夫。”
“所謂丈夫,一丈之內才是夫。”宋七月連連後退,直到脊背抵上冰冷的木門,冷笑著繼續說:“你可以是我丈夫,也可以是其他人的丈夫。人這輩子最大的變數,便是緣分。前一刻還是柔情蜜意,情意濃濃,說不定下一刻就抽身而出,為其他人奔跑忙碌去了。”
就像昨天,便是最好的例子。
顧銘衍知道宋七月在說他昨晚離開的事兒,心裏雖然有些膈應,但自知理虧,卻也沒有出言反駁。隻是將自己專注的視線緊鎖在她那張瑩白的小臉上,目光灼灼的望著她說:“以後我會盡量避免同許沁接觸,可以嗎?”
“與我無關。”宋七月嗤笑了聲,便開門打算離開。
“七月……”
“不用送,我不是路癡,找得到路。”宋七月譏誚的橫了顧銘衍一眼,眸中盡是諷刺:“我並不想辭職重新找工作,也希望顧總能給我留口飯吃,別逼我。”
而後,再也不看顧銘衍一眼,強忍著腳上的痛意小跑著離開。雖然步伐淩亂,跌跌撞撞,可宋七月到底還是用自己能達到的最快速度逃離了顧銘衍的視線。
她不敢久留,生怕自己受不了那個男人的蠱惑,重蹈覆轍。
於宋七月而言,顧銘衍就像是帶毒的罌粟,一旦靠近沾染,就終生難戒。即使不見,也會忍不住想念。同他在一起的那些記憶,好似定期發作的毒-癮,每晚都在侵蝕著她的理智,折磨著她的靈魂。
所以,她不得不逃!
可賊老天卻最愛磨人,硬是重新讓他們相遇,將他們兩人捆綁在一起,讓他們互相拉扯,互相折磨。難不成,真要將那心底最後一絲情誼耗盡,才能歇斯底裏的分開嗎?
雙手捂住腦袋,宋七月無力的跌坐在暗黑的樓梯間。任由生理淚水不斷從眼中溢出,衝刷自己本不該有的念想……
下午,顧銘衍準時出現在宋七月身邊等她下班。可宋七月卻連半個眼神都沒留給他,隻是淡漠的盯著電腦說:“你自己走吧,我夜晚約了人。”
顧銘衍的神經立刻緊繃了起來,連帶著語氣都急切了不少:“約了誰?”
“與你無關。”
“霖琛還在家裏等你回去。”
“我會打電話同他解釋,不勞你操心。”宋七月輕輕按了下保存,便開始收拾起了東西來。
下午接到喬楠的約飯電話時,宋七月原本是想拒絕的。但轉念一想,這樣就能與顧銘衍分開回家,又改口應了下來。
到底算是朋友一場,約在一起吃飯,再正常不過了。
隨手收拾好東西,宋七月便在好事者八卦的目光中提著手包往外走,將顧銘衍和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留在了淩亂的風中。
瞧她走得幹淨利落毫不留戀,顧銘衍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或者能說什麽,隻能輕歎了口氣,認命的循著她走過步子離開,心裏不停猜測,她約的人究竟是不是蕭胤。
顧銘衍回到別墅時,白瑩萍已經離開了,隻有顧霖琛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等他。
聽到開門聲,顧霖琛也沒太大的動靜,隻是淡淡的叫了聲“爸爸”,便繼續看電視,完全沒問有關宋七月的內容。
顧銘衍大步走到顧霖琛身邊捏了捏他胖嘟嘟的臉頰,笑著問:“你媽給你打過電話了?”
“恩恩。”
“她有沒有說今晚跟誰一起吃飯?”
“沒有。”
“那你打電話給她問問。”
顧銘衍說著,已經將顧霖琛放在茶幾上的小手機遞到了他麵前:“問她跟誰在一起,在哪兒吃飯,幾點回來。要是超過8點,就讓她早點回來。”
“爸爸,媽媽是成年人,可以自己……”
顧霖琛剛說一半,就被他爹打斷了:“你不想要媽媽了?”
“想。”顧霖琛癟嘴,認命的撥通了宋七月的電話……
此時的宋七月正在跟喬楠聊天,看到手機屏幕上跳動著顧霖琛的號碼,心知是顧銘衍打來的,所以徑直掛斷,關機,一氣嗬成。
她現在是半點不想搭理顧銘衍,就連同他說話,都覺得心累。
女人多是這樣,大度的時候比誰都大度,寬容的時候比誰都寬容;可一旦決心放手,又比誰都絕決,連半點希冀都不會留下。
見她咬著嘴唇關機,喬楠端起桌上的茶杯小啜了口輕聲問:“怎麽?吵架了?”
“沒什麽大事。”宋七月笑得很勉強,勉強到她自己都能感覺到現在的表情有多僵硬:“吃飯吧。”
“這幾年過得怎樣?”喬楠默默切著麵前的牛排,悉心切好後,又將自己的與宋七月麵前的互換,繼續切:“怎麽忽然就離開了?”
“還不錯啊,之前想離開,所以就離開了;後來想回來,便回來了,沒什麽特殊原因。”
“七月。”喬楠抬頭,深邃的雙眸仿佛要通過她黑白分明的瞳仁將她整個人看透那般:“你一直不適合說謊,從前是,現在也是。每次故作鎮定,都會下意識的攪動雙手食指。”
驟然低頭,宋七月果然看到自己雙手的食指糾纏在一起,匆忙鬆開後,尷尬的抹了抹頭發小聲說:“不管什麽事兒,不也都過了嗎?”
“你自己覺得沒事就好。”喬楠掀開眼皮溜了眼對麵的女人,笑著說:“無論如何我們都是朋友,你要真有什麽需要幫助的,隨時開口就是。”
“謝謝。”
“不用這樣客氣,當初也是我對不起你。”喬楠說著,忽然伸手攥住了宋七月的手掌說:“其實,我想請你幫個忙。”
宋七月一把將自己的小手從他的大掌中抽離,口氣疏離到了極點:“有話直說,我並不喜歡別人動手動腳。”
“抱歉。”喬楠悻悻的道歉,而後繼續說:“你大約能猜到,這些年我跟芷蘭的關係並不好。但礙於孩子,也一直這樣無名無份的過著。不過我越來越覺得我們的觀念不合,想法不同,也實在接受不了她教育孩子的方式,所以想同她分開。”
“可我並不認為這跟我有什麽關係。”宋七月說得很平靜,就連眼神,都沒飄忽一下:“你如果想分開,直說就好,沒必要用極端的方式去傷害對方的自尊。兩個人走在一起不容易,更何況,她還為你生了個孩子。”
喬楠無奈的攤了攤手:“我也試過同她溝通,可事實證明,我的溝通並沒有任何作用。所以後來,我嚐試繼續與她生活。結果發現,情況更糟。在孩子跟同伴玩耍意外受傷時,她想到的不是安慰勸解孩子,而是告訴孩子打回去;平日裏,甚至還會當著孩子罵髒話,這讓我很受不了。無論我怎麽與她溝通,都沒有任何效果。”
聞言,宋七月不禁有些詫異。按照喬母的強勢,又怎會完全將孩子交給芷蘭來帶?她不是最寶貝孫子了?怎麽也不見製止?
皺眉打量了喬楠好一會兒,宋七月才低聲問:“你媽媽她……”
“她前年已經過世了。”喬楠濃重的歎了口氣,神色間盡是悲痛:“車禍。”
宋七月並沒有戳人脊梁骨的習慣,眼下見喬楠狀態不好,立刻道歉:“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媽媽她已經……”
“沒事。”喬楠抿唇輕笑,笑容裏的苦澀卻壓抑不住:“人這輩子總有那麽一天,不管是以怎樣的方式走,總是要走的。”
以前他排斥喬母的強勢,可當她真真切切的離開後,喬楠才發現不對勁。
最明顯的變化,就是家裏孩子沒人管了。
喬母走後,家裏便由芷蘭做主,她對傭人很不好,稍不稱心,便會破口大罵。對何姿的女兒也很差,據傭人說,芷蘭私下裏沒少讓孩子做家務,心情不好時,甚至還會拿女兒出氣。
喬楠實在不敢想,若是自己的孩子一直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中,會長成什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