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偷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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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又不是什麽重要的日子?怎麽還會有人燒紙?”歐陽震有些不理解,問道。
    確實,我也覺得奇怪。看老人家的胳膊上也沒有披麻戴孝,更不是自己家中有人去世,那她怎麽會來十字路口燒紙呢?
    老婆婆將最後的一點紙錢扔在火盆裏,整張臉都被火焰照亮,那是一張飽經滄桑的臉,上麵滿是被歲月雕刻出的痕跡。
    “老人家,你在這裏做什麽?”我扯著嗓子,喊道。
    “你們快走……你們快走……不要打擾我。”老婆婆似乎很忌諱我們站在這裏,對我們拚命跺著腳,喊我們快點離開。
    “我們就是想問問你,距離這裏最近的住宿的地方在哪裏啊?”我繼續問道。
    “前麵……你們快走……就在前麵啊……”老婆婆著急地替我們指著路,又一麵硬生生催我們離開。
    “真是搞不懂。”我和靳斯便也不再多問,這可能是老婆婆有什麽難言之隱吧,所以才不肯告訴我們。而歐陽震卻是一個不弄明白,心裏不舒服的人,自己一個人在我們身後,喃喃猜測。
    前麵果不其然有一家賓館,靳斯進去詢問價錢,我漫無目的沿著路邊閑逛,歐陽震剛剛明明還在我們身後,現在卻不見了蹤影。但他那麽大個人,怎麽也不會走丟的,我也沒放在心上。
    一直沿著路邊走了一會,眼前慢慢出現一簇火光。透過火光,隱隱約約似乎看到一個人!嚇了我一跳。
    我目不轉睛的盯著火光後的人影,“切,”竟然隻是一個紙人,在火焰中的它隻剩下一個用竹子做成的軀幹,隻是,那顆紙人頭竟然完好無損的歪斜在燒的麵目全非的軀體上!
    大大的眼睛,紅紅的嘴唇,蒼白的臉……還有那些眾多的仿佛在隨風飄起的黑發!它的眼睛動也不動,冷冷的好像正在打量著我,我因為緊張而喉頭竄動。
    夜晚的風開始刺骨,吹動著掉光了樹葉的樹枝,孤零零的樹幹互相碰撞著發出嘶啞的聲音。我不由得心神恍惚。而那個紙人頭,那雙正在打量著我的眼睛竟然動了一下!
    我猛然站起身子,重心不穩使我下一刻便摔倒在了地上,結結實實的和大地來了一次親密接觸。
    似乎有人在看我,我立刻抬起沾滿塵土的臉望了過去,那個人頭仍是透著詭異的目光,突然之間它扯嘴笑了,紅紅的嘴唇咧到了常人根本做不到的位置!笑容竟變得瘋狂,大張的嘴像是吃人的妖怪。
    “阿修羅……地獄……”它的聲音很空靈,又像是整個空間無論哪個角落都能聽得一清二楚那樣敲打著我的靈魂。
    我站起身子,根本無心拍去身上的汙物,一點一點走近才看清那是一個的女人,一個火焰後麵女人,頭剛好露出,與火焰中燒了一半的紙人完美的拚合在一起。
    “你說什麽?”我站在距離她最近的一棵樹旁,尚未平複心情的我並不敢靠近。
    她的眼睛依舊盯著我剛才站的位置。緩緩站了起來,半冒著腰已經與我齊高。“你……你……”
    我環顧四周,如今已經快要十二點,這麽晚街上早就少人,她身上穿著白色的衣服,淩亂的頭發沾著雜草,可能是個流浪者或者是個瘋子,我想著就不願意再搭理她,打起精神準備趕緊回家。
    我剛走出幾步,她卻慢動作一般緩緩轉向我,“你怕了嗎?這裏將成為殺戮煉獄,鮮血和屍體供奉阿修羅!”
    “神經病!”我罵了一句匆匆走離,以前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女人,也不知道是從哪跑出來的,如果明天還是再碰見,可能我要打電話給北山精神病院了。
    “喂,你等下,你看到我的孩子了嗎?”女人聲音頓時溫柔,聽著竟像是個正常的女人。
    “我沒見過,我隻看到了你!”我憤憤地大聲說著,甚至頭都懶得回。
    “不會的!剛才他還在我身邊,他很乖的,從來不會離開我的身邊!”女人哭著跌坐在火堆旁淚流滿麵,“他很乖的!真的很乖!不要打他,不!不要打他!求求你!你打我吧!你打我吧,不要打孩子啊!”
    女人坐在那裏,像是演戲一般對著空氣哭喊。我皺著眉回頭看她,她趴在地上不動了,我嚇了一跳,趕忙小跑過去扶起她,她臉上滿是泥土,眼睛睜得大大的大張著嘴,用長著尖銳指甲的手指指著我說:“你就是我孩子!我記得你的樣子,我不會忘記!”
    我再不遲疑,甩掉那個瘋女人後立刻往回走去。
    一家午夜的十二點半,靳斯開了三間房間,他住在最前麵,我誰在最中間的房間,而給歐陽震最後。
    靳斯因身體不適,所以提早回了房,而歐陽震卻遲遲沒有回來。我將他房間的鑰匙,留給了吧台的小哥,告訴他一回來一個叫歐陽震的人,會領走這個鑰匙的,然後我自顧自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屋內整個都十分漆黑而沉靜,這一刻,我就像是透明的一樣,仿佛連空氣都不如,多餘的可有可無。
    我倒在床上,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砰砰砰……”
    半夜一點半,竟然還有人敲響我的房門,我的脖子因為長時間的保持一個動作,而變得又酸又痛。我揉了揉,門外的人急不可耐。
    “珊珊,你開開門啊。我是歐陽震。”
    我沒想到歐陽震這麽晚還沒睡,拖著自己沉重的身體,替他打開了門。
    “你的房間在我的左手邊。”我還沒等他開口,就說道。
    “不是。我不是為了這個來的,你還記得剛才那個老婆婆嗎?你知道她是為誰燒紙嗎?”歐陽震就是這樣的性格,不把事情弄清楚,就會渾身不舒服的強迫症重症形患者。
    “你還真去問了啊?”我打了一個哈欠說道。
    “嗯嗯。你猜猜她是給誰燒紙?”
    “親戚?朋友?還是家人?”我胡亂的猜測著,隻是希望趕快結束這個話題。
    “都不是,她是給這個鎮子上的每個人燒紙。那紙錢後麵,都寫著名字。”
    這是個什麽舉動?這鎮子雖說不大,但也有百十來號人,為什麽要給還活在世上的人燒紙?
    “你也覺得很奇怪對不對!”歐陽震對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總有消耗不掉的精力。
    “是啊是啊,我們明天再說這件事情好吧?我現在好累了,我需要休息。你也早點回去睡覺吧,明天還要早起上路呢。”我將他推出房門,大力地將他關在門外,他也沒再來叨擾,回了自己的房間。
    我被他這麽一鬧騰,竟然睡意全無,隻得坐在床上想著剛才歐陽震說的那些話,那老婆婆細細想來,也確實古怪得很。
    我晃了晃腦袋,胡亂想了這麽半天,正經兒的一點都沒想出來。我準備去上一趟廁所,繼續睡覺,即使睡不著,也要躺在床上閉目養神。距離早上還有一段時間,不好好休息的話,明天根本沒有辦法開車。
    我快速鑽進廁所,剛脫下褲子準備釋放自己。眼角的餘光卻瞟見,與我正麵相對著的盡頭花馬賽克紙的玻璃上(賓館廁所的玻璃都是玻璃的,所以怕被外麵的人看到,玻璃上統統提貼著馬賽克貼紙),有一個人影!
    它一動不動的矗在這裏,像是個偷窺狂。我尷尬地吼問是誰,差點破口大罵。它也不動,我小心翼翼看了看門口,提上褲子起身,一步一步走了過去,隔著一層玻璃與它麵對麵。
    我敲了敲玻璃,人影左右搖動了幾下,證明它是個活物,我鬆了一口氣,新想沒準就是歐陽震。但這家夥什麽時候,也有這個偷窺的惡習了,看著很正經的一個人,竟然還有這樣的惡習。
    “歐陽震,你這樣很過分,你知不知道啊!真是個變態!”我洗完手,再看向玻璃,人影已經消失不見。便翻了個白眼,猛地將廁所門拉開,門外正亮閃著慘白光的照明燈,燈下麵前的人,臉顯得蒼白無血色
    剛剛那個人不是歐陽震!而是我在外麵見到的那個瘋女子!她此時正站在廁所門後,個子很矮隻能抬頭翻著白眼看我,我心跳加速害怕地後退了幾步!
    她不說話隻是用看著我,然後嘿嘿嘿笑個不停。我一動不動,而她站在我麵前笑個不停,那聲音尖銳又刺耳。
    “你……你是怎麽……怎麽進來的?”我看了眼我房間的門,明明剛剛就已經反鎖上了,她跟本不可能從那裏進來,而我住在二層,難道她是從樓下爬上來的?
    她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屋子內突然發出“咣當”一聲重響,我們兩個雙雙轉頭看過去,卻什麽都沒有看見,而是我窗戶被猛地推開發出是巨響聲,但窗外明明無風,窗戶怎麽可能就這樣莫名其妙地被打開。
    她像是沒有骨頭一般,順著我敞開的窗戶一點一點蠕動著爬了出去,她抬頭看向我,嘴上嫣紅的口紅被她蹭得滿臉都是,她表情怪異地張了張嘴,像是要說話,我讀懂了她的嘴型,她說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