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挾雷帶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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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波正在5號別墅收拾著,把一些食物裝到包裏。
吳波出了別墅的門,沿著甬路匆匆走向樹林,穿過樹林走十分鍾就到湖邊了。
忽然,他聽到有人在喊叫,好象是個女聲。那喊叫聲時斷時續的,似乎是被什麽人掐了脖頸?他定身側耳細聽,確定是從二號別墅傳過來的。
他轉身朝那房子跑去。
就是這一轉身,使吳波後來與那個施暴者及其同黨結下了解不開的怨恨,產生了無數糾葛和衝突。
吳波跑到了別墅門前,一推房門,推不動。
裏麵可能反鎖著。他又跑到窗口,朝裏張望,但是窗子都掛著厚重的窗簾,擋得很嚴實,
這時,別墅裏又傳來時斷時續的叫聲:“來人呀……快來……人呀……”
他又回到門前,毅然飛起一腳,那寬大沉重的橡木門應聲而開——
別墅裏,樊雪正在黃貴的身下掙紮著。
忽然一陣狂風吹得門那邊紗簾高高飛起,隻見一個高大的身影挾著狂風突然出現在門開處!
樊雪伸出手尖叫著:“吳波,快救我——”
吳波一眼看到黃貴正俯身在沙發上,他身下分明壓著一位嬌娜,那流氓的左臂箍著美女的脖頸,右臂摟著她的細腰,雙臂象蛇似纏得很緊,女孩此時那雙白嫩光滑的玉足正在亂蹬亂踢……
吳波感覺一股強大的血流直衝自己的腦門,他一個跨步躍上前去,伸出粗壯的胳膊,揪起黃貴的後脖領,象扔隻癩蛤蟆一樣,把這家夥一下子扔出三、四米遠。
黃貴的外褲已褪到腿彎處,絆趴在地,‘哎喲哎喲’呻吟著,半天爬不起來。
吳波沒有理黃貴,他上前拉起女孩肚子上揉皺的裙幅,把女孩兩條裸露的大腿蓋上。
吳波輕輕扶起受到欺淩的美人。
樊雪頭發淩亂,梨花帶雨,哭著撲到吳波懷裏,喘息著說:“吳哥,幸虧你來了,否則我就……”
吳波從衣袋裏掏出一片紙巾,樊雪睜開了淚眼迷朦的美眸,接過他遞過來紙巾,吳波輕輕替她擦拭著殘留的淚痕,動作很輕,她的臉蛋吹彈可破,吳波用手輕撫姑娘的後背。過了一會兒,美人的情緒有些平複了,他對樊雪說:“你頭發太亂了,去洗漱間弄弄吧。”
樊雪用手弄弄揉皺的裙幅,起身去了。
黃貴這時已從地上爬起來,提上褲子,係著褲帶,嘴裏噴著酒氣,怒衝衝地質問:“吳……吳波,你……你小子狗……狗拿耗子,竟敢幹涉我的私生活……”
吳波冷笑:“這是你的私生活?”
黃貴係好了褲帶,又正正衣襟,舌頭有些發硬地叫著:“我……我黃貴是未婚青年,光……光棍一條,戀……戀愛是我……公民的神聖權利!我……我跟樊雪這是在搞對象,你這是幹……幹涉別人的私事……”
吳波質疑:“你們在搞對象?搞對象有這麽搞的?象強暴良家女兒似的?”
黃貴奸笑著:“我……我倆是在練習演……演戲呢。”
黃貴分明對自己的急中生智,巧妙應對很滿意。
吳波一楞,難道自己真的是弄錯了,幹涉了一對戀人的私生活?要是那樣,那自己可真是愚蠢了一把,但又一尋思,不對呀,普通人演戲哪有這等功力,演得這麽逼真?
“你們真的是在演戲?”吳波問。
黃貴理直氣壯:“對呀,我想看看她身上刺的那隻綠孔雀——”
吳波隻好來到洗漱間:問樊雪:“你們真的是在搞對象?在演戲,看一下你身上的紋身?”
樊雪生氣地:“什麽呀,別聽他胡說八道,花言巧語!”
吳波又問:“你們不是在處對象?”
“對呀,我根本看不上他,他這人搞業務不行,搞女人一個頂仨,在婦產科,凡有姿色的女患者,他都跟主任要求去做檢查,弄得好多女患者一看是他,就不看了……”樊雪鄙夷地說。
吳波轉身從洗漱間出來,對黃貴說:“人家根本看不上你,你這哪是搞對象?是演戲?這是強迫,汙辱!”
黃貴象個拙劣的魔術師,把戲法變露餡了一樣,隻好交待自己的真實目的:“我是真看……看上了樊雪了,我被她的漂……漂亮迷得受不了,不能怪我野……野蠻下流,要怪……隻能怪她……長得太漂……漂亮……”
“那也不能霸王硬上弓啊。”吳波斥責他說。
黃貴繼續花言巧語地說:“你不知道,樊……樊雪這種女孩,你別看她漂亮,是院……院花,可骨子裏傳……傳統,我聽說還是處……處女,一旦哪個男……男人占有了她,她就徹底臣……臣服於你了……”
吳波教訓他說:“你要找對象,無論如何,你不能以這種方法對待心儀的女孩。”
黃貴隻好點頭:“你說……說得對。你好好勸……勸勸她,我就是愛……愛她,沒別的意思。再說,弄得滿……滿城風雨,對她不好,我一個大……大男人,臉……臉皮厚,挨頓批評不要緊,她一個黃……黃花閨……閨女,傳……傳揚開多不好呀。”
吳波想了一下:“知道不好,你以後就別做這種不道德的事!”
黃貴腆著臉皮:“你幫我勸……勸勸她,別對外人說……說這事?”
吳波想了想,說:“你要取得她的諒解,前提是,你得真誠地向樊雪道歉,並保證不再犯類似的錯誤。”
黃貴連連點頭:“好,我去向她道……道歉,保……保證以後再不犯類……類似的錯誤。”
第二天晚飯後,黃貴開著車去潘富家。
潘家住在濱河小區,這個小區綠樹和花圃參差錯落,居民多是政府和事業單位的幹部。
潘富家在二號樓的二單元六樓,電梯載著他升到六樓。
敲開潘家的門,黃貴環顧著室內的陳設和裝修。
寬大的客廳,漂亮的家具電器,黃貴讚賞地說:“你這人事局長的女婿,過得挺滋潤呀。”
“嘿嘿,還算可以吧。”潘富笑眯米地說。
潘富伸出食指勾了勾,猥瑣地問:“黃兄,昨天得手了沒有?”
黃貴遺憾地歎了一口氣:“唉,隻差那麽一點點,如果吳波那小子再晚進去一分鍾,我就大功告成,樊雪那朵院花就是敝人的了。”
潘富咂著唇舌感歎:“好事多磨呀。”
“不過,我拉那美人的內衣時,看到她小腹下有個刺青,美得令人窒息呀。”黃貴感歎地說。
“刺的什麽?”潘富急著問道。
“一隻正在開屏的綠孔雀!”黃貴炫耀地說。
“是麽?啥時候,我也有這個眼福呢?”潘富羨慕地說。
黃貴用手指點著他的鼻尖說:“我說潘富呀,沒有我,你小子能在畢業短短的幾年,就開上雅閣,住這麽大的房子,一躍過上城裏處長水平的生活?”
潘富連連點頭:“那是,所以,對你的事我也要死命幫忙呀。”
“這就對了。”黃貴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仰麵靠著,蹺起二郎腿,
潘富端著沏好的茶過來,把茶杯放到黃貴麵前。
黃貴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麵飄浮的茶葉,呷了一口:“嗯,這龍井味道不錯。”
“鐵哥們來了,我得沏上好的龍井呀。”潘富笑著說。
過了一會兒,黃貴忽然想起什麽,問:“你老家四方台的那個鄉下丫頭,找沒找對象?”
“不知道呀。”
“農村人就是土地佬心實,你那次跟我說,林家那丫頭和她爹,以為你真的不能生小孩,現在還在打光棍呢。”黃貴譏笑著說。
“我讓我父母也搬到遼城牛山鎮了,省得他們老是上門糾纏……”潘富老謀深算地說。
“你父母搬到牛山鎮,不種地了,靠什麽謀生呢?”黃貴關切地問。
“我老爹擺了個修車攤,但是生意清淡,上次我回去,幫老爹想了個妙招,結果生意馬上好轉了。”潘富講述著。
黃貴很感興趣地問:“什麽妙招?”
潘富猶豫著說:“這個嘛,暫時還真是不便透露……”
“我是你什麽人?是你的恩人,你還有什麽不方便透露給我的?快說——”黃貴命令道。
潘富無奈,隻好俯在黃貴耳邊小聲地:“就是每天在鞋攤附近的馬路上扔幾個圖釘,等學生上門來修……”
“哈哈,我當什麽高招呢,雕蟲小技呀。還有,你欠林家老爹那三萬五的學費錢呢?”黃貴忽然想起來地說。
潘富奸笑一聲:“我壓根兒就沒打算還那筆錢,讓那老頭傻等吧。”
黃貴撇了一下嘴:“哼,真有你的。”
潘富咕嚕一句:“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嘛。”
黃貴仰麵躺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咬著牙,恨恨地:“吳波這狗東西,壞了我的好事,我饒不了他……”
“打算怎麽收拾他?”潘富不動聲色地問。
“他未婚妻不是薑麗麽?”黃貴問。
“對呀,那小妞腰細胸大,屁股圓圓的,確實有味兒。”潘富欣賞地說。
黃貴眯著三角眼:“從現在起,我集中精力,不出一個月,把薑麗弄到手!”
潘富疑惑地:“你能在這麽短的時間把麗麗從吳波懷裏搶過來?人家可是處了三年呢。雖然你是市府秘書長的外甥,但這事難度很大的……”
黃貴胸有成竹地:“我覺得沒問題,一,薑麗這丫頭,是個物質女孩,二,我姑跟薑麗她媽,也就是錢阿姨很熟悉,你知道不?錢阿姨這女人特物質,本來她就對吳波不太滿意,跟吳波這小子爭,我覺得有取勝的把握——”
“這事,還是得我幫你。”潘富頗為自信地說。
黃貴豎起大拇指:“兄弟,有你幫忙,這事準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