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諷刺挖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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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麗的媽錢阿姨生日這天到了。
    從心裏說,吳波是不大願意去見這位準丈母娘的,可是無奈,薑麗交待了,他隻好買了一大袋水果,其中有荔枝、獼猴桃等,開著車去了。
    吳波把qq車停好,從後備廂中拎出水果袋,一轉身正要抬腿,門開處,婦產科的黃大夫,穿著筆挺的黑西服出來。
    黃貴見到吳波提著水果,嘴角嘲諷的一笑:“來給準丈母娘送禮?”
    吳波反問他:“你來幹啥?”
    “錢姨與我大姑是在貴妃美容院認識的閨蜜,我大姑讓我來看望錢姨,祝賀生日呀。”黃貴解釋說。
    “哦,原來是這樣。”吳波明白了。
    “你怎麽還在開這個小破車?”黃貴譏笑道。
    吳波不以為然:“車這東西,對我來說,也就是個代步工具而已。”
    “嘿嘿,你倒是挺會自我安慰的。”黃貴嘴角‘嗤’的一聲。
    他昂頭挺胸走到黑色本田雅閣前,拉開門,很牛叉坐進去,‘啪’地一聲關上門。那車吼了一聲,以強勁的動力疾馳而去。
    吳波不以為然,提著水果輕手輕腳上了二樓,敲門,
    敲了好一會兒,裏麵才傳來一聲:“誰呀?”
    “錢阿姨,是我,吳波——”
    裏麵遲疑了幾秒鍾,門才開了。
    吳波嚇了一跳,門開處。錢阿姨見是吳波,那臉頓時拉長了許多,手腕上的金鐲子閃著寒光。
    吳波微鞠一躬:“阿姨,我來看您——”
    錢阿姨一低頭,看見女兒的對象手中提著一大袋各色水果,於是勉強咧咧嘴,擠出了一絲笑意,說:“那就進來吧。”
    錢阿姨披肩發有一絡染了酒紅色。穿著低胸衫,露深深的乳.溝,人雖四十六、七了,但身段不胖不瘦,人長得也年輕,臉很嫩滑,與女兒在一起街上走,還有人以為是姐倆。據薑麗說,她媽在去年做了拉皮手術,還隆了胸。
    吳波有些納悶:聽麗麗說,她媽在華聯商廈有兩個攤床的產權,因為生意好,租金不菲。
    吳波有些尷尬地提著水果進了客廳。
    錢阿姨用下巴一指牆邊的木椅:“坐吧。”
    錢阿姨的手機響了,她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像個女企業家似的,仰麵談著,聽她說話的內容,好象是在談論股票行情。
    他知道錢阿姨有些看不起自己,但是他做為薑麗的男友,又不能不來盡這個禮節,他訕訕地跟著女主人來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鞋櫃前的地板上,擺著女主人正在整理的鞋子方陣,有緞麵紅繡花鞋、高腰黑皮靴、高跟皮鞋等,足有五、六十雙之多。
    吳波一落座,就看到麵前茶幾上,有張購物卡,上麵的圖案是凸起的一堆金元寶,赫然是1000元的麵值。
    他想,這大概是黃貴剛才送來的,出手好闊綽呀。
    吳波一抬頭,又看到窗台上花瓶有一束康乃馨,鮮豔欲滴。
    錢阿姨看吳波的目光落在窗台上的那束花上,就說:“那花是黃貴剛才送來的。你看看人家黃貴,家住皇家花園,開著本田雅閣,舅舅還是市委的領導,家裏的錢啊,嘩嘩地……”
    錢阿姨的語氣中,不無誇耀的成分,好象黃貴已經成了她的女婿。
    吳波坐了一會兒,起身對錢阿姨說:“阿姨,我不多坐了,您多保重。”說罷起身逃也似地出了門。
    下樓出了單元門,他走向樹下麵自己那輛qq,望著車身那些斑駁裂紋的老紅漆麵,他也覺得有些寒酸。
    回到住處,吳波很鬱悶。
    鐵哥們大頭來看他,大頭問:“怎麽回事?”
    “柳阿姨過生日,我買了禮物去看她,她還瞧不起自己,還有黃貴這小子太傲慢,我真想揍他一頓出氣。”吳波氣哼哼地說。
    大頭勸他:“男子漢要有肚量,忍了吧。”
    “你的意思,我不應該因小失大?”吳波看著他問。
    “對呀。”大頭說。
    這天下午,吳波正在桌前埋頭寫著病曆。
    忽然背後伸過來一雙手,把自己的眼睛蒙住了。
    “哎,誰呀。”吳波坐直了腰身,閉著眼問。
    捂他眼睛的人不出聲,手依然捂得很緊——
    這雙手特別的細膩滑潤,吳波在想:這到底是誰呢?
    柳茵?不對。工作時間,柳主任不會開這個玩笑。薑麗?不對,薑麗手指沒這麽長,郝月和孫雲?這兩年護士不會跟自己親昵……
    “樊雪——”他叫了一聲。
    捂著眼睛的手鬆開了,樊雪咯咯地笑著,她趴在吳波耳邊,小聲地說:“你讓我搜集的情報,我打聽到了。”
    “是麽?怎麽回事?”吳波忙問。
    “我住的那個後宮小區,七號樓二單元,901室,住個女的,30幾歲,人長得很漂亮,還有個十四、五歲的女孩,正上中學……”樊雪象匯報似的說著。
    吳波左右看看沒人,做了個鬼臉:“敢情這殷副主任還有這等風流韻事呀。”
    “吳哥,我完成任務了吧?”樊雪那好看的大眼睛盯著他問。
    “完成了,謝謝你。”吳波笑著說。
    “那天一起吃飯?”樊雪調皮地問。
    “明天晚上吧?”
    “一言為定。”樊雪笑了。
    泌尿外科更衣室,黃貴與潘富躲在角落裏小聲嘀咕著。
    “你要把薑麗弄到手,必置她於難受之境地,然後你再救她,她必然感激你,於是你就順理成章地把她拿下了……”潘富小聲地說。
    “可咱倆要是讓她出了事故,我又救不了她,咋辦?”黃貴一付投鼠忌器的神態。
    “你既使是救不了她,這件事也讓吳波嚴峻考驗,你救不了她,吳波必然也救不了她,那吳波與她的戀愛關係不是麵臨生死考驗了嗎?”潘富謀略很深的樣子。
    黃貴擊一下手掌:“對呀,讓她和吳波都難受……”
    這時,殷隼忽然從門後轉出來,臉色嚴肅地問:“你倆在嘀咕什麽?整什麽妖蛾子?製造一起醫療事故……”
    黃貴與潘富二人嚇得麵色慘白。
    殷隼安慰他倆:“別怕,我隻是個副主任,再說,吳波這小子跟柳主任關係好,我也煩這小子,你們的話我都沒有聽見……”
    聽殷副主任這麽一說,黃貴與潘富這才放下了心。
    “我想趁薑麗和吳波值夜班時,讓十三床的魏淑芬用的藥量加大,讓她的病情加重……”黃貴咬著牙說。
    “魏老太太用的是‘栓梗通’?”潘富問。
    “對呀。”黃貴說。
    “為什麽選魏老太太下手呢?”潘富不解地問。
    “你不知道,魏老太太的兒子牛二扁,早年是農村的地痞,後來靠承包辦廠,這家夥是個混刀肉,出了事不好惹……”黃貴詭詐地說。
    潘富嘿嘿一笑:“黃兄,你這情況摸得挺細呀。”
    殷隼眼珠子轉了幾轉,不著邊際的說了一句:“這走廊監控的探頭有時好使,有時不好使……”
    黃貴與潘富一聽,馬上明白了。
    “是呀,差點把這個重要環節忘了。”黃貴說著,露出一種佩服的神態。
    “你們說的我都沒聽見,我走了……”殷隼麵無表情地說著,抬腿匆匆走了。
    看到殷隼走了,潘富對黃貴說:“你趁著上夜班,到我們科,潛入護士站,悄悄把13床那魏淑芬老太太的藥液加一瓶……”
    “你是泌尿外科的,這事還是你來做……”黃貴眼珠一轉說。
    潘富想了一下,咬著牙說:“好吧,為朋友兩肋插刀,我豁出去了。”
    “隻要咱做得巧,肯定神不知,鬼不覺……”黃貴眯著眼說。
    潘富忽然有點擔心:“你說,這殷副主任會不會向柳主任告秘呢?”
    “不會,他與柳主任不和,他老想拱掉柳如茵,坐上科主任的寶座,所以巴不得柳執政期間,科裏出個事故呢。”黃貴頗有謀略地說。
    “這麽說,他是咱們一夥的?”潘富笑著問。
    “是呀。”黃貴得意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