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另起爐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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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波寫了幾封求職信,分別通過電子郵件發出去了。
大頭也幫吳波寄了幾封求職材料,但那幾家醫院聽說要來應聘的是原來契墟醫院的主治醫生吳波,陸續把求職資料都退回來了。
大頭挨家打電話,詢問拒絕吳波的原因。
濟世醫院人事總監的回答很委婉:“不是吳波不好,是我們這兒不缺人的。”
“那不對呀,我聽人說,你們醫院主治醫師的人手不太足呀。”大頭不解地問。
大頭再三追問:拒絕吳波倒底是因為什麽?對方耐不住他的糾纏,最後隻好說,“吳波做手術老出事故,業務不行。”
“就前段時間,出了魏淑芬那個事故,那是他替女友頂的黑鍋,其實他本身是沒有責任的。”大頭說。
“哎,這種事,我們也不好直接去查的,我們隻相信有關部門的處理決定。”對方說著,‘啪’地撂了電話。
大頭又打電話問利民醫院,反複追問拒絕吳波的原由。
利民醫院的人事科長倒還坦率,直截了當地說:“我們聽說吳波作風不大好,在契墟醫院工作期間,與頂頭女上司的關係不清不楚……”
“你這是聽誰說的?”大頭氣憤地問。
“誰說的你就不要管了,我也不便透露給你,反正這事就這麽地吧,希望吳大夫另謀高就,飛黃騰達……”對方‘啪’地放下了電話。
大頭氣得拿著聽筒,半天不知說什麽好。
大頭來到吳波的住處,把這兩家醫院婉拒的結果告訴了吳波。
“哎,找工作的事,實在不行,我就申辦個體診所,如果辦個體診所不行,那我還回南方民營醫院去——”吳波失意地說。
“回南方?那你回來看伯母一趟,多不方便呀。”大頭坐在桌前,擺弄著桌上的一付撲克牌說。
“那你說有什麽辦法,此處不養爺,爺還得有個去處吧?”吳波望著天花板說。
大頭也納悶:“你說,是誰這麽壞?耗心費神到處打這些黑心的電話,弄汙你的名聲,下你的蛆?”
“誰?還能有誰?這事難道還能跑得了殷隼、潘富和黃貴這幾個人……”吳波叨念著。
“造謠也沒有這麽造的?”大頭把手中的撲克牌‘啪’地往桌上一摔:“我找這幾個人算賬去!”說著起身就走。
吳波連忙從椅子上坐起來,一伸手拉住他:“別的呀,你又沒有切實的證據,證明這些電話就是他們仨打的……”
大頭一聽,覺得也是,於是又坐在桌邊,把撲克牌往桌上一行行地擺著。
大頭看吳波心情不好,就說:“波哥,別犯愁,剛才我用撲克給你算了一下——”
“算出了什麽?”吳波不以為然地問。
“根據這牌的顯示,你近期將會有個豔福。”大頭神秘地說。
“我對算命的事,從來不大信的。”吳波無精打采地問。
“我說這個是有根據的。”大頭強調著說。
“什麽根據?”吳波眼皮都沒有抬。
“那天我走在契墟商廈對麵的胡同,迎麵看到一個歹徒跑來,後麵有個女警在追,我幫那個女警察把歹徒打倒了……”大頭講述著那天的遭遇。
“英雄救美,那個女警對你挺有好感?”吳波瞅了大頭一眼。
“什麽呀,那個女警名叫米蘭,人家聽說見我的拳腳不錯,說她也對武術有興趣,約我有時間到武館交流一下,我說我這才哪到哪呀,我師傅比我厲害多啦。那女警就問:你師傅在哪兒工作……”大頭詭秘地一笑。
“你把我的情況跟她說了?”吳波苦笑著。
“那當然,那漂亮女警對你特感興趣,讓我跟你說一下,那天約個時間會會你呢——”大頭認真的說。
“哎,我現在連個工作都弄丟了,那兒還有這個心思呀。”吳波頹然地歎了一聲。
“別著急,牛奶會有的,麵包會有的。”大頭安慰著說。
既然到幾家較大的醫院應聘不成,吳波決定創辦個體診所來謀生。
吳波開著qq,走街串巷。根據街道人群流動的稠密程度,還有現在個體診所的分布,他看好了後宮小區外麵的一個門市房。
這個門市39平方米,不大不小,太小顯得寒酸,太大租金貴,付不起。
從地理位置看,這個門市房離主街不遠,而且附近個體診所稀少,估計創辦後,經濟收益不會差。
吳波打電話,約了房主,雙方談好租金,每月1500元,全年一萬八,水電和取曖費由承租者自付。
他跟房主說:我先把診所執照辦下來,再租你的房。
房主說:那不行,你得先交抵押金,否則我這個房就租給別人了,
吳波交了2000元的抵押金,
房主接過那疊百元大鈔,這才點頭說:“有了這定金,那我這個門市就留給你了。”
吳波寫了開辦診所的申請書,其主要內容是:“本人執業醫師已超五年,有西醫和中醫工作經驗……”
吳波帶著申請書和其它資料去了區衛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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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衛生局是個獨自的三屋小樓。負責審批的醫政科在二樓。
吳波向一個女科員打聽醫政科,那女科員問他:“您要辦什麽事?”
聽說是來申辦診所的,女科員帶他去了負責審批的醫政科。
推開醫政科長辦的門,裏麵空無一人。
女科員讓吳波坐在沙發上等了一會兒。
過了一會兒,隻見門一開,個矮膚黑的倪高進來了。
吳波見到倪高一楞,原來是柳如茵的丈夫在這兒當科長!
真是冤家路窄!
那次自己與他妻子柳如茵在飯店正聊著工作上的事,他闖進去大吵大鬧,一口咬定自己跟柳姐有曖昧關係,給他戴綠帽了,現在自己申辦診所,又碰上他了,這事肯定難辦!沒辦法,事情碰到這兒了,隻好硬著頭皮弄吧……
倪高見吳波坐在沙發上,問:“你有什麽事?”
吳波從衣袋裏掏出那份寫好的申請書遞上去。
倪科長坐在寬大的寫字台後麵,仰麵靠在轉椅上,拿著那份申請書,看了好半天,冷冷地說:“你要申辦私人診所?”
吳波點點頭。
“經營場所平麵圖,執業醫師證,銀行注冊資金證明,體檢證明等材料帶來了麽。”倪高看也不看吳波地問。
“都帶來了。”吳波把那幾份材料遞了上去。
倪科長接過材料,簡單地翻著看了看,然後慢慢悠悠地說:“這些材料放這兒,回去等著吧。”
“這得多少天能批下來呢?”吳波問。
“批不批還不一定呢,10天後,聽電話吧。”倪科長麵無表情地說。
吳波看倪高那冷冰冰的表情,心裏生氣,說:“那好吧,我走了。”
吳波說著,轉身出了醫政科。
十多天後,吳波又開車去了區衛生局。
進了那個掩映在樹林中的三層小樓,沿著樓梯上了二樓,吳波推開醫政科的門。
倪高正在打電話,看到吳波進來,他連個招呼也不打,依然對著聽筒說著什麽。
吳波心想,這小子真是小人得誌,早年在大學,小個子長得又黑,看到美貌的柳如茵,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靠著盯梢跟蹤,抓到了柳姐跟z副教授的私情,倪高威脅柳姐,說要舉報柳姐與z副教授的私情,迫柳姐就範,柳姐不願意看到心愛的人受傷害,委屈自己嫁給了倪高,現在,這個小人還當了醫政科長……
吳波忍著氣,坐在靠牆的木椅上耐心地等著,足足過了十多分鍾。
倪科長科長打完電話,然後向後一靠,仰麵靠在轉椅上,慢悠悠地說:“吳波呀,你來,是不是來問申辦私人診所的事?
吳波點點頭。
“吳波呀,按說呢,你跟我老婆原來在一起工作,因為出了醫療事故,被解聘了,我呢,理應照顧你,可是,有些事情是原則,不能殉私情的。”
“倪科長,你就直說,能不能批吧。”吳波心裏在生氣。
“好,直率,我就喜歡這種直率性格,吳波,我跟你說,後宮社區這一片,私人診所有七八家,已經飽合了,如果你再辦,那是要虧損的——”
“私人診所是自負盈虧,虧了又不需要你來補助?”吳波不理解地說。
倪高振振有詞地說:“那也不行,我是為你考慮的。”
“謝謝你的這份好心。我自己會用心經營,憑借優質服務在市場競爭中占上風的。”吳波表情平靜地說。
“你能不能為患者提供優質服務,這可不是一廂情願的事,再說,我們批私人診所,還有一個重要原則”倪高陰陽怪氣地說。
“什麽原則?”
就是如果布局不均衡,那是不行的。還有——”倪高嗓門響亮地說。
“還有什麽?”
“還有你這個營業場所才39平方米,不足40平,不夠標準呀。”倪高冷笑著說。
“營業麵積就差一平方,難道這一平方,你就不能支持一下?”吳波氣憤地質問。
“支持什麽?差一分一毫也不行!”倪高把聲音提升了高八度!
“你這是故意刁難!公報私仇……”吳波叫道。
“我怎麽刁難你了,我怎麽公報私仇了?難道我堅持原則,還有錯了?真是豈有此理……”倪高臉上冷笑著說。
吳波氣得麵色發青,嘴唇顫抖著氣得從桌上抓走那疊材料,轉身就走。
柳姐打電話,約吳波到春來飯店吃飯。
在美食城的五號包間,
吳波跟柳姐說了去申辦診所,醫政科故意刁難,就是不批的事。
柳姐說:“我昨晚回家,跟老倪說了你要辦診所的事,讓他支持你一下,可是他借口這個那個的,就是不同意。我跟他吵了一架……,最後他氣哼哼地說,我就是不批,你能怎麽著?難道你還要跟我離婚,去跟好運個小白臉生活,用你的工資去養著他……”
“他的話太難聽了!”吳波氣憤地說。
“是呀,當時氣得我又與他大吵一通……”柳姐含著淚說。
“柳姐,你別為難了,大不了,這個診所我不辦了就是了。”
柳姐想了一下,忽然靈機一動,說:“你可以申請創辦一家社區衛生站呀。”
“社區衛生站能好批麽?”吳波眼前一亮。
“我看能成。”柳姐興奮地說。
“那是為什麽呢?”吳波不解地問。
“現在社區醫療,上邊大力提倡,積極支持社會力量創辦社區衛生診所的。”柳姐認真地說。
吳波緊鎖的眉頭也舒展開來:“那好,那我就試試。”
臨走時,吳波忽然想起了什麽,他拉著柳姐的手,小聲地問:“司馬檜那家夥,又糾纏你沒有?”
柳如茵趴在吳波耳邊說:“那家夥前天下班時,又打電話,讓我去他的辦公室,我沒去……”
“這就對了,他不能把你怎麽樣的。別怕他。”吳波關切地說。
“嗯。”柳姐與吳波分手時,抱著他,在他的腦門上親了一下。
吳波感覺到柳姐親姐姐般深深的愛,自己心中暖暖的。
吳波寫了創辦社區衛生站的申報,拿著去找倪高。
倪高還是不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