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到韓冰家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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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吳波接到了韓蕙打來的電話,約他在契丹廣場見麵。
吳波心裏很激動:已經兩年多了,兩個人除了在政府偶然碰到過外,平時沒有約會過。他時常想起那些年兩人之間在一起親密的情景。
如今她終於打電話約自己了。他的內心有一般熱流在湧動。
韓蕙出現在了契丹廣場的東口。吳波一眼就認出了她,上身白襯衣,下邊襯著黑短裙,腿上是黑.長絲.襪,窈窕腰身顯得很性感。
這就是前戀人韓蕙,一種很複雜的感覺向吳波的內心襲來。
當初,在西莞當韓蕙從自己身邊一走了之,當時吳波內心很失落,但是也有一點輕鬆,就是自己不必背著感情的債務。既然她走了,那就是她看不上自己了,強扭的瓜不甜。
“我們找個喝茶的地方吧。”吳波說。
“好的。”韓蕙說。
“你的臉色有些蒼白,”吳波說。
“是麽,最近總是睡不好,老做些很怪的夢。”韓蕙說。
“做什麽怪夢呢?我給你解一下吧。”
“比如,昨晚我忽然夢到一條黑蛇遊進一隻暖水袋裏。”韓蕙竭力地回想著說。
“夢是潛意識內容和衝動的反映,夢到黑蛇遊進暖水袋,這說明你的某種渴望。”吳波像個專業的精神分析師那樣說著。
“是麽,那麽一會兒我們去找個賓館開房?”韓蕙麵無表情地問,好像她是在說一會兒兩個人一起去喝茶。
吳波未置可否。他看著韓蕙那窈窕的身材,想起前年,在玫瑰小區,生父與韓蕙的那個秘巢,他躲在窗簾後麵看到床上的情景……想當初,韓蕙在大學時,學過一段新疆舞,她曾對自己訴苦說:那男舞師要求他做那個很誘惑人的劈叉動作時,狠勁按她的兩條大腿,下叉時兩腿分開坐,那個地方必須貼在地板上,象隻前趴的青蛙,壓得她胯根很疼。
“現在還跳新疆舞麽?還能做那個劈叉動作麽?”吳波問。
韓蕙一笑:“早就不做了,估計現在劈叉,那個地方會離地板一拳高的。”
“是麽,等有機會,請你再做一次劈叉的動作。”吳波說。
走在路邊的石板甬路上,吳波注意到,路邊是中國銀行的建築,那淡灰色瓷質麵磚、粒狀大理石線腳,花崗石基座很考究。台階旁邊店鋪的燈光映在韓蕙的臉上,那種時深時淺的微妙色調變化。
吳波注意到,韓蕙新塗了淺粉的嘴唇,她的眼深黑如潭,細眉彎彎,吳波想起某個西方哲人說過:生命是一團不斷燃燒的意誌,男女相吸引能增加生命活力。
他歎了一口氣,對韓蕙說:“真地很想你。”
“是麽,”韓蕙語氣幽幽地說。
“多少次想約你,可是知道你不會來,所以失去了勇氣。”吳波說。
兩個人的影子時而被拉長,時而被縮短。
美發店窗上的霓虹閃爍著桃紅色調,一家按摩店窗上的粉紅光的霓虹燈,展示的人體造型暗示著隱秘。
“你的臉色有些蒼白。”吳波輕輕地摸了一下她的臉蛋說。
他這一摸,她感到如電光石火般地一閃,她感到他的手指很修長,光滑,這手指以前是那麽溫曖,那麽舒服,這是這隻手,在晉大醫學分院,假期遊湖時,兩人流落到湖中荒島的山洞裏,在篝火旁,他倆脫下濕透的衣服烤火,就是這隻手撫摸著自己的臉。
“你跟唐虹和樊雪在一起,也常這麽摸她們的臉蛋?”韓蕙有些害羞地問。
看著韓蕙含笑帶嗔的表情,吳波沒有說話。
“人拿自己最沒辦法的就是思想,手腳可以控製著不讓它亂動,唯獨是內心,你就是沒辦法讓它不亂想。”吳波說。
“男人都好想入非非的。”韓蕙說。
“後來,你嫁給朱子牛,對婚姻感到失望。對愛情也感到失望?”吳波輕輕地問。
“你說呢?都怪你。”韓蕙埋怨地說。
兩人沿著河岸一路走著,來到潢水河大橋,扶著橋邊的欄杆,望著兩岸的明明滅滅的燈火。
河麵上吹來一陣涼風,她打了個哆嗦,他的手撫在了韓蕙的腰上。
韓蕙像被電擊了一下,但又主動向他的身上靠了一靠。
女人與男人不同,女人是感性動物,女人容易被男人的一個小動作感動,一句話有時會讓她記一輩子,如今,那種讓她激動的感覺又重新在內心出現了,她的心感到某種震顫,
“上次在玫瑰小區,我與你生父在一起,你去了那套房,從那以後,我們幾乎沒在一起交談過。”韓蕙輕輕地說。
“是麽?”吳波望著她的輪廓分明的嘴唇,記起她曾給自己的吻,記得每次與她接吻,都眩暈不已。
“可是,你的生活變化,包括你這次竟聘副處級,我都知道,”韓蕙柔情地說。
“是韓波跟你說的?“吳波問。
“是呀。我時時刻刻關注你走的每一步。你上次在竟聘時的演講,很有風度,很有內涵。”韓蕙誇讚地說。
“是麽,”吳波裂開嘴笑了。
吳波本來低調,不喜歡張揚。但是,他還是希望韓蕙知道自己的每一點微小進步,希望她在內心欣賞自己,想著自己,渴望重新得到自己。
“你也有虛榮心呀。”韓蕙說著,心想,這其實是每個男人共同的心理。
韓蕙轉過頭來,用一種專注的,佩服的,讚賞的目光看著他說話。
他看著她的耳垂,那上麵打了個耳洞。他伸手捏著那粉紅而小巧的耳垂,覺得它很柔軟細嫩,
“你弄得我有些癢了。”韓蕙有些撒嬌地說。
吳波想,現在社會的女人,為了增加美,都在身體上加上各種名貴飾品,於是他問:“為什麽沒戴個耳環?”
“我在市委辦,戴兩個銀光閃閃的耳環,總覺得有點與機關幹部身份不太合拍。”韓蕙說。
吳波觀察著她細長的脖頸,再向下是胸部的豐滿曲線,他心裏歎道:“真是個尤物。”怪不得生父和阮書記都迷戀她。
“怎麽樣?是不是有些後悔,那次在西莞與我分手,一去不回頭?”吳波問。
“當初,我真的以為你從事了那種行當。”韓蕙說。
“我沒有辦法,我養父患腎病,得二、三十萬救命錢,當時從事按摩師的行業,收入挺高的。”吳波無奈地說。
“可是,我們那麽美好的感情,這在那一瞬間就斷送了。從西莞回來後,我懷疑世界上還有愛情這種東西,所以,在父母勸說下,我匆匆嫁給了朱子牛,因為缺乏思想基礎和共同的愛好,我對他一直沒有感覺。”韓蕙傷心地說。
吳波緊緊地抓住她的手,擔心她一衝動,從橋上跳下去。
橋下,河水反射著岸邊樓房的燈光。那燈光被水麵湧動的波紋揉成碎片。
吳波也痛心地說:“是我的錯,怪我,讓你受委屈了。可是,你現在能離婚麽?”
“朱子牛不同意離婚,再說。我離婚了,你能娶我麽?”韓蕙問。
“這……”吳波一時語塞。這個問題他還沒想過,雖然他的內心深入,一直藏著韓蕙美麗的倩影,他在記憶裏,深深記著他和韓蕙在中學和大學那些美好的時光,可是,如今,韓蕙畢竟已經結婚了,她是有丈夫的女人,所以,吳波在內心,總是習慣地把唐虹看成自己的未婚妻。
看到吳波的無言,韓蕙用手狠狠地掐著他的手腕,疼得吳波呲牙裂嘴,
“算了,我知道你心中已經沒有了我,你隻愛著你那個虹妹。是不是?”韓蕙問。
“就算是吧,”吳波無奈地說。聽他當麵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韓蕙也不再掐他的手腕,一下子撲在他的懷裏,無聲地哭了起來。
吳波摟著她,感受著她的柔情,他想到她是結了婚的女人,在這大橋上,自己一個男孩摟著個有夫之婦,讓認識的人看到不好,但是他又不好推開她,就這樣尷尬地任她俯在自己懷裏,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哭著。
哭了好久,韓蕙才從包裏拿出自己的紙巾,擦幹了眼淚,眼睛紅紅地看著他。
“我有時在想,我倆未成夫妻,其實不是你我的原因,是命運在捉弄我們的。”韓蕙說。
“我看你還是把眼睛的淚擦幹淨吧,別弄得讓人家看到了,好像是我欺負你了似的。”吳波說。
“現在,自己弟弟韓波酒駕把人給撞死了,這麽棘手的危機都被你和俞姨給化解了,自己就是再怎麽因為那場愛情的悲傷,也要原諒你的,不但要原諒你,還要感激你。”韓蕙說。
“你能這樣想,我真得謝謝你,”說罷,吳波摟著她,輕輕地在她的嘴唇上親吻了一下。
韓蕙似乎沒有跟他深吻的心裏準備,再者也是因為這是在大橋上,車流來來往往,於是,兩人的嘴唇輕輕碰了一下,就分開了。
韓蕙說:“我經過這幾年的婚姻,我對人生的理解認識很深了,原來有一段時間,我因為與朱子牛沒有感情,所以,那半年,我幾乎天天與朱子牛大吵大鬧要離婚,可是,朱子牛就是死也不離,後來,我在跟你的生父唐市長有那那種關係後,我醒悟道:我成天要死要活地去追求自由,其實人的自由就在自己心中……”
“人的自由就在自己心中,你這話說得真好。”吳波由衷地讚歎著說。
“女人如果感到痛苦,那說明是她的心力達不到境界,如果她的心力達到了某種境界,其實離不離婚有什麽區別呢?”韓蕙說。
“我沒有明白你的意思?”吳波疑惑地問。
“如果你喜歡某個男人,你就與他在一起做親密的事好了,隻要不讓別人知道就可以。為什麽一定要婚姻呢?其實,既使是兩個十分相愛的人,真的結了婚,經過多年以後,也會談漠的,所謂忠貞不渝,終生愛得死去活來的愛情,那隻是人們的一種美好理想而已。”韓蕙說。
“你對婚姻的認識,真的是進入了一個很高的層次,”吳波心想:我以後如果跟唐虹結了婚,我能真的對她忠貞守一麽?依我現在的性格,我無法保證這一點,如果不能,那麽,如果唐虹出於一般女人的通常做法,要求我做到絕對忠誠於她,而我又做不到,那不是對她的傷害麽?如果是那樣,那我還不如不給她婚姻為好。
紀檢委韓書記家,闞姨要請俞梅和吳波吃飯。
廚房裏彌漫著油爆蔥花的香味,韓冰書記腰係著圍裙,正在廚房忙著炒菜。
韓蕙對坐在沙發上的吳波說:“我爸有做菜的嗜好,一有重要客人,他就要下廚掌勺。”
俞梅來到廚房,看著韓書記的背影說:“我們又不是什麽大領導,還敢勞駕大書記您為咱服務?”
“跟你我可不敢擺領導架子。”韓冰書記說著把炒好的‘西芹肉片’出鍋裝盤,忽然覺得後背很癢,於是想伸手伸手去搔,可是雙手因炒菜沾了油汙,又不便搔癢。
俞梅看到了,連忙上前:“來,我給韓哥搔一搔吧。”
她伸出雙後在炒菜男人的後腰上搔,搔了幾下。
“好了,謝謝妹妹,你到屋歇著吧。”韓書記說。
俞梅回到餐廳,看到闞姨從大酒櫃裏,拿出兩瓶精裝的五糧液。
“呀,真是好酒呀。”俞梅誇張地叫著。
“你跟小波為我們救了這麽大的急,喝點好酒還不應該麽?”闞姨笑著說。
韓蕙對丈夫朱子牛說:“吳波救了你小舅子,你也不好好招待人家?”
“怎麽招待呀。”朱子牛木然的問。
“給人家上茶呀。”韓蕙說。
“噢,我倒忘了,”朱子牛拍了一下腦袋,連忙去端來高腳紫砂壺沏上熱茶。
很快,八個菜炒好了,擺上了桌,大家圍著大圓桌各就各位坐好。
韓蕙讓爸爸首先起杯。
韓書記舉起白酒杯,表達了對吳波救兒子韓波於危難之中的感謝之情。大家一起舉杯。
接著,韓波做為當事人,也很誠懇地向吳波哥和詩軍表達了深深的感謝。
韓書記和闞姨讓兒子韓波給俞梅和吳波敬酒,
韓波站起來,端起酒杯說:“俞阿姨,吳波哥,這次我開車出了這檔子事,多虧你們在危急時刻,想出了辦法,否則我可能現在就不是坐在這兒吃飯喝酒了。”說罷,彎腰與俞姨和吳波碰了杯。
三人的杯‘啪’地撞在一起,然後一飲而進。
“韓波,你以後也要多學習,熟悉官場規則,也要謀個副處什麽的。”俞梅說。
“我家這個小波,像長不大似的,25歲了,可還像個孩子似的不深沉。”韓書記說。
“這段時間在潢水湖景區,他給我當副手,負責抓景區修建,挺有正事的,做了不少工作呢。”吳波說。
“所以說,我支持他跟著你幹,這樣進步快些。”闞姨說。
“詩軍這小夥子,不光長得帥氣,而且講義氣,真的不錯,”韓蕙說。
“是呀,他回潢水家裏了,等他回來,我請他到我家來,專門招待他吃飯。”闞姨說。
“好的,”吳波答應到。
“小夥子剛20,真是年輕,以後有招聘的機會,老韓給幫著使使勁,能落個事業編,弄個鐵飯碗,”闞姨對丈夫韓冰說。
“那是,這孩子有出息。”韓冰說。
“那我先替詩軍感謝韓叔和闞姨了。”吳波說罷舉杯,跟韓書記和闞姨碰杯,喝了一大口。
韓蕙給吳波倒滿酒杯後,開始敬酒。
韓蕙對爸和媽說:“吳波是我中學和大學的同學。”
“這我知道。”韓書記說。
大家也都屏息靜氣地注視著她。
“我在中學和大學時,學習不努力,吳波學習好,對我幫助不少,”韓蕙說。
吳波望著韓蕙,她上身著白色的襯衣,搭配著緊身的牛仔褲,完美地勾勒出她那修長苗條的身材,吳波覺得,跟大學時的韓蕙比,如今更有一種成熟的美。
“那你可得再敬吳波一杯。”韓冰道。
“可後來你們為什麽不聯係了呢?”闞姨問。
“因為吳波家裏出了事,他在晉北市路營村的繼父患重病,需換腎,他輟學外出打工掙錢,為了救父病。”韓蕙說。
“小蕙,你為什麽不對我和你爸說呀,我們可以幫助他家的,”闞姨說。
韓書記也說:“是呀。這種重大急難之事,咱們怎麽能旁觀不管呢?”
“可是我沒有告訴真實情況呀。他隻說他家讓他回去一趟,回去照顧一陣子,可是回去就再也沒回來。也不給我聯係地址和電話。”韓蕙說。
“吳波,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好在事情都過去了,你們倆個同學繼續好好處,別把自己當外人。要像親姐弟一樣。”闞姨說。
“但同學是同學,姐弟是姐弟,可不能越位呀。”朱子牛說。
韓書記哈哈一笑說:“是呀,不能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