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在交警大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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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警拿出儀器,對詩軍做了酒精含量測試。
    測試結果表明,詩軍沒有喝酒。
    “當時你做在什麽位置?”交警又問同車的樊雪。
    “當時我坐在後座。”樊雪說。
    胖交警一邊記錄著,一邊對樊雪說:“你所說的,一定要是真實情況,一會你還要簽字和按手印,你要對你的證言負法律責任的。”
    “我說的都是事實。”樊雪一聽‘法律責任’,心裏有些害怕,她還不太善於說謊,所以顯得不大流暢。
    交警看了她一眼:“你臉為什麽那麽紅?嘴唇還打著哆嗦?”
    “我頭一次碰到人命關天的事,害怕。”樊雪說。
    “你們那台奧迪,跟在桑塔那的後邊?”
    “沒有呀,我們是事後接到電話,才從潢水湖景區趕過來的,”吳波說。
    “駕駛員沒喝酒吧?”胖交警問詩軍。
    “沒有沒有。我們晚飯在天篷種豬場吃的,因為他是司機,所以隻吃了飯就下桌了,我們都喝完了,他才回來。他滴酒未沾。再說開車的都不喝酒,我們平時注意這方麵規定,”吳波很鎮定地說。
    “後座同車的女孩喝沒喝酒?”交警問,
    樊雪回答說:“我喝了幾杯啤酒。”
    “該不是你開的車吧?”交警發問,
    “後座的樊雪開車技術不行的。每次上下班,都是詩軍開的車。”吳波的回答很幹脆,
    “現場勘察就這樣吧,你們跟我們一起去交警大隊,做筆錄。”事故科長說完上了車,
    “這台桑塔那2000暫扣。事故處理完再說。”
    這時,時間已近午夜,吳波他們又驅車來到交警大隊。
    大家來到三樓的事故科辦公室。
    詩軍和樊雪正接受胖交警的詢問。
    這時,吳波正在事故科旁邊的接待室等著,忽然電話響了,
    吳波打開電話,一聽是韓波的爸韓冰打來的:吳波麽,我和你闞佳阿姨,還有你俞梅姨已經來到樓下了,
    吳波急忙下樓,見闞佳阿姨的豐田皇冠已經停到樓下,
    緊接著,韓波的女友陳怡也駕車來到。
    韓冰書記下了車,來到吳波的麵前,緊緊地握了一下他的手。
    吳波對韓書記小聲說:“韓叔,警方正在三樓做筆錄呢,”
    “就按你說的那樣?”韓冰書記問。
    “是的。”吳波說。
    “我和你闞姨不便露麵,就不上去了。我跟市交警支隊的藺峰打了招呼,就說詩軍是我的一個遠房侄子,如此這般地交代了一下,”韓冰書記說。
    “好。”吳波說。
    韓冰說罷,就急匆匆地上了豐田車,而闞姨落在了後麵,她把吳波拉到一邊,把一個信封塞到吳波手中,
    “小吳,這個五千的紅包,一會你給事故科長點上。”闞姨趴在吳波耳邊低聲說。
    “哎呀,闞姨,這個我來出就行了,”吳波說。
    “別,你已經夠費心費力了,這按姨說的辦吧。”
    “那,那好吧,”吳波做了個無奈的表情,把那個信封塞到自己衣袋裏。
    吳波又回到了樓上,他在接待室,等到事故科長單獨過來時,他把那個紅名塞到他的手中,低聲說:“起早貪黑的辦案,不容易,這是一點意思,您一定得收下,”
    事故科長一楞,馬上說:“這怎麽行?我們有紀律的。”
    吳波說:“唉呀,這隻是一點意思,與如何辦案沒有一點關係,案子該怎麽辦,還怎麽辦,一定要秉公執法,公正公平。”
    “那……那我就收下了。”事故科長做了個無奈的表情,把那個紅包麻俐地揣到了自己的衣袋裏。
    然後,又回到了詢問室。
    交警隊定於第二天下午,對事故責任進行了討論。
    參加討論的有交警隊的領導和經辦交警。
    藺峰給孫殿武大隊長打來了電話,說要親自來交警大隊參加案件的處理工作。
    支隊長親自來參加具體案件的辦理,這種情景還真是罕見。
    孫殿武心想:這可能是涉及了市裏某個高層領導的什麽親戚,得小心從事呀。
    他事先把材料反複看了幾遍。
    第二天下午,交警大隊三樓會議室。
    會議室裏,牆上掛著很多錦旗,都是一些案件當事人送的,有的寫著:公正公平,執法如山。有的寫著:人民衛士,藍盾生輝……十幾麵錦旗一字排開,很是顯眼。
    長條的會議桌,中間坐著交警支隊長,他的旁邊是孫殿武大隊長,事故科長和具體以辦的胖交警等人。
    “我們交通執法,權力是人民給的,一定要本著事實,嚴格地按交通法規辦案。一點馬虎不得,更不能徇私枉法。”藺峰的表情很嚴肅。
    藺峰仔細地看著手寫的訊問筆錄。
    事故科長匯報事故發生經過:
    “事故發生時,桑塔那2000以60公裏的時速正由北向南行駛,在路口中,突然一輛洪都125摩托車闖過紅燈,以很快的速度從西麵路口衝了過來,由於摩托車車速太快,桑塔那2000躲閃不及,與摩托車撞個正著。當時摩托車車速極快,撞上去的時候衝擊力很大,強大的撞擊讓摩托車駕駛員飛起後跌落在地,桑塔那2000又將摩托頂出七、八米遠。”事故科長以精煉的語言陳述道。
    “摩托車車主當時並沒有戴頭盔。”胖交警補充說。
    “摩托車時速大約多少?”藺峰問。
    “摩托車時速在120邁左右。”事故科長說。
    “這個十字路口車流量並不是很大,路況較好,容易讓摩托車司機產生僥幸心理。”孫大隊長說。
    “摩托車司機,他的頭部顱骨塌陷,當時還有生命體征,桑塔納司機在事故發生後,能夠及時下車,立即把受重傷的摩托車手送往市中心醫院急救,但是,終因傷勢過重,不治身亡。”事故科長繼續匯報說。
    “事故地點還有一攤血跡,摩托車的油箱有明顯漏油跡象。前燈損壞,部分碎片散落一地。”胖交警補充說。
    “摩托車的時速太快了!”孫大隊長說。
    藺峰拿過那一疊現場照片,仔細地察看著。
    照片上,桑塔那2000前保險杠上,一塊三十厘米長,二十多厘米寬的撞痕清晰可見。摩托車的前輪和前擋風板已嚴重變形。車身橫倒在地,
    藺峰放下訊問筆錄和照片說:“這個事故的責任區分,關鍵點在於,雙方的車速,誰闖了紅燈,是否采取刹車措施,是否駕車手續齊全等等,這個要有個清醒的判定。”
    “是的,支隊長的指示很英明。”孫大隊長說。
    “你們是什麽意見?”藺峰問。
    “我們的初步意見是,死者騎車闖紅燈高速衝上主幹線,造成摩托車與汽車相撞的死亡事故,故摩托車手應承擔全部責任。”孫大隊長說。
    “對呀,摩托車闖紅燈,車速過快,是摩托車撞人家汽車,按著交通法的明確規定,這個事故,應由死者負全責,”藺峰用結論性的語氣說。
    “我們這裏很多騎摩托車的sb,尤其是那種摩的,最能違章。掛個低速檔跑高速,油門轟得震天響,單行道逆行,闖紅燈,車後身掛個音箱,深更半夜滿街飆車狂嚎,開著1.6升以下,改裝得不倫不類的雜牌車,專在人車多的交叉路口玩飄移。”孫大隊長氣憤地說。
    “有很多這樣炫耀拉風青年,天天傍晚直至深夜都還在街上狂野奔馳。有的開個125踏板車的小子,全車都裝上led燈外加氣喇叭,飛馳起來像一隻火星怪物。近一階段,交通事故高發,市領導對我們的交通秩序整治效果,很關注,”藺峰說:
    “所以,我們一定要整治好交通秩序。”孫大隊長跟著支隊長的話說。
    “我們這裏很多騎摩托車的sb,尤其是那種摩的,最能違章。掛個低速檔跑高速,油門轟得震天響,單行道逆行,闖紅燈,車後身掛個音箱,深更半夜滿街飆車狂嚎。”事故科長接著說。
    “我們的交通執法,權力是人民給的,一定要本著事實,嚴格地按交通法規辦案。一點馬虎不得,更不能徇私枉法。”藺峰的表情很嚴肅。
    “現在京滬廣深,都已禁摩了,像我們這類三線城市,則是很難禁的。摩托車幾乎是一種重要的交通工具,可這些摩托手安全知識幾乎是零,什麽逆行、搶道、闖紅燈、隨意掉頭、轉彎等等,開車的路上最怕這些摩托突然從小道上衝出來了,”事故科長說。
    “出租車整治,今年力度也很大,經過係列整治行動,黑車,套牌的有所減少、違章率下降。不過,要徹底地治理好摩托違章問題,任重道遠呀。”藺峰感歎地說。
    孫殿武大隊長親自寫了交通事故責任認定書。寫好後,雙手遞給藺支隊長審閱。
    藺峰接過來,看了兩遍,點點頭:“嗯,不錯,這樣處理,體現了我們行政執法的公正公平原則。公平公正地處理好每一起交通事故,是我們的職責呀。”
    “那是,那是。”孫大隊長連連點頭說。
    末了,藺峰來到孫大隊的辦公室,坐在沙發上,
    喝了一口茶,然後對孫殿武大隊長說:“明年你要爭取當副支隊長,你的業務沒說的,”
    “藺支隊,我可就靠您的支持了。”孫大隊恭敬地說。
    “上次開全市政法會,那天在‘後宮歌城’喝高了,市裏政法委李副書記,要我給他配台豐田越野,我當時答應了,老領導,沒辦法,你給他解決吧。”
    “沒問題,藺支隊,這事交給我辦,保證完成。”孫大隊拍著胸脯說。
    “按規定黨政領導是不許配豐田越野這類進口高檔車的,可是,他老人家好這個,”藺支隊說。
    “這個我知道,規定是規定,可是,很多市領導都在坐進口高檔車呢。”孫大隊說。
    “殿武,你的成長我是看著起來的。”藺支隊說。
    “我明白,你放心吧。我就是您的死黨。藺哥,你指到那兒我打到那兒。”孫殿武不知不覺地把稱呼改成了藺哥。
    “好好幹,前景光明。”藺峰笑著拍了拍孫大隊的肩膀。
    事故科長對吳波說:“你們去死者家看望一下,表示慰問。”
    吳波和俞梅專程去對那死者的家屬進行了安撫。
    這起事故最後是這樣認定的:死者騎車闖紅燈高速衝上主幹線,於是造成桑塔那撞摩托車的事故,故死者應承擔主要責任。
    根據現場勘查,越野車駕駛員及時采取了製動措施,在事故過程中屬於無過錯的一方。
    但究竟是機動車撞了騎車的,被撞者又死亡,所以機動車一方要承擔一定的賠償責任,司機也要先吊銷駕駛執照。
    交警隊處理之後,扣的桑塔那2000讓韓波去開了回來。
    吳波顯得很寬容大度,說:“畢竟我們這邊是公家,那邊是農民個人,人家兒子年輕輕地又丟了性命,給死者家屬的賠償應該優厚些。”
    所以,在按照交警部門裁定的數額賠償之後,旅遊局派人給那小夥子的家屬送去五萬元。
    死去的那個男孩是他們父母的大兒子,老人為了讓他有一份工作挖門盜洞。他還有一個弟弟尚未成婚且無固定工作,所以這種老來喪子,是真正的人生大不幸,讓人看了心裏真的有些難受。
    按照交管部門的處理意見,司機詩軍本人要承擔賠償費用不得少於八千元。
    但實際上,他該出的錢都由潢水湖景區給補上了,他的工資獎金什麽的也沒受影響。
    不久,詩軍的駕駛執照也由韓書記派人親自出麵溝通協調,又給他弄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