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 飯店打潑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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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家夥,黃毛仿佛從後麵鑽了出來,拳頭從吳波後腦習擺過去,帶起一縷疾風。
    吳波見狀,怒頭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他一彎腰,手一抖,飛起一腳。隨著他的身影一閃,“啊”的一聲,那個黃毛的身體被一種狂野力量席卷,已經飛出三米開外,應聲倒地。
    地上有十多被踩死的蟑螂,留下一堆黑殼和粘糊糊的黃綠液體。
    那黃毛手捂著腰,趴在地上‘唉喲,唉喲’。眼中露出驚恐和痛苦不堪的神情,
    吳波之所以這麽快出手,是感到對方是三個人,而且來者不善。
    電視中,劉歡的歌聲愈加高亢了亮:“路見不平一聲吼哇,該出手時就出手哇,風風火火闖九州哇,大河向東流哇,嘿呀依兒呀唉嘿唉嘿依兒呀……”
    吳波心想:自己今天也當一把梁山好漢,收拾一下這三個潑皮,林記者在一邊,先給他們也來點心理壓力,老子七年前在南方,專門練過的拳腳,可不是吃素的!
    小平頭也是欺軟怕硬,看到黃毛已經倒地的叫喚,他對吳波有幾分畏懼。
    大個黑則過去拉起受傷的黃毛。
    吳波脖子上青筋暴起,緊握雙拳,以逸待勞。
    小平頭馬步蹲襠,一個雙龍入海,雙拳對著吳波胸前擊打了過來。
    吳波一閃身,躲過他的衝擊,在他的側麵緊接著飛起一腳,正踢在平頭的屁股上。
    小平頭一下子仆倒在地,腳踝的關節在打戰,手指猛然鉤曲,‘唉喲,唉喲’地叫著。
    林記者的臉煞白,衝著吳波叫著:“注意,別打出重傷!”
    電視裏,楊誌手起刀落,潑皮牛二的人頭應聲滾落在地上。劉歡在唱:路見不平一聲吼哇,該出手時就出手哇,風風火火闖九州哇……
    這時,三、四個保安在經理帶領下,趕到現場。
    那黃毛和小平頭‘唉喲,唉喲’地叫著,從地上爬了起來。
    吳波雙眼逼視著大個黑,罵了句‘滾——’。
    大個黑和那兩個同夥抱頭鼠竄而去。
    一陣幽香撲入吳波的鼻中。接著,耳邊癢癢的,好象是柔軟的頭發在摩擦著他的臉龐,
    原來是林記者過來,用小手為他撫摩脖頸。
    “我沒事的。”吳波說。
    “吳波,哪個女孩要是嫁給你,可真是有福氣呀。”林記者柔情地說。
    “怎麽有福氣呢?”吳波故意地問。
    “因為你真是她的保護神呀。”林記者說。
    “那我要是向你求婚呢?”吳波怪怪地問。
    “別逗你姐了,我大你三歲,再說,我已經想好了,這輩子就單身生活了。”林記者說。
    “哦……那也好。”吳波說。
    “好什麽呀?”林記者不解地問。
    “那樣的話,我每次去京都,都可以去你哪兒住呀。”吳波壞笑著說。
    經理對吳波說:“我準備報警了,可一看吳局長您的拳腳功夫了得,那三個家夥根本不是您的對手,”
    “所以你就把電話放下了?”吳波一笑。
    “是呀。”經理笑著說。
    “你跟我們在樓上安排個房間,我們先上去洗個澡,再到泳池遊一會兒泳,”吳波對經理說。
    “早就安排好了,請吧。”經理說。
    於是,吳波和林記者在服務員的引導下,進了大廳。
    在天浴館的大廳,樓下客廳中有一排棕色真皮沙發,一看就知道是那種彈性極好的沙發,沙發的扶手以及靠背會成為身體的倚靠,吳波在想:借助這種彈性極好的沙發,在上麵做那件事一定非常美妙。
    賓館露天的溫泉泳池不很大,但幾十人同時暢遊還是綽綽有餘。
    院中是一片燈紅酒綠。
    賓館的頂層部份飄浮在陰影之上,被夕陽塗得一片金黃。
    吳波和林記者來到四樓的客房。
    牆上掛著馬蒂斯的一幅《女體》畫。
    屋子裏呈金色的光亮。光亮使空蕩蕩的房子顯得豐盈,充滿了伸手可觸的質感。
    林清蓮很快地解掉了自己的外衣,那白色的衫和裙從林清蓮豐滿的身體中向下滑落,胡亂地堆在地板上。
    吳波坐在椅上,點燃了一支煙:你先洗吧,我稍坐一會兒。
    林清蓮穿著內衣。身體在室內燈光的照射下,腰間如圓潤的提琴般地凹陷,泛起一種光澤。
    林清蓮穿著內衣進了浴室洗浴,浴室的隔間是半透明的,
    從外麵,隻能看到模糊的身影。
    一條白亮的水柱落下了,擊打在白瓷磚上如飛花碎玉。
    過了一會兒,她從浴室伸出頭來:“你進來幫我洗洗頭吧。我的腰有點疼。”
    吳波穿著一條短褲,進了到浴室幫她洗頭。
    浴室裏,霧氣彌漫。
    穿著內衣的女孩俯身在黑色理石台麵上。
    女記者在獄中呆了十多天,她一直沒好好洗頭了,頭發已有些粘在一起,
    吳波把洗發水倒在她頭頂濃密柔軟的頭發上,雙手十指伸進發絲中,用力抓著,很快湧起滿頭的白色泡沫。
    她彎著腰,手在自己的頭上指點著:“這兒,在這兒多抓撓幾下,”
    我昨晚上夢到一條蛇遊進暖水袋裏,你說是怎麽回事?林清蓮問。
    “哈哈,說明你有些想我了。”吳波笑著說。
    “壞蛋,感覺那麽良好?”林清蓮笑著問。
    “是呀。哈哈,”吳波說。
    “我記得你說過,你前些年在南方打工幾年,你沒在洗頭房做過?”林記者撥開他淘氣的手,彎著腰問。
    “做過,還為女大款按摩過呢。”他壞笑著。
    “我再給你搓搓後背吧?”
    “好的。”女孩說。
    他的手沿著她光滑的後背移動著。吳波擠了點沐浴露塗在她的後背上,邊搓邊說:“你這後背之美,有如模特一般。”
    “是麽,就你一個勁地誇我。”女孩輕輕地說。
    終於搓完了。
    女孩直起身來,來到蓮蓬頭下,用水衝洗幹淨。然後出了浴室。
    吳波自己也三下五除二衝洗一番,然後抓過一條浴巾,在自己身上擦了幾下,
    最後用那條浴巾裹住自己,接下來他出了浴室。
    吳波到床邊,俯下身來,輕輕地吻著她。
    接著,他壓了上去。
    忽然電話響了。
    吳波怕有重要事情耽擱,於是隻好停了下來,伸手把床頭的手機拿起來。
    原來是宣傳部長孫勇的電話,說是阮書記的意思,如果林記者不忙著回去,想請林記者在契墟走一走,參觀一下。
    吳波問女記者:“你忙著回京城麽?”
    林清蓮想了一想:“那明天再呆一天吧。”
    吳波在電話中對孫部長說:“林記者說了,她可以再呆一天。”
    “那好,我安排新聞科蘇星陪著,請林記者在契墟外資和內資幾個企業走走看看。”孫部長在電話中說。
    第二天,吳波和新聞科長蘇星陪同林記者到企業考察。
    蘇科長開著豐田越野,來到‘北星’公司采訪。
    這家‘北星’公司是一家引進的服裝企業。
    老板是廣東人,他的膚色有些黑,額頭有點前突,是典型的粵人頭型。
    老板對林記者介紹說:“三年前把自己服裝廠整體搬到契墟來。就是看中了這兒的勞動力價格便宜。”
    上千平方米的車間,一排排工業縫紉機在‘嘩,嘩’地響著。一個個年輕女孩著工裝,正在低頭忙碌著縫製西裝。
    老板說,這個‘北星’是通過香港的經銷商,貼上法國的服裝品牌,然後才在歐洲市場銷售。
    “這麽說,咱們隻是歐洲服裝公司的一個加工車間嘍?”林記者問。
    “可以這麽說吧。”廣東老板說,
    空氣中有無數細小的白絨毛在飛舞著。
    在車間裏走了一會兒,林記者了解了一些情況。然後他們就在老板的陪伴下出了‘北星’大門。
    上了豐田越野,林記者說:“咱們這個國家,是以勞動力的廉價做為優勢,通過投資來拉動經濟,雇的勞工用極低的勞動生產成本作為競爭力去驅動市場擴張,在我國沿海的‘三來一補’工廠,壓低工資成本成為製度行為。”
    吳波說:“我看一個資料統計,說是中國每年出口到西方各國共有53億雙鞋,僅得到總利潤的20%,其餘的80%被發達國家獲得,我們是處於價值鏈的末端。”
    蘇科長也說:“我看一個資料,說富士康作為蘋果公司代工商,它總共有23萬工人,如設在美國,它的生產成本將增上百億美元。”
    吳波說:“所以,很多來中國投資的外企老板有了經驗,他們知道雇男人不如雇女人,雇城裏女人不如雇鄉下女。因為鄉下姑娘對工資要求最低。所以,大量的勞動力密集型企業,成批鄉下妹被圈入工廠,每天幹十幾個小時,這是三資企業的經典模式。”
    林清蓮說:“我們生活在巨大差距裏,東西部的差距,城鄉差距,貧富差距,我們的經濟總量已居世界第二,但是人均好多指標都在百名之後。”
    “窮人家的孩子向父母要球鞋,富人家的孩子要飛機。”吳波說。
    豐田越野行駛過一所貴族學校,校門口聚集著上百輛各種轎車在等著接學生。
    吳波說:“貴族學校都是些有錢人家的孩子”,
    “貴族學校的校風並不好,他們寄宿比富,比談戀愛,比打架,就知道攀比,一身臭毛病。”蘇科長說。
    “去年我去太行山去采訪,長山縣長的女兒率眾毆打環衛工之女,竟然往那女工的嘴塞入用過的衛生巾,多令人惡心?”林清蓮說:
    “小女生仰仗老子有權橫行,到底是誰令人惡心,不是很明白的麽?”吳波說。
    “我知道那個開寶馬的,是煤老板的保鏢來替主人接兒子的,”蘇科長說。
    “官二代在犯法時喊:我爸是李剛,富二代在犯法時高喊:我爸是李嘉成!難道他們留給子女的僅有物質財富?”林清蓮說。
    “其實,通過良好的家庭教育,讓自己的子女有良好的品質和人格,比給他們留下一座金山都重要。”吳波說。
    車窗外,閃過檢法大樓的高大建築。
    “我認識一個律師朋友,他上次請我吃飯,說他每次為人代理案子,如果不向法官行賄就難以勝訴,”蘇科長看了一眼窗外那樓的影子說。
    “那不是墮落為一個‘訟棍’了麽?”吳波說。
    “是呀,我平時見他,就喊他‘訟棍’的外號。”蘇科長笑著說。。
    “律師和法官如果沒有良知,沒有一點職業道德,那就很容易淪落為一個‘訟棍’。”女記者說。
    “國人對錢過度追求,象中毒一樣,陷於某種集體抑鬱,有一種普遍的焦慮感,”吳波說。
    “錢對幸福的消解和壓迫很沉重的。”蘇科長說。
    車子行駛過遼都大劇院。
    影院旁邊的矗立著十多米高的巨幅海報:是張藝謀的大片《十麵埋伏》正在上演。
    林清蓮說:“我是最不樂意看這種大片。”
    “為什麽呢?”蘇科長抬眼,從後視鏡中看著女記者的臉問。
    “《十麵埋伏》果然沒有出乎我的意料。這部“假、大、空”的影片重蹈了《英雄》的覆轍:一方麵濫用好萊塢的華麗電影修辭,一方麵製造了各種敘事上的低級錯誤。“林清蓮說。
    吳波說:“我看了這個片子,兩個捕頭和一個女人的三角愛情故事,被演繹得捉襟見肘,破綻百出。”
    “《英雄》也是在宣揚一種暴力美學,它的時空宏大,大麵積的士兵方陣,它的建築很龐大,意誌統一,生活奢靡,暴力高漲,屠殺嗜血,在骨子裏是一種權力崇拜。”林清蓮說。
    “用2億人民幣堆出來的豪華影片,卻顯示人文精神的貧乏。”蘇科長說。
    吳波點點頭:“我原來認為這種大片,隻是過於重形式,內容上很空洞,現在經你一分析,我還真是很受啟發。”
    車子行駛過一片新開發的高檔花園小區,小區的大門很壯觀,從大門望進去,裏麵的綠樹假山噴泉,很是漂亮的樣子。
    “這小區的房價能有多少?”林清蓮問。
    “可能是每平方米在七、八千元吧?”蘇科長說。
    “對於契墟人平均三千元的工資水平來說,每平方七、八千元也是太貴了些。”林記者說。
    “林記者您說,這房價高的原因,到底在哪兒呢?“蘇科長問。
    “房價過高,其主要原因,我看在於政府過多偏重其商品屬性,忽視其生活必需品民生屬性,我倒是希望,政府采取積極的措施,把房價降下來,比如我們京城,四環以裏,每平米二、三萬的均價下降50%,擠掉暴利的泡沫,“林清蓮說。
    “到底是大記者呀,看問題一針見血。“蘇科長佩服地說。
    “我也是到處信口說說而已,而且常常被人譏諷為太執拗,書呆子氣十足。”林記者自嘲地笑著說。
    中午在契墟大酒店吃飯。宣傳部長從另一個飯局過來,陪著林記者喝了幾杯酒。林記者說下午要到吳波的景區去看看,就不用蘇科長陪了;
    “那也好,如果你們需要去哪兒采訪,隨時給我打電話。”部長說。
    傍晚,吳波開車拉著林記者。
    車子駛過大王莊,看著那一片扒了的房舍,有砸樁機在打地基,
    路邊,地裏有三三兩兩的農民在稻田勞作,背著塑桶在給稻苗打農藥。
    林清蓮通過車窗,望著田地裏正在忙碌的農民身影,慢慢地說:“中國農業土地製度落後,耕地碎化,小農經濟的科技水平低,人口壓力大,問題在農村,但是根源卻在城市。”
    “為什麽說根源在城市,”吳波問。
    “因為多年來,我們對農村扶持不夠,對農業取之過多,給予的少。”林清蓮說。
    吳波拉著林記者來到潢水湖景區,在湖濱甬路上散步。
    他倆來到湖上乘坐遊船。
    望著清澈的湖水,林記者說:“我們脫衣下去遊泳吧?”
    “今天天氣有些陰晦,湖水有些涼,”吳波說。
    “那怎麽辦呢?”林記者有些失望。
    “咱們去遊泳館吧。”吳波說。
    “好呀。”女孩說。
    在景區的溫泉遊泳館。1.5米深的池水清澈見底,柔和的燈光直身天藍色的池底。
    “吳主任,今天怎麽這麽有空閑呀?”女服務員笑著問。
    “哈哈,陪一位朋友來玩。”吳波笑著說。
    女服務員殷勤地為他倆打開了泳館所有的燈,
    於是,各種光線交織投射在身上,紅色的、黃色的、橙色的、紫色的……
    吳波看到了著泳衣的女記者,看到林清蓮身上所發出的那種迷人的光輝。
    林清蓮合上雙眼,頭靠在池壁邊,讓長發隨波浪起浮,內心的滿足和充實悠然升華。
    “水的溫度行不行呀?”女服務員在池邊問。
    “溫度可以的,你去忙你的吧。”吳波頭衝著岸上的女服務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