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 談佛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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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在花叢中見一條蛇在花叢中探頭探腦。
吳波見那蛇的三角型頭部,扭曲的身體有鮮豔妖嬈的色彩,這種蛇俗稱‘野雞脖子’,以其毒性強而著稱。它在不動聲色地在窺探著,也許它是一條母蛇,妖嬈的腰肢、盎惑的欲望、驕傲到無動於衷的心,攜帶著致命的神秘感。
這寺庵講究不殺生的。所以毒蛇在這兒也是安全太平的。因為人與蛇和平相處,所以,毒蛇在這兒也不會傷人吧?吳波心想。
稍頃,小尼姑出來說:“請施主進來吧。”
內室裏麵傳來女住持的聲音:請吳主任稍候,給施主看茶。
小尼姑引導吳波就坐,並奉上清茶。後退出。
吳波想起,前幾年,他就聽人說過,女住持慧聰和生父有曖昧之情,生父一筆就給淨虛庵撥了300萬元的維修金,慧聰為感謝生父,獻了自己的貞潔之身。
繼母俞梅對自己說過,因為那年掉頭發太多,聽說女住持有秘方,她去求慧聰給她秘方,慧聰遞給她一付黃紙包:說是裏麵裝的是一百隻曬幹的母蟋蟀,都是未交配的處.女蟋蟀。
慧聰還給他俞梅一個她自己用過的經血墊,說是這個燒成灰,磨成粉末,泡酒中喝了,會生到滿頭黑發的。俞梅將信將疑,後來也沒有照她說的做,可頭發也漸漸地不掉了。可能是心理作用吧?
通往內室的門半開著,裏麵傳出來嘩嘩的水聲。
吳波細看牆上那黃裱紙上用行書寫的寺庵規則和僧尼坐息時間。
他走過那虛掩的門,看到裏麵繚繞著氤氳的霧汽隱約可見,女住持正在淋浴……
“吳主任,您別急,”裏麵傳來女住持幽幽的聲音。
“不急不急,”密室曖昧的灰白霧氣托浮起女住持嬌美的麵容。吳波覺得女住持好像發現自己正在窺視,忙退了回來。
這時女尼端著一木盤,上麵放一疊僧衣,疊得很整齊幹爽。進了裏麵的浴室。
女尼又扶女主持到木床上躺好,為她按摩身體,又擦拭幹淨,然後穿好內衣和外衣。
吳波心想:當個女主持真不錯呀。能享受這麽好的服務,象個遼代後宮的皇後。
女尼引導著吳波和慧聰女主持,來到大殿後麵的尼舍參觀。
尼舍是一棟平房,走入門裏,見牆壁邊設有佛龕,後廚有三個女尼,身著長袖棉布衫衣,外著坎肩,下身穿棉布幅裙,正在製麵點,飲食以麵食為主,
出了後廚,來到禪室。看到十幾位女尼正在打坐念經。
“禪坐有什麽要求呢?”吳波問慧聰女主持說。
“禪坐要輕鬆保持自然曠達,靜坐軀幹挺直不動,還要禁語。”慧聰說。
“怎樣才能保持心如止水,達到真正禪定的境界呢?”吳波問。
“尼姑生活雖然單調又清貧,物質享受也匱乏,但經過佛典的學習,自己的苦行修煉,她們對自己選定的人生歸宿不懊悔,寧願過這種淡泊如水的生活,也不願涉足那甜酸苦辣、大起大落的俗人世界。她們看重的是來世的幸福,個人的超脫。這也算是普度眾生,大慈大悲。”慧聰介紹著說。
“她們整天靜坐,翻閱經卷,誦讀經文,不外出,不說話,一般人能受得了麽?”吳波感歎地說。
“佛家修行,就是講究這個心靜。門環裏插上一束樹枝,便是坐禪打靜的信號。信徒或家人們看見這標誌會斂步回退,旁人也不能上門攪優。”慧聰說。
“這些純潔溫柔的女性,虔誠地將畢生奉獻給佛教信仰。她們被稱作尼姑,遠離塵世,出家為尼,在門閂緊閉的尼姑庵中苦讀經文、虔誠祈禱、恪守戒律、自我磨難,是在用苦幻的方式修煉自己,升華自己的境界,”慧聰說。
“月有圓缺,電有正負兩極,植物有根在地下,葉莖在地上,敢問女住持,貴庵有沒有尼姑思凡,又回歸俗世生活呢?”吳波問。
“當然有。尼姑也有靈肉,七情六欲還沒有清靜,繁華塵世,塵緣難以割斷呀。”慧聰說。
吳波望著慧聰的僧衣,那褐色棉布很粗糙,如果手撫摸上去會很凝滯,很不舒服的。這種粗糙是否是在暗示,今世之苦意味著來世的享福?
“尼姑修行最普遍的形式是閉齋。一種斷飲絕食、苦行修煉,紀念佛祖、禁欲嚴格的活動。也有有錢人家為超度家中亡人,請求尼姑替代自己閉齋的,完了給予一定的供養金。閉齋一般為兩日,頭一天允許說話,但隻能在中午進一餐,第二天則得整日斷飲絕食不言不語地苦行,直到第三天拂曉才能開戒。”慧聰介紹著說。
“念佛時,要心靜,佛念到心裏,心如果不清淨,佛主也不會進入你的內心的。”慧聰說。
“宗教場所,真的需要有一種精神上的啟悟,一種心靈的洗滌。”吳波自言自語地說。
尼姑們已經在做晚課了,一些外來居士和香客被允許進入大殿旁聽。來晚了的信徒在殿外雙手合十跟著誦經。
“色.相是凡夫俗子人生中的極大樂趣,真的是難以割舍呀。”吳波說.
“吳施主,我看你是做官的執心太重,潛心鑽營,或沽名釣譽。其實,在佛家看來,仕途也是一個美麗的陷阱。”慧聰說。
“哦,這我倒是頭一次聽說。”吳波說。
“你的執心太重,很難淨化的,需很長時間的修行,斷掉叢生的妄念。”慧聰說。.
大殿的誦經還在繼續。在殿門前往裏看,兩尊佛像金光閃閃,高入雲霄,佛前擺滿了人們供奉的鮮花和水果,
吳波跪在在三寶如來麵前深深三叩首。在心裏默默地說:“佛啊,我雖沒有日夜供奉著你,可是我景仰你的心也是至真至純,不含絲毫功利。你一定能聽到我的心聲,求你保佑我和我的家人,我所愛的人,升遷、平安、長壽。”
吳波心想,這位慧聰住持,是不是天天念佛,戒色戒淫,修身,每天伴青燈念經頌佛,內心依然騷動不已呢。等阮書記來見她,在一號首長的權勢麵前,看她的表現就知道,她在生父去世後,是否真的放下,修成正果了。
“你以後如果真有決心皈依佛門,我可以給您起法名。並舉行了灌頂儀式。在家經常念佛就行,不一定總得到寺廟來念佛。”慧聰說。
“我回去好好想一想,”吳波說。
又過了一會兒,慧聰說:“我看你還是一心走仕途的,也罷,我送你一道升官符,”
不一會兒,她從內室出來。手持一塊紅布。
吳波鄭重地接過來。隻見紅布黃綾上綴有銅錢。那紅布裏麵包著五道佛符,佛符旁邊的紅紙上,印有佛光普照四個字。
吳波知道佛家的人得罪不得,於是他衝著女住持鞠躬道謝。
據那位小女尼解釋,這五道神符的作用,就是保佑施主您能步步高升,一路發達。很靈驗的。
次日,下午3點,吳波正在景區辦公室,與韓波等幾個人商量景區下一步改造的事,忽然接到市委書記秘書孫賓來電,
孫賓在電話中說:“阮書記有時間了,你半小時後到市委,我們一起去靜虛庵。”
“好,那邊都安排好了。女主持正在庵裏候著呢。”吳波在電話中說。
於是,吳波下樓,一路開車疾馳,進城後快速行駛到市委大樓,
阮書記下樓,與秘書孫賓上了‘沙漠風暴’。
‘沙漠風暴’在執勤武警戰士的注目禮中,駛出市委大院。
吳波開桑塔那2000,緊隨其後。
到了靜虛庵,慧聰女主持早已候在庵門前,
太陽將落未落之時,一抹餘輝灑在殿閣和古樹之間,讓人不由想起佛光普照那個詞。
慧聰女主持她先引領阮書記去參觀大殿。
大雄寶殿外麵站著不少虔誠的信徒,跟著雙手合十嘴裏念念有詞,
大殿裏,香客暫時被勸阻在外,阮書記在香爐前點燃三柱香插好,然後跪到軟墊上磕了三個頭。
然後,一號首長仰望著十多米高的釋迦牟尼大佛金身,很虔誠地說:“釋迦牟尼苦修於山洞中。他看到了人世太多的苦,他發誓要尋找幫助眾生擺脫苦難的途徑。這種精神真的很偉大。”
“釋迦牟尼於菩提樹下打坐,他認為佛教可能拯救民族精神的全麵下滑,可是提升眾生的生命質量。”慧聰說。
“做為一個普通百姓,如何能進入佛家所說的那種無欲而智慧的境界呢?”阮書記問。
“要放下一切牽掛,滿足自在,創造正確的內心環境,一切痛苦恐懼和挫折,都來自執著心的貪欲,所以要啟發深廣自然的寬容心。”慧聰說。
出了大殿,阮書記又讓孫秘書從他的皮包裏拿出十張百元大鈔,他親手投進功德箱。
慧聰在一旁見了,連忙雙手合十,口念:“阿彌陀佛,善哉。”
這時,有個中年女香客來向女住持求治脫發的秘方。
慧聰喊來一個女尼,把一包黃紙包遞到女香客手中,
那黃紙包裏麵有經血墊燒成灰後研磨的成份?吳波想到前年俞梅收到的那劑神秘藥方。
慧聰對阮書記解釋著說:“前幾年靜虛庵在維修佛塔時,發現了刻在石板上的千年秘方。這個秘方能治頭痛、婦科痛經、斑禿等多種病症。我根據這個配方,加上些草藥,為女香客配製的秘方。所以我承諾,如果這次市政府能撥款擴建本庵,我可以擴大治病的規模,更好地為蒼生治病。”
“好呀,怪不得我嗅到女住持室內有一種奇異的清香氣味,原來女住持您還有中醫的道法呀。”阮書記稱讚道。
“靜虛庵能免費為百姓治好一些疑難病症,我把它看成禮佛修持的一種方式。”慧聰道。
“欽佩,令人欽佩。”阮書記說。
接著,慧聰引導著首長和吳波踱進大殿旁邊的休息室。
司機和孫賓則留在外麵候著。
阮書記與女住持興致勃勃地開始談佛論道。
“唉呀,如今世界已物化,人無足輕重成陪襯。”阮書記感歎地說。
“所以,佛家引導教化人心向善呀。我給您講一個佛理感昭人心向善的故事吧。”慧聰說。
“好呀。我洗耳恭聽。”阮大誠笑著說。
“一個壞人綁架了富家幼兒,要索要巨款,富人家丁發現後在後麵追,土匪則在前麵逃,結果綁匪逃到了一個正在做佛事的寺廟裏,於是就出現了這樣一種情況:他進入了一個很擁擠的人群,抱著富家幼兒邁不開大步子。綁匪聽到了木魚聲,聽到了念佛誦經的聲音,受慈悲氣氛的籠罩,他在寺廟裏呆了很長時間,當最後走出寺廟時,綁匪溫和地把富家幼兒抱回富人家中……”慧聰說。
“我覺得,這是群體性的佛教儀式對一個不良之徒的善性啟迪。”阮大誠有所思悟地說。
“世俗人心混亂,現代輪回滋生焦慮和壓抑,眾生大多被各種五光十色的感覺所迷惑,迷失在輪回流轉中,”慧聰正色地說。.
“我在讀《遼史》時,就看到史書所載,遼代寺院有龐大財產,佛教在遼代有很高的政治和社會地位,也有龐大的資產,遼代的道宗喜好佛法,寺院放債營利,佛教在那時很鼎盛的。”阮書記說。
“是的,唐宋和遼代的寺院都有大量土地,寺院本身還四處宣教募捐,每年收入很豐厚的。”慧聰說。
“契墟要發展旅遊文化,宗教的曆史文化要發揚,你這個靜虛庵要擴建和修繕,”阮書記說。
“那我可要感謝阮書記對本庵的大力支持了。”慧聰說罷,站起來衝著阮書記鞠了一躬。
她接著又說:“我主張寺廟搞經營,僧人坐奔馳,寺廟如果能變成旅遊熱點,那最好不過了,這也是寺廟廣聚善緣,弘揚佛法的需要。”
“那樣的話,你這寺庵每年所需的僧尼生活費,房舍和佛像的修繕費,光靠寺庵本身的收益、捐贈和流通宗品就夠了,這也減輕了政府的財政負擔。”阮大誠說。
“是呀。這些是寺庵維持正常運轉所必須的。”慧聰說。
“前幾年,我為一位不幸遭遇車禍喪生的唐市長送行,在殯儀館等候火化時,天忽然下起了小雨,我感傷生命的脆弱,人生無常,眼看著一個鮮活的生命瞬間就消失了,使我對人生和世界產生深深的虛無感,”阮書記聲音低沉地說。
“死亡並不可怕,死亡並不是生命的終結,而是一個生命以另一種方式遨遊於天地之間了。如果你真正進入佛家的境界,你就會感覺到,人的死亡其實並不可怕,它充滿美妙,安詳快。
“我的母親死亡時,我在旁邊守靈,當時正是午夜,我在冥冥之中,好像看到有靈魂從我母親的身體中飄出來,悠悠乎乎地飄到天花板上了。貼在天花板上看著自己。”阮書記說。
“人死亡時,它的靈魂從肉體中解脫,圓寂是生命最覺悟的時刻,人死時往往大徹大悟,佛性被身體隱藏,人的靈魂一旦舍棄肉身,佛性就會大放光明,死亡是一種廣大又壯麗的境界。”慧聰說。
“您對死亡的開釋,令我感到很驚奇,令我感到生命的美好。”阮書記說。
“是麽,您以後多來我這裏,我們多交流,豈不善哉?”慧聰說。
“我去過山西的普救寺,著名的愛情小說《西廂記》就誕生在那兒,佛教古刹成就過愛情佳話。我想求教一下女住持,您對愛情這東西怎麽看?”阮書記望著女住持姣好的麵容說。
慧聰指著晚風中的黃色旗說:“你看那旗,是旗在動,還是風在動呢?”
“這是一個很古老的命題,”阮書記說。
“是呀,旗未動,風也未動,是人的心在動。所以,禮佛的人,要真正把世俗的歡愛欲望放下,還真是不容易。”慧聰說。.
“住持所言極是。”阮大誠說。
兩人又談起了尼姑的起居,飲食日常生活。每日功課。
女住持又叫來了3個小武僧。為書記表演了一套少林拳。吳波覺得,3個小武僧的拳法和功夫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