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趾高氣揚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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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孫富又來到詩家,勸詩韻去譚家繼續做家政。
“他譚小鵬像色狼一樣,野蠻下流,我受了一次汙辱,還在再往那個火坑裏跳麽?”詩韻反問。
“我求你了,俗話說,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我倆已經做了三年情人,這得是前世攢下多大緣份呀?你就去吧。就算是為了我。”孫富書記動情地說。
“不行,這回誰勸我,我也堅決不去。”詩韻說。
孫富想,漂亮的女孩總是有些任性,此時可以利用女孩對父母的孝心,讓詩韻父母發揮作用,讓她的父母來勸她轉變態度。
老實巴腳的詩韻父母又受到鎮委書記的恐嚇,父母勸女兒再去譚家接著當家政,可是女兒詩韻執拗地不聽父母的。
詩韻哭著埋怨父母:“當初就是你們同意讓我去的,如果你們不讓我去譚家,我也不會受這個汙辱呀。”
詩韻說罷趴在床上嗚嗚地哭泣著。
無奈之中,詩韻的父母想到吳波,女兒一向很樂意聽潢水湖景區吳波主任的話,把他請來也許能說服女兒,於是老兩口又悄悄地給吳波打了電話。
吳波接到詩韻父親的電話,,知道詩韻現在的心理正處於危機之中,他把景區的工作安排了一下,匆匆地開著車趕來了。
吳波把車停到院子裏,匆匆地進到外屋,詩韻的父母正焦急等著他,見到他後,連忙請他坐下,跟他說了女兒執意不肯再去譚家做家政的事,
“讓我來試試吧,”吳波對二位老人說著,一掀門簾,進了內室。
躺在床上的詩韻見是吳波來到,臉上的表情才變得有了些笑意。
“你那麽忙,怎麽好意思老打擾你呢。”詩韻有些歉意地說。
“我就是再忙,小妹有了煩心的事,我也是要來的。”吳波說。
“我不相信,你也跟著我爸媽和孫富一樣,是勸我去往那個火坑裏跳吧?”詩韻皺著眉說。
“我當然不希望你跳火坑,不過,這種事得怎麽看,換一個角度,就不是火坑,而是一個重要崗位呢。”吳波一板一眼地說。
“怎麽是重要崗位呢?”詩韻不解地問。
吳波壓低聲音說:“你知道上次高鶯新豬場所在的那個村遭遇野蠻拆遷,我把京都報社的林記者請來進行暴光的事吧,她後來被譚平山派人從北京抓到契墟,關到看守所裏去了,在監獄裏,她受到非人的淩辱。”
“是麽,這個譚平山,竟是這種惡官?”詩韻驚異地說。
“譚平山是個大貪官,你去了他家,你就是以阮書記為核心的力量派在譚家的一個臥底,一個內線。所以,你的行為非常重要,你肩上負擔著光榮而偉大的使命的。”吳波的語氣有一種崇高的道義感。
“我一介草民,不懂得什麽官場派係之間的傾軋和爭鬥,隻求過個平安和溫飽日子而已。”女孩淡然地說。
“你就當是為了我,去吧,因為你去當家政,對我以後的命運和發展也是有大用的,”吳波坦誠地說。
詩韻望著吳波懇切的目光,想了一想,毅然地說:“那好吧,吳波哥,我可是為了你才又去譚家的,你是我的最愛,為了你,我什麽都能舍得的。如果你以後因為這件事,而看不起我,那我可不答應。”
“你放心吧,我知道你是為了我,才去受這個委屈的。”說罷,吳波摟著她深情的親她。
吻了一會兒,詩韻又說:“我還有個要求:譚小鵬必須當麵向我承認錯誤,道歉。”
“那沒問題,你可以提出這個條件,讓孫富跟譚家說,我想他們會答應的。”吳波說。
吳波轉身出了內室,跟孫書記和詩韻父母說了詩韻態度的轉變。
詩韻父親連忙跟鎮委書記孫富打了電話,通報這個喜訊。
孫富一聽,詩韻答應再去譚家做家政,喜笑顏開。他立即給譚小鵬撥打電話。說自己經過苦口婆心的勸解,詩韻終於答應不去法院告狀了,同時還答應重回譚家做家政,但是,前提是,你要親自來詩韻家,就上次強迫她的事,給她道個歉……
譚小鵬在電話一聽,喜出望外,當即答應說:“好,好,我答應。”
譚小鵬很快開著寶馬車來到潢水鎮。
他先到了鎮政府。由孫富書記親自陪著,開車來到詩家。
市長公子挺著圓滾滾的肚子,外麵罩著橫紋t恤衫,腕戴勞力士表,足蹬鱷魚皮鞋,手裏搖著寶馬鑰匙,邁著四方步進了詩家的堂屋。
孫富書記替他提著馬迭利真皮包,跟在後麵。
詩韻的父親用袖子掃了掃椅麵的灰塵:“請坐,坐吧。”
譚小鵬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在那木椅上,那木椅被他180多斤的體重壓得‘吱吱呀呀’地呻吟著。
看到吳波在場,譚小鵬笑著問:“吳主任早來了呀?”
“哦,詩韻的弟弟詩軍給我開車,我聽到詩軍說了他姐的事,就趕過來了。”吳波說。
“不好意思,本人沒念大學,行為粗魯,讓老弟見笑了。”譚小鵬輕飄飄地說。
“這是一種男人容易犯的過失,”吳波說。
吳波望著譚小鵬的身體,他聽詩韻說過,這個市長公子,經常到歌廳跳舞唱歌,與一幫小哥們吃搖頭丸,他的肚子像懷上五個月的孕婦,這小子荷爾蒙指數偏高,智商偏低,智商與性欲成反比。
譚小鵬從孫富手中接過馬迭利真皮包,打開來,從裏麵拿出一個方磚樣報紙包,他把那報紙包打開來,那是剛從銀行提出來的,沒有開封的10萬元鈔票。
他把那錢放到詩韻母親的手上:“大叔大嬸,對不起了,上次小侄兒我魯莽,對二老的姑娘失了禮,這點錢算是我的一點補償。”
詩韻父母一見那方磚樣的鈔票,眼裏流露出一陣荒亂和驚喜,
吳波望著譚小鵬,隨便用報紙包著的10萬元錢,像一塊方磚一樣,對於譚市長家來說,這不過是小菜一碟,可是對於在貧困中維持生活的詩家來說,這是一筆很可觀的大錢,詩家父母靠種菜維持微薄的收入,詩韻每月有二千多元,詩軍給自己當司機,因為不在編,收入還少些,以後詩韻還得成家,詩軍還得娶媳婦生子,需要用錢的地方多了去了,所以,詩韻父母看到那像磚頭樣的10萬元,眼裏放射出光來,是很可以理解的事了。
性是一種權力,華夏國現在已經進入市場經濟,沒有任何一件事能擺脫市場邏輯之手,包括人的欲望消費在內。金錢是硬通貨,錢幾乎可以與任何東西進行交易。
詩韻父親連忙把黝黑多皺的大手在衣襟上拂拭了幾下,伸手將市長公子那方磚樣的錢接了過去說:“唉呀,大侄子,都是年輕人,血氣方剛,難免有個失控的時候。”
譚小鵬又來到內室,向坐在床邊的詩韻鞠躬:“韻妹,我錯了。你就原諒哥一把。哥以後再也不會對小妹動蠻用強了。哥會尊重小妹的。”
詩韻看他也算誠懇,也就默認了他的道歉。
“那好吧,我明天去你家繼續做家政。”詩韻終於說。
譚小鵬見詩韻同意了,非常高興,於是又回到堂屋,一邊喝茶,一邊叉開腿,口若懸河地與父母扯起了自己家的事,
市長公子說他爸將來是要到省城當副省長的,因為他爸跟省長關係不一般。上次市長父親帶著他去北京,在北京還去了一個住建部司長家吃飯,喝的是茅台,抽的是黃鶴樓‘九五之尊’,吃的是十三香龍蝦,一人一份深海三頭鮑,一人一隻大閘蟹,一人一盅魚翅羹.,還有境外走私過來的孟加拉虎肉,那真是佳肴美味呀。
詩韻父母象聽天方夜談,一楞一楞的。
市長公子繼續說道:“那個司長答應,要給他介紹青島的奧帆配套工程,建設十萬平方米的海濱別墅,建成以後,開發商會以別墅抵頂工程款,我個人能得到兩棟別墅吧,”
詩韻父母用力想像著,青島海濱別墅的模樣。
“上次我在省歌,與兩個跳獨舞的美女玩,媽的,一晚要二萬,難道那地方是金子做的?見麵禮是280克的金鏈……”譚公子扭過頭來跟孫富說。
孫富聽得眼裏裏露出羨慕的神色,接著孫富問:“你的公司下一步發展,有什麽打算呢?”
“我準備在契墟再幹兩個工程,然後就把公司總部遷到青島去,住在麵朝大海的別墅,吃雪蟹,吃法國菜,還有西班牙菜,喝粉紅雞尾酒,家裏要有遊艇和飛機,還要有網球場,家裏的泳池要雇有穿潛水衣美女喂魚,到那時,我的建築公司要成為全國有名的集團公司……”市長公子口若懸河地吹噓著。
望著市長少爺嘴角冒著的白沫,那白沫隨著公子眉飛色舞的表情一動一動。孫富心想,這小子現在建築公司正式員工才十幾個人,有幾十台施工機械,每次攬到工程後再招一些臨時施工隊,上次是靠他老子譚平山說話,才攬了個本市綠源小區住宅樓的工程,建設過程中,不是出現樓體裂縫,就是工人受重傷住院,再就是有財務人員把工程款卷了上百萬跑沒影了,最後還是又把工程轉包給另一家新宇房地產公司來做,譚小鵬從中分了三分之一的利潤。
就譚小鵬這種企業管理水平,若不是靠他爸的地位和權力,他是一個小工程都攬不到的。就是工程幹上了,也得賠個底朝天。可他還在吹噓去青島發展,建設什麽國際一流的集團公司,看來公子哥都是喜歡天南海北胡扯的,但是這譚小鵬還是比那種隻知道吃喝玩樂的高官子女強一些,當今官二代富二代不乏渾渾噩噩者,前些日子在報上看到重慶有個廳長兒子吸毒成癮,耗費父母無數資財,後來毒癮上來,父母不再給他錢做毒資,於是他站在大院中罵父親:貪官,你再給我幾十萬,否則我揭發你,把你送到大牢去,譚小鵬雖浮誇一些,但比這種隻知醉生夢死的高官子弟還要強一點。
孫富心想,對這種華而不實的官二代,隻能順著他,捧他,於是他順著譚小鵬的話頭說:“譚總,你以後要是到了北京或青島,可別忘了拉你哥我一把,讓我在你的公司擔任個助理和副總什麽的。哈哈,
“沒問題。“譚小鵬一口答應。
於是,譚小鵬出門上了寶馬車,在孫富和詩韻父母目送下,回城裏去了。
那天晚飯後,孫富開車送詩韻去譚家上工。
帕薩特剛出鎮子,詩韻說自己還有一套衣服忘帶了,她讓孫書記開車回潢水鎮,
那車掉轉頭,一路又開到了詩韻那套房。
詩韻說:“下午我幫家裏侍弄菜地,弄得一身灰土的,我還得洗個澡,”
“好的,不著急,你慢慢洗,我坐在這兒看電視吧。”孫富說著悠閑地坐到沙發上,把電視打開,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於是她到浴室洗了一番,然後穿著睡衣從浴室出來,斜靠在床上。
孫書記有些驚詫:“咱們馬上就走了,你怎麽上床了?”
詩韻對坐在沙發上的孫富說:“我這一去,不一定那天回來,再說就是回來,也許正趕上處於生理期,趁現在這功夫,你上來吧。”
孫富連忙起身,謙恭地說:“這事不能的”
“你怕什麽呀,我們都做了三年的情人了,你每次總是如狼似虎的,今天還是第一次看到你有些害羞了呢?”詩韻驚異的問。
“因為你現在的身份與以前不一樣了,”孫富說。
“有什麽不一樣了?我還是我呀。”詩韻不解地問。
“你現在是譚市長家的人了,借我一個膽,我也不敢再占有你尊貴的身體的。”孫富恭敬地說。
“我們都做了三年的情人了,再做做還不是一樣的?”詩韻這樣說著,她雖然在孫富介紹她去譚家當家政,受了汙辱這事上,有些恨孫富,可是,畢竟跟他在一起已經三年,對這個白胖的鎮委書記還有是些情感的。
“不,不一樣的。”孫富忙著說。
“怎麽不一樣呢?”詩韻不解地問。
“以前我們在一起,譚小鵬是不會怪罪的,因為那時譚小鵬還不認識你,可現在你是市長家的人了,我怎麽敢染指呢?”孫富說。
“以前我們有過多少次的,現在有什麽不敢上的呢?”詩韻說。
“我現在如果上了這張床,以後你很可能成為譚小鵬的情人,而我在他跟你有過肌膚之親後還跟你上床,那他不會恨我麽?”孫富說。
“我跟譚家不會說這事的。你放心吧。”詩韻說。
“那也不行,譚市長是我的恩人,我做這件事,在良心上過不去的。”孫富說。
“喲,真看不出,你還這麽講良心的。這還真是讓我有些感動了。”詩韻說。
“你沒當官,所以不太了解官場升遷的精髓,官場最大功夫,是忍字,要用‘忍’來‘製怒’小不忍則亂大謀。”孫富說。
“今天我可真有收獲,你都把你在官場混了多年,所得到的九陰真經都告訴我了。”詩韻說。
“哈哈,換了別人,我是一個字也不會透露的。你穿上衣服,下床咱們走吧。”孫富說。
“你真的不做了?”詩韻說。
“真的,那還有假?我對譚市長真的比對我親爹都好的,”孫富有些無恥地說。
“那好,隻要你別說我冷落了你,不生我的氣,那就行了,”於是詩韻從床邊站起來,穿上外衣。
這天上午,吳波正在景區檢查各景點對遊客的服務質量,忽然接到市委書記的秘書孫賓的電話。
孫賓在電話中說:“阮書記正在參加中韓一家合資服裝廠項目開工剪彩,一小時後回到市委大樓,有點空餘時間,他約你來談談。”
“好的,半小時後我就到。”吳波說。
吳波把工作跟韓波和樊雪等人安排了一番,就開車去了城裏。
吳波到了市委大樓,他徑直坐電梯來到三樓孫賓的辦公到,孫賓立即領到來了阮書記的辦公室。
阮大誠正坐高大的靠背轉椅上批著文件,看到吳波進來,就說:“來,小吳,坐下喝點茶。”
孫賓彎腰為吳波沏了杯龍井,然後轉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