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冠蘭的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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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完電話,餘副院長說:“冠院長,我們院裏來了一位醫學碩士生,會作對聯,寫一手好毛筆字。春節馬上到了,他在會議室寫春聯,你也是文人,走,我們去看看。”
“好哇。”
來到了醫院會議室。
冠蘭念道:“喉頭有痰,幹鳴濕鳴齊奏。肺上有痰,膿痰血痰皆咯。橫批:呼吸困難。——這是呼吸科。對吧?”
新來的醫學碩士生點點頭。
“雙眼如炬,善觀生老病死。兩耳順風,常聞是非恩怨。橫批:都要清楚。——這是五官科。”
“非木匠,非石匠,也曾揮鋸弄錘。是醫生,是強盜,經常綁手縛足。橫批:刀斧情深。——這是骨科。”
“十月懷一朝產,都盼母子平安。一人進兩人出,且看巾幗手段。橫批:大小平安。——不用說這是婦產科”
……
冠蘭說:“寫得好,好有文采,字也寫的漂亮。”新來的醫學碩士生聽了,沾沾自喜,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可餘副院長的臉卻變色了。
冠蘭又說:“不過過年的對聯還是……。”
“還是以國泰民安,大吉大利,財源廣進,五福齊全,健康是福的為好是不是?”餘副院長接下冠蘭的話說。
冠蘭考慮到新來的醫學碩士生的麵子,不好意思明的表白:“嘿嘿,是這樣……”
“聽到沒有?病人與常人是一樣的心態,過年都祈求一年平安健康發財,重新寫過吧。另外院大門口寫一副有關仁心仁術醫德醫風的春聯。”
餘副院長說完頭也不回的帶著冠蘭走出了會議室。
快過年了,醫院車多人也多,絡繹不絕。大多數是辦出院手續的,忌諱過年呆在醫院這是中國人的特性。
兩人邊走邊談,談笑風生。
新醫院確實悅目,尤其是近三十層的住院部大樓,巍峨挺拔,不僅在院區顯得壯觀,甚至在整縣城也熠熠生輝。
餘副院長說:“不錯吧,縣一級的醫院,我們水清醫院不僅在全市乃至全省都數一流的,高端的醫療儀器也基本齊全,就是醫療技術差點,不然評三甲沒問題。”
“唔,這大樓氣派,現在還欠多少債?”
“還欠幾百萬,此前衛計委省市縣財政都撥了款,填補了不小窟窿,可縣裏還要我們再到新區建一所醫院,我們壓力好大,為解決資金短缺的問題,愁煞了頭,好在上麵來文件了,堅決刹住尤其刹住權力部門舉債興建樓堂館所之風,讓我們鬆了一口氣。我們醫院也是權力部門,因我們享有人的生命健康權,叫停是必然的。”
冠蘭在想,一個靠財政吃飯的縣,僅靠縣裏的財力,斷然建不成這麽豪華的醫院,盡管上麵財政有撥款,那也是有限的。解決財源問題正如餘副院自己所說的隻有采用靠醫吃醫的妙招,而這種妙招演繹出來的後果將是什麽?稍有頭腦的人都會知道裏麵的玄機,可想上峰決策叫停舉債興建樓堂館所之風的政策是多麽的英明多麽的及時啊!
冠蘭說:“關於醫療體係的改革我也在思考,但不成熟,僅是輕慮淺謀。”
“冠蘭院長別那麽謙虛,你是從政的加上又是法院一院之長,考慮的問題肯定有一定深度,再說你從患者的角度看問題,肯定也有一定的獨特見解。說來聽聽。”
冠蘭說:“我問你從市場經濟的角度上說,醫藥器材的價格,在市場上能不能主導定位?”
“從宏觀上說,目前還不行,因為法製不健全,加上病人是特殊消費群體,病人要治病,藥價不管多高都得買,從某種意義上說是醫院醫生在左右醫藥耗材器材的價格,醫生開的處方,病人不吃也得吃,不用也得用,幾乎沒有選擇餘地。”
“所以對醫藥器材的價格就必須幹預。”
“問題是現在這方麵放開呀,你說怎麽辦?”
“我問你,現在每個省建幾個醫藥醫療器械廠,難不?”
“啊,建廠?現在企業改製,國有的都變民有,怎麽還回頭路,這不是辛辛苦苦幾十年,一夜回到改革前?”這葫蘆裏賣得什麽藥,餘副院長不明。
冠蘭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再次問她:“難不?”
“不難,中國的gdp現在已經世界數一數二了,不要說每個省建幾個藥廠和醫療器械廠,就是買下幾個這樣的廠也不過小菜一碟。”
“現在每個省建幾個醫藥醫療器材廠,與原來的國企有著不同區別,企業全員實行招聘製打破了原來的鐵飯碗,管理不存在難度。盈利也不存在問題,因為文件規定全省的醫院必須購買本省產的這些藥,類似煙草專買,這種企業汗澇保收,皇帝女兒不愁嫁。那麽,建這些廠有什麽好處?在我看來最少有以下幾點:
一是保障了患者基本用藥;二是減少了藥品器材流通領域的加價,把利直接讓給了患者;三是患者買得起用得上該用的平價藥品和醫療器材;四是對平抑藥價起到帶頭的作用,防止了藥企‘抱團’壟斷協議任性漲價;五是減少了製造假冒偽劣藥品器材的空間;六是為國家創收了利稅同時也擴大了就業麵。”
“還有,有利於研發提高醫藥品質量,因為國有藥企,可以提出研發的剛性要求,而私企藥業一般以逐利為主,舍不得投入研發。現在,連感冒藥創可貼這類的藥國人都到外國瘋搶,讓共和國的脊梁都感到汗顏啊!”
“我在想如果每個省都建幾個藥品器材廠,品種不一,會有形的組成一個鏈條,可以在藥品器材資源上失遺補缺,相互調劑。網上公開品種公開藥價。”
“這樣可以防止以藥品審批為名,換個馬甲搞所謂的新藥來漲價。這裏我有個問題,問你,由於每個省的勞動用工以及其他因素的影響,生產出來的同一醫療藥品器材其價格也不盡相同,是進最低價的還是規定必須進本省的,怎麽解決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由各省市自己決定,因為影響藥品的價格有多種因素,當然由本省市自己作主。”
“我是個醫生,盡管每個省都建藥品器材廠,國家形成了一個藥品生產係統,能保證常病用藥包括一些癌症用藥,但病是多種多樣的,國有藥企生產不可能滿足得了每一種病所需的藥,再說國有藥企也要講利潤,不可能專門為一個小病種而投巨資,包括一些高精尖的藥品器材我們與發達國家還存在差距,甚至短缺。從滿足患者所需,怎麽辦?”
冠蘭成了答記者問,好在她這段時間經常上網讀這方麵的文章並思考。她從容不迫,侃侃而談。
“每個省成立醫藥器材進出口公司。主要是經營進口那些救命藥,保命藥,稀少病種的藥,進口那些我們國內還不能生產的療效好的高精尖的藥品和醫療器材設備,進口時實行零關稅,所進的醫藥器材在此基礎略有盈利,並上網公開掛牌直接銷售給所需要的醫院和患者。”
餘副醫長聽了跳起來揚著手叫道:“好啊,好啊!你這種思路,從上遊或者說從主體上遏製了藥價和醫療器材的虛高。如此一來,病人直接得到實惠。在醫院本來一二十元一盒的藥病人就不要花上一百多元一盒了,裝一個國產心髒支架連成本帶利潤不超過千元,就用不著花一兩萬元了;就是吃進口的救命好藥,用進口好的醫療器材也不會被高得離奇的價格嚇死人。”
“是啊,提出醫藥分離,這步棋也就沒有必要再考慮了。”
“嚴格意義上的醫藥分離怎麽可能呢?住院的病人手術的病人還得用藥品和器材的,難道讓病人自己去購買?提出醫藥分離,提出門診不再拿藥賣藥,其實還是想跟某個外國學。外國不同,他們藥房的藥劑師是訓練有素的,還負責問病審核藥單,而我們街上藥鋪買藥的人員有幾個是正兒八經的藥劑師,你遞上處方,不推薦最貴的藥才怪呢?有的甚至還推銷保健品,更有甚者偷偷的推銷家庭日常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