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驚聞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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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麽片刻的時間,我腦子裏完全是懵的,完全沒反應過來眼前的情形。刺眼的陽光從他的身後照射進車窗內,我隻有半眯著眼睛才能看清麵前的人。
周然朝我靠過來的時候,我下意識地朝後退去,他的手卻從方向盤上拿開,直接按在我腰上,阻止我後退,隨即溫熱的嘴唇便覆了過來。
四唇相接的時候,其實我根本沒什麽感覺,就像是一片羽毛落在身上,完全感覺不到重量,也不會覺得反感或是惡心,就感覺柔柔的,輕輕的,像一陣溫暖的風,從嘴唇上飄過。
我的心跳聲還很快,是剛才被嚇出來的,跟這個吻毫無關係。他身上的薄荷香慢慢將我包圍,我想起林飛揚含笑望著我的樣子,立刻反應過來不該這樣,正要推開他的時候,周然卻突然鬆開手,退回了副駕駛的位置。
我呆呆地望著他,抬手摸了摸嘴唇,感覺很不可思議,下意識問道:“你幹什麽親我?”
周然呆了一下,本來很平靜的臉上突然泛起一層紅暈,他看都不看我一眼,兩眼直接盯著前方的柏油路,聳了聳肩道:“看你挺可愛的。”
我頓時噎了一下,抹了抹嘴唇道:“你不能這樣,我們隻是合作關係,我不是你女朋友。”
周然沒再說話,臉上的神色有些發冷。他靠在座椅上沉思了幾分鍾,然後說:“明白。”隨即推開車門走了下去,又“砰”的摔上車門,力氣特別大,直接嚇了我一跳。
我拍了拍胸口,透過車窗望著他快速消失的背影,隻覺得莫名其妙。明明是他占了我的便宜,我都沒怎麽樣,他憑什麽生氣?
自從那天生完氣之後,周然便不再教我開車,而是把這事交給了一個保鏢,我頓時鬆了口氣,學的也很快,半個月的時間就全部搞定了。
保鏢跟他匯報了一下我的學車進度,周然說:“這麽快?”
保鏢頓時愣住了,連我也懵了。我感覺的出來,周然似乎沒那麽高興,臉上的神情淡淡的,目光也有些複雜。我惴惴不安地望著他,不知道又有哪裏做的不好。
當初是他讓我學車,但是這個結果,似乎不是他想要的。難道他希望我一直學不好?
“知道了,先吃飯。”周然將報紙扔在一旁,直接去了餐桌,我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後,生怕惹惱了這尊大神。飯桌上,我終於忍不住了,小聲問道:“林飛揚的事,有消息了嗎?”
周然正在往碗裏盛湯,聞言將勺子直接扔回湯盆裏,身體往後一仰,靠在椅子上望著我:“這麽著急?”
我慢吞吞地嚼著嘴裏的飯,解釋道:“已經半個多月了。”
這半個月,我老老實實地學車,沒給他添一點麻煩,就是希望他能在林飛揚的事情上上點心。可是忍了這麽長時間,他從來沒在我麵前提過林飛揚的名字,我實在有些著急了。
林清揚那邊既然已經有了林飛揚的消息,說明這件事並不難查,要是周然動作慢了,林飛揚出事怎麽辦?
林清揚那麽心狠手辣,要是擔心有人搶他的財產,說不定會用卑鄙的手段對林飛揚動手。我很確定,他下得了這個狠手。
“你跟我過來。”周然飯也不吃了,直接帶著我進了書房,從抽屜裏拿出一個信封,往桌子上一扔,“你看看,是不是他?”
我連忙抓過信封,因為動作太急,裏麵的照片撒了出來,掉在地上,周然瞥見這一幕,立刻笑了出來,隻是聲音有些冷,似乎是在不屑。
可我已經顧不上他什麽表情,我整個人都被照片上的人吸引過去,連忙彎腰把照片撿起來,小心翼翼地拍掉根本看不見的灰塵,望著照片上的人,眼眶就開始發熱。
已經將近兩年的時間沒見,猛然看到林飛揚的樣子,我竟然出現片刻的恍惚。從腦海中將他的樣子翻找出來,再對照這張照片,我心中忽然一抽一抽的疼。
這麽長時間過去了,他臉部的輪廓清晰了不少,原本有點可愛的嬰兒肥已經完全看不見蹤影,整張臉很瘦削,身材單薄,可以清楚地看見纖細的鎖骨,唯獨一雙眼睛還像小時候那麽亮,隻是眼神裏多了鋒利的光芒,再也不像以前那樣無憂無慮。
“不過幾張照片而已,用得著這麽大反應?”周然奚落的聲音響起,我茫然地抬起頭,才發現臉上熱熱的,竟然在不知不覺間哭了出來。
我吸溜了一下鼻子,慌忙擦了擦眼淚,將照片用力按在胸口,急切地問道:“他現在在什麽地方?”
“不清楚,”周然聳了聳肩,“我的人隻拍到照片,後來跟著他的時候,好像被他發現了,人跟丟了,隻能繼續找。”
剛剛湧上心頭的喜悅瞬間又被這個消息打落,不過隻要林飛揚還好好地呆在這座城市裏,就總有見麵的那一天。現在知道他活的好好的,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請你一定要幫我找到他。”我乞求地望著周然,“隻要能找到他,讓我做什麽都行。”
周然沉默地望著我,眼睛半眯起來,看不清楚他在想些什麽。良久,他問我:“為了個這麽久沒見的人,值得嗎?”
我用力地點了點頭:“值得!”
隻要能將林飛揚平平安安的出找回來,哪怕要我這條命,我也願意。
周然嗤笑一聲,顯然是不相信我的話,我也懶得辯解。
林飛揚是我那段最黑暗的日子裏唯一的光,唯獨他讓我覺得自己還活著,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還有人疼愛有人關懷。他對我的意義,別人理解不了,也無法取代。
周然說:“照片你已經看到了,那麽,是不是該付點報酬了?”
我愣了下,連忙將照片放回信封裏收好,躊躇滿誌地說:“你說。”
周然定定地望著我,嘴角蠕動了一下,卻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我不明白他賣的什麽關子,不過這些都不重要,現在我隻覺得人生充滿希望,其他事情都是浮雲。就連晚上睡覺的時候,做的夢也是美美的,好幾次從夢裏笑著醒過來,幸福的身體都在發顫。
睡不著的時候,就把林飛揚的照片拿出來看看,望著他有些凹陷的臉頰,一看能看很長時間,這種感覺太美好了,我開始期待重新見到他的場景。
到時候,我一定要飛撲到他懷裏,先是放聲大哭,等我哭夠了,就要開始教訓他,質問他為什麽不來找我,甚至都不跟我聯係,林飛揚肯定會心虛地找各種借口,不停地跟我解釋,然後我就原諒他,告訴他,隻要他能好好活著,就比什麽都好。
我在這種虛無縹緲的幸福中度過了幾天的時間,周然的命令終於來了。隻是看到指令的時候,我有些疑惑,不確定地問保鏢:“就是這樣?”
保鏢點頭:“是。”
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過還是很配合地去車庫裏拿了車,直接朝著酒店開去。
周然說他在酒店那邊有個臨時會議,但是缺了一份文件,讓我給他送過去。這件事很簡單,以往都是他的司機幹的,不知道為什麽,今天突然讓我跑這一趟。
我的技術很不熟練,加上天色已經晚了,所以車速很慢,一路上急的鼻尖冒汗,害怕耽誤他的工作,不過周然也沒打電話來催。
到了酒店,我直接乘著電梯上樓,到了會議室門口,沒看到周然,反而看到另一個熟悉的身影——林清揚!
看到他的一瞬間,我登時魂飛魄散,心髒砰砰亂跳,腦子裏一片空白,什麽都來不及想,撒腿就朝電梯口跑去。
林清揚也看到我了,他本來正在說話,突然間臉色就變了,將手裏的筆一扔,直接朝門外追了過來。我腳底踩著高跟鞋,生怕跑不過他,幹脆連鞋都扔了,直接進了電梯,他飛快地追上來,眼看著要過來了,我使勁按了按電梯門,終於將他攔在外麵。
電梯緩緩下行,我手掌撐著電梯箱內的扶手,長長地喘了兩口氣。
之前我還想著回到林家去,現在在周然那裏住了一段時間,我是徹底想要跟林清揚斷絕關係。還好我剛才跑得快,要不然被林清揚看到,他一定會把我抓回去!
現在我已經沒什麽需要求他的,自然離他越遠越好。
從電梯裏出來,我一邊掏出手機撥打周然的電話,一邊快速朝車子走去,奇怪的是,周然的電話打通了卻沒有人接,手機鈴聲一直響了好幾遍,我正暗自著急,就聽到身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回頭一看,林清揚竟然從樓梯那邊跑了過來。
他身上穿著筆挺的西裝,竟然從十幾層高的樓上跑下來,連頭發都亂了。
“陳小雪,你給我站住!”林清揚一邊喊我的名字,一邊朝我身邊跑過來。
我嚇得不輕,撒丫子往前衝,怎麽也想不到他會有這麽大的毅力,竟然一鼓作氣地追了過來。捫心自問,我可沒什麽對不起他的地方,為什麽他不能假裝沒有看到我?
我手忙腳亂地進了車,點火上路,腳丫子恨不得把油門踩到底。車子直接飛馳出去,透過後視鏡,我還能看到林清揚猙獰的神色以及微微張開的嘴型,他是在叫我的名字。
從地下停車場裏出來,我總算鬆了口氣,沿著馬路漫無目的地開著,一邊繼續給周然打電話,那邊電話很快打通了,周然說他在大道上,讓我直接把車開過去。
我簡直莫名其妙,不過還是按照他說的做了,車子拐上大道沒過幾分鍾,後視鏡裏就看到了林清揚的車,這個神經病,他竟然開著車來追我!
我都快要氣瘋了,不明白我究竟欠他什麽了,能讓他這麽窮追不舍。
林清揚竟然從車窗裏探出身來,不停地揮動著手臂,簡直有病。
我看了他一眼,隨即將油門踩到底,車子跑得更快,很快將林清揚甩在後麵,好在這條路車輛稀少,不然我也不敢這麽做。
車子又跑了十幾秒鍾,我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用力動了動鼻尖,似乎聞到一股難聞的汽油味,就在車子裏,而且味道越來越濃,幾乎讓人頭腦發暈。
我正在疑惑,突然從後視鏡裏看到了一簇火苗,頓時嚇得渾身都是冷汗。不知道什麽時候,車屁股的位置竟然冒出了火花,而且隨著車輛飛速往前奔跑,火花陡然間變成了火苗,而且火勢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我整個身體已經嚇僵住了,扶著方向盤的手掌抖個不停,放在油門上的腳掌幾乎抬不起來。
驚恐地望著車子後麵的竄起的火光,我費力地踩下刹車,隨即拉開車門,兩條腿軟的走不動路,隻能沿著路邊的草坪滾出去,還沒等我滾出多遠,耳邊就聽到一陣“劈啪”的聲音,火勢“轟”的一下竄出老高,瞬間將漆黑的夜空點亮。
我費力地想跑遠一點,可是身體已經軟了,連滾都滾不動,隻能爛泥一樣躺在地上,眼看著火勢越來越大,車子隨時都有爆炸的危險。
就在我以為自己逃不過這一劫的時候,突然有人抓住了我的胳膊,用力將我朝後麵拖了過去。
我驚訝地扭過頭,就看到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頓時又嚇了一跳,恐懼地問他幹什麽。男人一句話都不說,拖著我就往旁邊走,直到走到一輛車子前麵才停下。
車子後門開著,當我看到那套熟悉的衣服時,恐懼頓時放了下來,可是隨即後背卻竄上一陣冷汗。我震驚地望著車裏的人,說話的時候聲音都在發抖:“你……你知道那輛車會出事?”
“是。”周然無所謂的聲音傳了過來,話音剛落,就聽“砰”的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幾乎震聾我的耳朵,我茫然地轉過頭,就見方才被大火包圍的車輛刹那間陷入火海中。
我的心髒便隨著這一聲爆炸,轉瞬間沉入穀底,後背上的冷汗汩汩地流了下來。
周然他……這是在拿我的命做賭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