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危機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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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曉曉,你把話給我說清楚!”我神色一冷,身體有些輕微的顫抖。
    那場火災我實在太清楚了,正是因為出了那樣的意外,周然將我從火場裏救了出來,我才會慢慢開始相信他。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當時在我即將逃出去的時候,是楊曉曉從身後狠狠推了我一把,我摔倒在地以後,差點為此喪命。一直以來,這筆帳我都算在她的頭上,難道這件事還有其他內幕?
    楊曉曉跟我討價還價:“我告訴你真相,你答應我,放林清揚一條生路。”
    林清揚的死活從來都不是我可以掌控的,就算我答應下來也沒什麽用處,可是此時此刻,我隻想知道當初究竟發生了什麽,至於能不能滿足楊曉曉的條件,那我可不敢保證。
    “好,我答應你,隻要你跟我說實話,我保證不會對林清揚動手。”如果周然不肯放過他的話,那跟我可沒關係。
    我屏住呼吸,等著楊曉曉的回答。
    她遲疑道:“你保證會放過林清揚?”
    我眉頭一皺,沉聲道:“放不放過他,要看你說的話究竟是真是假,你要是敢糊弄我,我隻會你們的日子更加難過。”
    楊曉曉在猶豫,大概等了好幾秒鍾的時間,她的聲音才再次響起。她說:“當初你跟林清揚辦婚禮,我是想過要去搗亂的,可是……我隻是想借著自己的肚子大鬧一場而已。”
    她這話我有幾分相信,在這之前楊曉曉沒了一個孩子,如果她以此為要挾的話,在婚禮上必定會給林清揚難堪,最後婚禮能不能辦得下去確實很難說。
    我問道:“那你為什麽突然改變主意?”
    楊曉曉說:“是周然,周然慫恿我這麽幹的。他說,就算我鬧過這麽一次,林清揚依然不會對你死心,要想永遠除掉你這個威脅,倒不如放一把火,你要是被燒死了或者燒毀容了,林清揚都不會再對你上心。”
    她說話的時候聲音不停地顫抖著,仿佛又回到了當初的情形。
    當年那場火災發生的時候,我雖然驚恐,但心中更多的是茫然和不知所措,直到此刻聽到楊曉曉的話,才陡然覺得後背發涼,胳膊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如果當年周然果真對楊曉曉說過這樣的話,那他又是以什麽樣的心情將我從火災中救出來?
    當初我摔倒在地,婚紗後擺著火的時候,周然對我施以援手,我一直牢牢記在心裏,從那以後便將他當成保護傘。
    可是現在仔細一想,隻覺得荒唐和可笑。
    這場火災不是意外,周然會出現在那裏也不是巧合,甚至於連他救我也是設計好的橋段。將我從火場中帶走以後,他甚至禁止我跟林阿姨取得聯係。
    而那個時候,他還想假裝喜歡我,要不是被我識破了,隻怕我真的會把自己當成一個灰姑娘,遇到了拯救自己的王子。
    周然,他怎麽可能那樣騙我,而且肆無忌憚!
    他的良心難道不會痛嗎?
    我將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一時間又是氣憤又是後怕,呆愣地站在原地,茫然地不知道該怎麽發泄滿腔的憤怒。
    “我說的每個字都是真的,你現在也知道了,周然不是什麽好東西,他一直都在利用你。”楊曉曉急促地補充說,“隻要你想辦法幫林清揚逃過這一劫,我們保證,會給你一份滿意的酬勞。”
    “不用了。”我冷冰冰地拒絕道。
    楊曉曉頓時急了:“難道你想一直呆在周然身邊?陳小雪你想清楚,他這種人心狠手辣,你隨時可能有危險,不如我們互相幫助,一起對付他!”
    “要不要對付他我會自己拿主意,用不著你逞能,”我毫不客氣地譏笑道,“我可是個睚眥必報的人,周然不是個東西,你楊曉曉跟林清揚同樣不是什麽好貨色,你們都想利用我,那就看看最後到底誰被利用!”
    我轉頭繼續往前跑,楊曉曉尖銳的聲音響起,然而一切都被我拋之腦後。
    這一次直接跑到脫力,我才回家中,把自己扔在臥室裏,好好地睡了一覺,也算是養精蓄銳。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當我聽到窗外的刹車聲時,連忙一骨碌爬了起來,跑到二樓的欄杆處,兩手緊緊抓著護欄,眼睛一直盯著入口的位置。
    周然很快走了進來,西裝革履的,看起來像個人。然而他骨子裏,就是個畜生。
    楊曉曉跟我說那些話的時候,我還沒有多大的反應,此時見到這個罪魁禍首,胸口仿佛拉開了一個閘門,憤怒的情緒噌噌噌地冒了出來,攪的我頭腦生疼。
    周然幾乎在第一時間發現了我,他將西裝外套放到傭人手中,朝我挑了挑眉:“今天這麽熱情,在等我?”
    我點了點頭。
    周然頓了兩秒鍾,隨即上了樓,直接朝我走來。
    我挺直後背,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強勢一點,然而手指頭卻哆嗦個不停。
    他每向我走一步,我就覺得小腿上被燒傷的部位在隱隱作痛,哪怕時間已經讓傷痕全部痊愈,可是心中留下來的陰影卻是沒那麽容易消弭的。
    “有事?”周然在我麵前站定,臉上帶著輕笑。
    我抿了抿唇,話即將問出口的時候,忽然有些害怕。如果周然惱羞成怒的話,他不會當場對我發飆?
    眼珠子咕嚕嚕轉了兩圈,卻一直沒開口,周然狐疑地望著我:“想問周正的事?”
    我悚然一驚,連忙搖頭,哪怕我真的想知道周正的行蹤,也絕對不會去問周然。
    周然跟周正恩怨那麽深,我巴不得他把周正忘了,哪裏敢在他麵前提周正的名字。
    周然疑惑道:“難不成是想我了?”說著便又朝我走了一步,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在一臂之內,隻要他一伸手,就能夠碰到我的身體。
    我緊張地吞咽了一口唾沫,連忙朝後退了一大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戒備地望著他。
    “周然,”我長長舒出一口氣,沉聲道,“當年酒店那場大火,你就沒想過我會燒死在裏麵嗎?”
    周然的臉色倏地變了,臉頰上的肌肉不受控製地抽搐了兩下,神色冰冷地扭過頭望著樓下大廳裏的傭人,冷聲吼道:“她今天去了什麽地方?”
    傭人齊齊打了個哆嗦,我皺眉道:“你不用對那些人吼,隻要告訴我答案。”
    我牢牢盯著他的眼睛,心髒不斷地往下沉。
    哪怕現在跟周然鬧僵了,我也從未懷疑過他以往的舉動。
    然而事實就是這麽殘忍,我本以為他會有那麽一兩次真心實意地對我好,結果到頭來一看,原來每一步都是算計,隻要有一丁點的行差踏錯,為此付出性命的那個人就會是我。
    而他周然,毫無損失。
    我真的覺得自己異常可悲,都到了這種時候,竟然還想從他嘴裏聽到答案。
    其實說不說都一樣,他的反應已經告訴了我,楊曉曉說的那些話不是為了詆毀他,恰恰就是真相。
    周然扭頭望著我,神色冷厲:“誰告訴你這些的?”
    我失望地看了他一眼,失聲笑道:“重要嗎?你都敢做出這樣的事,難道就沒想過有一天會事跡敗露?”
    周然的臉頰扭曲著,突然咬牙道:“是楊曉曉?”
    我頓時抿緊了嘴巴,戒備地望著他。
    根本不需要我的回答,光是我的反應就足夠讓周然確定答案。他冷笑道:“這個賤人,上一次拿這件事威脅我,沒想到她還真有膽子將這件事捅到你麵前。珠珠兒,你告訴我,她什麽時候跟你說的?你一直呆在別墅內,怎麽跟她互通消息的?”
    我的腦海中猛然回想起上次與周然舉辦婚禮的場景,當時我去找楊曉曉,無意間見到她跟周然在鵝卵石小道上談話,當時周然的神色便異常難看,我還看到他掐住了楊曉曉的脖子。
    先前我懷疑過他們為什麽認識,現在全都有了答案。
    大約就是那一次,楊曉曉以此事威脅他,沒想到反而被周然警告了。
    我沒有回答周然的問題,他跟楊曉曉狗咬狗,我樂見其成。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難受地握緊了拳頭,牢牢地盯著他的眼睛,“周然,我萬萬沒想到,我們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去他/媽的朋友、知己,全都是騙人的!
    隻有我這種腦子缺根弦的人,才會天真地相信他說的話。
    現在好了,現實狠狠給了我一巴掌,總算讓我把對他的所有幻想一次性擊個粉碎。
    他周然無情無義、心狠手辣,既不會是別人的朋友,也絕不會真心幫助任何一個人。
    周然冷笑一聲:“誰叫你蠢呢?”
    這一聲輕蔑的嘲弄,無異於將我們之間過往的種種判了刑,往後,大家真的是撕破臉皮,再也用不著虛與委蛇了。
    現在隻要看到他的臉我都覺得惡心,索性扭頭回了臥室,“砰”一聲甩上了門,用沙發抵在門後。
    臥室外傳來周然震怒的聲音,他朝傭人吼道:“將她看好了,以後不準她離開家裏一步。”
    我無力地癱坐在沙發上,除了冷笑,竟然也不知道該以什麽樣的表情麵對這樣可笑的局麵。
    周然照舊每天上下班,隻是在家裏呆著的時間越來越短,有時候一整夜都不回來。而我的人身自由完全被限製住,除了這棟宅子,傭人不敢讓我出大門一步。
    外麵的消息根本傳不進來,我又沒有辦法逃出去,再這麽拖延下去,我能憋瘋了。
    逼不得已,我決定兵行險著,放手一搏。
    如果賭贏了,那我就逃出生天,如果輸了……那就是我命不好。
    計劃要想成功,就要趁周然不在家的時候,好在最近他幾乎不會在家裏過夜,倒是給了我動手的機會。
    一直等到半夜,天色黑的看不清五米外的人影時,我才從臥室裏出來。
    傭人這個時間已經休息了,我悄悄地出了門,口袋裏揣著一個打火機,直接跑到車庫裏去找到了一桶汽/油。
    現在天氣冷得很,外麵的樹木全都光禿禿的,不容易點燃,但是澆上汽、油以後就不一樣了,何況,我還將臥室裏的窗簾剪下來拖了出來。
    晚間的風很大,光禿禿的樹木很幹燥,大火一旦燃起來,火勢會很快蔓延。
    我的心髒跳得很快,顫抖著手將窗簾點燃的時候,鼻尖上已經緊張地沁出了一層熱汗。
    窗簾剛剛點著,便聽“轟”的一聲,火光直接衝天而起,瞬間躥得老高。就在這個時候,四周突然響起尖銳的聲音,我頓時呆住了,萬萬沒想到這裏會安裝了煙霧報警器。
    隨著這一聲警報,別墅的方向立刻亮起了燈光,過不了多久,傭人便會衝過來救火。
    我趕忙朝保安亭的位置跑去,火勢開始蔓延,隻要有人打了火警電話,消防車趕來的時候,大門打開,我便能找機會逃出去。
    當初確定放火地點的時候,我糾結了很久。
    如果離別墅近一點,自然能讓傭人立刻打119,但是一不小心就可能造成人員傷亡,我猶豫了很久,到底下不了這個狠心,便將著火地點挪動了圍牆邊,離別墅有一段距離。
    保安亭下麵有個死角,我將自己縮成一團,老老實實地蹲在那裏等待機會。
    半個多小時後,終於聽到了消防車的聲音,我心中頓時一喜,趁著保安開門的機會,緊貼著地麵爬了出去。
    可我不敢跑得太遠,如果傭人發現我失蹤了,一定會馬上出來追我,保險起見,我沒有沿著主幹道走,反而跑進了小路裏。
    冬天的午夜可真夠冷的,我緊張地身上冒汗,可是臉頰卻被冷風刮得涼颼颼的,臉皮仿佛要被強風撕扯下來一樣。
    也記不清自己到底跑了多遠的路,直到看見人影的時候,天已經亮了起來。
    我口幹舌燥,又累又餓,卻強撐著一口氣,找過路的人借手機打電話。
    可是撥了周正的號碼以後,卻一直沒有人接聽,一連好幾次都是如此,我的心不由得下沉,被一陣不好的預感籠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