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消息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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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棉心頭大駭,楚南殿下說得不錯,崢嶸,確實是被人陷害的!但是,是何人在何時下的毒?昨日一直她從太醫房取回藥後,回到湘春苑見到容篤篤正在沉睡,便就先去煎藥了,難道是有人乘那時下了手?真如殿下所說,是她們身邊之人嗎?
    木棉讓自己冷靜下來,正欲檢查屍首上有無其他線索,忽聽到靜寂的山林中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仔細一聽,又分辨不出來是什麽。正當她猶豫不決時,一隻手忽然將她拉起閃到一座岩壁後,燈籠翻倒在地,應聲而滅。木棉驚叫一聲,手掌下意識劈向身後那人,卻被那人牢牢捉住,耳邊傳來一聲低語:“別出聲,有人!”
    木棉愣住,但見山路上鬼鬼祟祟摸上來幾條燈籠照路的人影,待走得近了,才看清楚是幾個太監。他們東張西望,有一人發現那被扔在地上的燈籠,撿起來向同伴示意:“你們瞧,方才都還有亮光呢,人肯定來過。”
    一個年紀稍長的太監上前朝那燈籠看了一眼,道:“都警醒著點,四處找找!”他們四下分散開去,木棉和那神秘人躲在岩壁後麵,屏氣凝神,片刻不敢鬆懈。雖不知那神秘人是善是惡,但木棉可以肯定,眼前這幾名太監,絕非善類。
    他們尋了一圈,也沒找到什麽線索,便有人抱怨道:“馮公公,您瞧這哪有人啊,咱們是不是被糊弄了?”
    “就是啊,這地方哪會有人半夜三更跑上來。”另一人接話道。
    “呦,我說你們這幫小兔崽子,都反了天了啊,這話要是讓主子聽見,我看明兒你們都得躺在這裏!”那年紀稍長的馮公公責罵道,“行了,都別杵那了,快仔細找找去。”
    “馮公公,我聽說這山裏鬧鬼!”一個太監湊上來,雖故意壓低了聲音,但木棉仍聽得真切。木棉心中咯噔一下,難道自己身邊這個人是……
    “就你嘴多!說話這功夫都能找兩回了,還杵著幹啥,快去啊!”馮公公朝那名太監踹了一腳,語氣雖硬,但眼睛一直瞄著周圍的風吹草動,看似十分緊張害怕。其餘幾人在他的催促下不情不願地又在附近尋找,一瞧見地主那些屍體和墳包,便不約而同繞著走,自然也就不會仔細搜尋。草草搜了一圈後,他們齊齊聚攏到馮公公身邊,這個說找不著,那個跟著搖頭,馮公公正欲大加責罵,那蹲在樹上的貓頭鷹忽然發出“咕咕咕”的嘶叫,似哭似笑,猶如午夜催命的厲鬼之聲。
    那幾名太監驚恐地看著四周,其中一人道:“馮公公,奴才聽說……聽說半夜聽到貓頭鷹叫的人,都是要遭殃的!”
    “胡說什麽呢!”馮公公朝他腦門上拍了一巴掌,語氣裏明顯透出心虛,“有沒有發現什麽線索?”
    那幾人不約而同搖頭,心思全放在那貓頭鷹斷斷續續的叫聲中,愈發覺得陰森恐怖。一名太監道:“這兒確實什麽都沒有,咱們都找遍了!”
    “都找遍了?”馮公公問道,他雖然沒有明顯,但心裏早已害怕的緊,恨不得立馬飛奔下山,但又怕損了臉麵,便想借此找下台階讓自己下。
    那幾名太監點頭如搗蒜,馮公公為難道:“可是主子那兒不好交待呀。”
    “咱們確實是來了,也確實找了,這沒人也不怪咱們啊!主子要責怪出該責怪那通風報信之人欺上瞞下,與咱們有何幹係!”有人說道。
    馮公公想聽得便是此話,低頭故作沉思,猶豫地問:“那咱們不找了?”
    “不找了不找了!”那幾名太監異口同聲地說。
    “既然大夥都這麽想的,那我隻能應了你們了!”馮公公長歎一聲,那幾名太監哪管他是在裝腔還是在作勢,聽聞此言,便迫不及待簇擁上去,提著燈籠快步往山下走,好像生怕走晚了後頭會有什麽東西冒出來追趕他們似的。
    見那火光已遠處,木棉從岩壁後逃開,警惕地看著那神秘之人。夜色中隱約可見那人穿了一件墨色袍子,雙眸如星,氣質出塵,聲音溫潤磁性:“他們已經走了,姑娘現在安全了。”
    “你是什麽人?”木棉不敢鬆懈絲毫。
    “姑娘不必害怕,我與你來此的目的是一樣的。”那人輕輕一笑,說道。木棉愣了一愣,難道他也是為容篤篤來的?
    那人撿起地上的燈籠,擦亮火折子瞧了一見,見那燈油已撒盡,他便道:“此地不宜久留,我送姑娘下山吧。”在那束微弱的火光下,木棉分明瞧見了一張風流俊秀的臉龐,不由得愣了一愣。
    “姑娘且仔細腳下。”那人柔聲提醒,走在前麵為木棉領路。明明就是個陌生人,但抬眼瞧見他那清瘦挺拔如青竹的背影,木棉便覺得莫明。。心安,即使周圍漆黑如墨,她亦不再覺得害怕。
    已經是醜時了,鄭皇宮在夜色中寧靜肅穆,回到護牆後的荒院,木棉想起他方才助自己躲過一劫,若非如此,她此刻早已落入那幾名太監之手。木棉心下感激,躬身真切地說道:“多謝你方才出手相助。”
    “姑娘護主之心,才真真叫人佩服。”那人說道。
    木棉心頭一驚:“你認識我家郡……我家姐姐?”
    “受人之托,聊盡綿薄之力。”那人微微笑著說道。
    受人之托?
    難道他與郡主或者蜀國,曾經有過淵源嗎?
    木棉不由得抬頭望去,但見他站在夜色之下,衣袂飛揚,眸如漆點,眼睛清朗而明亮,自有一股卓爾不群的風華,顯然身份尊貴,不同尋常。那人觀察了下周圍,說道:“此處去攬星殿還有些路程,我不便相送,姑娘且盡量撿偏僻的地方,小心避開巡邏侍衛,我先告辭了。”
    他拱手作別,木棉一急,出口問道:“你叫什麽名字?”她問得焦急,便忘了言辭中的敬意,但那人並不在意,頓住腳步回頭,輕輕吐出三個字:“沈雲朝。”
    沈雲朝。
    木棉在心中默念這三個字,一筆一畫,似乎都已刻進心底深處。
    提心吊膽、小心翼翼走了一路,木棉終於有驚無險回到攬星殿後門處,她伸手推門,卻發現那門已經鎖緊,任憑她怎麽推搡都無濟於事。眼見遠處漸漸走出一隊巡羅侍衛,她越發著急,恨不得從牆頭翻過去。正當她手足無措之時,那門忽然開了,她也顧不得這許多,連忙閃了進去,那門便應聲關上。
    木棉輕籲了口氣,才發現原來開門的人是滿公公。自打她離開之後,滿公公便一直守在後門等著接應,便是怕她回來之後進不了門。左等右等,眼看都過去了近兩個時辰,仍不見人回來,滿公公愈發焦急,正猶豫要不要上山去尋時,便聽見了推門聲,這才將門打開迎她進來。見到她平安無事,滿公公這才鬆了口氣。
    木棉急急將亂葬崗上所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訴滿公公,滿公公聽罷,臉色愈加深沉,沉聲說道:“你是說在你上山沒多久,便有人追來了?”
    “那幾名太監雖未明說,但從交談的內容來看,確實是衝我而來的。”木棉後怕道。
    “此事你暫且不要聲張,待明日我向殿下稟明後,再加細說。”滿公公老練地囑咐她。木棉點點頭,但心中仍覺得疑惑:“滿公公,為何他們會知道我會去亂葬崗?”
    “攬星殿,有內鬼。”滿公公一雙眼睛射出寒光。
    “可是這件事我沒有告訴其他人呀,除了那天晚上從湘春苑回來時……”木棉忽然停住話頭,臉色突變,“是流星!”她清楚記得那天晚上她向楚南提議要去亂葬崗時,除流星外,其餘幾個下人都離得較遠,並不能聽見他們對話,也就是說,流星是唯一的知情者!
    滿公公環視一眼周圍,道:“你且回房稍作休息,等明日便能會知曉。”木棉知道此事關係重大,也噤聲點頭,匆匆躬身作別。
    滿公公亦是沉得住氣的人,他不露聲色等到天亮,待楚南起床梳洗完畢後,便找了個由頭將玲瓏等人支開,將木棉所說的事一字一句全部告訴了楚南。楚南聽罷他的話,直搖頭道:“流星自小陪侍在本王身側,脾氣雖衝動了些,但不至於背叛本王,做出如此糊塗之事。”
    “殿下,您且仔細想一想,素日裏誰最瞧不慣崢嶸姑娘?”滿公公沉聲問道。
    楚南愣了愣,他仍是年少,平素甚少注意這些細枝末節,此時細細想來,玲瓏和流星自來鄭國的路上,就跟崢嶸爭鋒相對,便是到了鄭皇宮後,生活在同一個屋簷,她們仍要事事爭先,幾次三番在他跟前說起崢嶸的不是,而崢嶸從未和她們計較。因著這事,楚南還斥責過她們幾次,但也隻是當成女人間的爭風吃醋罷了,未往深處想去。此時樁樁件件浮上心頭,直叫楚南臉色越發陰沉下來。
    滿公公瞧見楚南的臉色,便知他心中已有了底,說道:“殿下,那兩位姑娘是您的親信之人,老奴本不該多嘴,但孰是孰非,殿下仍需仔細分辨。”他這番話說得即有敬意又充滿教誨之意,楚南聽後,陷入久久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