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本王怕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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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3章 本王怕他(2)
    顧煙寒無奈的往炕頭上一倒,她聽得出席慕遠已經忍耐很久了。瞧著他若有所思的麵容,顧煙寒又一次問:“軍糧全是黴米的事是怎麽回事?”
    席慕遠回頭看向她,麵容凝重起來:“你可知父親是怎麽去世的?”
    “聽說是軍糧遲遲未到,為了給大軍尋一條生路,突圍之時而犧牲。”
    席慕遠頷首:“父親去世前,從京城送來的軍糧一袋子裏有半袋子是沙,剩餘的都是黴米。但戰況緊急,黴米也隻能吃了。然而用沙子湊數導致軍糧不足,很快鬧起了饑荒。”
    他的恨意清楚的顯露出來,“當時軍隊已經餓了三天,父親更是從五天前就開始隻喝水。因此才力有不逮……”他說著一窒,約摸是又被老王爺去世時的背上所籠罩,“我找到了突厥人囤放糧草的地方,帶人輕裝簡從偷襲搶了過來,這才挨到軍糧送來。”
    他的嘴角湧起一絲諷刺,“因為是偷襲,所以帶回來的糧食並不多,全盼著軍糧。然而,和之前一樣,送來的全是黴米。”
    顧煙寒聽著心寒。戰士們在前線用自己的性命保家衛國,卻被這樣的對待!
    “那這件事查清楚是誰做的了嗎?”顧煙寒問。
    “李家人監軍,但因為當時的押糧官是別人,他們推脫的幹幹淨淨。我殺了當時的押糧官,老頭子將這事壓了下來。”
    “皇帝包庇李家?”顧煙寒詫異的問。
    “當年我年紀小,沒有細想到這一層。如今想來,應該是的。”
    怪不得向來自製力絕佳的他,昨晚也會甩那麽大的臉。
    “你說這樣的朝廷,護著有什麽意思?”席慕遠驀然問。
    的確是沒什麽意思……
    顧煙寒撇撇嘴,席慕遠躺倒在他身旁:“可偏偏父親滿身是血的從沙場上被抬回來之時,反反複複與我強調著洛北王府的忠義!他是愛國,可國愛他嗎?”語氣悲涼。
    顧煙寒聽著這些大逆不道的話語,並沒有反感:“王爺往後打算怎麽辦?”
    席慕遠睨了她一眼:“回洛北如何?”
    洛河以北皆是他的封地,因而被稱作洛北王。洛北與漠北接壤,因此也是大應在北方的第一道門戶。
    席慕遠的太公尚公主,因而得了特旨能留在京城,後世子孫也長久的在京城定居。但洛北的王府,仍舊完好的保存了下來。
    “回了洛北,山高皇帝遠是不錯。可是王爺,若是皇上認為您想要擁兵自重,暗中籠絡其餘諸王聯手對付你,又怎麽辦?”顧煙寒問。
    “來一個滅一個。”席慕遠不以為意。
    顧煙寒扶額。說席慕遠傻吧,可人家的軍事才能無人能比。說席慕遠乖吧,古往今來哪一個王爺能跟他這麽傲的?
    臉頰上驀然被他啄了一口,席慕遠抱著顧煙寒輕聲道:“好了,你就別杞人憂天了。本王不是那等沒有算計的毛頭小子。”
    正說著,夏至敲門進來:“王爺、王妃,公爺和忠毅侯來了。”
    兩人去了前廳,忠毅侯與顧國公正唉聲歎氣。
    一見席慕遠來,顧國公立刻上前:“王爺怎能如此莽撞!”
    席慕遠不語,忠毅侯歎息著道:“王爺當眾讓皇上下不來台,這可是要殺頭的!就是你勞苦功高,皇上心裏始終也會有那麽一根刺!往後王爺必定被皇上所忌憚!”
    這些話輕易不敢說,忠毅侯敢說也證明了他將席慕遠當做自己人。
    席慕遠自然也明白,謝過忠毅侯後,示意他們請坐:“本王就是不怎麽做,皇上心裏就不忌憚本王了嗎?”
    忠毅侯語塞。
    顧國公瞥見顧煙寒的腿更是難過:“王爺,心裏清楚是一回事,但麵上還是不能表露出來。”
    “本王已經表露出來了。”席慕遠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
    忠毅侯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顧國公更是無法。他雖然是席慕遠的嶽丈,可哪裏敢在席慕遠麵前擺嶽丈的譜。
    驀然,顧國公問:“王爺可知為何我那麽早就從朝堂之下退了下來?”
    忠毅侯臉色微變。
    席慕遠略微沉思:“聽聞是皇上忌憚。”
    顧國公頷首:“說句大不敬的,既然王爺知道,就該明白今上不是個寬宏大度的人。”
    席慕遠見他頻頻看向顧煙寒,明白過來:“本王知道兩位擔心王妃。太祖有言,即使洛北王府犯了謀反大罪,丹書鐵券仍有用,且婦孺絕不牽連。皇室子孫,皆不可違背。”
    “那王府的榮耀呢?”顧國公又問,“我是跟著先洛北王征戰的,王爺難道要將先祖的榮耀置之不顧?”
    “本王從未讓王府受辱,是他欺人太甚!”席慕遠這些年想通了很多的事,越想就越不是滋味。若非父親再三叮囑忠義,他恐怕早就立杆為王,將金鑾殿也踩在腳下!
    忠毅侯作為一等軍侯,是皇帝用來牽製洛北王的一顆重要棋子,因此對席慕遠說的話很清楚。
    忠毅侯瞧著他,思索了很久問:“王爺可知道元旭十四年之事?”
    原本毫不在意的席慕遠聽見這個,身子驀然僵住。
    “看來王爺是知道的。”忠毅侯對顧國公交換了個眼神,“實不相瞞,這件事本侯與顧國公也都知道。既然我們能知道,聖上說不定也是知道的。”
    “老頭子想要拿這個做文章?”席慕遠的語氣帶上了危險的氣息。
    忠毅侯搖頭:“這件事本侯從未上報,不知皇上的意思。但王爺要知道,外麵盯著洛北王府的人多著,總有人能打探出來。事實如何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世人都說什麽,皇上又想要相信什麽。”
    席慕遠的臉慢慢黑了。
    顧國公也問:“若是今上問及此事,或是以嚴查此事開始做清算,王爺待如何?”
    席慕遠沉默,半晌吐出五個字:“本王決不許!”
    “王爺,你要知道你手上的四十萬大軍,能來也能去。今日本侯來,是因著煙兒喊本侯一聲舅舅,不忍她年紀輕輕就被牽連。先洛北王一生光明磊落,斷不能因此而喪了名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