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散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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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告訴我,那是曾家的墓色骨笛的曲子,叫散傷。
這種曲子不能聽過九遍,如果聽到九遍之後,就傷心而死,就是人的精神出現問題,自殺而死,就是精神病,抑鬱症。
我的心一緊一緊的。
“曲子是在殯儀館出現的,但是聽到的人,有可能就你一個人,這種曲子很怪的,不是每一個人都能聽到的。”
我站起來又坐下了,這是我不安的表現。
“看來曾家是下了手段了,不過你本身也挺讓人奇怪的,先是介子人的電波和你相同,然後就是能聽到這樣詭異的曲子,如果你不是那種人,就是曾家人下了手段,你也聽不到的。”
我想抽自己,到底什麽地方出現了問題。
不過我小的時候,自己都覺得覺得有病,十歲的時候,我們家後山有墳,每年的鬼節的時候,就是我最幸福的日子,天黑後我上山,去墳上吃東西,還喝酒,那些供品對於我來說,就如同過年一樣。
每次都被打得幾天起不來炕,但是到時候依然是去。
我傷心的時候,被父母打的時候,都會墳邊坐上一會兒,然後一切就好了,我似乎對墳有著另一種感情一樣,從來沒有害怕過。
葉子看著我,也是搖頭,到底什麽地方出現了問題。
“你也不用害怕,如果再聽到過兩次就給我打電話。”
我回家,曾小雨竟然打電話來,讓我去昌圖,我當時就拒絕了。
也許這散傷之曲真的就是曾家給我帶來的,那隻能說明曾家有點太過分了。
沒有想到,第二天我在辦公室的時候,白婉進來了,說曾小雨來了,她不想進殯儀館,在外麵等我。
“不見。”
點上煙,我站在窗戶那兒,看到了曾小雨,一個柔弱的女孩子,讓我心裏有點過意不去。
我還是拖了一個小時後,下去了。
曾小雨上了我的車,我開車去了一家小飯店。
曾小雨臉色總是蒼白的。
“張哥,對不起,又來麻煩您,就是進墓的事情。”
“曾小雨,這件事我說過了,我不進。”
“張哥,沒有危險的,真的。”
我低頭不說話,知道他們進不去的原因,就是有人下了什麽,曾小雨雖然沒有說明白,這裏麵肯定是還有事情。
“那散傷是怎麽回事?”
我抬頭問,曾小雨明顯的愣了一下,盡管在掩飾著,但是我還是看出來了,她是很吃驚的。
“張哥,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解釋的,關於進墓的事情,您再考慮一下。”
曾小雨匆匆的走了,也不用我送。
我坐在那兒喝酒,想著前前後後的,白婉就給我打電話,問我在什麽地方。
白婉過來的時候,拿著一個信封,黑色的。
我看到黑色的信封,就捂住了臉。
我剛來殯儀館的時候,白婉就給我講了一個故事。
十年前,殯儀館還叫火葬場的時候,收到過黑信,信封是黑色的,裏麵的紙是白色的,上麵沒有字,說隻有應該看到的人,才能看到字,當年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收到的是館長,這個館長看到信的第二天,就吊死在了停屍間裏,很是奇怪,信上沒有一個字,這個案子一下沒有給一個下文。
僅僅出現過這麽一次。
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白婉看著我,信就在我麵前。
“我想,不打開應該是沒有事情的,交給警察,也許能破了當年的案子,雖然當時的館長確定是自殺,但是絕對是有原因的,是什麽原因導致了他的自殺呢?”
我搖頭,把黑信拿起來,放到包裏。
白婉給自己倒上一杯白酒。
“張一,我跟你來殯儀館,其實我是不想來的,因為我從這兒離開,也是因為出了點詭異的事情,不說也罷,你明白我的心。”
白婉不說我也明白,一個女孩子在白骨館似乎更好一些。
讓我沒有想到的是,第二天,局長突然給我打電話,讓我去局裏,很急。
我到局裏,局長臉色不太好。
“局長,發生了什麽事情?”
局長瞪著眼睛看了我半天。
“唐濤辭職了。”
局長說完看著我,我不說話。
“你現在要兼顧著兩頭,白骨館你也要管。”
“局長,人多去了,你讓我這樣做,別人怎麽看?”
“沒人去,就得你去。”
你大爺的,玩我?
“對不起,我不會去的。”
“你,張一……”
大概局長也覺得這件事說不過去。
“這樣,你說服白婉,讓她來代理一下殯儀館的工作,你馬上回白骨館去。”
“出了什麽事情嗎?”
“現在不知道,你去了就知道,馬上就上任。”
我坐在那兒沒動,局長從來沒有給過我好臉子,對於我這個畫家,他從來就沒有看得起過我。
“張一,這次就算我求你了。”
局長說求的話,也是牛逼帶線的。
我不得不去,開車進白骨館,剛下車,一個人跑過來,說是主任,看來是新調來的,我不認識,他帶著我進了辦公室,一進辦公室我就呆住了,桌子上有一封黑信,我馬上拉開包,不是我的那封,這小子這個時候跑了,在黑信來的時候,他肯定是知道黑信的事情。
我讓主任出去了,坐到椅子上,看著黑信,我的黑信都沒有打開。
其實,我並沒有覺得事情有那麽傳奇和詭異。
黑信,那信封真的是黑色的,不是統一印製的,是手工做出來的,就是說,這是人為的,如果是這樣,那麽十年前的那個館長死了,自殺了,吊死在太平間裏,那又是另一說了,說不定有其它的什麽事情,趕巧了,如果發生在其它的地方,也許他們就不會那麽想了。
我把包裏的黑信拿出來,對比著,絕對是一樣的,看來是一個人所為,他的目的是什麽呢?
我沒有輕易的打開,知道自己不是什麽偉人,也不是什麽英雄,隻是一個普通的畫家,普通的人,如果真的有意外,我也沒有什麽能力。
我給葉子打電話,約好到茶樓。
我過去的時候,葉子已經坐在那兒了,笑著看著我。
葉子的笑總是那麽陽光單純,如果不是日本人,也許我會愛上葉子的。
“哥,什麽事?”
葉子第一次沒有帶上我的姓,叫我哥,我有點接受不了。
我還是說了黑信的事情,她看了我半天說。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也沒有聽說過,也許是十年前的事情了,我並不知道,那個時候也許我還小。”
“如果拆開會是什麽樣子?”
葉子拿起黑信看著。
“我覺得應該惡作劇一類的,信封是手工做的,很精致。”
我也是這麽想的,不知道對還是不對。
我還是把在殯儀館接到的信打開了。
其實,我不應該打開,因為唐濤接到了這樣的信,跑掉了,他不幹了,辭職了,看來他意識到了什麽,我卻沒有想那麽多。
信裏確實是一張白紙,折疊著,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就是普通信的那種折法。
我把信展開,葉子探過頭來看。
“沒有字。”
葉子說完坐下了,她覺得沒有事情。
我看到字了,黑色的字,葉子竟然沒有看到,是不是跟我開玩笑呢?
我把服務叫來了。
“上麵的字你能看到嗎?”
服務員看了一眼信,然後看了一眼我,鎖了一下眉頭,用異樣的眼光看了我一眼,說沒有看到。
我的汗就下來了,葉子也意識到了什麽。
“看到了什麽?”
“噢,沒有,確實是沒有字,我以為我們兩個看不到,看來不過就是有人惡作劇罷了,十年前那隻是一個巧合。”
葉子笑了一下,搖頭,說真無聊。
其實我是看到的字,我努力著不流出汗來,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
回家,一頭就衝進了書房,把門反鎖上,把信打開。
我確定了,看到了字,這怎麽可能呢?別人看不到,我看到了。
也許是錯覺,一種心理暗示。
我用手機拍照,如果出現字,發給一個朋友,肯定是能看到的,然而,拍出來的並沒有字,我真的看到了字,隻有兩個字,十行。
十行是什麽?我猜測不出來。
把另一封黑信也打開了。
上麵也有字,竟然也是“十行”兩個字,這是什麽意思?
我想到了半夜,也沒有想出來。
問度娘,也沒有一個結果。
看來這裏麵的事情是很複雜了。
第二天,坐在白骨館的辦公室裏,我想著,要不要問問葉子?不能問,她是日本人,這是首先的,何況事情發生在中國,她肯定是不知道,那麽找誰?唐濤?
我打手機給唐濤,竟然關機,那到就得找曾家的人,曾家的人也許會知道的。
此刻,一切都變得讓我緊張起來。
介子人小枝一直沒有再出現,這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我猶豫了幾個小時後,還是給曾小雨打了電話。
“我想約你出來談談。”
“當然好了。”
我開車去了昌圖,進曾家,隻有曾小雨在家裏,或者還有其它的人,隻是這個宅子太大了,不知道什麽地方還有什麽人,或者說,唐濤也許都會在這兒。
曾小雨親自做的菜,確實是不錯。
“這酒你要喝點,埋在後院已經二十年了。”
沒有想到,曾小雨這麽舍得。
“說起這酒,唉,是給我出嫁用的,可是,還沒到我出嫁的年紀就出現了這樣的事情,也不知道這酒還能不能用上了。”
曾小雨說這話是什麽意思,我不知道,也許隻是說一下,並沒有其它的意思。
曾小雨和我說了一些其它的閑事之後,我就把事情說了。
她看著我,半天問我上麵寫的是什麽,我說了。
她慢慢的站起來,走到門口站住了。
“到底是來了。”
是什麽來了?我不知道,但是從曾小雨的語氣上來看,那肯定是非常嚴重的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