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在你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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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永遠也不知道那種已經工作幾年後又突然回到學校的感覺,更不知道那種一覺醒來時間倒退了十年回到學校的不自在,麵對陌生又熟悉的同學、家人、甚至一些課程。你知道將來會發現的大概事件,卻不記得昨天前天發生的事情……麵對好友的提問總是一片迷茫,卻又不能據實以告,大聲的拉控訴十年前的昨天我怎麽可能還記得這麽清楚。
所幸,新高中帶來新的氣息,雖然原來職高認識的朋友都將成為陌路,但是現在的生活更像一個正常的人生活,不必小心翼翼的糾結過去和未來。
如今的日子沒有什麽可以說,除了學習看書還是看書,偶爾在課上發發呆,懷念一下那些不為人知的過往。有時候覺得自己是異類,成為班裏多餘的人,可有可無。以前覺得高複的學習是痛苦的,如今真的站在那個點上才知道遠比想象中的還要痛苦的多,怎是一個慘以足以形容的。麵對不懂的題目絞盡腦汁,寫不完的作業,做不完的試卷,背不完的課文,經常在半夜十二點中潸然淚下。現在想想,的確還是技校好混的多啊,上課睡覺看小說,無惡不作。可是再苦再累再抱怨,時間還是能從指逢中溜走。依然是六月,依然是初夏,但這次的試卷與分數卻是全然的未知。
安靜的考場上,放眼望去,前的狼後有虎的兩個監考老師盡責的晃動。黑壓壓的隻剩一片黑色腦袋,像株楊柳樹個個低垂研究題目。這些人沒一個我認識的,別說是自己班的,甚至連是自己學校的都不多。但是……我去發現坐在前麵的那一位男子的背影相當有型,修長挺直,但著點漫不經心的隨意,好像前麵的試卷沒有一點難度。可是但對於我來說,卻感覺是天下最難的一門課程,英語,我最討厭的英語,既使再活十年我仍舊沒有把這門課給學好,隻是相對於以前好了那麽一點點。
那些它認識我,我不認識它的蝌蚪文,所以我才會在這種情況下仍有這種閑情意誌在這裏欣賞帥哥。也不知道對方有意還是無意,那張寫滿了他的答案的試卷出現在我的視眼之內,答題卡壓在上方,上麵幹幹淨淨還未塗上2b鉛筆。
這樣的機遇,我猶豫了一秒,真的隻是一秒,果斷提筆,假裝苦思狀態,右手蓋在眼瞼上方,掀了掀眼皮子,露出一條縫,此時不抄更待何時。
120分鍾的時間足夠我把整張試卷都填滿,除了強大的作文實在無法依靠那5。0的視力來仿造。鈴聲準時的響起,所有人放下筆依次離去,經過前麵那張位位子時,我還特意向下多看了幾眼,右上角的準考紙條上方方正正寫著那人的名字。吳逸皓,居然是他,所謂的初中同學,隻不過在初二下半學期就轉走了的,聽說去了市裏的貴族學校。隻是沒想到,世界突然變的這麽小,小到有一天會發現,原來這隻是命中注定。
荷花盛開的季節,那是豔陽高照的日頭,燥熱的氣息浮動在黃昏。我和韓玉兩人在自由茶座上悠哉的喝上冷飲,吹著18塊的空調,打著撲克催發時間。這樣的日子在夏天,在這個城市是最好的消遣方式。
兩人談論著過去,談論著未來,這個暑假韓已經是半個社會的人,高三的下半學期應在學校的要求,已經踏上社會到處在求職實習,東奔西走。回想當初的自己也已經是某個公司的小小職員,隻是如今看來,命運改變的隻是自己一個人,並未影響到身邊的朋友。
麵對好友正煩燥的報怨著新工作的種種不滿,我一邊勸慰著一邊猶豫著要不要透露一些天機。因為在一年後的愚人節她將會找到一份不錯的工作,然後領著一份二千多的薪水,做五休二,還有節日津貼等等,然後穩定的工作著。
這些我都知道,卻不能說出口,隻是微笑的傾聽著,這種感覺類慢性咽炎,咳不出來咽不下去,卡在中間不上不下。
韓玉猛的吸一口橙汁,扔出六張姐妹連對,笑著無比憂鬱:“還是說說你吧,決定去哪個大學?”
我苦笑一聲,望著手中的破牌連連搖頭,拿起右手邊的飲料送到嘴邊又放回桌麵:“不知道,這次高考我一點底都沒有,想離開這個城市又有點舍不得你。”
隻聽對方大笑一聲,她扔下六個順子得意的說:“中考完的時候你不是信心滿滿的填誌願嗎?這回的勇氣呢?”
我長歎一聲,搖搖頭直想哭。今時不同往日啊,那時是心裏有底,如今完全是砧板上的肉肉任人宰割。憂鬱的繼續拉長著臉,也不知道是為了手中的破牌還是為了那個不知道未來的大學。
“好吧,我認輸了。”終於受不了壓抑,我完全不顧形象的大叫,把手上的破牌無理的往桌上一扔,然後捶足頓胸的趴在桌麵上埋頭:“英語的題目大多都是亂寫,老師對答案的時候完全不在狀態內,估分可能會失準頭。我想去s市,在那混個垃圾學校還湊合,可那消費高,爸媽也許不同意。”想了下,決定還是不把抄試卷的事外露。
最後東拉西扯到了傍晚,眼看就快到晚飯時間,兩人匆匆離開自由茶座。打牌十把輸6把,每輸一把喝掉一杯飲料,撐到現在感覺肚子裏全是水在晃動。因著兩人家住的不遠,順路搭了同一路公交,擠在擁護的車廂內繼續聊天。
韓玉的家比我近些,臨下車時拉著我的手真心的祝福:“有希望就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做自己想做的事,像我這樣,想讀大學都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
聽她這麽一說,頓感悲從中來,我點點頭,最後還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你也不要煩了,苦難早晚會過去的,相信我,明年的4月1日,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她微笑著揮手下車,臉上仍是帶著勉強的笑意。她以為我不明白她的處境,其實我真的身同體會,當初兩人都一早出社會,工作我是先甜後苦,她卻是先苦後甜,但想找一份好工作的無奈卻是都一塊經曆。
我們都曾還對大學的生活向往不已,如今有這個機會,我是不是應該幫她一起實現這個奢望呢?公交車抵達終點,所有人紛紛下車離去。敞開的車門,撲麵而來的熱氣讓我不禁皺起來了眉頭。
盛夏的天總是特別長,哪怕夕陽落下殘留的餘溫都讓人感覺呼吸困難,兩旁呼嘯而過的車輛留下的溫度更是讓人呼吸一滯的感覺。
微風徐來,吹不散高溫,額頭油膩的感覺讓人難耐,這一點讓心中的煩燥越來越高。心中一直跳著一個念頭,如果留在這裏,那麽真的不會再認識他了,真的不會有任何交集。似乎是不舍,不甘,但又不敢,更怕。
過去的一幕幕變的遙遠模糊,有時候甚至懷疑那一段過往是否真的存在過。可是午夜夢中驚醒,又感覺一切都在昨天,隻是眼前的小平房提醒著自己,一切的曆史都在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