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樹影依舊,人事已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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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月末的酷暑,我拖著沉重的行李箱,如願以償的踏上去往s市的火車,如同小說裏的情節一般,我和韓玉兩人在車站依依不舍的分別,帶著所有的熱憧,所有的好奇,以及一本記載著我所有秘密的記事本。那些有關於過去未來的重點事件,人說好記性不如爛筆頭,
    為了不重倒覆徹,很多秘密都被掩埋在那裏。
    下火車第一件事就去報刊亭買了新號碼拔回家報平安。然後去學校報道,一個人呼哧呼哧搬行李整理宿舍,沒有所謂的學長幫忙、也沒有帥哥偶遇,小說裏的故事情節都是騙人的。
    由於來的比較早,宿舍裏才搬進來2個女生,對於陌生的環境和的人,內心的不安開始放大,人變得更加沉默不語,除非別人先來搭話,基本都是低著頭做自己的事。
    到了晚上,窗外的知了叫的更凶,悶熱的空氣在四處流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認床的緣故,更加難眠。閉上眼睛,去感受這個城市帶來的氣息,似乎和以前一樣。
    其實對這座城市我並不陌生,想象著
    現在的他也許和我一樣,距離不過幾公裏。說不定此時也如我一般,睜著眼盯著天花板發呆。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我是因為他而失眠。而他,根本就不知道我這個甲乙丙丁的存在。
    聽著室友平穩的呼吸聲,忽然感覺前所未有的空洞。那時的他是一個初入大學的四好青年,而我隻是那所學校附近的一家咖啡館的服務員,然後狗血的認識,然後談戀愛,最後分手。仿佛經常了一對情侶該經曆過的一切,其實分手也是情侶之間最平常不過的事,隻是錯在分手時不應該發生的事,這是我欠他的,所以我還。
    如今我以這種形式出現在這座城市,不確定等待未來的改變究竟會如何。
    幾翻輾轉難眠,終於熬到天方翻起魚肚白。還是不怎麽習慣現在的環境,早早的起來,輕手輕腳的洗漱好便出了校門。
    s市離記憶中的模樣已經是十年前了,當初隻在這裏待了2年左右的時間,但這一片根本就沒怎麽來過。
    城市越大,反而顯的自己越渺小,大清早的連超市都沒有開,無聊的隨便吃了一些路邊早餐,然後去報刊亭買了份地圖。研究半天,終於看懂了路線圖,猶豫掙紮了半天終於還是妥協給自己。塞了幾個硬幣上公交,東兜西轉一個多小時,眼見著四周的景象漸漸熟悉,十年的距離在這一刻仿佛不存在。樹依舊是那顆樹,和記憶中的模樣絲毫不差。
    下車後憑著心裏感覺向前走去,轉角處那間小木屋靜靜的佇立那方。‘左思’咖啡館,那個見證了我所有愛情的地方,可惜結局卻成就了今天的我。
    那一年的我,辭掉第一份工作,隻因為對這座城市的好奇和向往,於是也就在這個季節隻身來麽這座陌生的城市。然後身無所長的隻能去當個服務員,一個咖啡館裏的普通服務。
    靜默的在‘左思’門前的花壇中坐了半晌,透過明亮的玻璃,仿佛從時間的間隙中能看自己在裏麵忙碌的身影。那種五穀雜陳的味道,很難言語,隻能這麽看著,要推開那道門也是需要勇氣的,如今我還沒準備好。
    起身向另一頭走去,f大的校門口拉著歡迎新生的巨大橫幅,兩邊站著帥男靚女。
    他應該也到了吧,才這麽想著,旁邊站著接待的同學已經眼神伶俐的衝了過來。
    “同學,你也是來報道的吧,哪個係的?”對方一臉友善的笑。
    被她這麽一問,我倒也有些不好意思,揉了揉被風吹亂的發發,呲呲的笑:“我不是來報道的,路過打醬油。”
    最後在對方友善的笑容中,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這個高等級學府的,然後頭低低的灰溜溜的滾了,這玩意多看幾眼多點傷心。
    無聊的沒地方去,走著走著到了華聯超市門口,我頓了頓,想是這是心中所想的,所以才會這麽不自主的走過來。有時候記憶是種很奇妙的東西,在你根本還來不及想起記憶中的路時,那種骨子裏會帶動的熟悉感比什麽都強。
    這個時間的超市人並不多,想起自己正好要辦置一些生活用品,於是順從的走了進去,這裏是我和他初遇的地點,我心酸的笑了笑。
    東西零零碎碎的買了一堆,站在收銀台罵自己,大老遠的奔過來,然後大大小小的買一堆生活用品拎回去,想想都腦抽。回到宿舍時,果然提的手掌發紅,真是自做孽。
    此時宿舍又多了2個室友,大家又重新介紹互動了下,李玲,綽號耐克;袁亞紅,的確有點圓的身材。蘇雲,長像神馬的都一般,朱玉麗,長的婷婷玉麗。基於本人認臉記性都一般,除了特別標誌性的袁同學外,其他人在自我介紹完畢後依舊迷茫混亂之中。
    夜晚的悶熱的氣息,風扇在頭頂呼呼的吹著,不知道是不是認床,還是某些其他因素,總之輾轉難眠,不光是我,似乎這種內心的燥動會傳染。不知道究竟是誰吵醒誰,又是誰在漆黑的夜裏開了頭。
    “大家是不是都睡不著?”袁大媽那龐大的身軀在我的下鋪非常有動靜的轉了個身,聲音在寢室裏空洞的響起。
    “是啊,都睡不著。”對床的那頭不知道哪個人,也應了一聲。
    “既然都睡不著,咱們聊聊天吧!”袁大媽悠悠的的說。
    一幫陌生的人聚在一起,無非是聊些共同的經曆,比如是從什麽地方來,對於高考複習的種悲壯。
    末了不知道是誰在那大聲抗議:“我說姐妹們,眼見著大好青春擺在眼前,咱能不再去回憶那些不堪的過去嗎。黑暗無光的高中已經過去,大學是吃喝嫖賭泡帥哥的好地方,得向前看。”
    “嗯哼,你說的對,我的目標就是給我媽帶個女婿回去。”
    此話一出,不知怎麽的一種默契,周圍的氣氛突然涼了涼,大家有些憋氣的咳了一聲,估計都是被她的體重給折射的。
    這句話袁大媽說的,最後也是她形單影隻的畢業,也許這就是命。
    “呃……”我不知道怎麽回答,既不想傷害她的肥胖心靈,但又不想虛偽
    表態,最後捂在被窩裏悶悶的笑了幾聲。這點聲音雖小,卻依舊被其他人聽去,於是笑聲被傳染了。歡樂的氣氛中,話匣子一下子打開。
    也許正因為黑暗,免去了很多尷尬,五個人在悶熱的氣流中,絮絮叨叨的聊了很久,從天聊到地,從人聊到物,後來甚至話題轉到一直遲遲未出現的6號床鋪上去。大家紛紛猜測著是什麽樣的人兒,高的矮的還是胖的瘦的。甚至笑著打趣千萬不能超過袁大媽的,不然剩下的6號上鋪可要受不住了。
    聊的太過忘型,吵鬧的聲音終於引來巡夜的管理員,聽著警告性的敲門聲,大家都捂著薄被猛笑,卻默契的不發一語。
    然後有人說:“別說了,睡覺。”
    另一個人也笑著說:“好了,睡覺。”
    第三個人沒忍住依舊抖動著笑,然後不知道不覺聲音再次高起來,大家渾然不知道時間的流走,直到第二波敲門聲響起,所以的聲音嘎然而止。待管理員走遠大家又繼續有說有笑,持續幾次最終被一句警告給嚇的閉嘴:“409的再說話明天直接上報給你們班主任,第一天就給你們記個過。”
    這回大家笑了幾聲就都沒敢再說,折騰了幾次終於精神被耗了大半,閉上眼睛漸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