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情人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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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的天,仍舊是冰冷的感覺,夜晚,六個女生坐在寢室裏聊聊天。聊天聊地聊男人聊女人就是不聊學業,今晚的主要話題就是明天的情人節怎麽過。
大學時代就是如此,似乎除了讀書以外,還有一個最重要的課題就是談戀愛,在那個時候大學裏找對象幾乎已經成為一種潮流,一種生活的調劑必需品。如果大學四年你光棍到底那將是一件罪無可贖的事,且會成為大家飯前飯好的最好輿論話題。
對於我來說,這種事可有可無,如果能遇上喜歡的那就最好,若是遇不上順眼合適的那也寧願光棍到底。翻開密碼記事本,那是我醒來發現回到十年後做的第一件事,人說好記性不如爛筆頭,我記性不好,所以把過去十年發生的一些還有記憶的大小事件都例了出來。提醒著自己的言行,久而久之,如今的我已經變的不像當年的自己,變的前怕狼後怕虎,做事也是瞻前顧後,猶豫不決。
這是好事也是壞事,一個人知道自己身邊的親朋好友在大概時間上會發上幸或不幸的事,而你卻無能為力時,那時候你會選擇寧願不知道。
情人節,老師們不知是因為自己也想過節還是非常理解學生們的心情,下午基本都沒有安排課目。中午放學後,我顧不上吃飯就往外麵跑,這次她不是去f大也不是去左思。而是一個人來到市中心的天水廣場中間,買了一個手抓餅就坐在一把露天長椅上發呆。
從下午一點半到三點鍾,整整一個半小時,我都維持著同一個姿勢,被冷風吹紅的臉頰已經被凍的麻木。應該快了,我告訴自己,隻要再一眼,隻要讓我再見他一眼,如果真如想象中的一樣,那我就死心。
三點不到,前方的路口漸漸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在熙攘的人群中我一眼就找到他。他身穿黑白相間的格子的休閑外套,如記憶中的模樣,含著春天的笑意慢慢靠近。最後在右邊十米處的長椅上坐定,襯著後麵繁華的商業店鋪,他顯的那樣安靜,靜的讓我感覺回到十年前那一天,這是他們確立戀愛關係正式交往的第一天,我怎麽舍得忘記。
仿佛注意到被人注視的目光,他也將目光投了過來,隻一眼,我就覺得招架不住,我怕下一秒眼淚就會湧出來,努力的將自己的目光自然的從他的身上移開,落在地上。陽光四射,天藍的不像話,藍的讓人覺得憂傷,投剪在地上,映出路人來往的腳步。幾乎都是成雙成對的男女搭配,他們幸福的相擁相笑,從我眼前一一掠過。
受不住控製,我再次抬起頭來,將頭偷偷的轉到了右邊,狀似不經意的巡視。然而此時,剛剛還是一個人的他,身邊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個清秀的人兒。他們笑的含蓄笑的靦腆,逆在陽光下,讓人看不真切。那個女孩笑容的背後是否真如自己當年,幸福洋溢在心窩。這一刻我突然壞心的想,你們不能比我幸福,不然我該怎麽辦。
親密的兩人根本無法注意到後麵那一雙飽含怨恨、不甘、失落、心痛的目光,最終牽起那個女孩的手,很快就消失在擁護的人群中。
也許真不該來,我這樣自我安慰的想著。那個在超市中借他錢,如今成為他女友的女孩,是在代替自己在愛他嗎?還是說,如今的自己像一個配角,看著主角正經曆著她當年所經曆過的一切,甜蜜的開始,充滿猜忌的愛情,最終陰差陽錯導致的悲劇。
宋遠,當年,終究是我欠了你。
這一刻我突然覺得淡然,沒有心痛也沒有難過,隻是一種說不出的別扭。繼續沉默的低著頭,對著水泥地思過。又一雙腳經過我的視線,白色的跑腳,幹淨的像是第一次穿出來。等了幾秒,這雙鞋一直停在的視線內,並沒有像其他路人那樣一閃而過。
我好奇的視線順著腳向上伸展,直到露出那雙腳主人的臉,麵色似乎有些複雜,來不及震驚對方已經擒著笑意開口:“果然是你。”
我仰望著頭,那一米八的身高在此刻頓覺無比高大,甚至還遮住背後的陽光,落下一片陰影,皺著眉頭迷惑道:“吳逸皓?”
頓了頓,又補充一句:“原來是你呀!”
對方一聽,臉色頓時一片陰暗,沉沉的說:“不然你以為呢。”
“嗬,沒以為誰。”說完,我心虛的將來撇到一邊,望著剛剛那兩人坐過的地方。
吳逸皓順著我望的方向看去,兩手往口袋上一插,像極了一個小流氓的模樣,甚至還不雅的吹了一個不輕不響的口哨,痞痞的說:“怎麽,暗戀人家?喜歡就跑上前去說,這樣光看著有什麽用,人家不會讀心術,又怎麽會知道呢!”
唰的一聲,頓感臉上一陣熱潮湧上,我跳起腳辯解道:“說什麽呢你。”
“怎麽,還不承認,瞧你剛剛這一臉憂鬱的模樣,明罷著被人搶了心上人的樣子,還說不是。你看你看,還往那裏看。哎,人都走遠了,再看也沒用了。”吳逸皓依舊在一旁幸災樂禍的挖苦道。
好吧,被措中心事,我承認,有些心虛的推了他一把,結果對方體形高大,根本不為所動,反是自己又跌回了椅子,又氣又急指著他質問:“你你你,你在這裏站多久了。”
他陰陰一笑,大方的坦白:“老實說,也沒多久。……大概……也就是從那個男的來的時候開始吧,足夠把你整個花癡又糾結萬分的模樣看完。”
好吧,我又被氣到了,甚至被氣的說不出話來,再次撇過頭努力裝做無視樣。沒聽到,我什麽都沒聽到……
“別捂著耳朵了,該看的我都看到了。可見你用心有多認真,居然連我站你背後半天都沒發現,該讓我說些什麽好呢!”
我咬牙,握拳,我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