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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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對方顯然沒打算這麽快就發過我,繼續壞心的提議:“這人好像也是f大,和我還是同一屆,要不要我出馬幫幫你?”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我抬頭看了看陽光,抓起包,騰的一下就從椅子上站起來,也不管來往路人訝異的眼光,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心裏得意洋洋的笑著,哼總算比你高了。然後怒火中燒的吼起:“你給我閉嘴,你不知道就別給我再亂講了,再亂講我就……我就……殺了你。”說完用右手單掌在他右肩上做劈砍的動作。
一掃之前的心情不爽,吳逸昊朗聲笑起:“我不知道你就講給我知道啊。”
好吧,我徹底抓狂,路人笑視走過,權當小情侶兩個在打情罵俏鬧小別扭。
“今天情人節,你一個人孤身在這裏陪我站了這麽久,可見你也沒遇到什麽好事。告訴姐姐,你是不是被人給甩拉?”峰回路轉,我突然腦袋就閃過這麽個靈光,似是抓到把柄,一字不漏的全部回敬。
吳逸皓擒著似笑非笑的表情,冷冷的看著我,不語。心情出奇的突然變的很好,我拍拍他的肩膀同情道:“哎,情人節被人甩,這種事可要比我這種見的著吃不著的還要悲慘,你說是不是。所以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有啥想發泄的盡管衝我來,姐當你的靶子。”
“竺雨緣。”他隻這麽麵無表情的,不鹹不淡的喊了一聲我的名字。我非常孬的縮了縮手,馬上實相的收住滔滔不絕的攻勢,化幹戈為玉帛,友好的微笑:“好嘛好嘛,我們就算扯平了行不行?”
他麵無表情的不說話,然後轉身準備走人,語氣頗為憐憫的發話:“走,哥請你吃飯。”
我咧嘴一笑,歡快的摸摸幹扁的肚子,非常沒有骨氣的、果斷的跳下椅子,然後歡快的、屁顛顛的跟了一去,順便非常狗腿的問一句:“咱們去吃什麽呀?”
“肯德基。”
“……”
“……”
“……為什麽又是它,就不能換個別的嗎?”我小聲的在背後抗議。
“因為便宜又普遍又實惠而且不麻煩。”吳逸皓無聊的回應。
“你不像差這點錢的人。”她在心裏嘟囔,能上的了b市的私立,小稱貴族學校的人能窮到哪裏去。
吳逸昊冷冷一笑,冷冷的說:“我還真差這點錢。”
我腳下不穩晃了一晃,他又補充道:“想換點別,也行,……你請。”
我幹脆兩眼一翻,就知道他下麵一句準沒好話,於是隻好認命的繼續kfc之旅。話說兩個人模人樣的一男一女,在2月14這種大型的特別節日去共聚kfc,真是太浪費時光了。
吃飽喝好,隻見他兩手一伸,不知道從哪變出兩張電影券,於是她非常厚道的又陪正處於失戀期的男人看了一部新片。這就是各取所需,我心裏美滋滋的想著。吃完喝完看完接下來就是分道揚彪,解散前他扔給我一個紅絨絨的小盒子。她心裏直接咯噔一下,他仿佛知道我心裏想什麽,惡狠狠的解釋:“你那什麽表情,裏麵不是戒指。”
終於舒了一口氣,正因為知道這肯定不是為我準備的,所以才會往那方麵想。打開了定睛一看,原來是對耳釘,躺在昏暗的燈光下,隱隱透光。造型簡單別致,向下的三排活動小水鑽呈一條直線,泛著細膩的暖黃色。比真正的耳釘長些,又比耳墜子短點,帶在耳朵上最後一顆的水鑽就在耳垂這裏,很漂亮很有眼光。
“拿去吧,反正放我這也沒用,不想要就扔掉。”他欲蓋彌彰的最後又建議一句。
我捂著嘴喜滋滋的偷笑著,不要白不要,蓋上蓋子不放心的又問了一句:“是銀的吧。”
她指的是水鑽三個連接的托部位,因為都是銀白色,分不清究竟是白金還是銀子。因為兩者在新貨的時候太像,但是價錢卻是兩個檔,如果是白金就算了,不敢收。
吳逸昊沉著臉認真想了想,點了點頭嗯了一聲。我這才放心不要臉的收下,這個情人節有男人有吃有喝有電影看,還有禮物收,算是很圓滿了,至於這男人是不是我的,我不在乎。俗話說的好,男人就是該利用的時候要毫不留情的利用完,這樣才能對的起自己。
背過身,已經撐了一天的笑容終於畫上了句點,回到寢室時已經八點多,出去找目標過節的人都還沒回來,隻有一個6號床鋪的潘瑞雲拿著臉盆似乎也正要出去洗衣服的模樣。我多看了一眼正被她閑置的電腦,因為平時兩人的關係挺淡的,有些不好意思的問,:“你電腦能借我用下嗎,我登下qq。”
那時的讀書時代有手機帶用手機登qq的人實在不多,對於雨緣來說用話費就已經很節儉的人花錢包流量更是不可能的事。潘瑞雲是宿舍裏唯一一個有手提的人,可見家庭條件也不會差到哪去,隻是不怎麽親近,很少人室友之間交流。她頓了一下,隻是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句:“嗯。”
我走過去點開,找到qq界麵然後輸入賬號密碼,想當初剛回到過去時,這qq的密碼登陸時不知試了多久。任一個人記住十年前的qq密碼實在有點困難,所幸的是我所改過的密碼無非那幾個,還不算太多。
好久沒上網,上麵的朋友很多亮著頭象卻也感覺沒一個談的上話,好友韓玉的qq一如既往的黑暗,肯定又讀夜大去了,真是勤勞的小蜜蜂。
在qq界麵最下方的放大鏡上猶豫了好久,終於點了進去,然後在昵稱上輸入‘麽凹’兩個字,停頓了幾秒還是選擇了搜索。一眨眼為數不多的三頁名單就映入眼瞼,多麽奇怪的昵稱,多麽稀有,所以既使我背不出他的號碼,隻要稍微做下功夫還是這麽輕而易舉的就找到他。
第二頁的第一個,年齡20、城市b市、鼠標左鍵點擊,個性簽名上寫著:菩提樹下……這一次我感覺自己的心,自己的手,甚至全身都已經開始痙攣起來,止不住的顫抖。深呼吸下終於點到加為好友的按鍵,隨之彈出來的界麵上用力的打上‘宋遠’兩個字,然後兩眼一閉,再也不敢睜開看。
正巧趕上回來放洗衣粉的潘瑞雲,我像觸了電一樣的縮回手拿了自己的臉盆就衝了出去。嘩嘩的流水不斷的從籠頭裏流出,臉盆中的水也開始漸漸溢出,我頭一栽就整個臉埋進了水中,終於眼淚可以看不出來了。
不知道憋了多久,從臉盆裏撈出來的時候整個臉和眼睛都是異樣的紅,咳了好久才把鼻腔中的刺激給適應過來。撐著若大的鏡臉,我突然不敢去看裏麵的人。失魂落魄的回到寢室中,室長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正在瘋狂的拆她的小辮子。而潘瑞雲隻是坐在床邊修理她的腳指甲,看到我回來抬頭多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的說:“你qq好像剛剛有人發你信息。”
我咦了一聲,頭湊過去一看,原來剛剛逃的匆忙把上麵的叉叉按成了隔壁的縮小。我認命的繼續坐在電腦前,確認此刻瑞雲是打算把電腦讓出來。點開右下角閃動的圖標,最先出來的是係統消息‘麽凹已經添加成你的好友’,再然後彈出來的就是他發過來的細細一行字,係統默認的最原始的字體和大小。
隻覺得此時的自己腦子是一片空白,人是緊張的不成樣子。他問:“你是?”
對著這樣一句話,我終於覺得自己有些氣短,居然不知道該怎麽回,正打算放棄當作剛剛什麽事也沒幹,緊接著對方又彈來一句。
“說話,在不在。”
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了一眼兩個室友們,發現她們的注意力都不在這邊,終於認命的抬起手敲打鍵盤:“一個朋友。”
隻是幾秒鍾,對方很快就回過來:“名字。”
“竺雨緣,一個你不認識的人。”
對方顯然一臉疑惑:“你怎麽知道我名字的。”
心痛的發了一個微笑的表情過去:“我想認識你,所以問朋友要了號碼,你不會介意吧?”
“不介意。”此時在電腦前的宋遠早已經抓過旁邊的幾個弟兄來問話,質問是哪個家夥沒事透露的。但結果也是顯而易見的,肯定沒人承認,倒是引來他們的調笑,無外乎說他小子豔福不淺,今天早剛到手一個,現在又送上門一個。宋遠剛想鄙視他們的不純情,但眼看下一句發過來的信息,他自己也愣住了。
“你有女朋友了嗎?”我幹脆把心一橫,反正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衝著對方看不見自己,直接臉皮直接厚到極點。隻是心裏卻更害怕這個答案,不管有還是沒有,對自己來說都是一種打擊。
這下輪到宋遠沉默了,看到旁邊圍觀的兄弟們一個個起哄要發兩個字沒有,最後不知怎麽的,還是發了一個字:“有。”
然後是一個長久的等待,就在宋遠那幫無良的兄弟等著對方再一次語出驚人的時候,發現上麵的頭像已經呈現了黑色。
電腦的這一邊,在看到答題後終於滿足且又失望的去按了上麵的紅色叉叉,今天就到這裏為止吧。再下去我怕會控製不住自己會說出些更不應該說的東西,再次提醒自己過去的已經過去,現在的宋遠不是竺雨緣的,他們倆現在是陌生人。
可是為什麽要是陌生人,他們明明應該是相愛的不是嗎?隻因那一年,她曾對著天空中散落的最後一朵煙花,許下最卑微的願望:“如果再來一次,我答應不再愛他。麵對今天這樣的結局我沒有膽量不信守承諾。”所以即使今天我費盡千辛萬苦來到他的身邊,也隻有這樣默默的,遠遠的看著他,當一個他完全所不知道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