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公開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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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天不冷不熱不驕不躁,像處在一個溫暖的花園裏如沐春風。春風吹動人心,吹開那些結在心裏化不開的傷,終於消散在空中,這樣的氣息令人微微心痛的。
今天下午有兩節對外的公開課,說是著名的什麽劉教授講課,所有人都搶著去了,於是我也搶著熱鬧去瞻仰下這個神聖的課程。出來時忘了裝模作樣的帶上筆記本,所以等我奔回寢室拿回東西時,階梯教室已經人滿為患。這個時候即使你已經有朋友在那,想留個坐位也是個天方夜譚。
遠遠望去隻有最後一排的兩個位置,在中間過道的兩邊,各空了一個。我掃視一圈,除此之外就是一些在中間偶爾一個,估計是預留的,但就算不是預留的她也沒有心思擠進去。
於是我毅然的選擇最後一排,後麵就後麵吧,反正我也不是存心來學什麽的,隻是……純屬圍觀。然而這樣一個簡單的問題讓人糾結了,因為我發現右手側位置旁邊坐的一個男子很像某位很久沒有聯係的初中同學。仔細算了那天情人節見麵後真的再也沒有聯係過,仿佛雙方都這個世上消失了。
不過轉頭想想又不太可能,他怎麽可能會在這裏出現,而且這發型也不像,隻是這個低頭的背景有點相似而以。所以最終我沒有選擇這個位置,而坐在了左手邊的一個陌生同學邊上,緊接教獸來了,而此刻在他右手邊的隔著一個過道的那名同學也抬起頭來,然後頭順著就往我這邊看了過來。
隻這麽一眼卻讓我這一整節也沒聽進去過教獸講的隻字片語,因為我一直在疑惑那人是不是他。那張臉張的實在是太像了,隻是剛剛那無意的一瞥分別是一個陌生人在陌生人的樣子,如果是他,沒理由才不見兩個月就不認識了,難道失憶了,想想自己都腦抽。
一節課就這麽被我給走神過去了,該上廁所的同學都上廁所去了,該潤喉的開始喝茶了,該奮發向進的同學們都開始提問解答了。而坐我右手邊的同學趁這空檔接了一個電話,然後就悠悠的眼神看了過來。
他說:“同學,不好意思,我女朋友等會也要過來聽課,你能不能坐到對麵那個位置去?”
對方說的很報歉,也說的實在讓人能理解,男女朋友嘛,誰不想能坐一塊的就坐一塊,男朋友嘛,不利用的時候能不利用嗎?所以我果斷的收拾桌上的擺設品開始挪位子。
當然我是能理解了,可是對於新任的暫時性同桌就未必聽的到剛剛那位男同學的陳述,所以他不理解也是情由可原的。因為當對方你有毛病的眼神直射過來時,我連想解釋的立場都沒有。因為一旦解釋就是承認了自己是有毛病,但如果對方先前沒這個意思而你這麽一突兀的解釋反而真的成了有的毛病……所以我果斷的開始低頭,反正我也是來瞻仰湊人數的,於是拿出筆開始塗鴉了。
塗著塗著,寫著寫著,就在自己也開始走神不知道在寫什麽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而且是道有磁性的男性聲音。
“你沒事幹嗎一直寫我的名字?”旁邊的男生用非常冷抽的語氣開口。
手下的筆尖為之一頓,非常的驚恐的轉過臉,看著那張熟悉到陌生到不感確認的臉,驚恐的問:“你你你,你說什麽?你是昊逸皓?”
他不留情拔開我半遮著筆記本的手,上麵赫然顯示雜亂無章的字,無數的宋遠和吳逸皓,他不滿的挑挑眉,淩厲的眼光射了過去,非常欠扁的說:“竺雨緣,你腦抽了吧?我不就在這嗎,有必要寫這麽多我的名字嗎,要寫還非要在旁邊寫上另外一個男人的名字,該讓我說你什麽好呢!”
這下我徹底的石化,瞪著他吱吱唔唔的控訴:“可是你剛剛……明明……”想起剛剛他看我的那個冷漠的眼神,分明是陌生人的樣子。
“我剛剛怎麽了?”吳逸皓一臉無辜。
他剛剛的確什麽都沒幹,隻是一個眼神,一個發型,真的應了傳說中的那個笑話,小樣,別以為你脫了件馬甲我就不認識你了……我還想試著辯解些什麽,隻聽到台上四隻眼的教獸那犀利的目光已經掃了過來,威嚴的聲音立刻在安靜的教室中擴散,他的眼神是盯在我身上的:“後麵的這們同學,你要是不想聽課的話可以出去……。”
那一瞬間,不用看不用感覺我也知道所有的目光都在同一時間聚焦在自己身上,馬上舉起課本將自己的頭埋在其中,再也抬不起頭。
終於又是熬到一節課下,所有的聽眾都成鳥獸人空散,紛紛向外湧去,我卻依舊趴在桌麵上小睡中……隔壁的人撞撞我的胳膊,提醒她:“喂,起來,都下課了。”
小會周公回來,在課本下偷偷打完一個完整的哈欠,整理好應有的表情後終於慢悠悠的抬起臉,然後收拾好筆記本準備閃人,可惜後麵的這個人似乎並不打算就這麽放過我。
“竺雨緣。”他在她身後不急不緩的叫道。
“幹嗎?”非常無奈的轉身,此時身邊的同學們陸陸續續的從他們身邊走過,甚至我還看見剛剛那個前一任短暫同桌和他所謂女友也從身邊擦過。那女的貌似長的不錯,她眼神溫柔的在我身上打了個轉,然後不著痕跡的轉開,隨後人也跟著消失。
那眼神,有點像看情敵的意味……我想,自己肯定是還沒睡醒。
吳逸昊欣賞了一眼我豐富多彩的表情,整理好自己隨身的筆記皺著眉頭沒好氣說:“你那擺著什麽表情,這麽討厭見到我?”說完作勢一副很有自知自明要離開的表情。
被迫急急的叫住他,認命道:“艾,你怎麽在這?”
“我怎麽就不能在這?”吳逸皓一臉臭相,沒好氣的回答。
我燦爛一笑,環顧一周理直氣壯的回答:“這是我的學校。”意思就是你這個f大的高材生怎麽可以出現在這種不入流的小學校。
他一聽,笑的更加詭異,舉起手中的課堂筆記本在我眼前晃了晃,然後絲毫不留情麵的砸在我的腦門上,隻聽到哐的一聲,我連忙捂住受傷的部位欲哭無淚。
“小姐,這是你們學校的公開課好嗎?什麽叫公開課知道嗎?”他說的一臉鄙視。
我說不過他,被氣的隻是齧牙咧嘴的根本沒辦法回擊,正準備落荒而逃時,背後的某人再次先發製人的開口:“喂,我肚子餓了。”
好一句我肚子餓了,這不是明擺著又要剝削地產主義嗎?可惜我不是小地主卻也得接受被剝削的命運,誰讓他來者是客呢?
已經快走到校門口了,身邊的那位男士終於醒悟過來,後知後覺的說:“那個……我不吃kfc。”
他說的一臉堅決,讓我愣了半天,有些不解的看著他,喃喃說:“問題是我根本就沒打算請你吃那個呀。”
這麽一說,吳逸皓馬上露出森森的一排大牙齒,在陽光下翌翌發亮,晃的讓人頭暈,我陰險的也笑,悠悠的接著說:“因為我打算帶你去吃……麥當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