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籃球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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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著他去看了一場籃球比賽,而且不巧的是他的敵方居然是宋遠。當時站在觀眾席上的我,遠遠看到在場內熱身的他,直接手中的礦泉水瓶就掉在了地上。這麽熱的天,室內的溫度悶的讓人喘不過氣來,可是看著場上激烈奔跑的運動員,似乎一點也不受影響。一個個揮汗如雨卻無動於衷,運動鞋在塑膠的地麵摩擦出嘰嘎嘰嘎的聲響,籃球扣在藍板下沉悶的呯呯聲。印象中的宋遠永遠都是一副文靜的書身氣,雖然知道他們男生在學校多少都會打些籃球,卻不知道居然已經是他們係裏兩個代表隊的決賽。看來,學生時代的他,我真的一點都不了解。
    場上他和吳逸皓兩人針鋒相對,步步緊逼,根本看不懂籃球的我也知道戰況激烈。終結的哨聲響起,這才驚覺宋遠隊隻以2分的數字落敗,看到他們還在滴水的發稍,順著臉頰成串成串的掛在衣襟前,一片儒濕。
    眼睛一直不受控製的隨著宋遠的動作而移動,他用力的抹了一把汗,拿起旁邊隊友遞過來的礦泉水猛灌了幾口,然後自然的朝著吳逸皓走去。兩幫人相視友好的笑了笑,宋遠朝吳逸皓豎了豎大姆指,恭賀他的勝利。
    兩幫人浩浩蕩蕩的朝觀眾度走來,看到越來越近的身影,我不得不將視線從宋遠身上拔下來。吳逸皓笑嘻嘻走過來,衝著我一臉得意的笑,一點都沒有謙虛收斂的模樣。我撇了撇頭,這才發現宋遠那邊,一幫的男男女女拉拉隊中,居然沒有發現他所謂女友的身影,明明之前在咖啡店門口還看到他們一起的呀?
    努力在記憶中搜尋當初關於我們倆的事,貌似真的有那麽一次他好像邀請過自己來參加看什麽籃球比賽。當時自己好像是覺得一對籃球不感興趣,二來天氣太熱,三是工作太累想回去休息。原來我當初錯過的是這麽一段插曲,後來隨意問起,他也隻是無關痛癢的輕描淡寫說了句:“輸了。”
    當時我也隻是笑笑沒放在心上,覺得輸贏乃兵家常事,卻不知道其中的曲折,隻是一球之差,過程如此激烈,輸的如此不甘。如果那一個罰球三分進了,也許他們就贏了。
    輸的一方,拿起外套,士氣低落,甩甩頭上的汗水一幫人無精打采的離開籃球館,那背影,相當落沒。勝利的一方開心的圍成一圈,一個個看到我就像看到恐龍一樣稀有,爭先恐後的提問打量,無外乎都在懷疑我是不是某人的女朋友。尷尬的解釋了幾遍沒人相信,反觀當事人男方似乎根本沒有解釋的意向,我也懶得再多說什麽。
    隻是其中一個眼尖的人卻盯著我的耳朵,然後驚乎:“咦,還不承認,你看,她戴的這對耳環是當初耗子買的沒錯吧。”
    此話一出,幾個知情人士全盯著我耳朵上的東西審視起來,連吳逸皓自己也不免多看了幾眼。我被盯的不好意思了,連忙用雙手捂住,有些臉紅的說:“幹嗎幹嗎,不就是付耳墜嗎,有必要這麽誇張麽。”
    想想都怪自己,平時放著學校也不帶,隻有星期六星期天偶爾出去玩才戴戴,沒想到今天會遇上他,又被他拉來觀看什麽籃球比賽,真是太失策了。
    “啊呀呀,妹子還害羞了,別遮著,挺好看的。”其中一名體型最為高挑的男子說道,目測距離估計要有一米九了,深深的壓力啊。
    “木子李,別鬧了,再鬧她要暴走了。”吳逸皓這斯,嘴上像是幫著我解圍,實際上這些人中就屬他笑的最猥瑣。我知道他們肯定是誤會了,這耳環他之前是要送給心上人的,中途被甩沒發方可扔就賞給了我,而我自己腦抽當時也不要臉的拿來還戴上了。這會他們肯定是張冠李戴的把他心上人的頭銜往上我身上扣,真是罪過罪過。
    處於這樣的境地我和他都不好意思解釋什麽,撿別人不要的,送別人沒送出去的東西……似乎當時的2個人腦子都殘了。
    “怎麽樣,我剛剛球打的帥不?”回去的路上,吳逸皓心情特好,右手墊著籃球,無聊的在手指上轉起圈來。
    我心不在焉,順口回了句:“沒注意。”
    “沒注意?那你在注意什麽!”那語氣帶點不滿。
    神遊一圈正好回來,我挑挑眉,沒敢接話。他繼續說:“也對,你沒注意我肯定就是在注定宋遠那小子吧。”
    頭上一滴熱汗從眉角劃過,輕聲低語:“沒有的事,宋遠是誰,誰是宋遠,我不認識。我那是關心你,你不知道,我這人很黴,凡事我看中的東西沒一個有好下場。要知道我看什麽選秀節目或比賽,看中誰淘汰誰,看中誰誰倒黴。所以今天我是為了大夥的勝利,果斷將黴運轉移到別人身上,你看,被我注意的人當真都沒有好下場吧。”
    一路上大夥有說有笑的走回f大,站在門口處我開始死活不肯進去,其他人不明所以,吳逸皓也有些奇怪,又拿著沒轍,隻能交待一句:“那你在這等下,我們去換件衣服就來。”走了兩步突然又想起什麽,折回來盯著我的耳朵歎了一聲:“是挺好看的,如果覺得不舒服……我再給你買一對。”
    我抖了抖嘴唇,猶豫了下:“無所謂,有什麽好不介意的,好看就行,如果介意我當時就不會收了。”
    其實說實話,當時的確沒想這麽多,如今被他這幫兄弟這樣討論過,她還真的有些不敢再戴了。
    他笑了下,伸手過來 揉了揉我紮起的馬尾,還好沒弄亂,然後指指對麵的一家小店說:“出了一身臭汗,衝下可能還要點時間,你先去對麵坐著等會。”
    目送他進去後,一個人在微熏的天色中站了一會,進進出去的同學零零散散,那些都是智商不低的高材身,哪是我讀的這種三流的大學能同日而語的。
    突然一陣風吹來,我眯了眯眼睛,再睜眼時看到宋遠正站在校門口,手上提著便當,似乎正打算進去。淡藍色的衫衣顯的他的背更加的蕭條,就這麽入神的一直盯著,不知怎麽,也許對方也正感覺到了灼熱的目光,然後回過頭,直直的朝我這個方向看過來。一時間,四目兩兩相對,仿佛時間在這一刻靜止,隔著幾十米的距離,突然覺得四周的場景變的模糊起來。宋遠一臉疑惑,眼神裏多了幾份探究,我不知道應該怎麽應對,扯出嘴角對他澀然一笑,然後便不自然的將頭調開,雙腳有些不知所措的不停踢踏,假裝四處欣賞風景。
    一圈看下來後,再轉頭隻剩一個寞落的背影,漸成一個小圓點。如今的我,根本就不沒立場對對他說什麽,甚至在網上,也隻是處於他明我暗的狀況。即使偶爾兩上兩句,完全隻是普通的網友關係,日子早已今非昔比。
    吳逸皓回來時,就看到我像渾身失了魂的木偶一樣,架在那。他過去扯了下我的衣服,語氣難得的友善:“走了,吃飯去。”
    其實這一整天我都魂不守舍,以至於過馬路時看到紅燈也傻傻的當成綠燈在繼續,身邊的人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我的手腕,才沒有讓現場版的交通事故發生。
    “找死啊,走路也不看紅燈。”吳逸皓在旁氣急敗壞的叫道,手卻還被他緊緊的抓著,說好聽點是牽,說難聽點其實就是抓著。
    反正抓著抓著就成習慣了,我試著掙紮性的反抗了兩下,他冷冷一笑反手甩開,倒像在說你不願意我還不樂意牽呢。
    晚飯吃的很熱鬧,他的那幫同學特別會鬧,二十歲左右的學生們趁著贏球的興奮度,一下子喝了不少。因為我離他的學校比較遠,所以吳逸皓不得不帶我提前離開,雖然有點掃興,但是那群哥們全瞎起哄的歡。
    叫的最響的就屬那叫木子李同學,一路扯著嗓子喊:“大哥大嫂路上悠著點。”
    步行去公交車站的路上,路經一家大頭貼店,想起正好需要幾張一寸照。那個時候大頭貼正是流行風的季節,甚至很多人都覺得便宜,甚至都拿它來當一寸免冠照。
    本來隻打算拍一下一寸照就好,但看到老板娘在旁邊唧唧歪歪的推銷了好久,而且自己也的確很久沒拍了。本來還有猶豫身邊的吳逸皓會不會太無聊,現在看過去,隻見他正一臉好奇的盯著桌上的形形色色背景圖在翻,一看就是沒有見過市麵的人。
    好吧,就當是給他補補潮流的時尚課吧!選好了背景圖,樂悠悠的進去拍照,還剩下兩張的時候,遮光的布簾子突然被掀開,吳逸皓一臉好奇盯著我那別扭的姿勢,然後非常不客氣的嘲笑。
    身後老板娘熱情的在叫:“小夥子進去好拉,和女朋友一起拍個合影。”
    他一個沒站穩,被推到了我的身邊,我張了張嘴,把嘴邊不是她女朋友這五個字咽了回去。接著我們又被迫站在一塊擺造型,因為有限的空間,他這樣一個一米八多的人一下子被塞進來,空氣中的氧分一下子被擠掉不少,隻覺得一股熱氣從脖子往上衝來。
    兩個僵硬的人對著鏡頭試著笑了笑,都感覺好不自然,正想隨便的按下確認鍵時,老板娘卻在旁邊眼尖的繼續好意提醒:“哎呀,分這麽開幹嗎,站近點站近點。”
    最後出於無奈,他又朝我的身子靠了靠,感覺此時隻要我一轉頭就能磕上他的下巴。腰上突然多了一個手掌的溫度,我扯了扯嘴角,終於無視老板娘不滿意的眼神,果斷按下了確定鍵。
    最後打印出來,我們的合照有兩張,一張他麵無表情的站在我身後,看不出什麽喜怒,我自己笑的像個小醜。還有一張則是他搭著我的腰,雖然樣子僵硬,但兩個人的臉上都掛著牽強的笑容,動作到表情,都怪異到了極點。可是老板娘見了,一邊上膜一邊還大聲的誇讚我們倆個人的怎麽怎麽樣般配,拍出來效果怎麽樣怎麽樣的好。
    我曾經聽人說,還沒有結婚的情侶兩個人要是一起拍了大頭貼合照大多數是要分開的,可是後來仔細又想想,那說的是情侶,我們倆又不是,對吧。
    錢還是他付的,照片被單獨的一張張全切開,我拿著手裏的小照片,象征性的問了問:“你要嗎?”
    出乎意料的是,他居然沒有拒絕,而是大方的說:“把最後一張給我。”
    我愣了愣,欲言又止的看了看他,這麽曖昧不清的照片,他到底知道要過去的含義嗎?他伸手等了半天,見我一臉不舍的樣子,一如繼往的打擊我:“怎麽不舍得嗎,你留一張我留一張不是很公平嗎?準確來說還是我付的錢,所以你手上的東西嚴格說起來……。”
    “神經病。”我毫不留情的罵過去,找出那張兩張合照扔在他手心裏:“拿去拿去,鬼才不稀罕呢。”
    他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將他麵無表情的那張扔還給我,然後頭也不回的走掉。
    剩下的我站在原地有些發顫的想,今晚的氣氛太過不正常,在我還沒回味過他那意味不明的笑容時,他那欠揍的聲音已經遠遠的傳來:“基於你之前的種種表現,我打算好好的考慮下我們的關係。”
    然後我被雷劈中,呆呆的久久的不能回神,腦子裏隻閃過一個念頭,這個玩笑真的開大了。
    上了公交,夜間的人寥寥無幾,我們坐在公交車的最後一排,相對無言。其實我沒打算讓他送,他說一個女孩子這麽晚回去不安全,非常堅定的一路護送到女宿舍樓下。從來沒見他這麽紳士過,很不習慣,直到我走進宿舍樓他才轉身離開,我告訴自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回到寢室,厚著臉皮向潘瑞雲借了電腦玩,她正著酸奶麵膜,坐在床上,指著電腦離的遠遠的。
    白天宋遠那藍色襯衣在眼前晃個不停,上了qq看他頭相墨黑一樣寂靜,於是幹脆點了他空間進去閑逛。一個男生的空間基本都是素靜或是空白,而他的卻似乎被人精心設計排版過,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他的那位女友幹的,因為當初他的空間就是我手把手給他整的。
    照片不多,裏麵有一個加了鎖的相冊,上麵顯示隻有一張。我點了點,提問是:麽凹。
    我笑不出來,怎麽真的有這種一模一樣的事情發生,用鍵盤敲了一個“貓”字馬上就進去了。裏麵掛著的是他們的合照,看背影好像是在浦江公園,下麵還有一個叫“一餘”網名的人留言。
    “一餘”和“一雨”隻有一字之差,當初知道“麽凹”是貓的意思後,我馬上將自己的網名改成“一雨”等於魚,湊合成隱晦的情侶網名。如今這“一餘”難道說那女的名字裏有個餘?要不要這麽巧合!
    正想著下麵qq就嘀嘀的響起來,我點開一看正是“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