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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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烏煙瘴氣的叫喊中,我越發顯的冷靜,摸著前麵的酒瓶子選擇沉默。給我大冒險的題目是打開包廂門,遇上第一個男生上前擁抱,然後說聲我愛你。
這我是肯定拉不下這臉,提起一瓶的雪花啤酒就往嘴裏倒,周圍的人被我這種豪氣雲天的模樣給嚇壞。氣氛一下子被推到高潮,大家笑的合不攏嘴,有人低頭一看,發現啤酒已經喝空。正巧我擦著嘴角的泡沫,喃喃的嘀咕了一句:“一點也不好喝,撐的飽死,還是紅酒好。”
然後就這麽一句點醒夢中人,有人出去補酒,買回來的可不就是王朝解百納嗎?本來我的酒量還行,但混酒的後果就有點難以估計了。為了學玩骰子,跟著吳逸皓一直玩,無奈他有心讓我,我還是輸的其慘無比。輸了就得喝紅酒,我不喜歡加雪碧,基本都是純的一小杯一小杯的下去。
到了最後服務員來提醒包廂時間的時候,我終於肯收手,軟趴趴的靠在沙發背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韓玉跑過來想扶我,無奈我現在兩腿發軟,全身力氣往她身上靠,她也被我靠的東倒西歪。
吳逸皓將車子開到門口,接手把我塞進車裏。韓玉省了打出租車的錢,也跟著上了車。其實她也憋了一肚子的疑問想問,可是看我已經迷迷糊糊的靠在副駕駛上囈語。(那年頭酒後駕駛抓的並不怎麽嚴,所以像這類無良的司機比比皆是。)
韓玉一手抓著副駕駛的靠墊,趴在上麵歪著頭問吳逸皓:“哎,你也喝了不少酒,還行不?”
雖說也是同學,但兩個人隻共讀了一年,根本就沒打過交道,今天要不是看在我的份上,韓玉根本不可能搭他的順風車。吳逸皓側頭看了我一眼,大概猜到韓玉和我的關係,笑著說:“沒事,還清醒著,酒基本都是她喝的。”
韓玉躲在後麵笑的一臉賊樣:“你們真的在一起過?”
吳逸皓笑笑:“嗯。”
“那……你現在……對她是,喜歡還是什麽意思?”韓玉想了半天,沒想到一個恰當的詞語。
吳逸挺踩下刹車,凝視前方的紅點,笑著說:“我有心接近她,可她見到我像老鼠見了貓似的,根本不給我機會。”
“那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當然是喜歡,不然我費這麽大勁幹嗎?”吳逸皓知道我處於半睡半醒之間,有意講話說的有點重。
一般人都喜歡聽人說這種情情愛愛,聽他這樣說,韓玉也覺得替好朋友心裏暖暖的,先不去管到底是不是真的,有多喜歡。
“長樓小區,把我放在那就行。對了,雨緣你把她送回去?你知道她家住哪的吧。”
“嗯,知道。”
隨後吳逸皓將車子緩緩的開到了長樓小區的門口,韓玉下車前最後說了一句:“既然你喜歡她就好好和她說,她這人就是個蝸牛,一遇到事就喜歡躲起來。通常越是喜歡的東西她越是逃避,就光憑她處處躲你的這件事上,就可以知道她有多在意你。我先走了,你可千萬要把她安全的送回家。”
正躺在副駕駛上睡的東倒西歪,迷迷糊糊的時候,突然聽到韓玉下車要走,馬上揮著手在那高喊:“再見再見。”
韓玉想想又不放心,開了副駕駛的門拚命拍我的臉:“喂,你沒事吧,你到底醉了沒有?”
我頭靠在靠墊上搖的天花亂墜,糾著他的衣服緊緊不放:“沒事沒事,你走吧,拜拜。”
“真沒事?”韓玉又放心的追問一句。
“沒事,他會送我回家的。”我無力的指指吳逸皓的方向,笑的一臉天真可愛。
韓玉措措我的腦袋,甩上車門,挎著大帆布包,踏著一雙20塊錢淘來的板鞋,樂悠悠的踩在幽暗的小路上。吳逸皓看著她的背影,突然笑了出聲,仿佛也看到了旁邊這女的和她一樣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其實對於初中,對於她們兩個,他都沒有任何印象。深深吸了口氣,突然有點說不出的遺憾。
車子開到小區門口不讓進,吳逸皓沒辦法隻好扶著我下來。我全身靠在他身上,外麵的空氣清爽幹淨,深深的吸了兩口,感覺頭也不怎麽暈了,隻是腳下像踩著雲朵,沒有一點實感。
腦子還算清醒,指著回家的路線左一步右一步的晃去。吳逸皓一手勾著我的包,一手還得半抱著我,一路顛顛撞撞的走。
“你家住幾樓。”吳逸皓站在單元門口問。
我皺了皺眉頭,有些口齒不清的回答:“4……4樓。”
然後我聽到他輕不可微的歎了口氣,猛的一下把我打橫抱起。我驚慌的抱住他的脖子,以防掉下來,身體卻不停掙紮著要下來。
“別鬧,半夜三晚的,想吵醒隔壁鄰居嗎?”吳逸皓有些凶凶的朝我說。
我憋著氣沒敢吭聲,看他腳踩樓梯一步步的往上,觸控燈都騰不出手去按。昏暗不明的光線中,我抬頭隻看到他的下巴,勾勒著剛硬的弧度。
一些零零碎碎的記憶向列火車一樣,轟隆隆的在腦袋裏響著。電影院裏,他麵無表情的坐那裏手裏拿著可樂,我捧著爆米花盯著屏幕笑的花枝亂顫。逛街的時候看到奶茶總會纏著他買一份,然後把夾了雞蛋的手抓餅拚命湊到他麵前,各種方式哄著他也吃一口。偶爾被纏受不了,也會無奈的咬下一口,然後諷刺我的嘴巴一點也不懂的品味。201路公交的末班車在周末經常能看到我們兩個的身影,倒數三排的位置上,我們並列而坐。風從窗口吹進來,額前的碎發四處亂竄,看到霓虹燈炫亮的閃過,我真的曾經無憂無慮的享受過一份愛情,單純而美好。
我躲在他的懷裏,悶悶的歎了句:“既然都走了,為什麽還要回來?”
安靜的空間,突然傳來我的囈語,回響的走路聲,正好掩蓋字語,聽的讓人不真切。吳逸皓隻以為我半醉之間在胡言亂語,並沒有細聽,也沒有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