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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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細細想了下,哪兩個問題,他了解我會裝的本事,於是補充說:“先說說第一個,今天的觀後感是什麽?”
    是指我撞見他和仇顏在走廊那一幕,這叫我發表什麽意見,說不小心打斷你們的郎情倩意?
    他見我不說話,再次喃喃自語:“是不是今天我沒發現那隻手套,你又像五年前一樣,轉個身發個短信就和我說分手了?”
    這……事情怎麽一下又牽扯出五年前麥當勞事件呢,雖然我一度想忘記,但每每看到仇顏,總會想起那個不溫不火的午後,那指尖上殘留細鹽的鹹味。
    “怎麽不說話,被說中了嗎?”吳逸皓淡淡的疑問。
    我望著他挺直的背影,此刻覺得有點陌生,仿佛在豪華閣再遇上他的那會,冷漠、疏離、高高在上。
    “舊愛重逢,你能讓我說些什麽?”
    “你就是這麽看我的?”說完他自己也覺得好笑似的,發出一聲譏笑:“也對,當年你也是這樣自以為是的判我有罪,連向我求證一句的話都不屑。今天,你這樣的態度,我是不是能理解為信任?還是理解為你根本不在乎。你一直覺得當年是我利用你,所以在我身上得不到信任是嗎?真的很好奇,既然當初你就坐在旁邊,到底都聽了些什麽?”
    這個……當初我隻是走神了這麽一小會,回過神就已經聽見他說回去會和我解釋清楚的。至於這短暫的中間,難道我是遺漏了什麽重要的話?
    “我一直等著你來向我質問,可是你連最後一句話都不問就直接判我死刑,今天我要不是撿到你的手套,你是不是又已經在心裏直接給我定了罪呢?我不明白,竺雨緣,在你心裏,究竟把我當作什麽?你可曾把我當作將來要共度一生的人?還是你覺得,我隻不過是陪你走過一段旅程的路人,甚至連你寧願去相親也不願意在父母麵前公開我們關係的情夫?”
    我一直就這樣站在門邊聽著他不停的控訴,說的好像當初自己十惡不赦一樣。是,我沒有去向他求證,我可不想讓自己僅剩的自尊再被人踐踏一遍。垂下眼靜靜的沉默了幾秒,終於還是忍不住抬起眼,冷冷直視他的後背:“你很希望我問你是嗎,希望我問你什麽,問你在法國有沒有和她在一起,有沒有和她上過床嗎?”
    不知道為什麽,本來聽他這麽說我都還是好好的,結果自己一開口眼淚卻開始往外湧,抓起鞋櫃上麵的一個鞋膏盒衝他扔去。吳逸皓被砸中後腦,猛的彈跳起來,起身走到我跟前,卻什麽話也沒說,眼裏閃過一抹心虛。
    我就知道,從仇顏出現那一刻心裏就想過千百種曾經在法國的畫麵,甜蜜浪費親吻,做過我曾經和他做過的一切,想想就覺得惡心。
    “你敢回答我,最初你接近我的目的不是為了仇顏嗎?”我一步步向他走去,向他逼近,勾起最殘酷的笑容:“你不是很希望我問嗎,你到是回答我呀,你他媽的說啊。”
    手裏本來就抓著包,無處可發泄也直接往他身上砸了過去。吳逸皓被砸上身體,卻依舊不動如山,臉色發青的盯著我,皺眉道:“這就是你的心結是嗎,不願意信任我,認為我利用了你的感情。可是竺雨緣,你有沒有想過,我們不過是彼此彼此而已,你又比我好到哪裏去呢?”
    身子猛然一晃,他看到我這神情,滿意的繼續說:“不願意嫁給我,真的是因為仇顏嗎?還是另有其人?”
    從他嘴裏吐出最後兩個字時,心裏的那種顫栗真的到了極點。
    “需要我提醒你下嗎?”
    “我不明白你說什麽。”我心虛的有些氣若,往後退開一步。
    眼看著我差點崴到腳,吳逸皓順手扶住我的手臂,身體卻也靠了過來,耳垂上的熱度貼上一句冰冷刺骨的話:“你敢告訴我這幾星期周末都去了哪,和誰在一起嗎?”
    你跟蹤我這幾個字差點脫口而出,所幸當時驚嚇的什麽都沒發出聲,吳逸皓怎麽可能是這麽無聊的人,而我也沒有這麽重要。
    “哦,我怎麽忘了,你以前每個星期去左思喝上一杯咖啡隻是去見他一麵,才和我分手的第二天就迫不及待的去牽他手。是因為得不到嗎,所以需要有人幫你排遣寂寞。而我的出現恰好與他相似,令你感到親切。你一直對當年的事耿耿於懷,認為我利用你,而你又何嚐不是。可是終於發現,縱然表相再像,內在總是不一樣,而正巧這個時候他又向你示好,所以聽到仇顏的說的話順水推舟的提出分手。”
    空氣悶得難受,我用力推開他虛扶的身體,死死地瞪著他,咬著唇不發一語。
    “怎麽?竺雨緣,你為什麽這樣的表情?平時不是很伶牙俐齒嗎,不說話我可以當作你是默認嗎?”
    “吳逸皓你別太過份。”我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渾身氣的發抖。
    “怎麽,被說中心事惱羞成怒了?”
    不知道為什麽,當他那樣冷冷的看著我時,眼淚就不爭氣的掉下來,這有什麽好哭的,可是就是覺得難受:“你說的對。既然真相不過如此,你明明知道一切,幹嗎還來招惹我,擺出一付非卿不娶的樣子。”
    他剛剛所說的話恰好刺中了我藏在心裏很久的一樁心事,久到我自己都忘了,沒想到今天竟然以這樣的方式被揭起。因此言不由衷的話脫口而出,根本不經大腦,幾乎是喊出來的。
    爭吵中的人總會頭腦發熱,吵起來的時候,總是口不擇言,什麽話最難聽,什麽話最能刺痛對方,就說什麽。
    他依舊是那麽的從容鎮定,伸手過來抹我眼下的淚痕,聲音仍平靜無波,“做人不要這麽誠實,偶爾說說謊,是很有必要的。”
    我抬手狠狠打掉那隻修長的手掌,他卻依舊不死心的靠過來,擒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別哭,好像搞的我欺負你似的。”
    我在心裏痛罵,這還不算欺負嗎?
    他努力想了想,不解的問:“既然這麽喜歡他,當初為什麽不在一起?”
    我痛苦搖搖頭:“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和他不可能在一起的。”
    “以前可以為了他省吃節用隻為去左思見一麵,抱著他在醫院瘋瘋顛顛,就差以死殉情,如今一見麵就懂的貼入微的給他換假酒。這麽好的一個女孩子,他怎麽就不珍惜呢?”他抬高我的下巴,甚至替人感到遺憾的說。
    “事情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當初我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現在更不可能,況且……”
    “況且什麽,我瞧著他也並不是對你沒感情,究竟是什麽原因不能在一起。嗯?告訴我?”吳逸皓邪氣十足的問。
    我咬著下唇,這種事你要我怎麽說,不能說啊。如今我對宋遠還存有多少的感情我自己也不清楚,但絕對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樣,可是我又無從解釋。吳逸皓捧著我的臉,奔騰的眼淚淌的他一手的濕潤。
    多麽可笑的一對情侶,前幾天還在談論著結婚的話題,現在卻在這裏吵著撕心裂肺。真的不習慣這樣竭斯底裏的跟人吵架,尤其是與他,雖然以前偶爾也有小吵小鬧,但從不會這樣,覺得全力的力氣都被耗盡了。而且內容又令人氣憤,又令人難堪。
    我按下他的手,退開一步無力的說:“我想我們應該重新考慮一下關係,趁一切都還可以挽救。”說完我從包裏掏出那個紅色錦盒,放到沙發的背脊處。
    他冷冷地笑一聲,:“怎麽,這麽就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我去和他雙宿雙棲?現在離你定的那三個月的期限還早呢。”
    我又看了一眼那個小紅盒,偷偷咽了一口口水:“也許這個東西有更適合她的人選。”
    吳逸皓看都不看那個方向一眼,眼裏隱藏的那團火簇撲撲的閃著火花:“竺雨緣,我勸你還是乖乖的把東西收回去。我送出去的東西從來沒有收回過,你要是不喜歡,直接扔垃圾桶裏都行,我完全沒意見。”
    聽他這樣說,我還真沒骨氣的縮手弱弱把東西捏在手心裏。轉過身不去看他,這回是鐵定心要回家:“如果真的令你這麽……我想我們還是分開一段時間吧,彼此都冷靜一下。”
    “容我最後提醒你一句,這一次遊戲什麽時候結束,由我說了算。”
    我晃了晃身體,繼續往前走,離開了另人窒息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