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天才?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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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名星辰門弟子的眼中露出幾分嫉妒之色,能帶著長老信物拜師,十有八九會直接拜入內門,甚至有可能成為長老的親傳弟子。
    那是何等尊貴的身份?
    像他們這種外門弟子,若是能交好一名內門弟子,日後必然會平步青雲。
    隻可惜,這種好事,被自己的同伴給搶走了。
    望著同伴離去的背影,臉上滿是嫉妒的神色,以至於連他們那些超友誼的關係,都被他無情的遺忘了。
    很快,燕逸塵跟著這名星辰門弟子,來到一處巨大無比的廣場之上。
    這廣場幾乎一眼看不到盡頭,足有數百丈方圓,地麵全部是用珍貴的白色大理石鋪成。
    這裏宮殿樓宇連綿不絕,巍峨的劍塔聳入雲端,淹沒在雲海之間,磅礴的大勢在劍塔上空彌漫著,洶湧澎湃的雲浪還未觸及劍塔,紛紛破碎掉。
    華麗的宮殿如皇宮一般,富麗堂皇,大氣,有種置身仙境的感覺,飄渺的雲霧,婉轉的流水聲不斷,仿佛飄起的陣陣仙樂。
    在廣場中間,不計其數的年輕人在舞劍,有男有女,他們俱是身穿藍色星辰袍,手執雪亮長劍,隨著他們的身影舞動,一道道淩厲的劍氣席卷而出,彌漫在廣場上。
    燕逸塵眼神堅定的看著他們,心中暗想:“以後,我也將成為他們中的一員。”
    很快,燕逸塵跟著這名星辰門弟子來到廣場盡頭,一座氣勢磅礴的大殿之下。
    隔著幾十個石階,燕逸塵抬頭看去,在台階最上方,站著幾個人。
    其中一名中年人,被眾人擁簇在中間。
    中年人白麵無須,相貌十分儒雅,他身著一襲藍色星辰袍,濃密的黑發被頭頂的玉冠束縛著,眸子中閃著耀眼的光芒,衣決飄飄間,的確如世外高人一般。若細細看去,便能看到他衣袍的胸口處繡有四顆銀星。
    星辰門五星長老地位最高,那些人無一不是實力強橫的老怪物,他們常年不出世,所以造成四星長老的地位高高在上,執掌星辰門生殺大權。
    此刻,他正臉色嚴肅的看著廣場上舞劍的弟子,隨即,他似乎感應到什麽,眸子微轉,向台階下的燕逸塵看來。
    帶著燕逸塵的這名星辰門弟子見到那中年人,一臉恭敬,對燕逸塵說道:“這位就是周澤長老!”
    燕逸塵聞言,趕忙一臉恭敬的雙手舉著那塊令牌,躬身施禮,說道:“晚輩燕逸塵,清風城燕南天之子,攜前輩信物,前來星辰門,拜訪前輩!”
    台階上,那溫文爾雅的中年人眉頭微微一皺,然後說道:“去把令牌拿過來。”
    此刻沒人發現,他看著燕逸塵的眸光中滿是複雜的神色,有欣慰,有遺憾,也有一絲歎息,喃喃道:“還是來了嗎,平凡的生活難道不好嗎?!”
    他身邊有人下來,將燕逸塵手中令牌拿過去,交給中年人。
    這中年人便是星辰門最年輕的長老,周澤。
    他眼神深沉,看了燕逸塵一眼,眸子中閃過一抹複雜,旋即看著手中的令牌,沉聲道:“不錯,這麵令牌……是真的!”
    燕逸塵聞言臉上露出喜色,他不知道父親與這位周澤長老有什麽淵源,認為他會幫自己,或許是人情關係,或許是利益關係,所以先前還有些擔心他不會承認這麵令牌的真實性。
    現在看來,他卻是有些小人之心了。
    想想也是,星辰門是什麽地方?裏麵都是什麽人物?又怎麽會說謊?
    但周澤接下來的話卻讓燕逸塵傻眼了,表情由欣喜轉變為失望,最後更是變成憤怒。
    “我知道你的來意,無非是想憑借我和你父親的關係,讓你能夠成功拜入星辰門,甚至成為我的親傳弟子。但是,你的資質比一般人還要平庸,根本不適合修行武道!十三歲的玄氣九重天,連我星辰門的外門弟子都比不上,又如何能成為我的親傳弟子!”
    “我星辰門也不能因為你這樣一個資質平庸的少年,而開這種先河!”
    周澤一臉大公無私的表情,有些為難的看著燕逸塵,道:“雖說當年我和你父親之間有舊,交情不錯。”
    “但,那是私事!”
    “我身為星辰門的長老,豈能因私廢公?將這種不良風氣帶進宗門!”
    “那種事情,我做不出!”
    周澤這番話說出之後,身邊的人頓時肅然起敬,廣場上那些練劍的弟子聽到之後,俱是一臉崇拜的看著周澤。
    周澤旁邊一位麵容慈祥的老者想著點頭道:“周長老果然正直嚴明!值得敬佩!”
    “其實這個孩子,長的還算俊秀,讓他留下來,做個端茶倒水的童子……也是可以的!”
    周澤惋惜的搖搖頭道:“張執事此言差矣,非是我不願,而是不能啊!星辰門,乃當今帝國第一大派,武道聖地!別說是端茶倒水的童子,就算是一名下人,回到世俗,那也是威震八方的豪傑。”
    “我若是讓他留下,將來他回到世俗,就等於從星辰門走出來一個廢物……”
    “必然會玷汙了星辰門上千年積累的名聲,那樣……我豈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那老者聞言點點頭,佩服的道:“還是周長老您想的周全,倒是我……有點狹隘了。”
    燕逸塵的笑容僵在了臉上,手指因為太過用力而顯得蒼白,尖銳的指甲陷入了手掌中而沒有察覺。他明白了,這位周澤長老分明是想食言,所以率先發難,說什麽自己想憑借關係拜入星辰,他便為難的拒絕,如此,不僅可以侮辱自己,還襯托了他的高風亮節。
    這老匹夫,簡直太過可惡!
    自己不過是想讓他看看,能不能解決自己不能突破‘玄者’的問題,卻被他滿天胡謅,誣陷自己。自己雖然也想拜入星辰門,但那是以前!現在的他,對這個宗門隻有厭惡!
    胸口仿佛有座即將噴發的火山一般,憤怒的情緒再也壓製不住,清秀的臉龐有些獰猙,燕逸塵目光直直的盯著周澤,憤聲道:“我四歲練氣,九歲玄氣九重天,十歲成功凝練出玄海,如果這還算資質平庸,那你告訴我,什麽才算天才……?!”
    “他……?”
    “她?還是他……?”
    “啊……你們誰來告訴我?!”
    燕逸塵憤怒的嚎叫聲響徹在廣場上,被燕逸塵指到的人俱是臉頰通紅,先前他們還不屑的嘲諷人家,沒想到對方竟是個天才人物,他若所言不假,這恐怕是個可以媲美他們少門主的妖孽!
    “十歲的玄者?少門主也不過如此啊!”那臉色慈祥的老者聞言喃喃道,看著燕逸塵的眸子中閃爍著精光。
    “嗬嗬……”周澤聞言不由發出一陣輕笑,帶著嘲諷的語氣道:“就憑他一個鄉野小子,又豈能跟我星辰門的少門主同日而語,少門主與他一般大小,如今已是玄者六重天層次,而他呢,十三歲的玄氣九重天,與少門主可為雲泥之別!”
    “天才?可笑!”
    燕逸塵眸子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那聲‘可笑’仿佛利劍一般,刺在他的心頭,對方不僅食言,更是不念一點舊情,在眾人麵前如此羞辱於他,他發誓,這份恥辱必定會還回去,十倍甚之!
    隨著周澤這番話,那先前滿臉通紅羞愧的星辰門弟子,仿佛找到了洗刷羞恥的方法,用更加狠毒的語言來羞辱燕逸塵。
    各種嘲笑的聲音,也如潮水般從四麵八方傳來。
    “這小家夥拿著周長老的令牌來拜師的?然後是個經脈堵塞的廢物?我看他不僅僅是經脈堵塞,腦子也堵塞了吧?”
    “當星辰門是什麽地方?怎麽可能收留他這種廢物?”
    “膽子不小,勇氣可嘉,就是白癡了點!”
    “這年頭還真是什麽人都有,世俗凡人,都這麽愚昧自大!”
    “周長老公私分明,剛正不阿,當真是我輩楷模啊!”
    “那是,不然怎麽能夠成為星辰門最年輕的長老?”
    四麵八方傳來的議論聲,全部傳進燕逸塵的耳中,略有些風塵的白色儒衫中,燕逸塵的拳頭緊緊的握在一起,根根青筋顯露而出。
    感受著胸中那澎湃的怒火,看著周圍人嘲諷的嘴臉,燕逸塵臉上閃過一抹自嘲,喃喃道:“原來我的內心並沒有想象中那般堅強,還會因為別人的嘲諷而動怒,倒是高估了自己!我這該死的暴脾氣!”
    “小子,就你這資質……十三歲的玄氣九重天,你家的長輩,不知道耗費了多少靈藥在你身上!真當自己是天才呢?”
    周澤身旁,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一臉不屑,撇著嘴,看著燕逸塵冷笑道。
    周澤也是老輕歎一聲,對身旁那老者,說道:“我在很多年前,就認識這孩子的父親,當時他幫我做過一件事,算是有些交情,我這邊呢,每隔兩三年,都會送一批上好的靈藥過去……”
    “原來如此……”一旁的老者和周圍的人,全都露出了然之色。老者輕輕搖頭說道:“這世上的長輩,皆是如此,為了自家晚輩,付出多少都甘心情願,看自己的晚輩,也總是最好的……這小子,該不會是偷了他父親的信物,私自跑出來的吧?”
    周澤身邊的年輕人嗤笑道:“說不準,是父子倆合夥,想用過去的交情,來要挾師尊呢!”
    “也不想想看,星辰門是什麽地方?豈能任由他們胡來?”
    周澤聞言儒雅的臉上露出苦笑,微微搖頭。
    然後看著燕逸塵,惋惜道:“你的資質真的太過平庸,你還是趕緊回去吧,這裏……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
    “看在當年情分上,看在你尚年幼,我不跟你一般計較,走吧!”
    周澤揮舞著衣袖,那頗為惋惜的神態,真的像十分為難一般,或許在場除了燕逸塵,所有人都會選擇相信他。
    “我會走!我隻是想告訴你,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燕逸塵眸子緊緊盯著周澤,清秀的臉龐上滿是倔強,眸子深處的恨意讓人心驚,恨天恨地恨蒼生,眸子中一片血紅,如翻騰的血海一般。
    旋即緩緩身,身形有些頹廢的向山下走去,他自己或許也沒想到,來時帶著喜悅,走時卻帶著滿腔的恨意和屈辱。
    這份屈辱埋藏在他的心底,將來,他會以鮮血來洗刷!
    “好一個莫欺少年窮!少年郎,你就準備這樣帶著屈辱離去嗎?”
    就在燕逸塵準備離去之時,一道漠然卻孤傲霸絕的聲音響徹雲霄,如端坐九天的仙王垂言,冷漠而又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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