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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8萬事皆有法
    “這才不是我的崗位！”我反駁著，“倒是你，看起來挺合適的。要不改行當個廚師助理怎麽樣？”
    “誰要改行？”白雪成瞪了我一眼，“再說，為什麽我不能當廚師，隻能當助理？”
    “這是你關注的點嗎？”我拍著白雪成的肩膀，“隻要你用點心，成為廚師也是可以的，一切皆靠努力。”
    “我什麽時候說要當廚師了？”
    “剛剛，不是嗎？”
    ……
    我和白雪成吵著毫無意義的架，但是這種方式卻讓彼此都放鬆了。也許，等白雪飛回來，我們的相處可以更融洽。因為在我們吵起來之前，白雪飛一定會製止我們，還給我們說好話。我們會因為白雪飛而放棄鬥嘴。
    我也相信這樣的畫麵，在未來會發生，而且很快。
    飯菜熱好後，我給老四上供了，我們仨坐在一個飯桌上吃著飯，隻是氣氛略詭異。
    白雪成對於老四的不喜歡，是直接寫在臉上的。老四也不是個會在意這些小事的鬼，自己吃著自己的份，剩我這個中間人，全身不自在，好在有我爺爺的愛心飯菜，我多少得到一些安慰。
    吃完之後，我以洗碗為由，去了廚房，剩下老四和白雪成。
    我邊洗碗，邊留意著外麵的動靜，跟剛才一樣，沒有任何對話。這樣的氣氛下，我出去也隻是自討沒趣。
    我恨不得自己一直在廚房裏洗碗不出來，於是慢慢地洗著碗，過了一段時間之後，我聽到了老四的聲音，“你打算洗到什麽時候？”
    我還以為他們對話了，結果是老四跑來找我。
    我打著馬虎眼，“這不是碗筷多嗎？”
    “是嗎？”老四倚在門邊，“這個碗足足洗了四五遍了，很髒？”
    “嗬嗬……”我尷尬地笑了笑，“我有潔癖。”
    “切。”老四走了過來，“我和那小子沒啥話好說的。如果你是要製造空隙讓我跟他好好交流，我勸你還是放棄。”
    “你之前不是說，他挺好玩的嗎？”我輕輕戳了戳老四的手，“這是讓你們變親近的機會。這樣你就能近距離觀察白雪成的好玩了。”
    “你當我又特殊癖好嗎？”老四翻了翻白眼，“好玩也僅限於好玩。我又沒有說好參與你們之間的事情。我的任務是在這裏保護你。”
    “不要說得這麽不近人情。”我撞了撞老四，“我在這裏，你也在這裏，白雪成也會在這裏。你們要是一直不說話，我多尷尬。”
    “我和白雪成不尷尬。”老四退一步，跟我保持距離，“你尷尬什麽？”
    “額……”我停下手中的動作，把碗塞到老四手裏，“那你洗碗。我出去和白雪成不尷尬地聊天。”
    我沒等老四回複，徑直走出了廚房，去找白雪成了。
    我走了幾步還故意回頭看了看，發現老四沒有追出來，竟然願意洗碗，這也是我預想不到的。
    “你們在廚房裏說什麽？”白雪成開口問道。
    “沒什麽。”我擺擺手，在白雪成的旁邊坐了下來，“你不休息一下？看起來很沒有精神的樣子。”
    “想要休息，但又怕我哥找過來……”
    “去休息，他來了，我喊你。”我推著白雪成往我房間走，“去我房間休息，本姑娘的香閨讓你體驗下。”
    “確定是香閨，而不是垃圾場？”白雪成挖苦我，“我上次進來的時候，可是十足的亂。”
    “才不會。”
    我們進了房間，好在爺爺平時都有幫我收拾，看起來總體過關。
    白雪成坐在床邊，拉住我的手，“其實我挺怕的。”
    沒想到白雪成到現在才把柔弱的一麵展示出來，我摸了摸白雪成的頭，“你這個年紀，害怕是正常的。畢竟是自己的親人。如果我爺爺變成這樣，我也一定不知所措的。所以……”
    我彎下身，對著白雪成笑了笑，“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白雪成看著我，臉往後退了退，“說歸說，不要湊得那麽近。又不是不是你的臉不好看，一下子高清無碼湊過來，我會嚇到的。”
    我雙手捧住了白雪成的臉，用力地揉了揉，咬牙切齒，“你要是能把你的毒舌改改，你會更可愛的，知道嗎？”
    “不想改……疼……你放手……”
    白雪成的掙紮是無果，於是過了一分鍾後，我收回我的雙手，抱胸站在白雪成的麵前，“相信白雪飛。在沒有任何確定的結果出來之前，選擇相信他。”
    “這個是當然。”白雪成摸了摸自己的臉，“下次不準這麽對我。”
    我轉身走了出去，到了門口，我停住了腳步，開口，“但你也要想想。如果你哥哥真的叛變了，你那個時候要怎麽做？當然，不管你做出什麽選擇，我都尊重你，畢竟你們是一家人。”
    我說完，出來，關上了房門。
    “挺有姐姐的模樣的。”老四又適時地出現在我旁邊了，“你對他挺疼惜的。不知道他本人知不知道。”
    “他知不知道，不重要。”我走回大廳，深吸了一口氣，“你是不是把我的情況都報備給沐北了？”
    老四跟著我，“你發現了？”
    “不用發現，腳趾頭想想都知道。”我看向老四，“沐北沒事吧？”
    “這個問題為什麽不自己親自問冥王大人？”
    “不行。”我坐下，“現在不能離開這裏。”
    老四居高臨下看著我，反問，“是現在不能離開這裏，還是說，你心裏有了變動？”
    老四的觀察力這麽厲害的嗎？連我那一微小的變動，他都發現了？
    事實上，在看到爺爺為我天天準備飯菜之後，我開始思考這個問題了——我和沐北在一起，真的可以嗎？
    我並不想這麽年邁的爺爺為我擔心，我是不是該為爺爺做點什麽？比如說，重新思考我和沐北的關係。人鬼殊途，這一點，永遠是個大問題。
    “冥王大人知道你在這裏，也知道你在幫白雪成。”老四沒有等我的答複，轉移了話題，“雖然他是反對的。當冥王大人眼下也有其他的事情分不了身，命令我好好保護你。如果你出什麽事，唯我是問。所以請你好好保護你自己，不要萬事逞能。我也不想我被罰。”
    “是是是。”我敷衍回答著，“楊涯子有沒有把我當間諜的建議說給沐北聽？”
    “你希望有還是沒有？”老四反問。
    “我也不知道。”我攤攤手，“如果他知道，他一定會反對。但現在為了白雪成，我想試試進組織看看。一來，搞清楚組織的目的；二來，也能跟你們裏應外合。”
    “三來，你還是不想放1;148471591054062棄白雪飛。”老四接過我的話，“對吧？”
    “畢竟我認識的第一個驅鬼師夥伴。”我攪動著手指，“再說，他變成這樣，總覺得跟我脫不了幹係。”
    “你知道冥王大人一定不會答應你，對吧？”老四指著我，“特別是聽到你因為白雪飛才去的，更加不可能讓你去了。”
    “這我都知道……”我又無奈地歎了歎氣，“但難得的機會……”
    “還是等與白雪飛接觸後再做決定，如何？”老四在我旁邊坐了下來，“我們有白石晨，隻要他肯說出來，其實也跟你進去組織差不多。萬事皆有法，別想著你一個人來承擔。”
    “明白。”我低著頭，“你怎麽能這麽冷靜呢？”
    “可能是我沒有前世記憶的原因？”老四訕訕笑了笑，“不懂人情世故，也不懂兄弟情重，更何況兒女情長。我所知道的是，我效忠的冥王大人是個明王。其他的想要知道更多，也沒有意義了。”
    “那如果能讓你恢複記憶呢？”我試探問道，“我知道你們都是想要恢複記憶的。”
    “那也有得方法才行。”老四給了我一個笑容，“這麽多年都這麽過來了，其實也沒有一定要恢複記憶的。也許是這個原因，我喜歡默默地觀察人類，像剛才觀察你和白雪成一樣。”
    “原來如此。”我握上老四的手，“我會努力的。”
    “這話是什麽意思？”老四拿開我的手，“要是被冥王大人知道我跟你這麽親近，指不定又要把我拆成一塊塊了。”
    “一塊塊？”
    “我們是鬼，又不會死。”老四齜牙咧嘴，“但是會疼，我才不要體驗這種懲罰。”
    “原來還是有各種各樣的懲罰的。”我扯扯嘴角，“還以為沐北是個挺好的王呢，原來也是個虐待狂。”
    “別說是我說的。”老四又補了一句，“這樣，我也會很慘。”
    我在嘴上做了一個拉鏈的動作，“保密。”
    “你剛剛說的努力，是怎麽回事？”老四重提舊話，“不會又有什麽心思在亂動吧？”
    我笑嘻嘻看著老四，“有那麽一回事。”
    一定會讓你們恢複記憶的，我不想看到你們落寞空洞的眼神！
    “別笑了，怪不舒服的。”老四往旁邊挪了一個位置，“還是遠觀為好。”
    “哈哈哈……”
    我笑著，正準備說點什麽，腦海裏卻響起了白雪飛的聲音，“如果不想你爺爺出事，你現在在不驚動任何人和鬼的情況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