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霜刀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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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褐衣大漢伸手在他臉上抹了抹,見到他俊秀無匹的樣貌喜不自禁。
    那張臉上雖然布滿青紫,但卻依舊能從那斜飛入鬢的修眉,幽深清冽的杏眼桃仁裏瞧出原本惑人的風姿。
    “真真是個美人啊,全小倌的男人都比不上你一個啊。”褐衣大漢饑渴地盯著程夜朗。
    孱弱不堪的程夜朗乍聞此言,氣得五髒生火,嚇得神魂俱失,恨不能昏死過去。
    他一介男兒郎,若今日真的遭此人侮辱,若傳了出去豈不是要淪為天下人的笑談,也會給程家蒙羞的。
    他寧願被這些悍匪活活折磨死,也不願意苟且偷生。
    “光看你這副姿態……便曉得你相貌醜陋至極,滿京城的乞丐人都比你要好看許多。”程夜朗一心求死,氣喘籲籲地說完一句話,故意用言辭激怒對方憤怒下手。
    褐人男人蒙著臉,程夜朗自然看不見他的麵貌,可這句話如刀子硬生生割得他生疼,從小便被人嫌棄麵貌醜陋,最容不得人提起。
    當下大怒,一把將程夜朗扔在地上,氣呼呼地踹上幾腳,嫌猶不解恨。
    為首的灰衣男攔住他,放佛就是要程夜朗百受折磨一樣,恨恨道:“這臭小子就是為了讓你給他個痛快才激怒你,切莫隨了他意,你喜歡玩玩他也行。”
    褐衣男人恍然大悟,恢複了淫邪的神色,拉起程夜朗的身子,拖向荒廢的屋子:“哥幾個在外麵候著哪兒行,進屋子避避雪,反倒更為安全。”
    程夜朗聽著些許耳熟的聲音,努力地回想了半天依舊一無所獲,直到進了屋子後,他和灰衣人對視而望。
    他腦子嘟嘟直響,終於想起一雙同樣狹長猥瑣的眼睛,裏驚恐地大呼:“我知道你是誰了?你是……”
    然而,他的話還沒來得及講完,就被灰衣人甩出的木棒擊中額頭,全身酸軟地昏過去。
    灰衣人一腳踹來正在解褲帶的褐衣人,怒喝道:“這臭小子知道得太多了,未免再出意外,現在就該剁了他。”
    褐衣人不敢不從,高執鐵劍,就要對著程夜朗的左胸刺下去。
    忽然,破舊的竹門被人狠命踹開,門扉東搖西晃,吱呀作響。
    一團雪白之物淩厲地射向褐衣人的臉,砸得的碎片萬千,眼睛裏冰寒至極,他紅著眼惱怒一抹,才知道這砸得人生疼的堅硬之物隻不過是凝固的雪團子。
    “你們已經沒有出路了。”森冷冰寒的聲音直刺人心。
    眾人循聲望向門口,一位清秀如畫的女孩正立在門口,晶瑩如雪的容顏奪人眼球,明亮清澈的杏眼黑眸裏,閃爍著如劍的鋒芒。
    程月棠絕美的臉上浮現起烏雲翻湧的怒氣和傷痛,眼睛直直地越過眾人,盯著角落裏那個猶如死人般的小小少年。
    她緩緩抬起冷冽通透的眸子,掃視身著各色衣衫卻蒙著黑麵巾的幾位大漢。
    程月棠極力控製住顫抖的身子,思緒飛速運轉,程夜朗被眾人的壯碩身體擋著,她隻能從縫隙裏看見那蜷縮的身子,但從灰衣人方才拔尖而刺的行為可以猜出,程夜朗必定還沒有來得及被害死。
    “你們這些蠢豬,可知道裏麵的男孩是什麽人?”她不待眾人反應,便接著暴叱:“他是兵部尚書程景況的嫡子,是你們這輩子都惹不起的人!”
    眾人被這篤定自信的語氣嚇得愣了愣,為首的灰衣人見狀不好,抓起程夜朗挾在手中,眯著那雙狹長陰毒的眼睛道:“哈哈!好尊貴的身份,可我們取他小命如同屠豬宰狗般容易。”
    程月棠終於看清了弟弟此刻的樣子,淚意無法抑製地凝聚在眼眶裏,死死咬緊牙關不讓淚掉出來,否則敵人的目的就達到了。
    眼前這個淒慘得連本來麵目都模糊的人,怎麽會是她容顏清貴不染纖塵的弟弟。
    “那我保證這個竹樓將是你們的葬身之地。”程月棠目光雪亮如針,身上彌漫一股睥睨天下之氣,氣勢不怒自威,鄙夷至極地瞟著眾人:“整個林子裏都潛藏著我程家的侍衛,你等若敢踏出竹屋一步,矢箭斷不會留情。”
    幾人聞言,都嚇得冷汗涔涔,想到外麵已備好了千支弓箭捕他們落網,控製不住地恐懼起來。
    灰衣人怨毒地剜著程月棠,整個屋子泥土為牆,沒有窗戶縫隙可以窺探屋外的情況,唯一的出口卻被程月棠占據,天時地利已失。
    程月棠波瀾起伏的杏眼湧過一絲詭異暗流,挑了挑墨眉道:“放下刀劍,主動投誠,這是我給你們唯一的機會,也是你們最後的出路。”
    眼見著其餘幾人的眼中都有了忐忑不決之意,灰衣人暗罵一聲,一道寒光立時脫鞘而出,筆直地架在了程夜朗的脖頸上。
    程月棠裏衣被汗水浸濕,不動聲色地眯起眸子,撚起臉龐邊散亂的青絲,冷笑不止:“嘁!你也未免太小於人了吧,人固有一死,有何可懼?你可知我程氏一族,每年在前線戰死的人數過百,程家的人從不怕死,更不會受你威脅任憑拿捏。”
    灰衣酋首渾身僵硬,強自按捺住不安:“他可不一樣,他是程景況的兒子,寶貝得很!”
    “哈哈,目光淺薄至極,家父在族人裏也不過一介蜉蝣,更何況一個區區的孺子,隻要維持住程家的臉麵,犧牲一個毫無作為的孩子,算得了什麽。”程月棠仰天發笑,毫不掩飾地嘲笑這些人的愚蠢無腦。而她負在身後的手掌卻快要攥出血來,她隻有一步步誘導悍徒的思維,待機而動。
    首領啞然無言,京城裏很多名門大族的作風確實如此,而其餘人見老大都惴惴不安,不由得動搖起來。
    其中一人連刀都握不住,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灰衣酋首立時謹醒過來,連忙恢複好鎮定之色,企圖用言語穩定眾人的恐懼:“此女善於詭辯,大家不必擔憂,她若真的埋了伏兵,恐怕早就衝進來了,哪裏還會多言。”
    程月棠杏眸一沉,心跳如鼓,全身煞氣濃重,淩厲的目光宛若冰淩。對方所言不虛,林子外麵根本就沒有任何伏兵,她隻不過是壯著膽子糊弄這些人,她隻身前來,毫無底牌,唯有狐假虎威,以命相搏。
    她不能露怯半分,看眾人的目光恍若死屍,惋惜不已地搖頭:“哎,我可憐你們不過是替死鬼,才勸大家棄暗投明,可惜有人蠢笨如豬,一心送死。”
    灰衣酋首心中發悚,極其想知道屋外的情況,卻又懼怕真有伏兵,不敢以身犯險。隨即幹脆把心一橫,陰毒的眼睛瞪如銅鈴,挾著死屍般的程夜朗退到眾人身後。
    一腳將前麵持刀露怯的褐衣大漢踹了過去,直直地撲向程月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