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控製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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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天晚上,程月棠就瞧見有人影在自己閨房外來回竄動。
    不知為何心中竟然半點緊張之意都未存,隻不過換上衣裙,便往屋外探去。
    “程小姐……”
    楊季修的一句話後,程月棠眉眼間自然而然的掩上笑意,就如她同芍藥說過,與楊季修相處,就如同飲下美酒,竟讓人回味無窮。
    可單單如此,程月棠也不能篤定楊季修就是值得信賴之人。
    畢竟當初的楊越遙又差到哪去,最後還不是樣程月棠敗得一塌糊塗。
    想到這裏,程月棠不由發出一聲輕笑,仿若在自嘲自己當初的天真可笑。
    “程小姐可知曉,那些蛇大概藏匿在何處,若是漫無目的的讓人去找,恐怕會驚動府裏的家丁。”
    程月棠點點頭,一把握住楊季修的腕口:“你先帶你去一處,哪兒我曾經見過蛇出現,但不能篤定蛇是否會藏在哪處……”
    楊季修看著程月棠,不止為何臉竟有些發燙。
    恐是從未想到,程月棠可以不重男女禮儀,就這樣緊握其腕口,在秦國公府中來回走動。
    是夜,零星幾點星點,月明亮的似乎能照亮庭院的幽暗,楊季修的目光靜靜的看著眼前衣著單薄的身影,別扭地將頭瞥向一旁,不敢多看,唯恐被對方察覺冒犯之舉。
    直到程月棠急忙按壓著楊季修的肩膀,迫使他蹲下來時,楊季修才回過神來。
    “尤芷華還未眠,在等等。”程月棠將手指向一旁藤蔓:“我便是在那藤蔓發覺異樣的。”
    程月棠猶然響起,當日在庭院中吹笛,所有的毒蛇都來於那一處。
    而那笛聲如何吹奏卻是半年前尤芷華交予自己,心中對上一世誰下的毒手,好像一瞬間已是明了。
    那時的程月棠對尤芷華掏心掏肺,尤芷華竟然狠心讓她的親信婢女慘死庭院之中,又誣陷她加害自己,醒來還一副聖人模樣,為程月棠說盡好話。
    現在想來,每一幕都是再打當初那個天真自己的臉,每一件事,都足夠讓程月棠從頭到腳的冰冷難受。
    “常春藤?若是有人在那藤蔓裏放了引蛇草,到也有可能,畢竟蛇嚐嚐藏匿於這些地方,我隻是不知道,為何那些毒蛇,不會在府中亂竄,反倒隻讓你一個人有所發覺。”
    “因為那些蛇訓練有素。”程月棠說完,無奈的合上雙眼。
    如今想來與尤芷華句句姐妹情深,不過隻是打在臉上就生疼的話語。
    楊季修急忙握住程月棠一瞬間猶如寒冰的雙手,眼中竟多了些關切:“此事是熟人為之?”
    程月棠不想承認,可見楊季修如此,竟放下防備的點了點頭。
    “是屋內之人吧?”
    “你如何做出此等判斷?”程月棠微微詫異。
    楊季修微微一笑:“不難看出,毒蛇都於她庭院內的常春藤後,我雖不知這常春藤是何時養成的,不過單憑現在所想,既然蛇大致藏匿於此,又極少在府中遊蕩,想來是剛到,又或者經常有人喂食,而且那麽快在府中積攢一批毒蛇,應該不是外麵跑來的。”
    見楊季修有勇有謀,程月棠更確信自己沒有找錯幫忙的人。
    “現在人未眠,恐會鬧出動靜,若是程姑娘不介意,可否讓我在你閨房內再待一個時辰,同暗衛一起將毒蛇抓好送入程姑娘房內。”
    程月棠本不是拘泥小節之人,於是沒有扭捏,與楊季修一同回到了閨房中,等楊季修的暗衛配合行動。
    房內點了燭火,風過,竟也搖曳起來,讓二人的影子都不免驚起了波瀾。
    “我對秦國公府中的情況不算知曉,不過看那女子的身份,獨居一處,難不成是秦國公的小妾?”楊季修話脫口,才發覺有些唐突:“在下並無他意,隻是想弄清那人為何會在府中養蛇,又想加害於誰。”
    “那院裏住的是爹帶回的養女。當年爹爹見她父母雙亡,又覺得和自己有緣,就留了下來。爹爹對她視如己出,隻不過府中人口眾多,人多嘴雜,總有人絮絮說閑言碎語。”
    楊季修狹長的雙眼微眯成縫,手中輕叩桌麵發出陣陣聲響。
    “既然你們秦國公府對她有養育之恩,她為何還會再府中放蛇那麽歹毒。”
    “興許是弟弟身子抱恙,若是我再出什麽好歹,爹的注意力總會往她身上多引一些。”程月棠隨即發出一聲歎息:“大抵是女子間的嫉妒,才讓我這個好姐姐,一時蒙了心腸,細想來,我竟不知道如何怪她。”
    要裝作一隻白兔,程月棠技藝也不必尤芷華顯弱。
    不過要在楊季修麵前裝作一隻白兔,反倒惹得他強忍著笑意,將視線放到了早已漆黑一片的屋外。
    “這些話,程姑娘是在騙我,還是在騙你自己?”
    程月棠噗哧一聲笑了,那尤芷華感傷懷秋的模樣,程月棠倒還真學不來。
    況且眼前這人,可是親眼瞧著她程月棠如何戲弄的官兵,若是說程月棠是隻暗不經事的兔子,那麽當日楊季修見得,難道是程月棠的胞姐不成。
    兩人的氣氛,沒有那麽多隱藏,許久楊季修隻是輕歎著。
    “你心中所想,我能理解,人生在世,難免會被形勢所迫,身不由己。”
    程月棠長歎點頭,隻將楊季修那句身不由己又重複了一般,竟連冰涼的指尖,也漸漸回溫。
    “若是讓你選,你想要過什麽樣的生活,來生還入帝王家,還是……”
    “做一個普通的農夫便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家中若是有像程姑娘這樣的女子在旁,盼我耕回,我恐怕便會成為這世間最幸福之人。”
    二人說到這時,不約而同的笑出了聲。
    誰不希望能過這樣的日子,遠離紛爭,何須爾虞我詐。
    而程月棠聽楊季修竟肯同自己說起這些,心中最柔軟的那塊竟被其觸動。
    隻是又難說,這隻不過是朝堂之上另一種哄騙伎倆……
    畢竟在生死存亡間走了一遭,程月棠除了整個秦國公府,還能再相信誰,她莞爾,低下頭拿起桌上的剪刀,將燈芯剪去一半。
    “我看著時辰,差不多可以去引蛇出洞了。”
    “程姑娘怕不怕我們眼下捉到的,不過隻是這府中的其中一窩。”
    程月棠搖了搖頭:“你們莫要被毒蛇咬傷便可,免得,到時候解釋不清,我還要想怎麽夥同這剩下的人收屍。”
    說道這裏,兩人推門而出,伴著夜色,門外的人影被燭光拉長,楊季修想嚐試著握住程月棠的手,旋即又極快的收了回來。
    夜色通明,一輪銀月掛在頭頂,滿是清冷的幽光,周圍竟沒有別人走動的步伐,就好似如同平常一般靜謐。
    當程月棠與楊季修一同來到尤芷華庭院外時,尤芷華房內燭光一滅,看似人恐怕已然睡去,楊季修一抬手,一群悄無人息的黑衣人以拿著竹筒從各處躍下。
    程月棠從未想過在楊季修身邊竟然藏著這麽一群精銳。
    也沒有想到,楊季修竟然為了幫自己,把眼下這些人暴露於她跟前。
    “我知道的太多,會不會被齊王你殺人滅口?”
    “所以程姑娘夜晚入眠,理應小心,要不然不知什麽時候,就會站在奈何橋旁了。”
    月光下,程月棠看著楊季修的側顏,那比女子還要精致好看的眉目,竟然程月棠移不開眼。
    原本她以為,她所追尋的不過是舉手投足間英雄氣概,模樣俊朗無雙幹淨硬朗的男子,卻未想到有一日竟會在月光下,靜靜的看著這樣一人的側臉。
    “主上,這些毒蛇該如何處置。”
    程月棠回過神來,視線移到籠中,十多條細長的毒蛇互相糾纏,就算程月棠早有準備,也難免心生寒意。
    “程姑娘打算如何處置。”
    “那就要讓楊兄幫忙看看,我的院落中,有哪兒適合讓這些毒蛇暫住,又不會讓人極快知曉。”
    楊季修輕笑著,提過那一籠毒蛇,朝著程月棠做了個請的姿勢。
    她從沒有想過有一日會有一個男子對她如此上心,也從未想過兩人才見過數麵,楊季修就肯為了幫她,還放心大膽地在她麵前露出一支精銳的影衛。
    “齊王,你這樣幫我,就不擔心嗎?”
    “擔心?本王平生不做虧心事,有何好擔心?”
    程月棠搖搖頭,一聲長籲。
    將來的路還長,程月棠竟不知又該怎樣去走,也不止會不會因為一路走錯,而重蹈覆轍。
    可這又如何,既然上天給了程月棠這次機會,她又豈可讓這次機會變作掌心的砂礫,悉數流盡。
    “日後楊兄有需要月棠的地方盡管開口,今日你肯為我如此,來日我定不會負了你這番恩情。”
    “別再承諾這些。隻不過是我的命過於精貴,若是隻為姑娘做一件事,是還不清的。不過若是常常麻煩,在下恐有心有不甘。不然這樣,本王許你三件事,藥草一件,驅蛇一件,如今我還欠你一事,待姑娘再遇困境,可他日再來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