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風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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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季修並未程府久留,太陽未墜西山,他便匆匆離去。
    程月棠見他修長背影,心中忍不住為他擔憂。畢竟以他的性格,要在這紛雜的京城麵對種種人事,且不說那些來使會如何,隻是楊越遙怕也會千方百計尋他的不是。
    不過經過太子城郊試馬,楊季修已然有了察覺,程月棠自知他的心智也不算迂腐,當不會被楊越遙再度算計。
    想到這裏,程月棠不由得想到明晚燈會。
    看來,自己還是要再去囑咐唐英一遍,不然到時隻怕她會落入別人彀中。
    程月棠剛剛站起,準備喚來芍藥跟自己出門,卻不料西苑的幾個奴仆再度惶恐不安的跑來。看到程月棠當即跪倒在地,口中疾呼,“大小姐救命,大小姐救命……”
    程月棠此時懶得理他們,讓芍藥叫來駱婆婆,而後朝她使了個眼神。
    駱婆婆心中會意,微微點頭卻沒說話。
    而後程月棠帶著芍藥徑直出了府門。
    經過上次百花園一事,唐矩這廂可算是安分了許多。長公主見狀甚為驚奇,自己的兒子以前是何等頑劣?如今怎會如此?
    問及唐英,唐英瞥了唐矩一眼,沒好氣道,“娘親,這小子也就在您麵前這般安分。”
    長公主不疑有他,也不追問。
    程月棠前來拜訪,唐英急忙迎了出去。一旁的唐矩聞得程月棠前來,眸中瞬間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隻是長公主和唐英都在思付程月棠此來何事,並未注意到罷。
    “沒想到你竟然還敢來,你就不怕我那莽撞弟弟再把你怎麽樣?”
    唐英心中雖是千萬的愧疚,但在看到程月棠淡然如常之時也不由得有些苦笑不得。
    說著,唐英拉過程月棠左看看右看看,唯恐她上次落水落下什麽病根。
    程月棠急忙將她拉住,“好啦!我沒事!”
    唐英本就是個性情灑脫之人,她見程月棠一如往常並沒有不妥,當即笑道,“你沒事就好!你不知道,這兩天我可沒少教訓唐矩。”
    兩人進得府中,程月棠自然要去給長公主請安。
    長公主見程月棠和唐英走得甚近,心中高興,當即也不多說什麽,隻道自己早晨進宮回來便有些疲倦。
    經過這次春獵,長公主對這個程月棠的分量自然了然於心。全京城上下估計也隻有楊季修不以為然。
    昌平長公主是皇帝的親妹妹,又是齊王的大姐,她的分量在京城也可算是舉足輕重。但在麵對程月棠之時,她心中自認自己不如程月棠來得重要。如今這京城,可謂是得程月棠得天下!
    雖說得程月棠不一定就能得到那至尊之位,但這全國上下的兵馬恐怕是手到擒來。
    所以而今程月棠與唐英走得甚近,對長公主府來說,定然是好事一件。
    拜見過長公主,唐英拉著程月棠在花園中聊天。
    “誒,怎麽沒看到小王爺?”
    程月棠泯了一口茶,恍然問到。
    唐英聞言,白了她一眼,“那小子自上次百花園回來之後就變得安分了許多,這幾日都待在房中,不知是何緣故。”
    程月棠聞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想來小王爺經一事長一智,以後怕是不會如往常一般魯莽跋扈了。”
    在唐英麵前,程月棠自知不宜矯情,當即有什麽說什麽。
    唐英聞言一歎,“但願如此吧。”
    程月棠見她神情蕭索,不複往日活潑,當即問到,“怎麽了?看你的樣子似乎有心事?”
    唐英聞言,看了程月棠一眼,卻是欲言又止。
    在別人眼中,長公主府富貴堂皇,是多少人羨慕憧憬的地方。但唯有她這身在其中的人才知道,若問朝堂事,莫如百姓家。
    駙馬爺和長公主多年失和,這在府中已不是什麽隱私。兩人向來為一點小事也能大起爭執。而這門婚事本就是皇帝親許,縱使他們兩人有諸多不和,也無法各自放棄。況且唐英已經成年,唐矩也漸漸懂事,所以兩人在府中不得不假裝親熱。
    唐英何等古靈精怪?她自然一眼就看出了母親的心酸。隻是此乃長輩之事,她一個女兒家又能說些什麽呢?
    而唐矩小小年紀便如此跋扈又和這府中氣氛分不開,若不是父親和母親常年爭執,對唐矩疏於管教,唐矩如何能這般?
    隻是,這些事乃是家醜。程月棠雖好,但畢竟是外人。唐英自知在她麵前不宜說起此事,可是剛才被程月棠這一問,倒勾起了她滿腹心事。
    “唉,無非一些瑣碎吧了。對了,你今日前來可是有什麽事麽?”
    唐英敷衍一番而後急忙扯開了話題。
    程月棠聞言,想起今日所來之事,“明晚燈會,你何時出門?”
    唐英見她為此事而來,笑著道,“怎麽?你真打算與我一道?”
    “當然。”
    程月棠當即點了點頭。
    唐英想了想,眨著大眼睛道,“總得吃過晚飯吧,到時我去秦國公府尋你便好。”
    誰知程月棠聞言擺手道,“不妥,還是我來長公主府吧。”
    唐英不會武功,身邊又不帶侍衛,明晚如此險境,程月棠如何能讓她一個人在街上行走?當即言道自己來尋她。
    唐英不知程月棠心中所想,聞言隻是一番欣喜,“那可是太好了,我正愁秦國公府裏燈會街太遠。”
    兩人約定了一下時間,程月棠鄭重其事的告訴一定要等自己前來。
    唐英不疑有他,當即答應了。。
    回到府中,日落西山。
    唯有點點殘陽如血投射在秦國公府的黑瓦朱牆之上,時有涼風吹過,幾許蟲鳴慢條斯理。
    程月棠吃過晚飯便早早入睡,不知怎的,她剛一上床就微感疲憊,睡意不覺湧出。
    而在西苑之中,尤芷華看了看一旁的暗影,一雙蛇毒利眼不由得泛起一陣猩紅血光。
    “這秦國公府始終還是我的!”
    尤芷華聲音淒厲沁寒,猶如是從十八層地獄裏傳來的一般,隻是在這聲音之中夾雜些許迫不及待。
    那一旁的暗影聞得此言,也是微微點頭,“小姐放心,屬下定不會負你所托。”
    那聲音甚是淡然,似乎並未把今晚之事放在心上,剛才如此之言,隻是為了敷衍尤芷華。
    尤芷華聞言雙眼微眯,猶如毒蛇吐信般看向暗影,“你最好不要掉以輕心,壞了我的事事小,壞了那位的事……嗬嗬……”
    暗影聞言一震,當即對著尤芷華拱手賠罪。
    深夜的秦國公府說不出的寂靜,仿若一幹爬蟲也擋不住這春季睡意,在不知不覺中緩緩停住了啼鳴。碩大的圓月從西山漸漸爬起,俯瞰著點點微光的世界。
    苑中有風,還有一種莫名的氣味的在浮動。遠處傳來一兩聲狗叫,在這偌大的苑中穿來蕩去,更顯得此間死靜。
    月亮慢慢爬上了樹梢,透過斑駁樹影,西苑中的一切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這時,一個暗影從尤芷華的房門中竄了出來,行動敏捷,在苑中稍一停步辨明了方向後極速朝程月棠的院子奔去。隻見其落步無聲,詭異難尋,在空中飛速劃動竟連一縷輕風也無。
    而就在這暗影走後,西苑房頂之上一個佝僂背影卻緩緩跳將下來,伸手從懷中掏出一支竹筒,對著尤芷華的房間輕輕一吹。
    待筒中迷煙漸漸擴散,那佝僂背影推門而入,不多時複又推門而出,離開了西苑。
    苑中恢複了死靜,仿佛從未有過什麽經過,也從未發生過什麽。隻有遙掛樹尖的一輪圓月,還有遠處是不是傳來的一兩聲狗叫。
    整個秦國公府一如往常的渡過了一個夜晚,誰也不知道在這朗月星稀的夜晚有兩個暗影出沒。也不知他們各自去做了什麽,反正待到明日,一切都將煙消雲散。
    清晨薄霧,程月棠早早的便來到了後院練習輕功。
    燕無聲看著臉上一如既往並沒有異樣的主上,心中忍不住一陣膽寒。
    菩薩的笑容,閻王的手段。隻怕自己若是以後有個什麽差池,也免不了被這雷霆手段的主子給整治一番。
    “主上,休要偷懶!”
    想到這裏,燕無聲抬眼看向正在彎腰捶背的程月棠,厲聲道。
    程月棠什麽性子,燕無聲也算是摸清楚了,與其陪盡笑臉討好與她,還不如嚴厲嗬斥與她。
    程月棠聞言白了一眼燕無聲一眼,伸手抹去額頭上的汗珠,“你這沙坑如此之深……”
    隻是程月棠還未說完,燕無聲便打斷道,“主上,您的借口可是越來越多了啊……”
    聞言,程月棠從沙坑內抓起一把黃沙對著燕無聲使勁扔去,隻是沙團離手瞬間四散,遠遠不及燕無聲。
    “您瞧,您既不會偷襲於人,那還不好生練習麽?”
    燕無聲站在遠處好整以暇的道。
    程月棠心中窩火,想她平日裏何等雷霆手段,麵對此景卻是苦不堪言,啼笑皆非。
    “等我學會了你的本事我再慢慢跟你算賬!”
    程月棠無奈,隻得說了句狠話。
    燕無聲聞言,擺手示意“嗯哼?那便等你學會了再說。”
    程月棠見狀咬牙邁步,在沙坑中一陣疾跑,帶起陣陣黃沙。
    訓練剛畢,芍藥便端來了一杯熱茶,燕無聲跳上房頂冷冷說道,“主上,快些回去用熱水泡腳。”
    程月棠奇道,“為何?”
    “舒緩腳上疲乏,有利於以後長途跋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