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唐英之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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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過午膳,楊季修沒有多留,徑直離開了。
    程月棠知道楊季修不能以常理度之,當即也沒有多言,隻是盯著楊季修仔細看了兩眼。
    楊季修前腳剛走,唐英便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看到她一臉焦急的樣子,程月棠不禁疑惑道,“怎麽了?何事如此慌張?”
    唐英來不及坐下,拉著程月棠上下看了一遍,問到,“你怎麽樣了?傷著哪了?”
    程月棠還以為唐英所謂何事,原來是因為自己受傷一事。
    唐英前兩日也曾來過,隻是程府的管家說小姐在練習輕功之時不甚跌落,正在府中修養,不宜見客,所以唐英也就沒有進去。
    程月棠見她神色焦慮,出自真心,當即歉然道,“我沒事,勞你擔心了。”
    唐英聞言,白了程月棠一眼,“我擔心你若是傷得重了,我那小叔叔隻怕會將整個京城掀過來。”
    程月棠見她兩句話便回歸本性,當即忍不住笑罵道,“你這丫頭……”
    “我怎麽啦?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說著,唐英眨巴著眼睛一副煞有其事的樣子看著程月棠。
    “好啦,懶得與你分說,進去歇會兒吧。”
    程月棠將唐英領到院中,親自端來一壺清茶。
    兩人剛剛坐下,唐英四下看了一眼,問到,“怎麽不見你那尤姐姐?似乎好久未曾見過了。”
    程月棠聞言,心中忍不住暗自笑道,“隻怕以後你也見不著了。”隻是臉上卻是一副憂慮之色,“你也知我那尤姐姐,天生的病美人兒,這天氣一陣暖和,一陣涼快的,如此幾日,她不可就病倒了嗎。”
    唐英上次見那尤芷華之時,便瞧出她一副病怏怏的樣子,此時聽聞生了病也毫不懷疑,“哦,難怪,我說呢。”
    說著,唐英也不再多問,自顧自的端起麵上的茶杯一口飲下。
    程月棠知道在京外使即將啟程離京,但此時的唐英卻沒有絲毫在意,不由得疑惑道,“東涼太子就要離京,難道你不擔心嗎?”
    聞言,唐英忍不住苦笑道,“我能擔心什麽?”
    程月棠道,“擔心再也見不到常青山啊。”
    這話不說還好,陳月棠這剛一說完,唐英便立刻露出愁苦之色,“我即使擔心又有什麽用呢?我乃宋明皇室宗親,他卻是東涼太子,注定是有緣無份。”
    程月棠聞言不禁杏眉微皺,唐英以前可不是這麽說的,難不成突然醒悟了?
    程月棠疑惑道,“你的意思是就此別過,再也不見?”
    唐英收拾了一番心情,聳了聳肩,“那不然還能怎麽樣?總不能讓娘親為了我跟皇帝陛下鬧翻臉吧。”
    程月棠雖然不知道唐英為何突然間醒悟,但她既能如此思慮,那自然是好事。楊越遙千方百計讓唐英與東涼太子一見如故,情投意合,卻不料唐英本來就是個拿得起放得下之人。
    聞言,程月棠拉著唐英玉手,輕聲道,“我知道你心裏苦,但你既然能這般想,那便說明,你尚未陷得太深。早些放手,從頭來過。”
    程月棠這般說著,但心中卻是忍不住隱隱陣痛。前世的自己為何沒有這般思慮呢?那時一心想要嫁給楊越遙,而楊越遙為了得到爹爹手中的軍權,千方百計的討好於自己。縱使自己遭受了天下人的唾棄,卻依舊沒能及早醒悟。縱使是在那陰森冷宮之中,卻依舊期盼楊越遙能夠回心轉意。
    如此愚昧的自己,如此天真的自己,竟還不如一個涉世未深的唐英。
    “你怎麽了?”
    唐英見程月棠神色有異,似有心事,不由問到。
    程月棠急忙收拾心情,搖頭道,“沒事,隻是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事。”
    “你倒光問我了,我還沒問你呢。”
    這時,唐英忽的來了精神,睜著大眼睛道。
    程月棠疑惑道,“問我何事?”
    唐英笑著道,“你剛才問我但不擔心,那你呢?小叔叔出征在即,你但不擔心?”
    程月棠剛想順口敷衍了,卻不料唐英一板正經的盯著她道,“說實話。”
    程月棠被她這麽一說,頓時有些不好意思敷衍了事,當即點了點頭,道,“我當然是擔心的,隻是烏蘇與宋明,山長水遠難知何處,縱使擔心也是枉然。”
    唐英見程月棠終於肯承認與小叔叔的關係,不由得拍手道,“如此甚好!也不枉費我一番苦心呐。”
    程月棠見唐英沒個正經樣兒,當即嗔道,“瞧你這樣,哪裏還像個大家閨秀。”
    唐英對著程月棠抖了抖秀眉,“我是公子哥,哪是什麽大家閨秀啊。”
    說著,兩人不由得都笑了起來。
    程月棠和唐英正互相說著私房話,楊越遙卻是為了這兩人一陣惱怒。
    “你說什麽?唐英沒有見常青山?”
    楊越遙怒目之下,一幹影衛盡皆跪倒。
    “稟告主上,敏玉郡主今日午時剛過便去了程府,對東涼太子送來的貼子看都沒看一眼。”
    一個影衛低首稟告道。
    楊越遙聞言震怒,唐英與東涼太子可是自己計劃中至關重要的一環,若是他們兩人沒能挑起事端,難不成還真的要去揭駙馬和貴妃的醜聞?
    父皇什麽脾性楊越遙自是清清楚楚,這件事一旦被他揭穿,不僅駙馬和貴妃難逃一死,隻怕自己也會跟著遭殃。畢竟這件事關係皇族顏麵,父皇盛怒之下給自己定一個知情不報之罪,那自己可就得不償失了。
    因此,楊越遙即使早就知道駙馬和宮裏的貴妃有一腿也未曾貿然揭露,就是擔心老皇帝一怒之下六親不認。
    “那程府呢?怎麽還沒動靜?”
    楊越遙暫且將此時擱置一旁,問到秦國公府的情況。
    隻是她話音未落,暗室外就閃進了一道黑影,跪倒在楊越遙身前,“主上,剛才在東怡街上發現了飛霜。”
    楊越遙聞言倒吸了一口涼氣,兩隻眸子中露出難以掩飾的震驚,“你說什麽?”
    那影衛見主上如此語氣,心生惶恐,急忙回答道,“飛霜被仍在了東怡街上,看樣子已是受過嚴刑拷打。”
    楊越遙震怒已極,聞言一把將地上的影衛揪了起來,猙獰道,“你再說一遍?”
    那影衛哪裏還敢說話,當即閉口不言,渾身瑟瑟發抖。
    楊越遙見狀,一把將其扔了出去,撞在了一旁的牆壁上。
    “廢物!全都是廢物!”
    楊越遙一腳一個,將地上跪著的影衛統統踢翻,而後轉身對著陰暗角落裏的人吼道,“她怎麽會被發現?!”
    角落裏那人沙啞道,“尤芷華和衛雨綸相繼被除,飛霜自身難保,難免露出馬腳。”
    楊越遙聞言大怒,等著猩紅的眼睛看著角落道,“那可是你親自送進去的人。”
    隻聽那人道,“王爺不必著急,既然程府已有察覺,那咱們便把此事鬧大。”
    “怎麽鬧大?”
    “飛霜縱使是程府的家奴,但依宋明律法,即使是程景況也無權私設公堂,對飛霜嚴刑拷打。如果這件事傳到皇帝耳朵裏,皇帝定然會以為程景況有意藐視國法。”
    角落裏那人思慮之快,遠在楊越遙之上。
    楊越遙聞言細思,覺得此人所言有幾分道理,父皇一直想收回兵權,隻是找不到借口動程景況,今次飛霜一事正好拿來大做文章,說不定還真能讓父皇對程景況加重疑心。
    一思及此,楊越遙立即吩咐手下去傳來幾名禦史。
    程景況身秦公國,官拜二品,任兵部尚書。要向彈劾他,非得禦史聯名上上奏才行。
    “那常青山一事如何?”
    楊越遙情緒漸定,不由問到。
    隻聽那人道,“嗯……此事倒有些麻煩。王爺在東涼不是還有內應,可叫他們見機行事,讓常青山回不了東涼。”
    楊越遙本想讓唐英和東涼太子挑起兩國矛盾,至少也要挑起長公主和皇帝隻見的矛盾,卻不料唐英自燈會之後隻見過常青山一麵便再無下文。如此看來,此計不成。
    若是讓東涼太子死在宋明,雖然自己也要為此事負責,但總算是一個法子。
    想到這裏,楊越遙轉身看向地上的影衛,“遊旭!此事交由你去辦,若是再出岔子,提頭來見。”
    遊旭便是那晚夜襲齊王府的頭領,此時聞言急忙應到,“屬下遵命。”
    托索乃是武將,殺他自然要大費周章。但東涼太子常青山不過一介文弱書生,要解決他當比殺托索來得簡單。
    楊越遙布置好一應事務,急急離開了。
    今日來校場點兵之日,十萬大軍駐紮在京城之外,隻待明日何守業將令一揮,十萬大軍便會浩浩蕩蕩的開赴烏蘇。
    楊越遙身為寧王,此次請纓不成,老皇帝便讓他代君誓師,以詔告天下,宋明揮師乃保境安民之策,絕非侵土略民之舉。古來出師向來如此,更何況此次宋明乃出兵烏蘇平亂,如果不能師出有名,隻怕宋明本國也會罵聲四起。
    楊季修隨軍出征已成定居,所以對此也沒有多言,以免老皇帝疑心。
    倒是何守業,以往大軍開拔之前都是程景況誓師,其激昂鬥誌,壯哉軍威實乃古之名將亦難及。此次卻聽聞楊越遙奉命誓師,心中不由生出許多疑問。
    隻是讓楊越遙沒想到的是,他前腳剛出府門,一個影衛就追了上去。
    “何事?”
    “東怡街上的飛霜又被程府抬了回去。”
    “什麽?!”
    楊越遙聞言勒馬,一聲馬嘶響徹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