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金州事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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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英打算與東涼太子私奔,這是讓程月棠始料未及的事,沒想到當初竟一語成讖。
    程月棠若不知倒也罷了,既然知曉了此事,那便不能任由唐英胡來,也不能任由楊越遙挑起長公主和皇帝之間的間隙。
    唐英待程月棠離開房間之後幾次欲從窗戶裏往下跳,以此離開,卻都沒能下定決心。幾番酬酢,睡意竟然湧了上來。
    待她第二日醒來之後,卻發現自己身在馬車之上,一旁的唐矩目光關切的看著自己。
    饒是她再怎麽折騰,唐矩想來也是不會再放她返回,更何況手下侍衛得了嚴令,不到京城不會停車。
    程月棠還是有些不放心,又讓燕無聲派出幾個江湖高手暗中保護。
    燕無聲明白她的意思,轉身前去安排。
    不多時,燕無聲回轉稟報道,“主上,已找到東涼太子的落腳之處。”
    “在哪裏?”
    “以南三十裏處的扶城。”
    看來,程月棠所料不差,東涼太子明麵上拖拖拉拉一直在宋明境內逗留,實則是在等唐英出京,而後暗中回轉前來接應。
    程月棠微眯一雙杏眼,臉上露出憤慨之色,“派人去暗中監視,待駱婆婆一到,咱們就去會會這個東涼太子。”
    燕無聲聞聲拱手,而後自顧離開了。
    燕無聲走後不久,蒙旭戴著一頂墨色鬥笠從店門口悄悄走了進來,四下看了一眼並無異樣,這才上到二樓,敲了敲程月棠的房門。
    “進來。”
    程月棠遠眺著湖光山色,也不回頭。
    “主上。”
    遊旭關好門後,當即拜倒在地。
    程月棠眸子裏閃過一抹清寒,“你想清楚了嗎?”
    遊旭望著麵前的身影,心中無端升起一股寒意,“主上,屬下……想清楚了。”
    昨日回去之後,遊旭將眼前的形勢理了個透,寧王雖然手段殘忍,但如果自己能找到借口還能推脫一二。但程月棠可不是這樣,她已經把自己的命攥在了手中。無論自己如何推脫,隻要程月棠不打算留自己性命,那自己則必死無疑。
    而且以這段時間的觀察來看,程月棠心計深沉,絕非常人所能及。若是能投靠於她,也不見得就是壞事一件。
    “說吧,還有什麽情報沒有上報於我。”
    程月棠好整以暇的坐了下來,玉手端起桌上的青花茶杯,淡淡道。
    “東涼太子在霸魚忽的回轉,此時已進入泰州境內。寧王原本打算殺了東涼太子,但昨日卻又傳令,讓我們先別動手。”
    遊旭簡而言之的將自己所知道的情報說了一遍,而後抬眼看向程月棠,似在揣測。
    程月棠也不回頭,冷冷道,“賣國爭權之輩,也配寧王二字?”
    遊旭一時順口忘了眼前這位再不是楊越遙,聞言不由急急拱手,“屬下失言,請主上責罰。”
    “楊越遙既讓你們不要動手,可有什麽其他指示?”
    程月棠並不理他,隻是直言問到。
    遊旭聽罷,皺眉道,“別的指示倒沒有,隻是讓我們監視主上。”
    程月棠聞言微微點頭,“拿去吧。”
    說著,她反手扔出一瓶解藥,而後站起身來道,“不論任何風吹草動,我都要第一時間知曉,你可明白?”
    遊旭接住解藥,拱手道,“屬下明白。”
    程月棠也不多言,聞聲揮手示意遊旭可以離開了。
    遊旭這個人看似聰明,實則也是惜命如金,隻要能先一步將其性命攥在手中,那便不怕他不言聽計從。
    程月棠之所以還留著他,一來楊越遙詭計多端,要想抓住他的把柄實在不容易。從太子城郊試馬,夜襲驛館,再到這次謀害郡主世子,縱使程月棠因為前世記憶料敵於先,但沒有一次能找到證據。
    這不得不讓程月棠有所考慮,所以才留了遊旭一命。隻要徹底收服此人,那以後對付楊越遙就輕鬆許多。
    想到這裏,程月棠不由琢磨起楊越遙為何要突然放棄對東涼太子的謀殺。
    若是東涼太子死在宋明,那對楊越遙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如今楊季修又不在京城,太子殿下雖監理國政,但朝堂之上楊越遙這個寧王的“威望”卻是壓住了太子一頭。
    而且以唐英和東涼太子此次密謀私奔來看,兩人隻怕已悄悄定情,東涼太子一死,矛頭直指老皇帝。以唐英的脾性,必然會大鬧宮廷,從而引發長公主與老皇帝的矛盾。
    如此一來,老皇帝內外受阻,必然選派一個得力皇子來處理此事,那到時楊越遙縱使自己不請言自薦,隻怕老皇帝也會想到他。
    可是楊越遙並沒有這麽做,在得知東涼太子偷偷返回之後竟然放棄了對他的謀殺。
    這是為何?
    莫非他是想借自己之手除掉東涼太子?
    程月棠雙眸忽的明亮起來,猶如兩顆晶瑩之星閃爍著璀璨的光芒。
    唐英毫無疑問的被帶回了京城,縱使她在車上又哭又鬧,但在燕無聲的安排之下她終究沒能跳下馬車。唐矩心中疑惑已極,可是唐英又怎麽會告知他實情?盡管他再三詢問唐英怎麽了,唐英隻是搖頭,淚痕交錯,心傷之情溢於言表。
    隻是唐英被帶回京城的事東涼太子尚不知曉,仍在扶城等待。程月棠離開小鎮以前,將唐英要趕往金州金逸山祈福的刻意透露給了他。東涼太子等待十日仍不見唐英,心中已是十分著急,生怕她在路上出了什麽意外。
    聽到風聲,東涼太子立刻趕往金州,絲毫不敢怠慢。
    程月棠在前往金州的路上詳細詢問了一番駱婆婆的情況,得知一切均已妥當之後,便再無猶疑,當即命令馬車加快行程。
    金州,宋明南部重城,猶如一個龐然大物一般匍匐在宋明的南境,鎮守著南蠻。
    程月棠花了五日時間趕到金州,一路顛簸卻絲毫沒有影響程月棠對金州的好奇。
    待看到如此龐大高聳的城牆時,饒是程月棠也不由得被嚇了一跳。
    這還是城牆嗎?簡直就是天塹!別說南蠻攻城,便是飛禽躍天隻怕也難以闖進。
    到了金州之後,程月棠好生在城中逛了一圈,將這裏值得紀念的事物統統買了個遍。當然,她也沒有錯過醉鄉樓的金葉珍,那可是聞名宋明的佳釀。縱使老皇帝天年為尊,隻怕每年也隻得半斤八兩。
    隻是金葉珍實在貴重,程月棠好說歹說,最後靠著金州大將晏楚的名聲才得到一小杯。
    饒是如此,程月棠也隻覺滿足。
    第二日程月棠尚在夢中,燕無聲和駱婆婆便前來稟報,道東涼太子已然入城。
    程月棠點了點頭,“動手吧。”
    兩人聞言轉身,徑直出門去了。程月棠抬眼看了看外麵漸漸升起的日頭,心中不由劃過一絲得意。
    金州之行雖是感觸良多,但程月棠要事在身,自不便久留。晏楚雖不清楚程月棠此來金州究竟所謂何事,但頂頭上司之女自不是什麽凡人,所以也沒有多問。
    隻是程月棠前腳剛走,金州城內就發生了一件命案。城中一家客棧內,七八人被殺,均死於中毒,至於是何毒藥所致,尚不清楚。
    晏楚以為隻是普通江湖仇殺,也就沒有過問。誰知消息傳開,那七八人之中竟有東涼太子!
    晏楚聽聞心神俱震,東涼太子怎麽會死在這裏?!
    急急趕去的晏楚問清案件之後,阻止了金州府尹上奏稟報。
    “晏將軍,你的意思是?”
    金州府尹馬溫湘乃是三品官員,晏楚縱使是大將軍也隻是正二品,兩人相差不多,晏楚直接幹預州府刑事,馬溫湘自是不舒服。
    晏楚卻沒注意到這些,隻是想著若是直接將此事報上去,隻怕會引得舉朝震動。
    聞言,晏楚利眼微眯,“此事事關重大,一旦上報必定驚動陛下,以他老人家的脾性,你我隻怕都討不了好。”
    馬溫湘歎道,“我又何嚐不知?但紙終究包不住火,此時若不上報,隻怕會落得個隱瞞實情的罪責。”
    晏楚搖頭道,“不然。那東涼太子為何會出現在金州?又為何會死在這裏?如果我們能將之弄清再上報,陛下縱使有怒也不會對你我二人發。”
    馬溫湘自是明白晏楚的話,但東涼太子早在一個月前便離京回國,他如何會出現在金州誰能解釋清楚?而且他現在命喪黃泉,當事人與唯一證人均被滅口,想要弄清楚這其中因果,隻怕……
    想到這裏,馬溫湘看向晏楚,臉上浮現一絲若有若無的懷疑,“將軍可有什麽想法?”
    晏楚搖頭,也是不知,隻是心裏卻閃電般的想到了一個熱,程月棠!
    但一念及此,晏楚急忙將此念頭揮去,程月棠不過一介女流,她與東涼太子素不相識,更未聽聞兩人發生過矛盾,她如何會去謀害東涼太子?
    但饒是心中不住解釋,晏楚腦中的疑慮還是揮之不去。
    程月棠的來的太快,走的也太快,這如何不讓人生疑。
    想到這裏,晏楚急急喚來副將,命他們無論如何也要追上程月棠。
    見得副將離府,晏楚一向沉住冷靜的心卻忽的加快了跳動,似預感到了什麽大事。
    而此時的程月棠卻已滿載而歸,興致頗好,一路上與駱婆婆說笑不停。絲毫沒有將身後的一群影衛放在心上。